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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公子!”刘文德二人同时向冷睿恭敬地抱拳一礼。.
冷睿的目光透过他们二人,直射向他们身后紧闭的院门,沉声问:“你们主子情况如何?”
刘文德上前一步,黯然答道:“主子十分难过,独自关在屋中,已然两天两夜了。这期间,主子连口水都不曾喝过。”
冷睿听了,刚想上前去推院门,李云翔连忙拦住了他,急切地说:“冷公子,主子吩咐,这几天谁也不许打扰他!就算天塌下来了,也得七日后,再来禀报他!”
冷睿的脑海中,不由浮现出慕容皎说这话时冷然的表情,想想,千里之外死的那个男人,毕竟是慕容皎生身父亲,就算慕容皎如何怨恨他的父亲,慕容皎的骨子里始终还是个至情至孝之人,没能亲在他父亲床前尽孝,没能替他父亲送葬守陵,慕容皎已是十分恼恨后悔了,在这种时刻,他还是不要再拿楚玉的事情来打扰慕容皎了。
冷睿思虑再三,还是没有进去打扰慕容皎,只对刘文德说了一句话,言说,若是他突然消失不见了,等慕容皎出来时,再将那句话转告慕容皎。
当刘文德听清冷睿之言时,十分震惊,眼见冷睿抿着薄唇轻轻点头,刘文德的脸上现出又悲又喜的神色来,激动地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在看到关闭的院门时,什么话也没说。
冷睿没有多言,很快便转身大步离去。
他想在慕容皎离开云台寺之前,确定萧忆月的真实身份,若她真是楚玉,他必定会亲自将她带到慕容皎的身前,让她与慕容皎相认。
就在冷睿大步向着正殿的方向走去时,忽然听到前院传来十分嘈杂的声音,有许多女人的尖叫声,伴随着男人的厉吼声响起,夹杂着阵阵刀剑相接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有人遭到了不明人士的袭击。
冷睿想起他一路跟踪而来的萧忆月,顿时心中一懔,但愿,遇袭之人,不要是她。
等冷睿准备疾驰过去看看时,复又想到,皇甫元烜那么珍爱萧忆月,就算真是他们遇上刺客,想来,皇甫元烜也不会让她受伤的。
冷睿打算按原计划潜伏在暗处,先观察了解一番,若当真是萧忆月遇险了,他再出手相助也不迟。
谁料,冷睿刚跃至某间屋顶,立时便看到三个与他一样打扮的黑衣人,一人在前面急驰,一人腰间夹着一个幼儿,还有一个不断回头张望着、负责断后。
这三人俱都黑巾蒙面,手拿着明晃晃的长剑,急速而来,却在见到冷睿时,同时一愣,前面两个黑衣人,对视一眼后,中间那人将腰间搂着的幼儿,抛向了冷睿,还大声地喊道:“主子,接住!”
冷睿一听那黑衣人的话,便知其中有诈,本不想去接,却在看清那险些坠下屋顶的幼儿,竟然是皇甫明康时,想起萧忆月将这个孩子视作亲生一般,不由鬼使神差地飞身而起,接住了差点栽落地面的皇甫明康。.
想当然,面对如此险境,若是皇甫明康醒着必然会吓得哇哇大叫,可他两眼紧闭,面色乌青,竟然像是中毒了一般。
殿堂之间的路面上,还有许多黑衣人,与这三人一样的打扮,正与将军府的侍卫们激战着,常奇被一个身材十分壮硕的蒙面男子缠住了,眼见着皇甫明康昏迷不醒的落在冷睿手中,他急得不得了,厉声喊道:“大胆狂徒,竟敢虏劫皇族中人,该当何罪reads;!快快放了我家少主,不然,我定将你跺了喂狼!”
今天随着皇甫元烜前来的侍卫,个个都是身手矫健之人,在战场上那都是能独挡一面的好手,没想到,遇见的这群黑衣人,也是个个身手不凡,一时之间,刀光剑影,战势紧张,两方各有死伤,竟是谁也没有占到优势。
冷睿是这战局中,唯一一个分不清敌我之人,他一手接着昏迷的皇甫明康,一手提着长剑,就那么立在那里,冷冷地看着陷入激战中的这一群人。
听到常奇的威胁之言,冷睿微眯着眼帘,将目光投向了常奇,这下,常奇终于认出了他就是昨晚在宴月楼偶遇上的那人,常奇生怕冷睿伤了皇甫明康,一边与身前人撕杀,一边急切地说:“公子,我们昨晚在宴月楼见过面的!你手中所抱之人,是我家小主子,请公子快快将我家小主子还给我!”
那名显然是头目的壮硕黑衣人,闻言,冲着冷睿捏着嗓音,急声道:“主子,快走!姑娘出城了,你快去跟她汇合,我在这里断后!”
这下,常奇看向冷睿的目光,十分气愤,怒吼道:“原来,你们是一伙的,早有预谋,要害我家少主。你们是谁,快快报上名来!”
冷睿懒得理眼前的这一群人,他只想把皇甫明康放下,好去看看萧忆月是否安全。
既然皇甫明康被人捉住,而皇甫元烜没有追出来,想来,萧忆月定然也遭遇了袭击,皇甫元烜只怕是在她身边保护她,毕竟,她身怀六甲,容不得半点闪失。
这般想着,冷睿终究没有将皇甫明康丢下,毕竟,地上还是有许多黑衣人,虽然在与将军府的侍卫们对战,可他们的目光却都不时瞟向他手中的皇甫明康。
这帮黑衣人到底是谁派来的,他们的目的只是虏劫皇甫明康,还是刺杀皇甫元烜?
冷睿尚不及想清这个问题的答案,便听得有破空之声传来,杀手的敏感,让他很快分清了危险之源,瞬间飞身而起,在空中翻转了一圈,搂着皇甫明康躲过了致命的一击。
等到冷睿站定之时,他的身前不远处,站着一个身穿紫色长袍的男人,这个男人,他们昨天晚上才在宴月楼见过,就是镇国将军——皇甫元烜,棠樾之主,邶邢国百姓们无比景仰的战神。
“是你!”显然,皇甫元烜也看清了冷睿的容貌,他的目光在冷睿怀中的皇甫明康面上转了一圈之后,沉声说:“你到底是谁?为何要劫持本王的夫人和孩儿?你可知,这般作为,即是死罪!”
冷睿听了,心中一紧,脱口而出道:“你说什么?萧忆月被人劫走了!”
皇甫元烜戚眉看着冷睿,怒声道:“方才,本王进去大殿看过了,月儿她根本不在大殿之中,快说,你把月儿藏到哪里去了?”
“哼!不知所谓!接着!”冷睿一听,懒得再跟皇甫元烜多说,扬手便将怀里的皇甫明康扔了过去,而他则趁机返身就走。
既然萧忆月被人虏走了,他就没必要在这里跟皇甫元烜浪费时间了,也不知,劫走萧忆月的人,到底是谁,是那群爱慕楚玉的男人们吗,他们也发现萧忆月与楚玉的相似之处了?
“站住,不许走!快把月儿交出来!”皇甫元烜愤怒极了,没想到,大殿被他的侍卫围得密不透风,而萧忆月竟然还能在他的眼皮底下被人劫走,这于他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尤其,他还不知道这帮人的来历,弄不清他们抓走萧忆月的目的,只是一想到,萧忆月有可能已经处在极度危险的情境里,皇甫元烜就觉得自己的心像放在油锅中煎炸一般。
皇甫元烜一手搂过皇甫明康,迅速感知了下,发现皇甫明康只是普通昏迷,面色乌黑,许是之前中的那毒又发作了,他稍稍松了口气,眼见着那些黑衣人且战且退,方向与冷睿一致时,不由急怒交加,将皇甫明康交给了常奇之后,勒令侍卫们集中在一起,保护皇甫明康,而他则独自一人飞身而起,追赶冷睿reads;。
没想到,等皇甫元烜追上冷睿时,冷睿正一脚踩在刚才与常奇对战的黑衣男子身上,他身边的地上还躺着几具黑衣人的尸体。
冷睿见皇甫元烜追来了,没有看他,继续用力地踩着地上男子的胸前肋骨,冷声问:“说,你们是谁?那个女人现在在哪里?”
“主子,你说…什么?那个女人,不是主子…你亲自…掳走的吗?”黑衣男子望了皇甫元烜一眼,口吐鲜血,想要大声说话,却被呼吸不畅,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的,眼见着皇甫元烜马上近前,他突然猛咬牙根,一股黑血溢出,他头一歪,很快便没了气息。
皇甫元烜紧了紧手中的长剑,剑尖还在滴着殷虹的血滴。那些鲜血,都是方才他在云台寺没有找到萧忆月后,在路上遇到的黑衣人,没能从他们嘴里问出萧忆月的下落,怒然杀死他们而沾染上的。
到底是谁,竟然能派出百余名死士,前来掳劫他的妻儿!
眼前这个有着奇特长剑的男子,到底是不是这些人的主子?
虽然皇甫元烜对此心中已然有了答案,可他仍然不敢相信,萧忆月竟然能在他的眼皮底下被人劫走了!
“啊啊啊,月儿月儿!”皇甫元烜提起手中长剑,凌厉地刺向冷睿,冷睿心中同样忧急萧忆月的下落,确切地说,他忧急的是楚玉的下落。
“慢着!”冷睿的索菱刺飞旋,架住了皇甫元烜的长剑,两个男人身体相撞着抵在一起,冷睿盯着皇甫元烜,沉声问:“皇甫元烜,我问你,你的敌人究竟是谁?今日袭击你的这些人,你可曾认识?”
“这些人不是你的手下吗?怎么跑来问我?快把月儿交出来!”皇甫元烜眼眸通红,面色十分痛苦。
他十分痛恨自己,怎么就能大意地让萧忆月身陷险境,若是当初他陪着她一起进去大殿上香,萧忆月是不是就不会失踪了。
“冷静!你明知道真相如何,还如此说J甫元烜,没想到,你竟然是个懦夫,有本事让你的女人在你眼前被人劫走,却没胆量承认。哼!”冷睿手腕微动,“嘶拉”一声,索菱刺架开了皇甫元烜手中的长剑,而他飞身后退,远远地落在地上。
“你!”皇甫元烜甩动长剑,剑尖直指冷睿,暂时压下心中的焦虑,扬声问:“你是何人?怎会在此?”
“我是何人,你不必知道!”冷睿冷眼看着皇甫元烜,漠然道:“既然那个女人不在你手中,你暂时还不是我的敌人!”说完,转身就走。
“想走,没门!”皇甫元烜旋身飞起,长剑在半空中挽了个剑花,刺向冷睿,嘴里大声道:“你以为仅凭你空口几句,就能洗清你与那群黑衣死士之间的关联吗?今日,你若不说清楚,本王是不会放你走的!”
冷睿本就性子极冷,因着跟随慕容皎的这段时间,时常要与他的那帮手下打交道,他改了以前下命令时惜字如金的习惯,可也仅仅止于此而已,刚才破天慌的与皇甫元烜多说几句,也是因为心忧楚玉的下落。如今,既然萧忆月失踪了,而皇甫元烜根本没弄清劫持她的人是谁,那他与皇甫元烜根本没有必要纠缠不清,是以,冷睿的剑招虽然肃杀,可也只想摆脱掉皇甫元烜,好去追踪那群黑衣人。
据冷睿的观察,那群黑衣死士,像极了专业手法训练出来的杀手,可他们的目的,不是刺杀皇甫元烜一家,只是劫持皇甫元烜的妻儿,目的何在,实在令人费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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