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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大少爷。.您好,我叫佩诗!”夏佩诗面带羞涩地道。
安易辰眉梢微微一挑,从始到终。都没有抬头看冯婷和夏佩诗一眼,等夏佩诗话音落下。他才放下手中的茶盏。视线直接落在不远处的夏冉的身上,声音仍旧清清淡淡地道。“夏小姐,这位。是你的母亲吗?”
“不是。”夏冉回答的干脆利落,毫不犹豫。
“那两位女士,请出去吧。”安易辰收回视线,再次低头端起面前的茶盏。毫不客气地赶人。
“夏冉,你怎么可以这样子目无尊长。我明明就是......”
“两位,如果再不走,我只能叫人来把你们请出去了。”冯婷的话音还没有落下。秦朔便声严厉色地道。
冯婷和夏佩诗恶狠狠地瞪了秦朔一眼,又恶狠狠地瞪了夏冉一眼。又转而对着安易辰嬉皮笑脸地道,“安大少爷,这中间一定是有什么误会,我们家冉冉......”
“来人!”
安易辰这一声,门口立刻多了两个保镖。
“别、别、别,我们现在就走,是我们唐突了,安大少爷您别生气。”听到安易辰叫人,冯婷立刻识趣地赔罪,然后拉着自己的女儿往外走。
“妈......”夏佩诗看着安易辰,依依不舍。
“走啦!”冯婷瞪了夏佩诗一眼,又笑着道,“下次有机会,我们再正式拜访安大少爷。”
听冯婷这样说,夏佩诗才不情不愿地离开,在经过夏冉的时候,还不忘狠狠斜睨了她一眼,那一眼,毒极了。
等冯婷和夏佩诗离开后,秦朔看着夏冉,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心里,莫名地更加心疼这个女人了。
“对不起,扰了大家的兴致。”夏冉有些歉疚地抿了抿唇角。
“这茶泡的不错,不尝一下吗?”安易辰却仿佛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样,相当有淡雅地品着他的茶。
“坐吧。”秦朔看着夏冉,笑意温和地道。
夏冉点头,来到位置上坐下,将刚才的小插曲,抛到脑后,继续做她该做的事情。
饭后,夏冉和秦朔一起回公司,狭小的车厢内,安静异常。
“我的父亲,是夏致远,刚才的那两个女人,一个是我的继母,一个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知道秦朔心中一定会有疑惑,所以,夏冉将可以告诉秦朔的事情,都毫不隐瞒地告诉了他,“我之所以会回国,就是因为要和贺卓凡结婚。.”
夏致远!
秦朔英俊的眉宇一拧,就算刚才的那两个女人他不知道是谁,但是,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夏致远是谁。
虽然如今的夏氏企业大不如从前,但是好歹夏氏也曾经无限风光过,夏致远也算是惠北市有名的企业家。
只是,秦朔想不明白,为什么夏冉有这么出色的能力,却不回夏氏工作,而要在如此辛苦的投行上班,而且,比谁都拼命。
另外,如今的贺家是惠北市最有钱有势的家族,夏冉是贺卓凡妻子的事情,为什么外界无人知晓,为什么贺卓凡会搂着别的女人,隔三差五地上头版头条?
“你爱贺卓凡吗?”
即使心中有无数个“为什么”冒出来,秦朔最终问出来的,却只有这一个问题。
夏冉一笑,低下头去,没有回答。
正开着车的秦朔侧头去看夏冉,只是一眼,便瞥见她嘴角那抹苦涩无比的笑弧。
心中不由微叹了一口气,这个女人,心里应该很苦吧!
..........................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夏冉接到王丽月打来的电话,让她下了班,去陪贺卓凡。
靠进椅背里闭上眼睛,抬手按了按有些疲惫的眉心。
原本她是不打算去医院的,既然王丽月打电话过来了,就算做做样子,她也得去医院一趟。
毕竟,这一年来,贺天祥和王丽月待她,还是不错的。
清理了文件,关上电脑,锁了办公室,夏冉直接去了医院。
病房门口,四个高大的保镖规规矩矩地守在那里,看到夏冉走过来,经过专业训练的他们并没有开口叫“少奶奶”,仍旧纹丝不动地站立着,尽着自己的本职。
夏冉站在门口,突然就不太愿意进去。
一年来,虽然名为夫妻,可是,她见贺卓凡的次数,十个手指头都可以数的过来,除了他的名字,他的身份,他的年龄,还有知道他一年来不断地换着女人,夏冉对贺卓凡这个男人,几乎是一无所知。
原本,她还可以安然地面对贺卓凡,但是,最近经历的事情,让她对跟贺卓凡见面,都产生了无比强烈的排斥心情。
虽然她和贺卓凡有名无实,也做不了长久夫妻,但是至少现在,她还担着贺家少奶奶的头衔,见贺卓凡,在所难免。
深吁一口气,夏冉抬手握住门把,推开门。
眼前的一幕,让夏冉完全愣住。
只见一个有着一头性感栗色大、波浪长发的女人埋头在贺卓凡的双腿间,而贺卓凡的裤子则退到了双膝盖的位置,赤、裸着大半个下、身,他一手撑在床上,一手抓住女人栗色的长发,满脸都是愉悦的享受表情。
听到开门的声音,贺卓凡朝门口看去,见到愣在门口的夏冉,他深褐色的眸子里,透出十足的挑衅,嘴角,更是扬起得意的笑弧。
而那个大、波浪长发的女人,只是轻瞄淡写的瞟了门口的夏冉一眼,便又继续嘴上的活。
夏冉胃里一阵翻涌,差点就想要吐出来。
捂住嘴巴,夏冉反手关上门,转身便大步冲过长长的走廊,冲到了阳台。
蹲在阳台的垃圾桶旁,夏冉干呕了几下,最终什么也没有呕出来。
傍晚的凉风吹来,夏冉打了一个寒战,站在起来,裹紧了自己的风衣,扶在栏杆上。
西斜的余辉潵在夏冉苍白的小脸上,让她苍白的肌、肤,白的几近透明,如蝉翼般,仿佛一碰就会碎掉。
想起刚才的一幕,夏冉却不禁咧嘴笑了,笑的没心没肺,像个傻子。
该结束了,一切都该结束了!
收起脸上傻子般的笑容,夏冉蓦地转身,出现在她面前的,却是那张让她愈发恶心的脸。
“怎么,难过了?”贺卓凡拄着拐杖站在离夏冉两步远的地方,脸上,是肆无忌惮的挑衅的笑容。
夏冉不知道贺卓凡什么时候站在了她的身后,但看着他那张明明很英俊的脸,此刻却觉得份外狰狞,就像聚光灯下博人欢笑的小丑般。
没有丝毫表情的脸上,渐渐露出一抹讥诮寒冷的笑意,看着贺卓凡,夏冉字字清晰地道,“贺卓凡,我们离婚吧!”
贺卓凡脸上挑衅的笑容,骤然僵住,深褐色的眼底,透出无法掩饰的震惊的裂痕。
“你、说、什、么?”
夏冉一瞬不瞬地看着贺卓凡,清晰地重复道,“我们离婚。”
贺卓凡僵住的脸上,在夏冉的话音落下的瞬间,全部破碎,深褐色的眸底,透出从未有过的熊熊的怒火,仿佛瞬间便能将人吞噬。
向前一步,贺卓凡伸手掐住夏冉纤细的脖子,五指收拢,狠狠用力,瞪着她的目光,恨不得将她片片凌迟。
“夏冉,你以为你是谁?你想跟我结婚就可以跟我结婚,想跟我离婚就可以跟我离婚吗?”
夏冉冰冷的目光,毫无畏惧地回敬着贺卓凡,因为无法呼吸,让她苍白的小脸上,显出一丝痛苦的神情来。
但是,她却没有丝毫反抗的动作,因为她知道,就算贺卓凡再不喜欢她,甚至是恨透了她,也不至于想让她死。
“离婚,不是你......最希望......的吗?”
贺卓凡狠狠剜着夏冉,真的恨不得将她的脖子掐断。
这个世界上,为什么对他从来都不屑一顾的人,要是夏冉!
看着眼前没有丝毫挣扎、脸色越来越苍白的夏冉,贺卓凡的心脏,开始隐隐颤动。
为什么?
除了不让他碰她,在他的面前,就连让她死,她都不会害怕?甚至不会反抗?
低下头去,用力收拢的五指,倏地松开。
贺卓凡转身,就在夏冉以为他同意了的时候,他却又忽然停下,脚步,丝毫没有往前迈动。
“如果我再也不碰其她的女人,你会不会接受我?”
这是第一次,二十七年来,贺卓凡第一次在一个女人面前低声下气,可是,这一刻,如此低声下气的话,却不由自主地从他贺卓凡的嘴里冒了出来。
夏冉看着贺卓凡高大的背影,突然觉出一分萧瑟与孤寂来。
其实,贺卓凡又有什么错?
一开始,就是她跑到贺卓凡的面前,求他娶她的。
现在,她又有什么资格提离婚。
可是,她什么也给不了贺卓凡,她更不应该让贺卓凡成为牺牲品,他是无辜的。
“对不起!”
夏冉的眼里,突然就涌起了湿湿热热的液体,可是她却努力将那些没有用的东西都逼了回去。
“我不会离婚的,你死了这条心吧!”话落,贺卓凡柱着拐杖,一瘸一拐地离开。
看着贺卓凡有些颤抖的背影,夏冉缓缓蹲了下去,双手捂住自己的脸,泪水,从指缝中流出。
是她错了,是她一而再,再而三的退让,导致了今天这样无法挽回的局面。
以后,她再也不会退缩,再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