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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愤怒的甩开统领的手:“你放屁,要杀他早就杀了,你们都杀不了他,就证明他比你们都厉害,他要杀父皇,需要这么久吗?都给我滚!滚出去,不管哪位大人过来,没我传召都不准进,进来害死了父皇,要诛九族!顺便关门!闭嘴,不要再说话了!”
“五弟,你先松松手,人都出去了,父皇个人的武力不高,先放开吧。”
如果不是云华大老远就喊着要皇帝放过云乾,云乾大概还要拿话再试探试探这位皇兄,在这样的时候是否还会站在他这边。
然而刚才的乌龙,已经让他无需再另外去试探什么。
想不到昔日那么水火不容的皇兄,一旦想结交起人来,竟然是这么有魄力,可以信任到这种程度。
“五弟,我不想你受伤,在得知父皇安排了两个营的人围攻你,我匆匆赶来,即便是会激怒父皇,我也想要保住你。
现在看到你没事我很高兴,可同样的,我也不希望父皇有事。
如果你要杀他,那不如也将我一起杀了。”
然后转身面对皇帝,将自己的后背全无防备的暴露在云乾的面前:“父皇,您做的事我已经知道了,小的时候您教导我……所以父皇,我会听从您的教导,我会做一个好皇帝,请您,下诏,传位于儿臣。”说着,单膝跪地,叩在皇帝的脚边。
云乾的目的是要父皇退位他知道,他也希望做了这么多错事的父皇退位,可是,他并不想父皇死。
云乾没等皇帝表态,他先依了云华,将手一松,让皇帝疲软的倒在了地上,皇帝捂着脖子,使劲的咳嗽,用力的喘气,一双浑浊得快要闭过去的眼睛,这才稍稍的又恢复了一点的光亮。
皇帝凄然一笑:“啊哈哈哈哈,你们真是好兄弟,你以为他真的是你的亲兄弟吗?他不过是不知道谁跟谁的野种,他娘当年入宫,是因为与本王有交易,才得以有个妃位留在宫中,他与你们任何一个兄弟都没关系,云婴从小跟在他身边,被他蒙蔽了还情有可原,那么你呢,朕的好儿子!你也是如此愚蠢吗?还是说,你其实,仅仅是觊觎皇位,根本不在乎他是不是你的兄弟,他要来迫害朕,你就与他合谋来害朕!”
被皇帝亲口说出,云乾不是他的亲兄弟,云华心里不是不震撼的,虽然早有猜想,可是这种突如其来的证实,让他身体都忍不住的发颤。
可是,云华也说不上来是因为什么,因为那天他到花雾森林时,五弟皱着眉头对他说,他不该来,这样会惹怒父皇?
还是因为他们一起坑了在上京连父皇都要让着三分的天药殿?
还是,在这么多年的敌对中,对他这个人性格的了解?
可能这些全部都有吧,这些东西,构成了他即便知道这个人不是亲兄弟,也还是毅然的,没有因为这个真相而倒戈。
他毅然的站在云乾和皇帝的中间,态度坚决的看着皇帝。
退位,已经是皇帝唯一的选择。
皇帝看着太子鉴定起来的神色,身上怒气横生,他硬撑着从地上爬气啦,呵斥道:“我没有你这样的废物儿子!我的位置迟早是你的,你却伙同外人来害我!”尽管还一身狼狈,皇帝都还是忍不住一脚踢开了跪着的云华。
云华被踢翻,却神色不变,他爬起来,据理力争:“我不是为了尽早得到这个位置,我是为了保住您从小就励志要保护的云国!”这大概是他迄今为止,第一次如此的在皇帝面前桀骜不驯。
他也不再求皇帝什么。直接对云乾说道:“五弟,你的身份这辈子都不会变,你就是我们云国的五皇子!有皇兄一天,就有你一天。我会让他们停止对你身世的彻查,过往猜测纯属不实,你这一辈子都是云国的五皇子!
但是五弟,请容许我带走父皇,我保证,我会是一个好皇帝,父皇他,他会想明白的,我来照顾他,不会让他再有机会做下哪样的事情的。五弟……”这一声声五弟,这一件一件的保证,他在云乾的面前,并非是用一个即将当皇帝的人的储君身份在说话,而是,兄弟,兄弟之情。最后那一声,近乎哀求,这样一个父亲,让他眉宇间不是没有无奈。
皇帝却还在不依不饶,完全忘记了刚刚才脱离虎口:“谁要你求情!他想杀我,我要他的命!你这个孽障,要么交出洗浊之法,我方可饶恕你不死!”
两兄弟同时看向双目欲裂的皇帝的眼睛,里面的疯狂与执念,好像已经如脱缰的野马,已经完完全全的影响了这个男人的心智。
因为知道洗浊之法就在眼前,却又偏偏得不到,是不是已经有点疯了?明明所有人都不是云乾的对手,整整一个护卫队都没能保护好他,他此刻到底是凭借什么来叫嚣,要那个比他厉害无数倍的人给他东西,口口声声称,可以绕过别人不死?
别人是否愿意饶过他还是未知之数不是吗?
不理性得,仿佛不是从前那个日理万机而有条不紊的皇帝。
“父皇,您冷静点。”云华眼里不是不心痛的,为了长生,将一个站在权利巅峰的男人,折磨成了这个样子,几乎是半个疯子了。
“五弟……答应我,放过他。”不要跟一个半疯的人去计较他的言辞。后面半句没说,只是不想再刺激皇帝的神经,皇帝,估计不会愿意被别人说自己是个疯子。
然而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他已经,有些不正常了。
云乾点了点头:“让他把从我母亲那借走的玉玦还给我,我信你,我走。”
皇帝一听,哪里能冷静:“你做梦!你抢了我的灵物,还想抢我的宝玉!来人哪,都死到哪里去了,有刁民要害朕!”
虽然太子有令,没有他的传唤谁都不许进来,可是皇帝发话了,他们也不敢不进来,所以大殿的门还是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