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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难相信,我以为台湾的运动员什么都没有,只有得奖时,才会是台湾之光,其余时候爹不疼娘不爱。.”
“你说对了。台湾运动员就是这样,风光时政客纷纷道贺、来握手要签名,其余时候,没人管你,就是自求多福。自己找教练,自己默默努力练习,获奖便是台湾之光;没有奖项,什么都不是。像受训这个,也是要有国手资格才能接受这样的训练,在成为国手前,不会有谁来帮助我们。”稍顿,又道:“这是很现实的社会,走到哪都一样。有些选手成绩好,国家送选手到国外移地训练,一旦成绩不理想,体委会便终止选手们在国外移地训练的经费;运气好的选手,可能会有相关协会的理事愿意自掏腰包延续选手的训练计画,但不是每个选手都有此运气。”
路嘉遥点头,手指不由自主抚上照片中的他。“所以你们好辛苦,除了每天的自我训练,还要面临经济条件、练习场地等等的问题……现在好像更能明白为什么你会自掏腰包,让学生在我们这些店家免费用餐了。”
他目光落在她指尖上,见她指腹划过自己的脸庞,他声微低,道:“那个费用不多,我还能负担。”
“这个时候的你,比较瘦,是因为比赛压力吗?”他只轻轻应了声。是压力,但非来自比赛,是家庭婚姻;那时与前妻闹得正僵,他仍记得赛前,前妻扔下离婚这个震撼。
哪个运动员不是在流汗与流泪、甚至流血中成长?比赛压力不是完全没有,是多年的经验教会他如何面对,然而妻子吵着离婚这件事,他怎么对人说?没谁知道他那阵子心里承受的压力。
人前是风光拿奖牌的国手,谁会知道人后他是连感情都处理不好的婚姻失败者?
“好可惜。如果那时候认识你,就可以在电视机前帮你加油了,那一定很刺激。”路嘉遥说话的时候,已抬起脸看他,她眼睛弯弯的,笑得很好看。
他心微微一荡,低声说:“台湾电视台比较爱播球赛,田径较少见。”
“好像是这样……”她低下眼,又翻一页,喃声说:“而且你也不参赛了,要在电视机前帮你喊加油,好像是不可能的事了。.”他不知她是存着什么样的心思,才说出这样的话来。他只记得前妻一向不关切他的赛事,他在哪比赛、比什么,都不甚关心;这时候知道有个人想在电视机前为他加油,他心口胀起难言情绪,好像……好像无法再等到他认为最适当的时机了。
他右手搭上她身后书柜,左手横过她身前,搭上她右肩,感觉掌下的她轻轻一颤,她缓缓抬起脸。
林方笙笑了一下,垂着眼帘看她。“应该先把话跟你说清楚,不过……”他以眼神细细描过她五官,最后落在她微启的唇上。“抱歉,我好像等不及”什、什么?还不及反应,只觉自己心脏快跳出胸口时,他已俯唇,轻贴住她的唇瓣。他唇很暖、很暖……眨了下眼,她扬睫;他正看着她,未进一步,只深深看进她的眼,似是在征得她的允许。
她着迷地望着他一会,将眼睫缓缓合上,感觉他的手在收紧……“奶奶!”此刻,外头忽响起稍显兴奋的叫声。
路嘉遥吓了一跳,猛然睁眼,对上他也有些错愕的眼神。
“爸爸在厨房啊。”
是子洋的声音,所以……妈来了?
林方笙看着她,摸摸她的发。“好像是我妈,我出去看看。”起身欲走,想起什么又回过身,她还坐在地板上,神色有些不自在。他朝她伸出手,问:“遥遥,和我—起出去,好吗?”从未想过会遇上他母亲,路嘉遥还有些发怔,直至这刻他喊了她,她才回过神。只考虑两秒,她把相本合上,握住他掌心,借力起身。
林方笙只笑一下,收紧五指。她盯着他掌心,随他步出书房。客厅里,三个孩子仍坐在三人座沙发,沉迷于游戏机;林子洋则是被名妇人抱在腿上,坐在另一张双人沙发上。
妇人爱怜地整理子洋的衣领,嘴里问着:“好几天没看见你了,你想不想奶奶?”路嘉遥在觑见妇人五官时,微一愣。好像在哪看过?
“妈,怎么会过来?”林方笙在母亲看过来之前,先松了路嘉遥的手;他两手滑入裤袋,姿态有些随性地站在三人座沙发后。
“怎么,我孙子生日我不能来帮他庆生?”郑怡芬低着眼,两手又整了整孙子的衣领,似是不愿看儿子。
“当然可以。你可以先告诉我,我回去接你过来。”
“哪敢。你大忙人,忙到没时间相亲。”
“妈,无论我忙或不忙,你有事,一通电话来,我还是会过去接你。你是我妈,我不会不管你。”林方笙口气略带无奈。
“哼,嘴巴说都比较好听。”被儿子抚慰了,郑怡芬心里乐着,嘴巴上还要端着母亲的架势,道:“上次不过是要你跟高议员的女儿吃个饭,你脾气倒是比谁都……”抬眼,瞧见他身后的女子。
郑怡芬愣了两秒,嗓音压低:“怎么有客人也不跟我说?”
“子洋同学的妈妈。姓路,路见不平的路。”
虽不知他从何得知她都这样介绍自己的姓,路嘉遥只看他背影一眼,朝郑怡芬颔首。“子洋阿嬷,您好。”同学妈妈……同学妈妈会和他一起从里面走出来?郑怡芬看她一眼,只应一声,随即看着孙子,笑问:“子洋吃饱了没?奶奶买了蛋糕,还煮了你爱吃的oo圆,加在绿豆汤里,很好吃9是奶奶先带你出去吃饭,蛋糕和00圆等回来再吃?”
“妈,别麻烦,我有准备。”
“你一个大男人能准备什么?刚刚我进门时,看那么多个孝在,子洋说你帮他办生日会,所以请他最好的朋友过来。你请孩子过来一起同乐我不反对,但你知道孝子爱吃什么吗?你会做他们爱吃的吗?”
“我炸了鸡块和薯条,也买了一些西点,这些都是孩子爱吃的。”
“薯条鸡块吃得饱吗?你也真是的。早点跟我说,我来帮你嘛。”郑怡芬起身,打算进厨房看看有什么可做给孩子吃的。
“别忙,我一早就订了披萨,等等会到。”
郑怡芬瞪大眼。“披萨?又是鸡块薯条,又是披萨,你让孩子吃这么多不健康的食物对吗?”林方笙有些招架不住,叹道:“妈,偶尔一次,平时我没让他吃这些。”
“反正你快点给我找个老婆回来,就什么事都有人帮你打理了,也省得我操心,还要被你怨。”抹把脸,他道:“妈,今天子洋生日,他同学也在,别说这些了。”招呼几个孩子洗过手,披萨准时送到,四个孩子在餐桌前吃得欢快。相较于孩子边吃边说个不停的气氛,三个大人显得特别沉静。
一个是意外母亲突然到来,又提了相亲一事,感到无奈,一个是想着儿子家中出现的女子,真只是孙子同学的妈妈?一个因为发现眼前这对母子关系似是有些紧张,而感到很不自在
默思一会,林方签还是开了口:“妈,你怎么来的?等等我开车送你回去?”
“不用,我自己有开车。”郑怡芬细嚼着披萨,端正的姿态看着有些距离,让她在这餐桌上显得特别格格不入。
“晚点要和议会以前那些老同事去喝下午茶,说是新开的店,招牌是厚松饼。我看我带子洋去好了,他应该没吃过什么叫厚松饼,带他去见识见识。”看一眼林子洋,正和他三位好朋友将披萨上的配料挖走,他们把枢走的配料在桌面上摆成自己喜爱的图样,再一口抓起配料吃掉,嘴巴周围不是沾了色拉酱就是蕃茄酱,大人眼里甚无趣的游戏,孩子却玩得不亦乐乎。
林方笙微微一笑,收回视线,道:“我看下次吧。他同学还在这,等着帮他唱歌切蛋糕。”
“要切蛋糕还不容易?等等披萨吃完就可以切了,等下次要等到哪时?你搬出来后,带他回去几次?也就你家隔壁那个李太太没办法看着他,你才把他往我那送。”说着说着,大有不吐不快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