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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再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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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去赵平家,相比于第一次来说,要显得正式些。.我们一进门,赵老师就热情地招呼我们吃点心水果,安排家政阿姨准备晚饭。如果不清楚此次来的目的,我还以为这是赵平初次带女朋友见家长的节奏。

这次赵老师一改以往吃饭不谈事情的习惯,关切地询问我的近况,“大四了,曦曦有什么安排吗?”

我:“还是打算毕业后工作,现在在一家互联网公司实习。”

赵老师:“其实我还是建议你们年轻人多念几年书,不过你和小平都选择工作。”

我默默地没接话,赵平反而说:“妈,每个人所走的路都不同,以前我希望像你一样当个老师,与世无争地搞搞学术研究就好,但是现在我的想法是现在社会中磨练自己,接触更多新鲜事物,不想一辈子困在学校这个象牙塔中。”

赵老师:“好吧,我知道没办法改变你们的想法,只希望你们可以选择一条正确的路,虽说凡事要经历过才成长,但是有些事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为而为之,虽勇气可嘉,但终究一无所获,实乃下策。”

我深吸一口气,把视线从精美可口却丝毫没人动筷的菜上转移到赵教授身上。她还是那么慈眉善目,不施脂粉,其身上的书香气早已掩盖了平凡的相貌,一举一动都透着睿智和涵养。.一直以来,每次与你说话时,她都会双目炯炯有神,嘴角微微扬起,从不会打断你,认真地倾听。不得不说,我是钦佩这么一位智慧的女性,也许我终其一生,博览群书,千锤百炼,深通人情世故,都无法达到赵教授的境界。倘若没有那次在学校食堂见面的事,我仍能从她亲切关怀的语气中,感觉这是她关心晚辈的日常。

也许是察觉到我的目光,赵教授将慈爱的目光从赵平身上转移到我身上,见我我没有闪躲,对我温柔地笑了一会,接着又回我说:“曦曦,现在越来越漂亮了,有男朋友了吗?如果没有的话,我儿子可是不错的人选哦!”

赵平立马打断赵教授:“妈,你说这些干嘛?”

我听着这母子俩口是心非的话,现在也是拼演技的时候了,于是我笑容满面的说:“赵教授,你儿子已经很优秀了,不顾愁找不到对象。而我也已经有男朋友啦!”说完又故作娇羞状,低头吃饭。

我感觉到芒刺在背,却也一直不敢抬头,担心自己的一个眼神或一句话就把自己所有的伪装暴露无疑。

最后还是赵教授打破了这沉默已久的尴尬,给我夹了一块鱼,温柔地说:“曦曦,今天的西湖醋鱼很不错。”

我终于抬头,对赵教授说:“谢谢!”

赵教授又问:“有空常来,阿姨厨艺很赞。话说,曦曦你男朋友是做什么的?”

赵平把筷子一放,不满地对赵教授说:“妈,你还让不让人吃饭了。是谁从小教育我食不言寝不语的。”

赵教授:“虽说我老了,但也有一颗八卦的心。实在很好奇曦曦和你分手后遇到什么样的男生。”

我一直忽视赵平凌冽的目光,对阿姨说:“我男朋友是个it工程师,他比我大10岁左右,对我很体贴。”不好意思,素未谋面的周大叔就这样被我拿出来当挡箭牌了。

这时回话的是赵平:“曦曦,你在撒谎。你平时的圈子就很小,你怎么认识一个比你大十岁的?”

我直视他的眼镜道:“缘分让我们认识的,我也会好好珍惜这段感情。”

他这会没说话,仿佛要从我的眼神中看出端倪,可我拿出了我的杀手锏比——比婴儿时期还要纯真的眼睛。最后还是赵教授打破了我俩的秋波暗涌,“像曦曦这么百年难得一遇的女孩当然抢手了,不过年纪大的男人比较有担当,事业有成。”

赵平好似没听到赵教授说话似的,继续问我:“曦曦,你是想让对你彻底死心吗?”

我:“你该放下过去了,而我也早从童话故事中走出来了,我现在也有了自己的幸福,不是和王子,而是和国王。”

我仿佛看到赵平眼中有些东西渐渐破碎,渐渐透露出绝望。当时我心里一酸,多么想对他说:通话固然美好,现实却会将你打回原型,有些东西在改变着我们,致使我们再也回不到从前了。可最终我还是沉默着对视着他,有句古语说的,言多必失,很多时候沉默是把利器。

不知过了多久,他没再看我,缓慢地对我吐出一句话:“那祝你和国王幸福。”

我:“谢谢,我一定会幸福的。”

也许这是个鸿门宴,食不知味,如坐针毡的感觉再贴切不过了,但我也达到了自己的目的。晚餐结束后,我拒绝了赵平送我回学校,他也没多说什么。

那天晚上我做的最后两件事情。

其中之一,平时甚少发朋友圈或空间动态的我,竟然一时抽风发了一句话:“再见过去,你好未来!”往往有些时候发朋友圈不仅仅是刷存在感,也是为了给某人看到特别的一句话。

其二,我给赵平发了个短信:“再见,赵平。”之后将手机号码删了,也许我还是会记住他的号码,但是,我想这串数字也会在我记忆的河流中别冲刷走,渐渐淡去,亦或是被另一个号码所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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