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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千世界,相似又各有不同,仅一墙之隔,就是两个天地。.
这边,云少宁和宋清柔,在极致的疯狂之后,两人幸福的驾车去了民政局。
而另一边的菠萝馆,女主人仿佛不怎么开心——
准确的来说,这份不开心和隐隐的郁闷,已经维持了好久。
大约从云少宁休假开始,沈衍衡已经不能用一个忙字来形容,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每天醒来另一侧是空的,等到再入睡时,另一侧的人还没忙完。
如此重复,又序延。
这样的日子,年末年初的,我不是不能理解,只是今天特别啊。
情人呢,又有哪个女人不喜欢被宠爱着,被心爱的男人放在心上,放在最重要的位置?
却是早早的醒来后,偌大的双人床又和往常一样,只剩我自己,不郁闷难过才怪!
随着三胞胎入托,老大菠萝已经在去年升入小学。
他虽然才七岁,已经有了大哥的典范,不但早早的起床,督促三胞胎起床洗漱,还能监视不听话的小桃子,每天乖乖的吃饭喝最讨厌的牛奶,然后再请司机送他们上学。
这样的早熟,让我省心也放心。
人啊,习惯真是一件可怕的东西。
仿佛从荒岛回来,一直到怀-孕、三胞胎出生以及再到他们周岁,沈衍衡都是寸步不离的守着我。
之前独自带着小菠萝,打理夏日婚庆的时候,倒没孤单的感觉。
自从和他再重逢,习惯了这样朝夕相处的有人陪之后,忽然这样落单,有种失宠的味道。
清早,我瑜伽练完从浴-室出来,站在镜前打量着里头的人儿。
之前剪短的黑发,已经长至肩膀,因为刚沐浴过的原故,肌肤在晨光的照射下,愈显剔透红-润。
对着镜面,我高高的仰了仰头。
黑色的秀发,浮动在奶白色的天鹅颈里,可以养金鱼的锁骨,也时不时的跟着小露,还有哺乳期以后,没缩反涨的胸线……
顺曲线看下去,里头的人儿虽然不是绝美,但至少不是丑的。
纳闷怎么在沈衍衡眼里,就成了影子?
都说七年之痒,难道我和他已经提早到了这种地步?
可是可是,我和他登记是登记了,然后孩子也一堆,至少婚礼还没举行,真正的蜜月都还没开始,怎么就已经失去了吸力引?按年龄来算,我28不到,他已经33岁,算是老男人……
不对,男人三十正盛开,而女人,听说过了三十岁以后,就是豆腐渣!!
站在镜前,我双手捂脸,简直不相信这个事实!
像是证明般的打开衣橱,粉紫青蓝绿的,从清新到妩媚,再从职装到朋克,最后看着镜子里一身大红色低胸短裙的自己。
该凸、该凹的,最后明明就是曼妙的感觉啊!
叮铃铃~!
一阵铃声后,我若有所思的来到桌前,划开手机屏幕——是在巴黎渡假的方方发来的视频。
信号接通,就听到方方的赞美,“呀呀呀,我性-感美丽又惹火的嫂子哟,要不要这么劲爆呀?快说快说,你今天跟我哥有什么秘密项目?等会是不是要约约约约?”
瞧着屏幕里,一脸花痴的大肚婆,我摆好手机,朝她撩了撩头发,挤了一个自认为很是妩媚的秋波。
“方儿。我真的……惹火?”
我不怎么相信的低头瞧了瞧,如果惹火,为毛沈衍衡总是忽视呢?
耳边响起一阵银铃的笑声,“哦哦~!敢情我的嫂子,这是孤单寂寞冷了呀!”
视频里,方方一身淡紫色孕妇装,懒懒的靠在沙发里,瞧着一旁的水果块,贼兮兮地说,“嫂子,晚上准备怎么扑到我哥?”
“呃?”我一怔:就成了怨妇?
“说来听听嘛,对了,我哥是不是很忙?最近都没疼疼你么?”瞧,方方就是这样口无遮拦。
“讨厌了,和你说正经的,我是不是胖了?”对着手机,我摸了摸脸颊,又捏了捏腰,“唉,你哥呀最后忙得不可开交,俊逸呢,有没有听说他们在忙什么?”
仔细想想,云少宁休假的去年情人节,他就没忘,而且年末总结、年初规划已经该忙的忙完,最近又没什么着急的项目,他究竟在做什么?
都不知道是我,错觉还是多心,方方在听到我这句之后。立马托口有事:回聊。
唉,看着已经中断的视频,我闷闷的戳着手机通讯录:沈衍衡,你在忙什么?
要不要来个突然出击?
正想着,这时叮咚一声。
社交群里宋清柔发表的新说说:两个红红的结婚证,外加一对对戒,然后附带了句——情人节,我逮到一只呆瓜。
看到这里,我脑中不由得浮现出云少宁决定去苏丹的决然。
当时他说:就算那里是地狱,我也不怕。
终于终于,在半年后的情人节,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恭喜恭喜,我们的清柔小姐成功捕获呆瓜一枚,问呆瓜安好?
我这样回复后,宋清柔那边很快回道:呆瓜长了一副受虐的面孔。
——-哈哈,你们什么时候婚礼?
——-等着吧,等姐带呆瓜溜累了再说,睡觉去~!
看着幸福的他们,我回了句‘回见’,然后闷闷的倒在床-上,越想越郁闷啊,别人家的男人,怎么能如此体贴温柔呢?
反观我家的这只,哪里是受虐型啊,明明就是一个霸道的傲娇狂!
呼了口气,我坐起来,拉开床头柜最底层的抽屉,瞧着里头封存了两年的画册,撅嘴,哐的一声,把抽屉严严实实的踹上去。
沈衍衡,敢忽视我,行,你等着!!
结果等待我的,不是迟来的礼物和陪伴,依旧是他的晚归和疲惫。
看着他的倦容,我心理即便是万般的委屈啊,还是不忍心和他争吵,毕竟他这样的忙,也是为了我们能生活得更好。
女人啊,可能就是这样心软,怨言的同时也心疼。
就这样在纠结中,情人过去,转眼又迎来下个白色情人节。
这天早上,我虽然像往常一样送菠萝和三胞胎上学,可私心里,还是期盼着沈衍衡能记起来,就算没有礼物,至少有一两句话也好啊。
然而,还没等我上楼,他那边已经接着电话,绝尘而去。
交代保姆告诉我:他有紧急会议?
听到这个消息,我脸上没什么,内心的郁闷感已经发酵到了极至,也就在半小时后,接到他电话,直接赌气的说,“信号不好,听不清!”
想着,依沈衍衡那么聪明的一个人,自然能猜到什么。
然而半小时后,他的座驾是赶回来了,但车里只有一名司机。
司机告诉我,有个什么什么活动,需要盛装出席,然后我只剩下十分钟的打扮时间!
真真是无语到了极点,难道真的是老夫老妻了,所以不管做什么,都不用再考虑对方的感受?
我闷闷的翻了翻白眼,压着莫名的怨气,很快换了一条米色长裙,踩着高跟鞋下楼,然后上车,来到所谓的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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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城最大的礼堂。
我坐在车里,看着外围心形装饰,以及锣鼓喧天和人来人往的场面,有些会意过来。
“……婚礼?”疑惑着,我刚想问司机,这是谁的婚礼,这时余光一闪,在礼堂门口的红毯中,瞧见了一袭白色婚纱,笑若春花的宋清柔!!
所以这是宋清柔和云少宁的婚礼?
带着这样的错愕,我下车,听到司机低声说,“沈总那边还有事,要再等一会,请太太不要着急。”
“好、的!”我说着,很快迎上去。
远远的,宋清柔朝我嬉笑。
那婀娜多姿的身段被圣洁的白纱包裹着,美丽又耀眼,身旁还站着温柔体贴的云少宁。
有那么一刻,我不敢相信:上月才登记的他们,这月就婚礼了?
情人节登记,白色情人节举行婚礼,太浪漫了。
倒是恭喜过后,云少宁也来了句,“同喜同喜,你——”
话没说完,就被准新娘给捂住。
宋清柔扯着头纱,白了我一眼,“那什么,宋夏,再怎么样,我们也算是姐妹吧,今天姐姐婚礼,你这个做妹妹的,还不去招待客人去?”
我去,倒是毫不客气。
不过进场前,我眯眼问云少宁,“你刚才说的同喜,是什么意思?”
云少宁握拳咳嗽了下,“……还能什么意思?我和清柔结婚,难道不也是你家的喜事?”
“这样啊?”看云少宁点头,为什么我总有一种怪怪的感觉?难道他说是的‘同喜’指的仅是我和宋清柔是堂姐妹的关系?
这个疑惑,在我被宋清柔手里的捧花砸中时,找到了答案。
不过这是后话。
被‘任命’后,作为新人的亲人,面对众多来宾,我贻笑大方,招待的同时也在心里暗暗疑惑,沈衍衡究竟在搞什么,没注意婚礼现出然响起了舞曲!
看着作为开场舞,和准新郎滑入舞池的宋清柔,笑意灿烂也娇美,我明白过来,这是她的意思。.
云少宁啊,这只呆子还真是事事都顺着她!
摇了摇头,我感觉身后好像有高大的身影走过来,“沈——”衍衡。转身后,后面两字还没等叫出来,才发现来人根本不是他。
“您好,有什么需要吗?”我礼貌的笑笑。
站在我面前的男人,似乎没听懂。
我又重复了一遍:并表明我是宋清柔的堂-妹,有什么需要直说好了。
来人身影颀长,一身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内搭天蓝色衬衣,那深蓝、白和暗蓝相隔的领带,正好和脸上的半边面具相弧形,给人一种神秘的感觉。
他似乎在指谁,怔怔的看着我,“有。”
“……”等了会,我说,“您有什么需要呢?”
他灼灼的说,“你!”
我一怔,很是诧异,“什么?”
他向前一步,“方便?”
“呃……”顺着他的视线,我瞧见了舞池,“请我跳舞?”
我问得惊讶,他却很郑重的点头。
仿佛请我跳舞这件事,对他来说,是一件很认真的事。
原本我想拒绝来着,但想着沈衍衡的‘忙’,鬼使神差的就点头答应了。
除去他容颜看不清之外,不得不承认,他特别的儒雅绅士,倒没有趁机占便宜的任何举动,唯独手温给我的感觉很冰。
“先生贵姓?”能前来参加婚礼的,除了朋友亲人,还有可能是敌人,再加上宋清柔曾是特种兵的经历,所以这一刻,面对他的审视,我也变得谨慎。
他倒是毫不隐瞒,“云。”
和云少宁同姓,难道是云家的人?
正想着,听到他再次重复,“我姓云。”
“云先生您好,我姓宋。”我尴尬的笑笑,朝舞池边缘转移过去,想提前终止这场舞。
“我知道。”他说,“宋小姐的堂-妹,自然姓宋,宋小姐的眼睛很漂亮。”
前一个宋小姐指宋清柔,后个宋小姐就是我,只是为什么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眼底有痛苦的情-色一闪而过?好像我和他认识过一样。
也在这个时候,有另对跳舞的男女擦身。
听到对方的男伴说,“这位先生,方便交换舞伴吗?”
熟悉的嗓音,客套的用语,但语气却是相当的迫人——沈衍衡!
他什么时候来的?
四目相对的一瞬,我在他眼里瞧见了冰冷,还有那张没半分表情的俊脸。
我哼了声,还没替这位云先生拒绝,那边沈衍衡已经强势的伸手,下一刻,等我再反应过来,已经被他拥在怀里,然后随后起舞。
也不说话,在我和他之间,除了舞步,就剩下沉默了。
片刻郁闷,我说,“不跳了,我累了!”
“刚和我跳,然后就累了?”沈衍衡眼里有危险的成份,“刚才和他不是聊得很好,还跳得特别起劲吗?这会换成我,就不想跳了?”
明明是幽怨的词组,从他嘴里跳出来就成了审问的意思。
忽的,我有些委屈。“对,就是不想跳了!”
“你确定?”沈衍衡眯了眯眼,没什么表情的脸颊,隐隐透着警告。
一身暗蓝西装的他,看起来还是那么英俊迷人。
哼哼,吓唬谁呢?我白眼一翻,一声轻哼还同从喉咙里发出,只感觉腰间一紧,就在我旋转起来,刚站稳的时候,他的俊彦瞬间放大也逼近。
在围观的人群里,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时,他霸道的摄住我的唇。
明明是云少宁和宋清柔的婚礼,他这是做什么?
“讨厌,放开我!”好多人瞧见,我禁不住脸颊一红,完全埋在他怀里,不好意思再抬头。
直到婚礼进行曲再响起来,我才露出半颗脑袋,幽怨的说,“清柔今天好漂亮,没想到云少宁这么体贴,唉,金童玉女的组合,真养眼!”
我说这句时,没注意沈衍衡眼底的光芒,只是瞧着红毯中,由俊逸转交给云少宁的宋清柔,祝福的同时也幻想着自己穿婚纱的天。
司仪语毕。两人交换戒指,就那样旁若无人的亲吻。
我鼓着腮帮子,给两人掐表计时,“哇,超长的舌吻啊,都五分钟!”
沈衍衡深味深长的看着我,“怎么,你也想要?”
“不要不想,一点也不想!”我说完,捂着嘴就跑,哼,还生气呢,谁想跟你接吻啊?
穿过人群,我往红毯那边挤。
吵嚷的礼堂跟着响起云少宁深情的告白,他说,“今天是个好日子,白色情人节,,而上个月的今天,也正好是我和清柔登记的日子,所以这抽礼是我的回礼,谢谢她能下嫁于我,谢谢她让我的人生更圆满,也谢谢大家能前来,和我一起分享幸福。
借此机会,我想说,清柔,我爱你!
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一直到永远,都会听你的,把你宠在手心里,虽然我能力限,给不了你女王的生活,但只要我云少宁活着,你就是我的公主!
我!云少宁,终于如愿娶到了心仪23年的女孩!”台上,云少宁看起来相当激动,说到最后声音都飘散颤抖,情深的程度一瞧便知。
反倒是新娘子比较镇定,媚眼如丝般的掀开婚纱,“这么说,咽气之后,我就不是你的公主了?”
大喜的日子,忽然扯到这个话题,众人当即一怔。
又听宋清柔追问,“那么你说,你要找谁?你要把谁奉为公主?”
一副你要是不把事情交待清楚,就别进洞房的架势,惹得众人噗嗤一笑。
云少宁更是配合,求饶般的上前解释,“哎呀,公主殿下,臣委屈啊……”后面的话,已经变成了两口子的窃窃私语。
就见刚才还‘凶巴巴’的新娘子,这会已经娇笑如花。
云少宁更是不失时机的偷吻,那得逞胜利的姿态,别提多么令人羡慕。
随着一声惊呼,我正要回头看沈衍衡的时候,脑袋‘噗’的被砸中,定眼一瞧,从头顶滚下来的正是宋清柔手里的捧花。
俗语说:接到捧花的女人,喜事不断,会是下一位幸福的新娘!
正想着,随着‘哇’的一声惊呼,居然是沈衍衡忽然单膝跪在我面前。
“你……”这样意外的举动,让我很是错愕,“你这是做什么呀,赶紧起来。”
“走,我们也结婚去!”沈衍衡说着,朝我伸手,在他的语气里,感觉上结婚好像猛商城那样简单。
我呼吸一紧,“沈衍衡,你胡说什么呀!”
沈衍衡却是一笑,“宋夏,你听说好,我没胡说,就是现在,就是这里,婚纱和花童都准备好了,岳父大人恐怕在后台已经等及了。”
“可是我什么都没准备!”太突然,太始料未及了。
“我一切都准备好了。”沈衍衡说,“你只要去换婚纱,然后就可以了。”
“……”我又是一怔,婚礼不是很繁琐。很累人,然后要准备很久很久的吗?怎么到我这里,就成了只要人来就好了?
一旁,宋清柔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唉呀,你楞什么楞,赶紧换婚纱去!”
看着她身旁的云少宁,我这才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他之前所说的‘同喜’是什么意思,敢情沈衍衡这段时间的忙碌,是为了准备婚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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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堂二楼的休息室。
入眼就瞧见了一袭夺目的白色婚纱,碎钻在灯光的照耀下,散发着幸福的光芒,长长的头纱如梦似真的随风飘逸,给人一种飘渺的错觉。
一旁陈列的,小到首饰大到水晶鞋以及贴身衣物,应有尽有。
化妆师更是解释说,“沈太太好幸福,婚纱是沈总亲手设计,用了近两年的时间,纯手工制作的,尤其是胸前的这些碎钻,也是花了大价钱,才割爱买来的。”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我瞧见了腰-际上方,用彩色碎钻组成的花朵,是蔷薇。
像夏日别墅以及沈佳华那边,满院飘香的蔷薇,活灵活现的盛开不说,还刚好把胸前的春色全部遮掩了起来,小露香-肩的同时,又不走-光。
这一点,倒是蛮附和他的秉性!
看着化妆师取下婚纱,我已经有些飘飘然然,稀里糊涂的发现化妆师的手好大,好像男人,而且还透着熟悉,像极了某个霸道的男人。
我提着婚纱回头一看,正称扣内衣的人,不是沈衍衡又是谁?
“怎么是你呀?”懵懂中,我才知道害羞。
他却眼帘一抬,“不是我,你想是谁?”
修长如玉的手指,往左侧拢了拢,在我眼底尽是惊慌时,他又握住右侧,再自然不过的扣紧。
接连两个调整的动作,我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大,大小刚合适啊。”明明他的手已经移开,我却有一种还停在那里的错觉。
沈衍衡倒手,在我心慌之际,又拿了小裤,喉结滚了滚,“那当然,我天天用手量,难道还能错?”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我就想到,每晚睡觉,他嘴里说着不准我乱动,然后大手总是肆意的留恋在……
“宋夏,愿意嫁给我吗?”
婚纱穿完,他拿梳子,一边梳拢着我的头发,一边这样问。
看着镜子里,他堪称完美的侧颜。我说,“可以说不愿意吗?”
“你可以试试看!”溺宠的口气,带着隐隐的警告,那一双灵巧的十指啊,估计是这两年多以来,给小桃子扎头发熟手了,很快把头发挽起来。
两片炙热的唇,深深的吻-向我后颈,微顿后,是凉凉刺眼的钻石项链扣好。
半小时后,化妆帮我补妆完毕,再出休息室的瞬间,因为隔着头妙,我只感觉眼前影子一闪,下一刻,竟然是三胞胎和菠萝换好衣服。
一前一后的抱住我,奶声奶气的说,“麻麻好漂亮,麻麻是全世界最漂亮的女人!”
波波波,亲吻的同时,又瞧见了换下婚纱,一身凹凸有致旗袍的宋清柔,随后还有陆蔓和沈舒杭、夏天逸带着怀有身孕的尤之之。
云少宁身后,又是沈恩和王子安,方方站在最后,咯咯的直笑。
俊逸搀宋一海过来的时候,我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这一刻的激动,在他们身后的红毯尽头,又是一身黑色西装,系了大红领带的沈衍衡。
虽然我和他距离相隔甚远,但那灼灼的视线,却烧得心跳加速。
“孩子,爸爸祝你幸福,去吧!”宋一海握着我的手,交到沈衍衡手里。
没等宋一海开口叮嘱,沈衍衡已经自动保证:坚决不会让我受一点委屈。
这是一道长长的、鲜红的,两侧站在了亲朋好友的红毯,由鲜花铺路的幸福红毯,台上坐着银发含笑的外公和外婆,一旁还安放了把空椅。
随着宋一海闪身,我隔着头纱看清,他放下的正是梅女士的遗照。
鼻腔里的酸涩,几乎在瞬间就占据了所有,眼框湿-润的片刻,是沈衍衡帮我拾泪,是外公起身,亲自主持婚礼,致辞欢迎来宾。
一时间,我恍惚得不行。
前一刻,还是祝福宋清柔的看客,这一刻就成了自己婚礼的主角。
不得不说。这样一份惊喜,是我万万没想到的,以为我和他的婚礼,还会遥遥无期,至少要等他忙完,哪里会想到,是这样的特别和用心。
婚礼的布置,采用了梦幻婚礼的方式。
看着周边的摆设,隐隐透着熟悉的感觉,我想了好一会,才记起,这不正是那一年,我替还是海洋的沈衍衡,设计的婚礼吗?
当时前往三亚的时候,策划方案是阿香拿着。
荒岛之后,我完全把这件事给忘记,没想到他还记在心里,并在我不知道的时间里,布置了一切。
以至于,当外公问道,“宋夏女士,你愿意嫁给沈衍衡先生,这一生——”
“愿意,我愿意!”没等外公说完,我已经迫不及待的回应,却也在这个时候,我才从怔神中记起什么,忙说,“不不,等等,等一下!”
沈越,“?”
沈衍衡,“……”
台下更是一片哑然。
我尴尬的笑笑,“我是说,能不能等我一下下?”
“……”沈衍衡靠近我,“洗手间?”
“不是,我要回家一趟!”我说,“很快,半小时!”
“再重要,能有现在的婚礼重要?”就在沈衍衡开口的时候,沈越错愕的问。
台下的众人更是惊讶不已,都在想到底是什么重要的事,能让准新娘能在这个时候,要求中止婚礼。
“好!”因为现彻有客人需要应酬,沈衍衡叫了夏天逸,“麻烦你,跑一趟!”
“没有问题!”夏天逸取车过来,我拖着婚纱笨拙的上车,然后回菠萝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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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脚下!”
再回婚礼现场,沈衍衡一身笔挺的西装,站在红毯尽头,柔声的提醒。
我喘着气,“抱歉,等急了吧!”
他摇了摇头,“只要你能来,无论多久!”
“……谢谢你,老公!”我主动亲昵的叫他,也讨好的献吻。他趁机低声说,“如果把谢意,留到晚上的洞房,为夫更喜欢。”
“好,你等着!”我这样豪爽的应声,然后看向夏天逸。
夏天逸收到我的暗示,很快按路上我们说好的,先停止了液晶荧幕里正在播放的内容,换上我给他的u盘,在众人和沈衍衡疑惑的时候,播放。
随着画面一转,一首耳熟能详的‘陪你一起变老’响起时,是一片漫天的大雪。
这个动态的场面,我当时修改了好久——
13岁的沈衍衡,究竟长什么样,到现在我已经记不清了,只能借助外婆那里的照片,修改、绘画然后再还原成动态,才有了这一刻屏幕里的梅村大雪。
漫天的雪花里,蓝天和大地仿佛只剩下白,在这片白茫茫的寒冷中,是13岁的沈衍衡昏倒在路边,一旁的贵妇自然是沈佳华。
结婚的现场,张聿就在台下坐着,我不知道他看到这里,是什么感触,倒是清楚的看见在播放的一瞬,沈衍衡眼里闪过的错愕。
我和他在一起的最初,他可能质疑甚至怀疑过。后为发生了夏明月的事之后,对于究竟谁才是他当年的救命恩人,已经随着事故深埋。
荒岛再回来,这件事几乎谁都没有提及。
今天这样,在婚礼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我停止了半小时,而播放的画面,让他错愕。
甚至随着画面里,农用三轮车的出现,一身合体西装,外形挺拔-出众的他,已经懵逼了!
一双深邃的双眼,一眨不眨的望着大屏幕,瞧着后面事件的还原。
我也适时拿起话筒,我说,“沈衍衡,谢谢你一路以来的照顾和疼爱。不仅帮我脱离苦海;还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只身前往铜锣山救我;在外界媒体、有心之人恶意诋毁下,依旧护着我相信我!
直到现在,我还清楚的记得,我们第一个孩子离开时,你落下的泪,很烫。
梅女士的离开,对我来说是特别沉重的打击,我感谢你不计她对你的伤害,还为她举办了那样隆重的葬礼,甚至从来没有因为她的原因,而对我怎样。
之后的日子,我们有苦有甜。虽然很多的时候,你有点霸道,但我不得不说,我更爱你了。
那一次中毒,几乎是你我人生的终点,当时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没想到,苍天开眼,让我在两年后,又遇见了你。
荒岛的生活,虽然清苦,也遭遇了一次次的危机,但沈衍衡,我庆幸你又记起我。
我以为小菠萝之后,我再不能做妈妈,没想到是上天眷恋,不止让我再次做妈妈,还找回爸爸、大哥以及堂姐,是你给了我一个别样的人生。
说实话,婚礼之前,我还是挺幽怨的,没想到你背着我,竟然策划了婚礼。
因为事出突然,我才中途停止,但我对你的爱,这一生都不会停。
沈衍衡,在你替我做了那么多以后,我不知道该回你什么,毕竟今天是白色情人节嘛,总要回报点什么才行,这则动画是我从怀三胞胎开始,就着手准备的。
希望你喜欢,我的大哥哥。”我站在屏幕前,紧握着话筒,看着灯光下耀眼无比,却一脸懵逼,眼框里蓄满了泪水的男人,微笑着展开了双臂。
——-我13岁的大哥哥,是缘份让我相遇、相恋并携手。
——-我13岁的大哥哥,被你咬过的丫头,在经历一场失败的婚姻后,庆幸遇见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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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美华丽的婚礼,在众人的感动之下,浓情蜜-意的落幕。
随着嘉宾离席,张聿坐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无法接受,当初赶走沈衍衡和沈佳华的恶人会是他。
尽管大屏幕里的动画,对他只字未提,但张聿清楚。
他清楚的知道,当年都犯了什么,更做得有多残忍,一路回忆起,对叛逆的儿子,他有的只有歉意。
才真真正正的意识到,被他赶出门的母子,在那样的大雪天,究竟都经历了什么。
感恩以当时沈越的势力,是完全可以狠狠的打击报复,只是他们没有。
这一份宽厚,在今天这一刻,像一把锋利无比的长刀,在他那颗因为张唯去世而冰冻的心上,狠狠的划了一道血淋淋的缝隙。
缝隙之外,是他们的宽宏大量。
缝隙之内,是他深深的内疚和自责。
甚至不敢再抬头,没有颜面再面对他的儿子,和不知道从时候开始,又深爱起来的女人。
时间在他的沉思中,快速的划过。
很快日落黄昏,礼堂隔壁的夏日酒店,隐隐传来热闹的氛围——是婚宴开始了。
长长一声叹,张聿几乎是颤巍巍的起身,走出礼堂的时候,脑中闪过过往的纷纷扰扰,有张唯的,有命薄的发妻,还有和她相像的夏明月。
夏明月的一举一动,从开始的天真烂漫,到后来的算计。
他明明看在眼里,究竟是什么让他装傻?
站在夜幕里,张聿想了很久,应该是他想借着她的手,好让他的儿子沈衍衡后悔,好让沈佳华认错。
毕竟对于当年的暧昧,她到现在都是只字未提。
事态究竟是怎么,从他这个自认为受亏方,变成了亏欠方,他已经弄不清,只知道现在心里充满了歉意,这一份歉意使得他已经顾不得什么脸面了。
他要求他们原谅,儿子大婚,他能找的人,仿佛只剩下沈佳华。
这个丰腴依旧的冷情女人。
张聿找到沈佳华的时候,天色已经大黑,她正穿着一身暗红色的旗袍,裹着奶白色的披肩,站在热闹大堂的回廊处。
夜风起,他明显感觉她的怕冷。
张聿脱了外套,鼓足了勇气,这才上前,搭给沈佳华,“倒春寒,白天的时候,虽然很温暖,但晚上还是很冷,你要自己注意身体。”
沈佳华没拒绝,保养得当的脸上,依旧冷冷的,“谢谢。”
太过客套的话,堵住了张聿到嘴的所有亏欠。
瞧着大堂之内,热闹温馨的场面,他说,“怎么回来了?吃好了?”
儿子的婚宴,做父母的本该最开心。却就因为他当年的过分,生生扼杀了这一份天伦之乐。
近半小时里,沈佳华只是冷淡的嗯嗯两声,是张聿从婚宴讲到婚礼,又扯到儿媳和孙子孙女,最后这才提到当年之事,“佳华……”
他满是歉意的开口,对当年的事,再不想追究什么解释,只是道歉。
好一会,依旧没得到沈佳华的回应,张聿继续,“谢谢你,给我生了一个优秀的儿子。”
面朝黑夜的沈佳华终于有了反应,回过身,和张聿对视着,“现在,你知道他优秀了?”
“对不起!”张聿黯然,“对不起他,也对不起你。”
“……”
“这些年,辛苦了你。”
“……”
“佳华,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让我照顾你?”
“……”
“呵,我是说,让我有机会,来弥补曾经的亏欠,好么。”
“……”
“……”
晚风卷起了残叶,良久的沉默里,回应张聿的,唯有婚宴那边的热闹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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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房花烛,人生四喜之一。
能够再遇儿时的救命恩人,于沈衍衡来说是释怀的——秉性使然,他不想亏欠任何人。
就像对待张聿,看在他给自己生命的份上,他一次次退让,好在他没过分到让他动怒。
相较夏明月,开始的容忍也是建立在‘救命’的基础上,云少宁常劝他,太过重情重义,终究致命。
的确是这样,才有他后来的中毒,也正是如此,才让他绝地反击。
庆幸一切都像过眼烟云一样逝去。
也暗幸正是他的这份执念,终究让他收获了旁人难遇的缘份。
是缘份,让他在13岁那年,被后面挚爱一生的女人救下,才有了后面的瓜葛,更让他明白,为什么在初次见面的时候,就忍不住对她施以援手。
原来原来,所有的一切,上苍都安排好,所以才让他在醉酒后,莫名其妙的就错遇上了,被林父追逐的可怜人。
尤记得,那次的雨夜,她仓惶的冲到他车子跟前,大胆的说,“是gay吗?”
想着过往的种种,沈衍衡站在特别定制的‘婚房’门口,轻轻叩门,“老婆,我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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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间超大,充满了情-趣的套房。
被一群好友推进来,我才明白他们眼里的深意是什么意思。
原来早在准备婚礼的时候,沈衍衡就定下这里,作为他们新婚的开始,顺带着也在隔壁给云少宁和宋清柔预定了相应的套房。
这里是夏日酒店新上的项目,他们一行人,人手都有喜欢的套房,无论是公主的、梦幻的、禁忌的还是护士以及女皇等等。
各种主题下,都是隔音设备,完全不受外人的打扰。
别说两人面对面,单单就是看一看这里的装潢,我都感觉脸颊是辣辣的,通房分为三个部分。
正对门口的就是换衣间,浴-室是透明的,包括马桶在内,都是一幕了然。
中间除了沙发和必要的设施之外,两侧的墙壁上,挂着最原始的图示,还有陈列着的各式用具。
有一些我根本叫不出名字,tt这东西,在这里已经算是低级,空气里隐隐透着催-情的香料。
中间的这层,又是一个圆形的水床,适用解锁各种姿势。
最后这层。更令人眼红,是各种各样的衣服,以及tv设施和酒柜。
从吃到用,从休闲到商务,以及解锁,这里应有尽有。
偏偏在这个脸红心跳加速的当口,又听到沈衍衡说,“老婆,我进来了。”
莫名的讨厌,进就进,还敲什么门?平息了下心跳,当我尽量自然的敞开门,让等在外头的新郎进门时,始料未及的,他上来就吻。
那掺杂在属于他气息的葡萄酒,特别的芬芳醉人。
“宝贝,你今天好美。”酒喂过,他眼神炙热的烫人。
“这么说,我其他时候不美咯?”我忍着砰砰作乱的心,回味似的舔-了舔嘴角,有那么一刻,居然心慌的不敢和他对视。
听到沈衍衡说,“什么时候,知道的?”
“什么?”我装傻,叉开话题去问外面的宾客和孩子们。
“宋夏!”他上前一步,拥住我,粗粝的手指穿过我的秀发,发夹一摘,下一秒,乌黑的齐肩发全部散落,他吻着我额头说,“那一年,你头发也到这里。”
我知道,他指的是他13岁那年,我哦了一声,“记这么清楚?”
“也就记住这个了!”他扣住我肩膀,细碎的吻合,从眉头落到眼睛,最后来到唇角,“宋夏,你还没告诉我,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怎么不问,我是不是冒充的?”那一年在三亚,他的警告我还记得清楚,当时他说:不要,不要妄想着冒充她,永远都不要,“说不定,我和某人一样,都是冒充的!”
“老婆……”这样软软的语气,带着无奈和情-欲,叫得我骨头差点都酥了。
“好嘛好嘛!”在他灼灼的注视下,我老实交待可可生日前,和沈佳华的对话,“从那之后,就清楚了,只是后来,发生了一些意外。”
“你手腕这里,是怎么回事?”不是质问,更不是探究,而是心疼。
疤痕只所以没了,那一定是修复了。
修复的根本就是动刀,也就在这一刻,我并不知道,在沈衍衡涣散的眼眸突然定晴时,记起了遥远记忆里,夏天逸的话。
当时正因为可可咬伤,住院的时候,是夏天逸问:你怎么对人家了,都自杀了!
“宋夏……”
“嗯,在!”
“老婆……”他沙哑的嗓音,透着矫情,隐隐有种撒娇的味道。
“干嘛!”
“你!”沈衍衡笑笑,手指在我掌心写了两数字,然后说,“那一年生日,你不是说以后都不要其他生日礼物,只要我给你洗脚么,你说很实惠,我现在告诉你答案!”
声音落下,他抱起我,就往透明的浴室里去。
花洒一开,就是温热的水源落下,淌在我和他之间。
沈衍衡吻着我,“宝贝,帮我。”
我脸颊一红,心跳噗通噗通的。“6和9是什么意思?”
“想知道?”他目光灼灼的看着我,呼吸间,好像有什么变得不一样了。
“宋夏!”他微醉,带着几分酒意,握着我的右手,按在那里,“接下来,我会告诉你,是什么意思,你一定会喜欢的!”
“……”我呼吸一紧,五指因为它而变得颤抖……
终于终于,几个小时后,我知道了他在我掌心写的数字,究竟是什么意思、什么体验和怎样的极致,才明白怀三胞胎的时候,他充满深意的眼睛,究竟在透露着什么。
幸福或许就是这么的简单。
简单的像现在这样,在极致的疯狂后,懒懒的依偎在他结实的胸膛里,四目相对的一瞬,倒影在他深情的眼眸里,是自己的娇羞。
有风吹过窗台,丝丝凉意在彼此蔓延的时候,又被他紧紧懒在怀里。
这样的温馨和甜蜜,在窗外的大地,渐渐的吐露着鱼肚白时,满足又累极。
我戳着他的腹肌,“沈衍衡……”
“叫老公!”他沙哑的声音,从头顶砸下来。一双作乱的大手,暗示着,敢不乖乖叫老公,又不服了是不是?
想到刚才的疯狂,我只能如他所愿,“老公老公,我爱你!”
“嗯,乖,我也爱你,老婆!”他扯着薄被,盖住我和他,吻着我额头说,“既然没什么睡意,要不看会儿新闻?然后再抽抽蜜月,想去哪里?”
“好!”别说看新闻,只要有他陪着,就算下刀山进火海,我都是不会害怕的,但是在液晶电视打开,然后在早间新闻播报中看到:一则飞机失事,我心口不由得一紧。
莫名的就想到了,那个戴半脸面具的云姓男人。
慌神的一瞬,电视里的画面,刚好切换到出事人的证件照,其中有一个特别漂亮,毕业于复旦大学的美女,令人惋惜。
-(全本完。)
拜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