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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妫妤即使与慕容嫣坐在一处,她的视线其实时时都在关注着楚玉。.
在与慕容嫣及丁敏君说笑了一会儿之后,妫妤终于忍不住出言道:“玉姑娘,素闻姑娘才华横溢,今日一见,果然气质高雅,恰逢今日游湖盛会,不若请姑娘表演一番,让我等见识一下姑娘的才情。”
楚玉现在是非常反感这个什么太女殿下了,她又不是歌舞妓,好好的出来游个湖,搞什么表演嘛。
再说了,她是南鄅国的太女,东虢国的太子都没发话让她表演,她妫妤又算哪根葱啊。
楚玉根本不想搭理那什么太女,便只当没有听到一般,继续吃着面前的点心。
因为妫妤的指名道姓,引得船舱里的一众女子,俱都停下了各自的动作,将目光投向了楚玉,即使楚玉低着头,也能感觉得到这些目光中隐含着几束不善之意,她装作不经意地抬头,果然看到一名藕色衣衫的女子不及收回的憎恨眼神。
咦,这女子面相看着有些熟悉呀,自己好像没有得罪过她吧,那女子怎么好像特别憎恨她似的?
这时,耳边传来楚香莹的声音,她凑到楚玉耳旁说:“那是柳絮儿,我娘的内侄女儿。上次在蜀洲,喏,就是那天晚上,赖着我哥的那位reads;。”
哦,原来是她呀!难道,她会有那种眼神了,只怕是她误会自己跟楚瑜之间有什么私情吧。
楚玉无奈地摇了摇头,却听到妫妤大声说道:“玉姑娘,你摇头是什么意思?是你不会才艺,还是你不想表演呢?”
这妫妤今天是不是跟她楚玉杠上了呀,为何一再地出言挑衅呢?
那个讨厌的荀致远真是的,没事儿踞给她惹麻烦,害她吃个点心都不安生。
楚玉抬头,冲着妫妤大方一笑道:“真是不好意思,太女殿下,我是孤女一枚,半点儿才艺不会。”
坐在妫妤另一侧的丁敏君,闻言却是柔媚一笑,脆声道:“玉儿,又在自谦。玉儿的才华,师姐我都难望项背,师兄们一直都是赞赏有加的。”
妫妤听了,转言道:“既如此,莫非是本殿身份不够,才无法令玉姑娘献艺一番?”说完,她两眼微眯,紧紧地盯着楚玉,勾起的唇角,似带着极度的不屑之色。
“殿下请息怒!我那师妹玉儿,她并不是有意想要冒犯于你,只是,她的才艺比较特殊,恐不便现于人前。”丁敏君微戚着眉,担忧地看了楚玉一眼,才对妫妤说道。
“哦?此话怎讲?”妫妤微感疑惑。
丁敏君立即轻轻挪身,附嘴到妫妤耳边轻言了几句,只见妫妤听完后,再投向楚玉的眼神,不但不屑,还带着几分鄙薄之意,却不知丁敏君到底说了什么。
楚玉无视这一切,她一直低着头,悠闲地吃着点心喝着清冽的果酒。
众女见妫妤不再言语了,便都各自三三两两地说着话儿,此时,外面忽然传来男子大声叫好的声音,楚玉与楚香莹对视一眼,便起身出了船舱,来到甲板上一看,原来,却是船行至河流中央了,两边景色怡人,一层的男宾们俱都站在甲板上观赏着沿途的美景。
今日,敲天空多云,太阳不时钻入云层,倒也不甚闷热,尤其此时,船行河中,视野开阔,两岸树木葱茏,河水清澈,微风轻扬,拂在身上,令人感觉清爽无比。
楚玉此时心情大好,不由回头冲身边的楚香莹露出异常舒心的笑容,引得楚香莹看之入迷,她顿时哈哈大笑着。
银铃般的笑声,不但引来了皇甫无沁主仆,还引得二层甲板的一众男子回头张望。
呃,坏了坏了,她忘记诚了!
楚玉见此,连忙拉着楚香莹躲到船尾去了。
那里,没有前面甲板热闹,倒也十分清幽,唯一不好的一点就是,只能看到龙船后面的景致,且是背向的风景。
皇甫元沁主仆过来了,那假公主皇甫元沁,还十分有礼地对楚香莹说,她有几句话想跟楚玉私下说,请楚香莹暂时回避一下,楚香莹连忙轻还一礼,直言她敲要进船舱拿些果酒过来,好与楚玉品酒赏美景,便退回了船舱。
那假公主见楚香莹进了船舱,便也退到一边,与其说是观赏风景,不如说是站岗放哨了,独留下楚玉同皇甫元沁二人,缩在船尾的角落嘀嘀咕咕地聊起天来。
“喂,你胆子可真大,竟然敢欺君哪。你就不怕,东虢的皇帝治你的罪?”
楚玉就着船上的木椅子坐了下来,一手杵着栏杆,一手托着下巴,斜视着皇甫元沁。
皇甫元沁同楚玉一般的动作,只是,她的视线却是投向后面的清澈河水,随意地道:“你都说了是东虢的皇帝,他又怎么能治我这邶邢公主的罪呢reads;。再说了,你不是东虢的子民嘛,怎么敢这么随意议论皇帝呀,你不怕砍头么?”
“谁说我是东虢的子民了?我是自由人士,哪国人都不是,才不怕他呢。”
“哈哈,我算是看出来了,你这丫头年纪不大,胆子可不小。”
可不是胆子不小嘛,明明知道她是公主,竟然还不将她放在眼里,同她一起平起平坐,真知是该说她胆大妄为呢,还是该夸她不拘小节。
皇甫元沁真的很好奇,这楚玉究竟是从哪里来的,又是什么样的家庭能教育出她这样的女儿,东虢的女子,不都是像船舱里那帮面相不同、行为一致的大家闺秀一般吗,怎么这楚玉就这么与众不同呢?
即使她贵为皇家公主,很多时候也不能像她这般肆意洒脱呀,皇甫元沁能看出来,楚玉是骨子里没有身份地位之分,这从她面对那南鄅国的太女妫妤时,不卑不亢的表现便能看出一二。
“切,说不定你比我还小呢,竟然喊我丫头,你也好意思呀。”楚玉绝不承认自己面相太显小了,她认识的所有男子,都把她当成小女子,现在连遇到的女孩子,也一个两个的把她当小丫头看。
“丫头,我的个头比你高,不用说,我定然年纪比你大。”
好吧,这个倒是事实,她是公主,她说大就大吧。
似是想到什么,皇甫元沁突然一脸热切地盯着楚玉,说:“丫头!”
“喂,你不要用这么奇怪的眼光看我,我是女的,你也是女的!”楚玉一扭头,看到皇甫元沁异常炽热的目光,不由心生警惕,这公主不知道打什么鬼主意,那是什么眼神,就像饿狼见到肉似的。
皇甫元沁轻轻地嗯哼了两下,张嘴欲言时,又被楚玉伸手打断:“还有,不要叫我丫头,你不老,我也不小,你还是叫我玉儿吧。.”
“好吧,玉儿。你要不要考虑一下,跟我一起去邶邢玩呀,我们邶邢地大物博,男儿们豪爽血气,你要不要去见识一下呀?”皇甫元沁之所以有此想法,还不是想把楚玉拐去邶邢当她的私人服饰设计师。
楚玉听了一愣,立时心中一动,这主意不错呀,去邶邢的话,既可以领略一番邶邢独特的自然景观,欣赏不同地方的风土人情,最重要的是,可以离开京都虢城呀。
万一,荀致远有事耽搁了,或者他无法带她走,再或者慕容皓不肯放人,她是不是可以多个离开的方案,从而多条选择的余地呢。
“跟你走?你不会把我卖了吧?”楚玉故意傲娇地撇了皇甫元沁一眼,小眼神横得后者一愣,之后,皇甫元沁大声地反驳道:“卖你?我怎么舍得?我心疼你,还来不及呢,怎会卖了你?”
其实,皇甫元沁还想说,她卖楚玉能卖几个钱呀,还不如她自己买了来,还能天天为她设计出各种新奇的衣裳呢。当她的贴身总管,能得的赏赐可是异常丰厚的。
不过,皇甫元沁还没说话,从她这边的身后便传来了一个男子的声音,异常低沉地道:“谁也不能卖我家玉儿!”
这二层不是女子宴客区嘛,怎会有男客在此?而且,这声音听着怎会有几分熟悉之感呢?
皇甫元沁不及抬头,便听到楚玉惊讶地说:“哥哥,你怎么来了?”
哦,原来是那楚氏少主楚瑜呀。
皇甫元沁起身站了起来,两手背在身后,立于一旁,静静地看着,楚瑜将手中点心碟子,交到楚玉手上,他脸上挂着宠溺的笑容,温柔地对楚玉说:“这点心甜中带着微酸,我记得你喜欢这种口味的,来,尝尝看喜不喜欢。”
楚玉伸手接过,拿起汤匙轻轻地尝了一口,果然味道不错,立刻仰起小脑袋欣喜地看着楚瑜,猛地点头说道:“好吃reads;!哥哥,这点心哪里来的,我刚才怎么没看到有这种口味的呀。”
楚瑜但笑不语,根本没打算告诉她,这是他一早去街上亲自采买的,只为了怕她晕船,而特特准备的。
皇甫元沁看着楚瑜只专注地盯着楚玉看,似乎根本当她不存在似的,她连忙将自己送到了楚瑜眼前,洒然笑道:“楚公子,别来无恙啊!”
似才发现楚玉的身边有人,楚瑜抬头见是皇甫元沁,连忙轻轻一礼:“三公主,请恕在下眼拙,没看出来三公主在此!”
“哼!”皇甫元沁看着楚瑜的样子就来气,这假模假样的作给谁看哪,怪不得人家说商人最是奸诈狡猾,这楚瑜看着长相不凡,没想到,他这眼里除了看楚玉时,能有点儿正常男儿的模样,这一说话吧,商人的嘴脸就露出来了,一个字:假!
楚瑜见过礼后,也没有同皇甫元沁继续交谈的意思,竟然拿出手帕就想替楚玉擦拭嘴角的点心屑,直令皇甫元沁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不好看了。
就在皇甫元沁想要发作时,突然,楚玉猛地弯下腰身,对着栏杆外,大吐特吐起来,吓得楚瑜脸色立刻变了,赶紧上前,紧紧拥着楚玉,生怕她掉落水里了,又是拍背,又是擦嘴的。
此时,皇甫元沁也没了想找楚瑜麻烦的心思了,连忙上前扶着楚玉。可楚玉呢,挣脱开两个人的搀扶,尽力外围栏外倾着身体,呕吐得更加厉害了,弄得皇甫元沁不由出言责怪楚瑜道:“喂,都是你,拿什么乱七八糟的点心给她吃,这下倒好,害她吐成这样,都怪赶上我皇嫂的晕吐了!我皇嫂当时怀明康的时候,也是这般吐法儿的。”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正在呕吐的楚玉和两手紧拥着她的楚瑜,闻言之后,都猛地僵住了。
怀孕?
孕吐!
楚玉突然转头,不可置信地盯着皇甫元沁问:“你刚才说什么?”
“你,你作什么这么看着我?”
“你刚才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我没说什么呀!”
“你说了!你说我像什么?”
“我,我说,你像怀孕了……”
“怀孕?我怀孕了?哈哈哈,我怀孕了!”楚玉一下子抓起身侧男人的大掌,猛地放在她的肚子上,她也没管身侧站着的到底是谁,只是这惊喜来得太突然,她想要别人能感受到她的激动与兴奋,分享她内心极致的快乐和惊喜。
她转过了身体,因此没有看到,正有一群人朝他们走来。
“玉儿,你说什么?你说你怀孕了?!”
“玉儿,你怀孕了!”
不同的声音响起,一男一女。男的是荀致远,女的是丁敏君。
荀致远是疑问句,带着极度的不可置信。丁敏君的是肯定句,尖锐的语气中,隐含着深深的愤恨。
楚玉闻言转过头去,脸上灿烂极致的笑容还不及收回,那样惊喜满足的笑容,震撼到了好多人,可当先几位脸上的表情就不是惊讶那么简单了,说来他们的表情十分相似,都是极度的震惊中,带着愤怒,还有深深的痛苦之色。
原来,这一群人竟是太子慕容皎、仲王慕容皓、荀世子荀致远,并丁敏君及南鄅国的太女妫妤reads;。
楚玉的视线,首先落到了慕容皓脸上,他的眼睛正直直地盯着楚玉的腹部,确切地说,他是盯着楚玉腹部上的那只男人的大手,如果眼光可以化作武器,估计楚瑜的手掌已被他焚为灰烬了。
楚玉连忙丢开楚瑜的手,离开了他的怀抱,站直了身体,再急切地看向荀致远。
可她看到了什么?她看到荀致远除了震怒、痛心之外,还眼含鄙视之色地不停扫视着她和楚瑜。
楚玉心中一沉,忽然觉得她若是不说些什么,荀致远恐怕就不只是像上次那样误会那么简单了,可是,这么多人在这里看着,他们也都听到了她的话了,她要再说什么呢。
似乎,她什么都不能说呀。
这一次,荀致远没有立刻飞身离开,他努力压抑着满腔升腾的情绪在等,等楚玉解释,等楚玉否认。
可他等到了什么?他等到楚玉垂下眼睑,转身对着楚瑜说:“哥哥,我头好晕,我,我好像要晕了。”
事实上,楚玉也是真的倒了下去,她这是说晕就真的晕了。
可这一幕,落在荀致远的眼里,是她在逃避,是她找了个借口,躲进了其他男人的怀里。
那个男人,叫做楚瑜的男人,是她腹中孩儿的爹吗?
她刚才那么欣喜地拉着他的手,放在她的腹部,是想让他感受他们的孩儿的存在吗?
这个问题,同时浮现在三个男人的心头。
慕容皓的心中,十分的复杂难言,他既渴望那个孩子是他的,又不相信仅仅那一夜的水中缠绵,楚玉就会怀孕。
虽然,若是楚玉真怀孕了,这时间上同那一夜也算对得上去,可是,此后,她就失踪了,一直同楚瑜在一起,且他观他们感情非比寻常,若是,他们之间产生了感情,甚至进展到异常亲密的地步,那这个孩子也完全有可能是楚瑜的。
即使慕容皎心中觉得以楚玉的为人,若她真的怀孕了,定然会是那一夜她身中媚毒同慕容皓一夜欢好的结果,可架不住楚玉拉着楚瑜感受她腹中孩儿时,那异常自然的动作,那满足幸福的笑容太过真实,真实到他想把这孩子归为慕容皓,都说服不了自己。
楚玉她除了慕容皓,难道也跟那楚瑜关系如此亲密吗?
他的直觉没错,那长身玉立的楚瑜,当真是他的情敌,一出场,竟然以疑似孩儿他爹的身份,打得他措手不及!
他想娶的妃,想立的后,竟然在他还未开口时,就给了他这么大的见面礼,他要怎么办?他要怎么办!
放弃?心好痛啊!
不放弃!他该怎么办?
不待慕容皎想到这个问题的答案,他身侧的荀致远,突然就嘶吼了一句:“楚玉,我真是看错你了,没想到,你会是这种女人!”
楚玉,她是哪种女人?
慕容皎顺着荀致远的目光看去,敲看到楚玉晕倒在楚瑜怀里的那一幕,他的身体比他的脑子反应更快,当先一步跨出,紧张道:“玉儿!”
可有人比他行动更快,只见,慕容皓瞬间闪身到楚瑜身前,一把搂过楚玉,不停地椅着她,急声道:“玉儿,玉儿,醒醒,醒醒reads;!”
见楚玉怎么都叫不醒,似乎真的晕过去了,这下,慕容皓更紧张了,抬头冲着荀致远吼道:“快去叫御医!”
荀致远准备转身时,慕容皎已然急声喊了起来:“御医何在,快给本殿滚出来!”
这时,太子府的总管家李祥云连忙过来跪地行礼道:“启禀太子殿下,这龙船上没有御医!”
“什么!一帮饭桶,怎么办事的,竟然连个御医也没准备,快去找,给我找!”这下,慕容皎完全气得胡言乱语了,这船上都没有御医了,还要怎么找,要找也得船靠岸呀。
楚瑜连忙蹲了下来,与慕容皓并排半跪在甲板上,他伸出两指想要搭上楚玉的手腕,慕容皓偏过身体,楚瑜的动作当下就落空了,他抬头看向慕容皓,只见,慕容皓黑着俊颜,满身肃杀的气息。
二人僵持之时,楚香莹奔了过来,她想接过晕迷的楚玉,可慕容皓对她视而不见,手上的动作也丝毫没有变过,楚香莹有些着急地说:“玉儿晕船,她上次就是这样的,不是怀孕,你们不要瞎说!她还没出阁呢,怎会怀孕!”
慕容皓与楚瑜对视一眼,奇异的气流涌过之后,二人忽然同时松了口气,一同笑了起来,忽然就开始了一段奇特的对话。
“香莹,你怎么不早说呀,玉儿这么晕倒了,害得本王紧张死了,本王还以为玉儿她吃了什么有毒的食物,中毒了呢。”
“对啊,妹妹,前两天我们在蜀洲游湖时,玉儿也是这般吐法儿,她这晕船的毛病,什么时候才会好呀?你不是带了晕船的药丸吗?难道,你没给玉儿她吃吗?”
楚香莹原本还在看着眼前这两个剑拔弩张的男人,心中着急,可突然画风这么一变,二人看着一副关系极佳的好友模样,让她傻了眼,直听到自家兄长来询,才错愕地接口道:“啊!那个,那个,才将我忘了……”
谁知,楚瑜竟然接上了她的话,说:“幸好,我这还有一颗药丸,可以治晕船,仲王这便喂玉儿服下吧。”说着,他自胸前掏出一个青色的瓷瓶,从中倒出一粒白色馨香的药丸。
慕容皓看了看药丸,又看了看楚瑜,伸手接了过来,轻轻塞进楚玉的口中,微微颌动了一下,见她咽下去后,并没有马上醒来,不由转头看向楚瑜。
楚瑜接收到慕容皓眼中的急色,微不可察地点头示意了一下,慕容皓这才抱起楚玉,往三层的船舱走去。
慕容皎见了,连忙尾随而去,余下太子府的李总管,招待余下的女客们去二层的船舱歇息。
丁敏君也想跟去,无耐李云祥守在一边,一再婉拒她,她只得沉着脸跟着妫妤进了客舱。楚香莹十分担心,可是,太子有令不让她们上去三层,她也没办法,只得忧心冲冲地随着皇甫元沁主仆也进了客舱。
皇甫元沁今日可真是看了一趁戏了,没想到,这楚玉姑娘竟然如此大的魅力,直让一干容貌俊逸不凡、身份地位卓然的优异男子,为她失了心神,这其中竟然还有东虢的太子慕容皎。
原本,她的父皇是希望她能嫁给慕容皎,可听闻慕容皎早已有了太子妃了,是以,皇甫元沁不太担心自己会与他联姻,可来的路上,听闻他的王妃卧病在床,恐将不久于人世,她这才令侍女扮了她的身份,她躲在一边暗自观察,如果真的有可能与他联姻,她就趁机掉换身份逃婚。
现在,看到慕容皎如此紧张楚玉,皇甫元沁也算放心了。他不喜欢她,他也不是她的心上人,如此甚好。
至于其他那些个王爷,皇甫元沁相信,有她母妃在,她不想嫁的话,还是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这时,船行到更加开阔的河道中了,两岸的景色更加优美,不论是一层的男客还是二层的女宾,俱都站在前面的甲板上,欣赏讨论着美丽的景致reads;。甚至好些人,一边高声谈论着风景,一边目光四处巡梭着各色才子佳人。
后来,太子慕容皎下来了,索性让大家聚在一层的甲板上,品酒赏乐、吟诗作对,气氛变得更加欢乐融洽。
年轻俊秀的公子们,带着极度的热忱,似乎有说不完的话题,而那些贵族小姐们,也都欲语还休,遇到心仪的公子王爷,也是眉目传情,面色娇羞。
如此热闹的场景,偏偏慕容皎半点心思也无。
他的一颗心全然系在了三层的船舱里,不时抬头张望着,恰巧这时,楚瑜下来了,慕容皎紧紧盯着楚瑜,见到对方轻轻颔首之后,他一直戚着的眉头,这才舒展开来。
慕容皎心想着,楚瑜都下来了,定然是楚玉醒了,可楚玉既然醒了,慕容皓及荀致远为何不下来呢?
慕容皎有些气闷,可随后一想,有两个男人在楚玉身边,互相制约着,总比楚玉单独同他的好二弟在一起要好得多了。
玉儿她应该是真的怀孕了吧,且她腹中的孩子也应该是慕容皓的,这下,他要怎么做啊?
曾经,他的母后与慕容皓的母妃,就一起爱上了同一个人,小时候,他也曾同他一起懵懂地喜欢过王心雅,长大后,他娶了慕容皓心爱的女人,如今,他爱上了楚玉,楚玉却怀着慕容皓的孩子。
他和慕容皓,这是前世有多么深的瓜葛吗?
若是有几世的宿怨,为何这一辈子会成为最亲的兄弟,既然是相亲相爱的兄弟,却为何又要相爱相杀、相争相夺?
他和他之间,夹杂着那么多的恨、那么多的怨,偏偏却把玉儿给扯进来了。
难道,要他重蹈母后的复辙,将玉儿绑在身边吗?
可是,慕容皓他也是个可怜之人哪,他是他最亲的兄弟,除了母后之外,他最不想伤害的亲人。
他到底应该怎么做,为何他们之间能走到今天这一步,老天,你怎么忍心一再夺走我心爱的女人,难道,坐上了那个位子,就真的应该冷心绝情、孤家寡人吗?
恰逢此时,有附属小国的皇帝向慕容皎敬酒,慕容皎二话没说仰头便灌了下去,在场的众人立时纷纷叫好,不由他国使者也趁机上前向慕容皎巴结献媚,他终是被人围着,不断饮下一杯又一杯看似美酒的苦酒。
楚瑜此时倒是悠闲地坐在那里,慢慢地自斟自饮,不少大家千金俱都含着殷切爱慕的眼神,不时偷瞟他一眼,见他始终不曾向她们望去一眼,顿时令不少妙龄佳人们暗自心碎不已,这其中,当属东虢国的长公主慕容嫣最为忧愁心伤。
她虽然是公主之身,可她的婚姻无法自己做主,自小长在太后身边,虽然夏太后对她还算不错,可她一无母妃照应,二无母族支持,真正的处境只怕还比不上那些大家族的嫡小姐们。
慕容嫣在皇家宴会上,曾经多次见过楚瑜,楚瑜儒雅不凡的气质、异常出众的外形,早就迷了她的眼、入了她的心了,可她虽然贵为长公主,仍然还是女儿家,即使再爱慕他,还是不敢有任何表露。
此刻,见一众大家千金们,对着楚瑜含羞带怯的眼神,慕容嫣是心中既难受,又羡慕。
她们还能暗暗表达,可她呢,她贵为公主之姿,一言一行都代表着皇家的颜面,如此多他国使者在场,那些热切的眼神落于她身上,她简直如芒在身,可她多么希望,那些炽热的眼神能换成他的呀。
这时,坐在慕容嫣身侧的妫妤,突然凑到她耳边轻言道:“公主喜欢那楚公子?”
慕容嫣闻言,脸色立时便红了,结结巴巴地反驳道:“太女,太女莫要胡说,谁,谁喜欢他了reads;!”
“公主你看,楚公子正看着你呢!”
“呀!真的吗?”
待到慕容嫣红着娇颜望向楚瑜时,仍然见他独自低头饮酒,不由面上显出几分失落之色。
“如此,公主还不承认吗?”
慕容嫣面色恹恹地道:“太女莫说笑了,我的婚姻无法自己做主,楚公子又是人中龙凤,我与他怎能相提并论。”
“他是人中之龙,你却是真凤之身,如何就不能提了,依本殿之见,他还未必配得上你呢。”
“太女……”
妫妤眼中神色几转之后,终是抿唇一笑,重新附耳到慕容嫣的耳畔轻言道:“公主,若是真心喜欢他,我倒可以成全你。”
慕容嫣即使再笨,此时看着妫妤的面色,也是心存怀疑的,毕竟她长在深宫,见惯了女人间的明枪暗箭、尔虞我诈,这妫妤此次前来东虢,虽然明为贺寿,实则想拉笼东虢与她南鄅缔结姻亲,以防实力最强的邶邢国。
而她慕容嫣是目前东虢最佳的和亲人选,当初让那柳相千金带着公主的头衔嫁到邶邢,实因她年岁还小,且她父皇还有其他考虑。如今,她处于适婚年龄,面对两国同时提出的联姻请求,她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躲掉的。
这妫妤昨晚还言词恳切地代弟求亲,怎么今日,反而说要帮她呢?难道,妫妤的心中,还有其他打算,她这是想要算计谁?
不得不说,慕容嫣不愧为皇室中人,心思玲珑剔透,不过,她对妫妤的算计不感兴趣,也已经对自己的人生感到恢心了,她知道,无论她要嫁给谁,那个人都不可能是楚瑜。
所以,妫妤如果想利用她的话,只要不伤害到楚瑜,她是无所谓的。即便她此生不能嫁与楚瑜,仍然不妨碍她爱慕他。
面对慕容嫣暗淡的目光,妫妤但笑不语,起身端午酒杯来到楚瑜身前,主动与他攀谈起来。
即使,楚瑜心中再不愿,也不得不堆起笑容与妫妤交谈一二,毕竟楚氏的生意确实遍及天下,这当然不会少了女儿国的南鄅国,且那里是他们金饰及布料的消费最大国,女儿家天生爱美,尤其南鄅国鱼米之乡,土地肥沃,百姓生活富足,女子能够当年做主,挥霍起金钱来,真可谓无度啊。
这回,楚玉先前设计的那些新式服饰及头饰,在南鄅国一经推出,立刻便引领了南鄅国的新潮,楚氏也因此赚得异常丰厚的利润。
这妫妤今日身上的服饰,虽不是楚氏出品,不过,她身上佩戴的头饰首饰,倒有好几样是楚氏所售的。
况且,妫妤会是未来南鄅国的女皇,面对未来的一国之君,楚瑜即使心中再气闷,也得收起全部心思,与她热络寒暄。
若是,他能与她交好,将来楚氏在南鄅的发展将会更加便利了。是以,在面对妫妤的盛情相邀时,楚瑜思虑了片刻,便答应了她,未来两天,他将陪她畅游京都,考察楚氏的部分行业。
妫妤一边与楚瑜热情地聊着天,一边冲暗自观察她的慕容嫣微微点头,在看到慕容嫣面露娇羞之色时,妫妤的脸上升起了一股奇异的笑容,在转向楚瑜时,很快便隐而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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