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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嘴角微完，打眼看了看站在门口的程方与展越，开口问：“程方，你说呢？”
程方苦着脸，皇上，程某不会这个啊啊啊。
皇上问的是程方，眼睛却盯着展越，展越脸色阴阳不定，低头正盯着那死尸，抬头见皇上看着自己，开口道：“皇上，要不找仵作验一下……”
尸体如何，这么说是不成的，还是要找仵作看一下才是。
皇上“嗯”了一声，展越正要转身，忽被程方拽住：“兄弟，这差事交给我。”说着，一溜烟跑了。
皇后见皇上的意思似乎要认真来查，对王尚宫使了个眼色，王尚宫开口：“秦苏，你怎么说？”
在童夫人说的时候，秦苏一直没吱声，哪怕到了众人思索的空挡，秦苏也忍住没吱声，就是等到王尚宫问到头上，这才微微一笑道：“童夫人说得合情合理，顺理成章，秦苏十分佩服。”
这话出口，众人一怔，都看向了秦苏。
灯光摇曳下，美人如花开放，艳艳得自信而淡然：“可是……童夫人，我能否问你两个问题？”
童夫人怔忪半晌，“呸”了一声道：“你有什么资格问本夫人问题？”
秦苏动了动嘴唇：“便是万死之人，在明君前，也有个说话的地方。”
这马屁拍得很高，皇上虽然对秦苏不爽，可也知道此时不是报私仇的时候，因此道：“你说说看。”
秦苏就是要皇上这句话，嘴角抹过一丝不易人察觉的笑意，看向了童夫人道：“童夫人，你什么时候看我杀人，大约在什么时候？”
声音虽然不凌厉，语气却咄咄逼人。
童夫人想要不答，可是刚才皇上也让秦苏说说看，只得咬牙道：“具体时辰记不清了，大概酉时。”
秦苏点头道：“那么你走过来的时候，可看见宫女嬷嬷？”
童夫人不知道秦苏为什么问这个，怔了怔道：“只有一个宫女进去了，又出来了。这个菱悦我知道的，是个不成器的疯子，这里是十分偏僻，没几个人到这种鬼地方。”
秦苏要笑，问：“那您怎么来了？”
众人听得也要笑。
童夫人气得脸红：“我不是跟着你来的吗？”
秦苏“哦”了一声道：“你什么时候见到我的？”
童夫人被她昏头昏脑地这么一问，脑袋有点转不过来，想了好一会儿才道：“可能在宫殿后面的园子里，见你鬼鬼祟祟的想要不干好事，所以就跟着过来了。”
秦苏微微颔首，这货看来也有点智商。
她继续问：“那童夫人见我杀人，是如何见到的？”
童夫人瞪大眼睛，气道：“刚才不是说了，我跟着你进来，见你举起匕首捅死了菱悦，吓得……”
“当时你在那里看到我杀人的？”秦苏忽然截住她的话。
童夫人怔了怔，见一屋子看着自己，不知为什么，心忽然哆嗦了一下，低头看了看地上菱悦的尸体，抬手指着门口道：“我自然站在门口那里看到的。”
“当真？”秦苏又问了一句。
童夫人哼了一声道：“纵然你百般狡辩，也无法掩盖你杀人的真相！”
秦苏不答，只打眼藐着门口。
展越就站在哪里，两人视线交织，不过瞬间又分开了。
秦苏撇过头，不知为什么，有意无意地扫过皇后的背后——周娴和众位女官正默默站在那里听着他们辩驳。
他们就是一场戏。
秦苏忽然感慨。
这本来就是自己的戏，一切与周娴无关，与展越也无关。
“你还有何话锁？”童夫人见秦苏眸光乱溜，显然没把她放在眼里，怒斥道：“你到底要问什么？”
“别急，童夫人。”秦苏微微一笑，指着殿门道：“童夫人，这锁是您上的吗？”
童夫人咬了咬嘴唇，点头道：“是我上的，钥匙还在我这里。”说着，伸出手，钥匙在她手里摊开。
秦苏盯着那白皙手掌的钥匙，心道准备的还挺全。
“怎样？钥匙在我手上呢。”童夫人见秦苏一味盯着自己的钥匙，以为她馁了，露出得意的冷笑：“周**奶，你还有什么话说？”
秦苏猛地抬头，盯着童夫人，抿嘴一笑，在童夫人愣神的功夫，忽地见她扬声对王尚宫道：“王尚宫。”
王尚宫没想到秦苏忽然叫她，怔了怔道：“什么？”
“请问宫里头的殿门钥匙，谁掌管？”秦苏问。
王尚宫不知秦苏什么意思，可是她知道这事有猫腻，冒死是皇后出的手，可是皇后是真的什么也没做，因此顺着秦苏答：“掌宫嬷嬷掌管钥匙，每个殿的钥匙，由殿里的宫女掌管……”
“那么这个偏殿呢？”秦苏步步紧逼：“荒芜了没？”
王尚宫摇头道：“这倒没有，依然是偏殿的嬷嬷掌管。”顿了顿，回头道：“徐嬷嬷。”
徐嬷嬷立时出首，跪下道：“回尚宫，钥匙还在我这里呢。”说着，拿出钥匙来。
众人一阵哗然。
童夫人的脸“腾”地红了，秦苏嘴角一弯。这事既然不是皇后做的，那宫殿的钥匙哪里来的？
童夫人的钥匙又是谁给的？
童夫人，要不要来个说法啊？
在场所有人大概也意识到秦苏说得问题，都看向了童夫人。
钥匙既然在徐嬷嬷手里，你的钥匙哪里来的？
童夫人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咽了口唾沫道：“我……”忽然机灵一动道：“殿门本来就没锁，上面的锁上挂着钥匙，我看到了的！”
“当真？”王尚宫藐了徐嬷嬷一眼。
其实她不是问童夫人，是问徐嬷嬷。
徐嬷嬷老脸一红道：“这个……老奴没来及把钥匙拿下来，也是有的。”
这话出口，众人一阵小声的议论。
“童夫人说的是真的？”
“应该是真的，要不钥匙怎么在她手里？”
“那秦苏是真的心怀不怪，图谋杀害皇后了吧？不该啊，看起来她不是个冲动的。”
“谁知道呢？……”
童夫人听了这话，心中得意，对着秦苏冷笑道：“周**奶，你还有什么话说？”
秦苏抿了抿嘴，忽然对那徐嬷嬷笑了笑，又看向了童夫人，指着周围道：“童夫人，您觉得这屋子里有什么异样吗？”
童夫人眨了眨眼，不知道她要搞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