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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汀舟走到门口儿,听到身后细微的脚步声,一扭头,发现楼笙也跟着她一起出来了。.
“楼相怎么也出来了,莫非是要打道回府了。”贺兰汀舟带了几分揶揄地笑他。
“本相是不是打道回府,贺兰回来以后,一看便知,何必如此探本相的底。”楼笙笑意缥缈地似云中雾。
令人捉摸不透他的真实想法,贺兰汀舟也迷惑了,实难分辨他的话,究竟哪一句是真,哪一句又是假的。
似真非真,似假非假,就像他这个人一样。
贺兰汀舟提起唇角,几分怅然道,“楼相这次可是给在下出了一个天大的难题,若最终答案无解,在下以后怕是少不了,深更半夜去楼相房中叨扰。”
“贺兰愿来,本相自然是求之不得。”楼笙也在笑。
两人话里话外打着机锋,旁人听去了,也只会一头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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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心殿中,惠帝阴沉着一张脸。
大殿中侍候的宫女,太监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喘。.
生怕惹恼了这位正在气头儿中的九五之尊,就被拖出去问斩。
赵福禄快步从殿外进来,“陛下,贺兰大人到了。”
“宣他进来。”惠帝沉声道,赵福禄甩一甩拂尘,喊道,“宣X兰大人进殿面圣。”
贺兰汀舟不疾不徐地从外面走进来,拱手行了一个大礼,“微臣参见陛下。”
惠帝沉闷地从鼻孔里挤出一声八分怒的冷哼,“贺兰汀舟你可知罪!”
散开地威严气势,波及到在场每一个人的身上,人人自危,端着托盘的两个宫女,更是手抖不已。
“微臣知罪。”贺兰汀舟跪下,身板挺如竹。
惠帝冷眼瞧着她,“好一个知罪,那你倒给朕说说,你犯的是什么罪。”
“为臣者,是为陛下分忧者,而非为陛下徒增忧愁。”贺兰汀舟应声道,“而今臣惹得陛下不快,这,便是微臣的罪。”
好一个滑头,惠帝心中怒气不平,“你既然知罪,那你也就该知道朕是因何不快的。”
这个问题,还真是……若是答不知,那前面刚说的知罪,便会真的变成一个罪,一个欺君的罪名。
若是答知道,不论说的对与错,最后都会落一个妄自揣度圣意的罪名,还真是难回答啊。
两害相较自然取其轻,“回陛下的话,臣不该私下里和楼相相交甚深,此乃一罪,臣不该自暴自弃沦为断袖,此乃二罪。”
惠帝怒极一拍桌子,吓的周围服侍的太监,宫女齐刷刷的跪下,像是抖筛子那样的抖着身子。
“当日朝堂上,朕打算给你和芙瑶赐婚时,你是怎么说的,转过头倒好,你居然和北芪的楼相牵扯到了一起,朕的公主难道还比不上一个男人吗,你让朕的脸面,还有皇室的脸面都往哪里放。”
“陛下息怒。”贺兰汀舟垂着眼眸,“此事虽是微臣的过错,但……陛下可愿听臣一言。”
“朕倒要听听,你还有什么好说的,讲!”
“谢陛下。”贺兰汀舟在脑子里过了遍,出自坊间的那几个话本子。
其中有一段儿说的是,她是怎么和楼相发展成恋人关系的,梗虽然有点俗吧,但足以应付过去这场。
那段儿说的是,她在酒馆儿里喝酒,喝的酩酊大醉,楼相敲由此处经过,许是酒意微醺,她椅着起身,跌跌撞撞的就扑到了楼笙的怀里,而后的事情,就全都不言而喻了。
说到难以启齿的地方,她还羞愤的将头别过去,“事情发展成那样,实非臣所愿,臣如今虽委身于楼相,但臣的一颗心,却还未交付出去,便是将来也不会交付于他的。”
“将来的事情,你也能肯定!”惠帝虎目眯起,漆黑不见一丝光亮的眼里,透出点点杀机,“楼相他日回到北芪,你又该如何自处,倘若他对你真有情,势必要将你一起带回北芪。”
她和楼笙的事情,闹的沸沸扬扬的,虽然损了皇家的颜面,但这并不足以让惠帝对她动了杀意。
唯一让惠帝产生想除掉她的原因,只有那一个,她将来会不会为了楼笙而背叛东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