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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氏展颜笑道:“这有何难?老爷你想,清隐道长平日一般都是闭门不出地炼丹,采买药材皆是吩咐了随从的道童,我们只需腾出一阁,找几人守在院外,等那道童出来的时候,让院外的人传信给妾身,到时妾身只消给那道童些便宜,绊住道童,我们自个儿寻着方子去买回来,这消息又传得到清隐道长那里去吗?”
容氏的法子可行,文詹沉吟了一会儿,拍了一下腿说道:“好,就照你这么说。这事全权交由你去做。”文詹搂过容氏的腰肢,掐了一下,“你可要办好。”
容氏羞赧地扭捏了一下,垂头低着声应道:“妾身知道。”
与容氏商量完后,文詹便立马动身前往清隐道长所在之处。
好话说尽之后才说动清隐道长长住,也答应清隐道长所谓的炼丹之时不可冒失闯进。然后文詹才得以让清隐道长从西厢的偏房搬到了东梧阁。这里梧桐林立出一条青石小径,行走好些时刻才听见流水曲觞,树影斑驳处才看见一间屋子。
这是文詹府里最清幽僻静之地。
容氏拨了几个贴身的丫鬟下人伺候清隐道长和与他一同来的道童......文詹悄悄塞了几张银票给清隐道长。
清隐道长看着那几张银票眼皮微乎可微跳了几下,悄悄捻了银票默数有几张后才塞进怀里,随后让道童递上方才的细颈瓷瓶。
文詹得了药自然不想再多呆下去,好在清隐道长通情达理也不作他多留,让他快去见赵老夫人。
文詹见此羞赧无比,他方才还那般质疑清隐道长,于是便让容氏替自己好好招待道长,自己匆匆回了榕溪堂。
看见文詹匆匆出了东梧阁,身影隐没在梧桐林里。容氏起身倒了一杯茶给清隐道长,清隐道长却伸手将她抱在怀里,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容氏假意挣扎了几下,“你就不怕人看见?”
“你方才又不是没听见,这院子没我的吩咐谁敢进来?”清隐道长一改之前的高远幽深,此刻他眸子里全是*,手指伸进容氏的衣裙里,那里幽深蜜谷,“我方才吃了那药,正没处发泄......”
容氏身子轻颤,自然听懂了他的话,她划过清隐道长的胸膛,娇吟一笑。
“你说像你这么个美娇娘,文詹怎愿意让你独守空房?”清隐道长说着又褪了容氏的一层衣衫,露出雪白玉肩。
容氏身子柔得似水,娇媚道:“他?你没瞧见他方才听说可以驻颜壮阳时,他眼睛都直了......”
文詹不举?
清隐道长听了,那里更是兴奋,直挺挺顶着容氏大腿,容氏察觉到了,脸色潮红,清隐道长见此抱着她便进了内房......
这边的文詹将那丹药用水化开,才喂了赵老夫人,不过一会儿,本是昏睡的赵老夫人悠悠转醒过来,对文詹眼见赵老夫人原先蜡黄的脸此时也是红润了许多,清隐道长更是没了什么质疑之心,心里只有慢慢的佩服尊敬之心。
这药......真这么厉害?
赵老夫人睁了还迷茫着的眼,看着眼前的文詹人影绰绰,朦胧地不清楚,她弱弱地唤了一声:“詹哥儿?”
“诶。是我。”文詹眼眶濡湿。
“詹哥儿怎哭了?可是遇着了什么事?”所谓知子莫若母,赵老夫人听着他的颤音,便知文詹是哭了,以为他是为官出了岔子......这补没缓过来,就开始忧心文詹的事。
文詹连忙摇头,扶赵老夫人躺下,解释道:“母亲昏睡了两日,我这个做儿子才替母亲治好了病,只觉得没用,眼下看着母亲醒了过来,一时喜难自泣......”
赵老夫人听闻笑得慈祥,只道:“人老了,老了,吹不得一丁点的风,贪凉了些便病了。不过我这年纪也差闭眼就能埋进土里......”
“母亲说的是什么胡话。”文詹蹙眉,又道:“现下了清隐道长,母亲定能长命百岁无虞。”
“清隐道长?”
文詹点点头,“就是他治好了母亲的病!”
赵老夫人听闻,说道:“那老妇应是要去拜见那位清隐道长感谢一下才是。”
“母亲您的病才好了一些,还不能下床,”文詹制止又要起身的赵老夫人,道:“母亲且安心,我已经将清隐道长安排在东梧阁长住,母亲养好了身子再去也是可以的。”
听言赵老夫人这才作罢,文詹给她靠了一个茜色回字纹大迎枕。赵老夫人寻了个舒适的地方倚靠着,嘴里却还是叮嘱着说:“清隐道长是老妇的救命恩人,应该要好好招待道长,吃食这些也不要苛待了才行。”她的儿子孝心有余,行事向来有失偏颇,容易得罪人,她养在跟前最是明白......
文詹笑着回道:“儿子明白。”
赵老夫人这才放了心。
春日逐离,夏日欺近......
林烟儿听着院子里百花丛中虫鸣俞跃,突发奇想地要吃甜食,想起陆一璟爱吃栗子糕,便吩咐翠笙让小厨房做了后端一碟过来。
陆一璟见栗子糕眉峰一挑,“你怎知我爱吃这个?”
林烟儿浅笑不语。
“是鸳红同你说的?”陆一璟猜道,“你屋子里的人就她最清楚我喜爱的是什么。”
林烟儿看着陆一璟的笑容,心里突然有些不是滋味,但还是笑道:“是妾身问的她。”
陆一璟笑着握住林烟儿的手,捻了一块栗子糕,“这味道竟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吃。”他捻了一块,“没想到王妃的小厨房竟能做出我一直爱吃的味道。”
这栗子糕是鸳红做的,因为她说后厨腌臜,有着身子的人进去会犯了忌讳,所以林烟儿一直没机会学着做栗子糕......
林烟儿觉得自己仿佛撞破了什么事,喉咙一点一点变紧,但眼帘垂着,神情依旧是淡淡的,“王爷一直都吃着这味的栗子糕?”
陆一璟点点头,“这味道吃了有些年了。好几天不吃就馋得很。”
林烟儿抓着衣摆紧了几分,复而又松,取笑道:“倒是没看出王爷这般馋嘴。”
陆一璟没说话嘴角却微微扬起,又吃了一块栗子糕后他捻了一块给林烟儿。
甜腻的味道萦绕在林烟儿鼻尖,她却没了方才的胃口,只说道闻着腻歪得紧。
陆一璟听言作罢没再让她吃,叫翠笙又端了些酸脆的果子给林烟儿开胃。
林烟儿见到陆一璟吃得愉悦,不愿拂了他的兴致,于是迎合着吃了几口,但到底没胃口,吃了几个就觉得顶着胃难受也没再吃了。
陆一璟见此不免蹙眉说道:“你平素吃得也就少,你现在有了身子,可不能只顾着自个儿,我瞧着你身子愈发消瘦,这样可不好。”
林烟儿平素听他这么说,只觉得陆一璟在关心自己,心里总会平添几分暖意,今日听见不知为何有些堵。她看着陆一璟的脸庞,想起那日她问鸳红在王府待了有多久......十二载,她与陆一璟同一屋檐下十二载,他知道鸳红的心思吗?应该是不知道的吧,不然怎会这么就将鸳红拨给了自己使唤。
如果说是从前林烟儿可以不敢肯定,但现在她若还是不懂,那真是白活了这么多年......怪不得鸳红这么沉默,怪不得,她觉得鸳红哪里不对劲。
林烟儿这么看着陆一璟有好一阵子,陆一璟以为她在闹别扭,搂着她的腰肢哄道:“好了,我不是在关心,就是担心你的身子。”
林烟儿笑了笑,说道:“妾身自然是明白的。”
陆一璟的话似乎犹在耳边,温言软语滋润着她的心扉。
她看着窗外鸳红正命着丫鬟将开盛的花剪下装在篮子里,那一地的残红落叶皆为昨日大雨所致,一些枝丫上冒出新绿,一簇簇接踵连绵。院子里的鸳红眼神虽敛,视线却偶尔会飘过来......她又何必去管他人?还是一个丫鬟,即便她先与陆一璟朝昔相处了那么久又如何?陆一璟不都什么也没说?那自己何必又因她而烦了自己和陆一璟之间的情谊?
想到这儿,她心中豁然开朗,陆一璟见林烟儿笑容多了几分明媚,高兴地喂她吃栗子糕,林烟儿也有了胃口吃了一块,当真好味道。
见林烟儿听话地吃了糕点,陆一璟才放下了担心,又连着喂了林烟儿几块栗子糕。最后林烟儿道说是快到日中了,只怕午饭吃不下。陆一璟这才罢休。
翠笙这时端着托盘进了来,“奴婢拜见王爷,王妃。”她脸上全是笑意,“方才锦绣坊来王府送了这衣裳,说是禹王前阵子派人专门为王妃定做的。”
林烟儿看着托盘上金线挑出百蝶穿花,锦茜色嫣红无比更衬得此衣华美无比......“王爷,这是?”
陆一璟笑道:“上次上巳节见你穿得素淡,所以叫锦绣坊给你做了这衣服,没想正好赶上明日的宴迎,”旋即他对翠笙招手,让她将那衣服拿近林烟儿,见林烟儿抚上衣服,提议道:“你试试?看合适不合适?合适明日宴迎便穿这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