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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玉么?可是她,她说,她叫萧忆月!”皇甫元烜兀自辩解着,在容沐气势如虹的长剑之下,不由后退了一步。.心,也在那一刻,如坠冰窟。
那一幕,晃如昨日。
一身白衣的孕妇,哭着推门而入,无比痛心地搂着皇甫明康,像个被人逼入绝境的母狮子,狂躁地想要护着身后的幼子,被他质疑为奸细之时,丝毫不惧不说,还敢大声地痛哭他,问她名姓家底,只知自己的名字叫做:萧忆月!
对,她说她叫萧忆月,不是什么楚玉,她一定不会是东虢国前太子慕容皎的女人!
什么楚玉,楚玉是谁?
无论楚玉是谁,都不会是她,她说了,她叫,萧忆月!
“放屁!她明明就是楚玉!”容沐怒不可遏地斥道:“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为何她会换了一张脸,甚至,还失了记忆!”
粗暴的语言,赤红的双眸,在在显示着,容沐已然濒临暴发的边缘,修长的身姿,绷得极紧,内息敛起,蓄势待发。
面对容沐愤怒的质问,皇甫元烜勉强压下慌乱的心神,沉声道:“你胡说!她只是我后院的女人,闺名萧忆月!”
就在皇甫元烜提及“后院的女人”时,容沐手中的软剑,带着万钧之势刺向了皇甫元烜,那英俊的脸庞,因为暴怒,面部青筋直立着,即使带着人皮面具,皇甫元烜也能看清。
“你的女人?你的女人!你竟然敢侮辱我的玉儿!我要杀了你!”分不清心中的悔从何来,数不清心中的恨有几多,这一刻,容沐的满耳满脑,唯有四个字“我的女人”!
皇甫元烜!这个该死的男人,他真的,真的占有了楚玉!
一切侮辱楚玉的男人,都该死,该死!
容沐气势如虹,明明只是一把软剑,在他手中,仿如万千把锋利的长剑,无数的幻影,形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网,直将皇甫元烜困在网中,想要万剑齐发,将之万剑穿心!
虽然明知慕容皎狂怒之下,必下杀招,只是,皇甫元烜也没想到,身为太子的慕容皎,武功如此高强,他已然全力以赴,可无武器相抵,竟是身处下风了。
众人也没想到,容沐被众多将军府侍卫团团包围之下,还敢对着在战场上从无败绩的战神将军痛下杀手,眼见着容沐与皇甫元烜战在一起之机,容沐带来的暗卫与将军府的侍卫也厮杀在了一起。
将军府的侍卫统领,眼见着自家将军,身处劣势,险象环生,连忙将手中的红樱枪抛了出来,大喝一声:“将军接住!”
此时的皇甫元烜,因为没有武器,再加上容沐心怀杀意,狂暴的气息之下,招招式式俱都带着凌厉的杀气,皇甫元烜还是受伤流血了,只是他身着紫色的衣衫,在夜色里看着不明显。
听得侍卫统领的话,皇甫元烜堪堪躲过容沐万分凌厉的一剑,身形在空中飞转,双腿连踢间,飞身接过红樱枪,枪头往后一挑,及时地架住了容沐追来的长剑。
软剑被枪头挑住,容沐手腕快速翻动,左手带着凌云之气,攻向皇甫元烜的后背,只听“啪”地一声,皇甫元烜侧身而过,还是没躲开,左肩结结实实地挨上了这一掌,人也顺势飞出,立于屋顶之上reads;。
容沐紧追不舍,身体在空中飞纵,追上了屋顶,嘴里喊着:“皇甫元烜,纳命来!”人与手中软剑融为一体,带着凌厉的杀意,迅猛地袭来。
皇甫元烜两手握着长枪,连连急挑,尖锐的枪头与看似绵软实则刚劲的剑尖交击着,发出异常刺耳的嘶鸣声,两把兵器似乎都能领悟到主人们此刻的心情,怒然厮杀在一起。
“皇甫元烜!”从容沐嘴里吐出来的名字,仿佛从索命阎罗口里说出来一般,阴森至极。
此时,他确如地狱使者一般,满目赤红。极度的痛,啃噬着他的内心,目光如火,仿若能燃烧万物,在这极端严寒的冬夜里,空中飘落的雪花,飘洒而下时,仿佛都在躲避着他,生怕被他那满身如从火山中带出的岩浆一般的气势所融化。
“慕容皎!”皇甫元烜冷眼盯着容沐,说不清心中的滋味如何,只是,即使到了这一刻,他仍然拒绝承认,萧忆月就是楚玉。
黑沉的夜空,因为无数的火把映照,明亮如白日,两个同样修长的男子,身体在空中相抵着,看似亲密的纠缠在一起,各自手中的长剑与长枪相接,四目相视,一极度冰冷,晃如三九里的寒冰,一极度炽热,犹如三伏里的骄阳。.
激烈的怒,撞上隐忍的痛,两种极致的感情,为了同一个女人,偏偏,这个女人,拥有两个不同的名字:楚玉和萧忆月!
“你还我楚玉!”
“她只是萧忆月!”
“砰!”
果真是一言不合,还是只能开打!
两掌再次相接,这一次,谁也没有隐藏实力,想当然,如此强劲的内力迸发,二人脚下的屋顶瞬间随之坍塌。
两人如两团幻影一般,交织在一起,同时腾空飞起,长剑与长枪迅速相接,刺与杀,攻与防,利索而迅猛,速度快得即使是身有武功的黎子轩也看不清具体的招式。
黎子轩是被前院这巨大的喧嚣声吸引来的。
今夜,虽然他才替皇甫明康解了毒,身体极度疲累,可是,他还是睡不着,正在他躺在床上准备歇息之际,听得前院传来侍卫们大声呼喊,说是有人夜闯将军府。
究竟,是何人竟敢来战神的府上捣乱?
黎子轩怀着好奇的心理,这才出来一探,不想,远远地便看到,一紫一白两团人影,在漫天飞雪下激战,那迸发出来的强劲气息,搅动着的气流,横扫而过之地,房屋俱都被之摧毁。
空中二人全力相战着,地面上,身着铠甲的将军府兵士,与一身黑衣的不明人士们,也都激烈的厮杀着。
虽然,黑衣人士数量不如铠甲侍卫,不过,他们看起来剑招凌厉、武功高强,因此,地上的尸体,多数还是将军府的侍卫。
随着不断的有将军府的侍卫出来增援,黑衣人士被重重包围起来,李云翔有些着急地挥开与他纠缠在一起的侍卫统领,冲着空中的人影,急声喊道:“殿下小心!”
那名身着甲胄的侍卫统领,回头一看,竟然也急声大喝:“将军小心!”
殿下?
黎子轩听了,甚觉奇怪,这群武功高强的黑衣人,他们的头领,竟然是位皇子!
果然,只有地位权势与之相当的人,才敢带着侍卫前来夜闯战神将军的府邸。不过,这位殿下,这般鲁莽的行事,到底所为何事呀?
黎子轩的目光,专注地盯着空中快速交战的人影,只听,“噗嗤”的声音响起,一剑一枪俱都同时戳进了对方的身体里reads;。
这还不够,白色的人影,再度挥掌击向紫色的人影,后者急忙挥掌相迎,两掌相接间,强大的气息,震得他们各自在空中飞离,本来为对方武器刺中的身体,顿时因为利器地抽出,而血流如注。
“殿下!”
“将军!”
李云翔与侍卫统领,不顾自己的伤势,急步上前,想要扶住受伤的二人,偏那二人冷眼相对、不动如山的站着,他们的脚下积雪,顿时被鲜血染红。
黎子轩在心里一叹,这二人看样子,外伤都不轻哪。
他再凝神望去,那白衣男子,虽然脸上带着人皮面具看不清面色如何,不过,其几度唇畔微张,似乎是血气上涌所致,其内伤一定不轻。
“皇甫元烜!我要杀了你!”话音落,人再度飞起,软剑抖动着,刺向微微喘息的紫色身影。
哎,这一剑看似肃杀,实则气势明显不足,都伤成这样了,还想着要杀了战神将军,这位皇子殿下,与那皇甫元烜之间,究竟得有多么深的仇恨呀。
黎子轩转而望向皇甫元烜,只见他紧抿着唇角,英挺的身形微动,半侧过身体,微微侧头,手中红樱枪转动,红樱枪迎上了剑锋,软剑带着凌厉的气势,刺中他左肩时,他的长枪也再度精准地刺中了对方的左臂。
白衣男子终是忍不住唇角滴血,偏他不退不让,还扬手就是一掌,皇甫元烜一下子被击中了,飞身后退时,长枪抽出,白衣男子身体被带着前倾,就在这里,突然一个身着甲胄的身影,自白衣男子身后飞来,手中的长剑刺出,一下子竟是从白衣男子的左胸刺穿了过去。
“太子殿下!”李云翔眼见到这一幕,简直目眦欲裂,挥舞着手中的长剑,飞身赶往容沐的身边。
容沐手捂着胸口,也不看身后,手腕快速翻动,软剑以极其刁钻的角度,刺中了身后偷袭而来的韩雨枫,即使韩雨枫身着甲胄,也被那异常锋利的软剑刺穿,偏李云翔气势迅猛地杀来,他只得狼狈地躲闪开去。
容沐避开李云翔想要上前扶住他的举动,目光如炬地转向皇甫元烜,仰头哈哈大笑一声,讥讽道:“食言将军,就是食言将军J甫元烜,你看看你,这带出来的都是什么属下,背后偷袭,趁人之危!属下尚且如此,你这将军,一定更加卑鄙无耻J甫元烜,你说,你究竟底用了什么样的卑劣手段,将我的玉儿改头换面,强行霸占了她!”
“慕容皎,我说过,我的女人,叫做萧忆月,她不是你口中所说的楚玉!”皇甫元烜愤怒的目光,冷冷地瞟了一眼立在一边手捂着腹部的韩雨枫,视线转向容沐时,终是将容沐的身份给挑明了。
东虢国的前太子夜闯他的将军府,这事要是传出去了,定然会影响两国邦交,只是,他为人处事向来顶天立地,慕容皎的确是伤在他和韩雨枫之手,他不会不承认的,由此所产生的后果,他也会一力承担的。
只是,慕容皎口口声声说,萧忆月就是他要找的楚玉,这一点,皇甫元烜坚决不会承认。
韩雨枫知道,此时的皇甫元烜非常愤怒,就因为他背后偷袭伤了慕容皎,可他也没想到,与皇甫元烜拼命厮杀的白衣男子,就是东虢国的前太子慕容皎呀!
不是说,东虢国的前太子慕容皎早就被江湖帮派所杀,尸体都葬在东虢国的皇陵之中了吗?
莫说韩雨枫不敢置信慕容皎的身份,黎子轩更是如此。
此时,黎子轩的耳中,只有一句话,一直在重复着,直胀得他脑袋生疼,心似火燎reads;!
“皇甫元烜,你说,你到底用了什么样的卑劣手段,将我的玉儿改头换面,强行霸占了她!”
方才,慕容皎极度悲痛的怒吼声,像极了濒临死亡的狂狮,带着不甘与悲痛,即使是死不瞑目,也想求得一个真实的答案。
身体在那一刻,本能的跃起,落至手拄软剑,颤然立着的慕容皎身边,黎子轩拼命压抑着心中的激动之情,上前一步,紧张地问道:“你是太子慕容皎?”
容沐的胸臆间,一团滚烫的烈火在翻涌着,喉咙里有浓郁的血腥之气,奔涌着想要出来,偏他极力压制着,赤红的眼眸望向身前站着的白衣男子,冷冷地答道:“你是谁?竟然敢直呼本殿的名字,简直找死!”说着,拄着的软剑抖动,不问对方是否敌对,竟然就想杀了黎子轩。
黎子轩根本没有防备到容沐竟然二话不说,就想杀了他,无防之下,险些被刺中,幸好,皇甫元烜飞身而起,手中的长枪将容沐的软剑给挑开了。
皇甫元烜长枪带来的强烈气息,顿时震得容沐口吐鲜血,软剑脱手之时,人也趔趄着后退,幸而被李云翔及时地扶住了。
“殿下!太子殿下,你怎么样?”
“哈哈哈J甫元烜,你个卑鄙的小人,就算我慕容皎今夜死在了这里,我相信,慕容皓就是倾了东虢,也一定会带兵踏平你们邶邢!”
容沐奋力甩开李云翔的搀扶,抬手摸向脸侧,扬手一撕,人皮面具随着雪花一起缓缓飘落地面,顿时,一张异常英俊的脸庞,出现在众人眼前。
黎子轩看着眼前这张与慕容皓极其相似的面容,心中再无疑惑,身形疾闪之间,拾起掉落地上的软剑,猛地架在了皇甫元烜的脖间,怒吼一声:“玉儿在哪里?你快把她交出来!”
“神医!”敲韩伯出来了,正好看见这一幕,不可置信地说:“神医,你要做什么,快把剑放下,不要伤着我家将军!”
“玉儿?”皇甫元烜喃喃出声,没想到,这看起来温润良善的黎族神医,竟然也钟情于慕容皎口中的楚玉。
直到这时,慕容皎才用着冷然的目光,正视着黎子轩。
神医?他就是那个替他父皇治病的神医吗?他不在邶邢国皇宫,怎么跑到这么偏远的边城棠樾来了?
方才,他也追问皇甫元烜关于楚玉的下落,难道,他也是为了寻找楚玉而来?
“将军,将军!”众多将军府的侍卫,眼见着自家将军被人用剑架着脖子,连忙紧握着手中的武器,快速地将黎子轩几人团团围住。
韩雨枫紧张地怒斥道:“快放了我家将军!”
与众人的紧张,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皇甫元烜,他淡定地微微侧转过头,脖子瞬间被锋利的剑锋划破,迅速渗出殷红的血线来。
“将军将军!”众侍卫见此,疾呼出声,包围圈也在进一步缩小,而慕容皎带来的暗卫,手执着刀剑,紧盯着众侍卫,蓄势待发。
皇甫元烜竖起左手,制止了一众侍卫,沉声问向黎子轩:“你相信慕容皎所言,确信那名叫做楚玉的女子就在我的手中?”
黎子轩紧抿着嘴唇,再度看了慕容皎一眼,才答道:“我信太子殿下!”
“皇甫元烜,事至如此,你还不承认?你所说的萧忆月,就是楚玉!”慕容皎十分不耐地冷声道:“废话少说,快把她交出来,既然这位是黎族而来的神医,由他一验便知reads;。”
“没错!是不是楚玉,你只管把人交出来,我一定能将她分辨出来!”事关楚玉的安危,即使明知用刀架着一国将军的脖子,如此威胁邶邢国的皇子,会给黎族带来灭顶之灾,可是,黎子轩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他与慕容皎一样,迫切地想见到楚玉,想看看她是否安然,想知道她孤身一人在外到底经历了什么样的磨难。
韩雨枫生怕黎子轩失手伤了皇甫元烜,不由上前一步急声道:“住手!你们说的萧忆月,根本不在将军府,她被人虏走了!”
“什么!”两道男声,同时响起。
“你胡说!冷睿说了,将军府后院的萧忆月,就是楚玉!”慕容皎愤怒的目光,直射向韩雨枫,似乎此刻他才想起,白日在云台寺,皇甫元烜就是在到处寻找萧忆月,那时,皇甫元烜还怒声问他是否知道萧忆月的下落。
“冷睿?”皇甫元烜喃喃念道,脑海里瞬间涌现出一位身着黑色劲装的男子,怀抱一柄奇特的宝剑,不由脱口问道:“可是面容不凡、一身黑衣装束、手执奇特长剑的男子?”
“不错!”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慕容皎连忙急切地问:“你是不是见过他?什么时候见到他的?”
“云台寺,在你之前!”皇甫元烜知道慕容皎想确认什么,只是,他心里清楚,冷睿与他们一样,都没有找到萧忆月。
皇甫元烜满眼痛色地轻声说道:“月儿她,被不明人士虏走了。我属下的三十万兵士,寻找了整整一日,至今,未曾发现她的形踪!”
“不!”慕容皎拒绝相信这个事实,虚云大师的话,犹在耳畔,“你所挂牵之人,自在经历她的人生。待到时机成熟之时,你们有缘终会再见。”
怎样才算有缘,何时才会再见?
他寻寻觅觅了这么久,再三与她擦身而过,她怎么能就自在经历她的人生了吗?
她的人生,不该是与他一起度过吗?怎能撇下他,再三周转在不同的男人身边?
三日不曾进食,彻夜不眠,替父祈福,听闻有楚玉的消息,急速下山,与皇甫元烜这样的强者鼎力对决,内伤不言,外伤不觉痛,偏偏,得知楚玉再次身陷未知险境的慕容皎,终是扛不住了,一大口鲜血,如箭一般喷射而出,虎目圆睁着,缓缓倒下。
玉儿,我与你之间,为何要有这么多的磨难,究竟,何时,我才能再见到你?
我后悔了,真的后悔了,后悔没有在初次心动之时,强行得到你,后悔没有在与你重逢时,亲口表明我心中深沉的爱,后悔没有细究面对陌生的你时会有的熟悉之情…
我后悔了,玉儿!
老天,你何时,才会将她还给我!
“殿下!”李云翔凄厉地大喊一声,伸手接住倒下的慕容皎,急声呼道:“神医,救命哪!快救救我家殿下!”
黎子轩与皇甫元烜同时徇声望去,只见,漫天的雪花飘洒着,落在慕容皎的睫毛之上,而他依然双目圆睁着,涣散的眼瞳,望着苍茫的夜空,嘴角边猩红的血色,看起来凄凉极了。
一身白衣因着剑伤,染出片片血迹,似冬日里绽放的血色腊梅,与那俊逸中不掩霸气的面容,遥相呼应着,仿若为爱折翼的天神,落得了极度凄惨的结局。
------题外话------
彼时,看见三道彩虹的,除了小薛薛,还有慕容皎…
哎,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