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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个念头涌入脑海,舒景容打量着收星星的韩泽越,慢慢理出了个大概。.
韩泽越收好星星,转而问她:“可以走了吗?”
舒景容点点头,两人一起下楼。
韩泽越的车停在那里,李成也等到这个时候。舒景容有些过意不去,对李成道:“李大哥辛苦了,你先回吧。”
韩泽越点了点头,李成下车离去。
舒景容坐在驾驶位,半天没有发动车子。
韩泽越微讶:“怎么了?”
“我突然想起来,要去公寓那边拿样东西。”舒景容不经意扫向韩泽越,男人脸色未变:“吃过饭再去?”
舒景容没有异议,就近找了家餐厅,也没问韩泽越意见,径直点了一堆口味偏重的菜品,韩泽越听得服务员跟舒景容确认菜单,显出几分诧异,笑问:“最近口味变了?”
舒景容摇头:“刚点的都是你喜欢吃的。”
韩泽越笑意不减:“原来是我口味变了,我都不知道。”直觉舒景容有事,如果没事,她不会一晾就晾他大半个下午,工作固然重要,但至少她会抽出出来见见他。
他不能直接问,只能等她说。他们之间已经因误会错过了太多太久,以后的日子,他不会再让误会横亘于两人之间。
舒景容缓缓抬头,一本正经:“你失去记忆之前,口味就是偏重的。后来大概是因为身体需要,遵了医嘱忌辛辣,才会口味偏淡了些。”
韩泽越端了杯子喝了一口茶,放下杯子之后道:“哦,原来如此。”
菜品上桌,舒景容为韩泽越布菜,将口味重的都放到他面前,笑意吟吟:“这些都是你爱吃的,等我等了这么久,一定饿坏了,快吃吧。”
韩泽越看着面前红通通的一片,嘴角微微抽了抽,慢条斯理优雅至极的拾起了筷子,伸到碗里夹了一小块配菜送到嘴里,那股辣味直呛喉咙,他忍了忍,端了杯子喝了口茶:“这个味道不错。”
“多吃点。”舒景容又替他拨了一堆过去。
一餐饭吃下来,舒景容基本没怎么吃,笑意吟吟的托着下巴看他,眼神里有那么点解恨的意思。
韩泽越挺能忍,吃了大半进去,也没吭声,还是一股红潮涌上他的脸,才觉得他真的是被辣到了。
到底还是担心,舒景容将他面前的撤去,让服务员加了几道清淡的上来。.
“我吃不了太辣,刚刚没吃饱,你,再吃点儿?”
对面的男人眼底都是笑意,点了点头,让服务员将之前辣的口味重的先撤下去了。
吃到最后,韩泽越一本正经的问她:“我之前真的很爱吃辣吗?”
舒景容想都没想,极为认真的点了点头,反问了一句:“怎么?你不相信我?”
“没有!老婆说的永远都是对的。不过……”隔着桌子捉着舒景容的手:“以后我们还是遵医嘱,忌辛辣可好?”
舒景容抽回手来,替他夹了一筷子苦瓜:“刚刚吃那么多上火的,这个清热解毒,多吃点儿。”
韩泽越眉头几不可察的皱了皱,还是乖乖的把她夹来的吃完了,末了不忘表达感激之情:“老婆真好。”眼见得舒景容又要夹一筷子过来,他俊眉皱得更厉害,却是殷勤的伸了碗过去,稳稳的接过来,之后将整盘苦瓜端到自己面前:“老婆,你自己吃,不用照顾我。”
舒景容觉得差不多了,才放下碗筷。
韩泽越也显出几分小心,放下碗筷,一双漆黑的眸子望着她。有话一定要说出来,他可以解释可以想办法弥补或者想对策解决问题。
舒景容没有多说,仍然是温和的模样:“我吃饱了。”
韩泽越起身道:“我也吃饱了。你刚说要去公寓?”
舒景容点头,韩泽越买了单,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餐厅。
舒景容开车回公寓,到了小区门口,她停了车,缓缓道:“当时就是在这里。”
韩泽越沉默着,舒景容道:“那天晚上,他们的目标是我。但最后……”她转向他,目光最终落在他的腿上。
韩泽越握着她的手:“都过去了。”
“当时我被你拉着往那边跑,你把我丢在那里,自己一个人跑了。”
“我……没有要丢下你。当时你留在那里,有树挡着比较安全。”韩泽越摩梭着她的手背。
“是啊,那里有树挡着,比较安全。”她重复了一遍,目光望向那个角落,当时曾经挡过她的那棵树,因为小区绿化重建,已经挪走了。
韩泽越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脸色微变:“老婆……”
之前孙远就曾提醒过他,这件事,迟早会成为两人之间的一个定时炸弹。现在舒景容知道他对她的欺骗了……
舒景容将车开进小区,率先下车。
韩泽越在身后紧跟着,略显出几分着急:“老婆……”
两人站在电梯里,韩泽越往女人身边靠过去,舒景容抬头看一眼监控,站着没动,由得他挨她挨得那么近。
到了公寓,舒景容自门顶上摸备用钥匙,她个子不高,跳起来摸了几趟,韩泽越抬手将钥匙取下来递给她,舒景容将门打开,直奔餐桌上摆的花瓶。
把花拿出来,花瓶倾斜,里面的星星洒落在餐桌上,与他在意隽折的那些一模一样。
舒景容坐在沙发上,抬眸:“你说。”
韩泽越在她身旁坐下:“对不起。”
舒景容不说话,只看着他。
当时看见他倒在夹竹桃林里,她一颗心都快要停止跳动。他昏迷不醒,之后送去沪城,再回来时,孙远隐瞒她,他截肢的消息,误导她韩泽越失忆了。如果不是韩泽越的授意,孙远不会这么做。
“韩泽越,你当时看我像个小丑一样不知羞耻的纠缠你,是不是特别有成就感?”她当时做了什么?像个小偷一样偷偷接近他,为了接近他,她找了穆乐兰、孙远,这些她能找的人,为了接近他,她接近穆乐瑛和李成,为了接近他,她每天早上在别墅外守株待兔,只为看他一眼。
结果,他的失忆都是假装!
他怎么能忍住拥抱她的冲动将她推得远远的?他怎么能?
越想越觉得委屈,舒景容鼻子一酸,眼泪毫无预兆的落下来。
韩泽越慌了手脚,抬手去擦她的泪,岂料越擦越多。
他无奈,只得捧起她的脸,温热的唇落在她的眼睑,一滴一滴吻干她的泪痕,将她按在怀里,他低叹了一声:“对不起,是我错了,景儿对不起。”
除了道歉,他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当时他刚失去一条腿,他还不能接受自己,何况站在她的面前?
他以为她并不爱他,天天出现在医院也不过是为了感激他,感激他救了她;加上黄诗安的警告,他担心自己不能保护她,最好的办法,就是和她划清界限。可即便她有可能只是感激他,他也不舍得亲自伤她一分一毫,他无法违心的告诉她:“舒景容,我不爱你,从来没有爱过你,你走吧。”她不会信,除了告诉她他不记得了,让她渐渐淡忘,他没有别的办法。
可亲眼看她对他那般执着,他一度想要不顾一切的朝她靠近。只可惜,她身边有了另一个人。薛元珩对她无微不至,他想,或许他放手,她的幸福也能由别人来给。却一转身,她遇到了那样的事,之后更因为他母亲的死因,他们错过了一次又一次。
他紧紧的拥着她,无论她打他骂他都好,他不会再松手。
“景儿别哭好吗?是我错了。”他下颌在她发顶摩梭:“你要觉得气,打我一顿骂我一顿,别哭也别生气了,好吗?”
她在他怀里拱了几拱,抓住他手臂,发狠的咬了下去。
力道很大,一点都没有怜惜不舍的意思,他小臂上留下两排整齐的牙印。
“以后再敢骗我,就不只是咬你一口了。”她眼睛亮晶晶的,哭过之后还带着湿意,看得他心旌一动,低头吻了上去。
她睫毛颤动得厉害,用了力去推他。
男人也没有恋战,很快抬起头来,答应着:“韩太太教训得是,以后再也不敢了。”
他僵直的背渐渐松缓下来,抱着她轻轻的摇啊摇,星星落在餐桌上,映着水晶灯,闪烁着荧光。
她抬头问他:“什么时候折了星星放在花瓶里?”
“你搬出去之后。”静谧的夜,两人相拥相守。
刑耀天对她说了韩母的事,他亲眼看见她在地下车库缩成一团,心也紧紧的揪成了一团。他听说她心脏病又发,险些下不了手术台,他听说她去了新加坡。她的事,他听说了很多。明明没有刻意去打听,却还是不知不觉就掌握着她的一举一动。
他用工作麻痹自己,但是没有用,夜深人静的时候,心里在漏风,那里空空洞洞,夜风一吹,仿佛整颗心都飘荡在空中,无着无落。只有回到他们共同生活的这里,他才觉得稍稍安稳,也才能够短短睡上一嗅儿。
他急剧的瘦下去,孙远他们想着法子要让他出去玩,他没去,孤独寂寞的夜晚,他坐在这里折星星,一颗一颗折了,放进花瓶里。
他没有想过,有一天,他的这些思念,会被她发现。
而又是多么庆幸,他们此刻,还相拥着看这些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