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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王雪冷冷一笑,一脸失望的看着亲身父亲,闭了闭眼说:“原来,我们家族只能靠着一个普通女子复兴。.父亲大人,阿雪真的很失望!”她缓缓看过那些站在父亲身后的族老们,轻声道:“原来,家族已无可用之人,原来只能求一个女子而已。”
“你……”族老们涨红着脸,想要说话却被家主打断,家主面无表情的看着疼爱的女儿,淡淡道:“你说的是,所以你现在便要去别宫。”说着,让出一条路来给王雪,微微抬了抬下巴说:“阿雪,不管你怎样鄙夷家族,它都是你强大的后盾,当你被世界无情伤害时,只有这里才能是你得到庇护的地方。而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所谓友情,不拿来利用天理难容。”
王雪不可置否的哼了一声,抱着图纸离开。
她回到自己的小院儿不久,族中便派了两个婆子过去,她像个木偶一样被摆布着,沐浴净身,换上一身桃粉色的长裙,略施粉黛之后上了准备好的香车,一路快而稳的朝覆舟山别宫行去。
历史的重叠永远不是偶然,而是早就注定的必然。王雪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都要有这一个劫难,不过这一次,她却真的做到同她一起面对,当年执起的温暖的手,如今还是温暖如初,从未改变。
若人生之若初见,一切当如愿。
院子里,王平之在听说王雪上了马车被送走之后,轻叹一声放下笔,拿起印鉴盖了上去,冉灵走上前来问:“郎君可要装裱?”
王平之吹干墨迹,摇摇头道:“不了!拿去烧了吧!”
冉灵一惊,拿起画作的手一抖,有些激动的说道:“郎君这副画若是拿出去,定叫世人有所念想,也定叫那人心中膈应,目的岂不达到?”
王平之伸手拿过画,手落在那相携的身影上,轻轻摩擦,末了一叹说:“不是真的,不过强留于心,又有何用?收起来吧!”
冉灵微微蹙眉,轻手轻脚的收起来了,心中想着郎君并未说装裱否,那便装裱起来,若是有心人将其传出,倒也遂了他的心愿,于是乐颠颠收起来了,准备着个时间送去装裱。
温泉池的水温度不高不低,这样泡在里面,浑身上下的毛孔好似都张口了,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已经被推到里面了,她索性将身上的衣衫褪了干净,只着了一个水玉色的肚兜靠在池边闭着眼睛,面容平和,如她的心一样,一片空白来享受着难得的安静。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的好像小憩了一会儿,睁开眼睛随时拿起柜子中的衣衫,吓了一跳,登时脑中一片清明,暗骂一声死狐狸,竟然拿这种衣服给她穿。
手上拿着的衣服是淡淡的红色交织着金色丝线,上面刺绣着大朵大朵的玉锦牡丹,雍容华贵给人成熟之感,这身衣服穿在身上若是走出去,只怕难免会让人多想,加之她并不确定司马永和是否在这别宫之中,若不然即便满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夏知靡赤脚上了池边,温温的,洁白如玉的脚落在上面,越发显得晶莹剔透。
伸手又在柜子里翻找一通,除却红色便是粉色紫纱,皆是些宫锦飞纱,穿在身上本就会给人俗媚之感,她本身的容貌有缺,故而拿在手中犹豫不决。瞥了一眼被仍在一旁的衣服,湿漉漉的,在这个环境即便是晾干,恐怕也得三两天的光景。
咬咬牙,她将所有的衣服都拿出来,将最里层那淡红色的宫锦纱抽出来,尔后又将别的衣服的最里层抽出一件一件穿在身上,虽然麻烦些,但好在颜色都很浅淡,拿起木簪挽了下头发,她神色淡然的赤脚走了出去。.
刚一走出去,便有宫女提着金色绣鞋给她穿上,又有宫女给她披上紫金色狐裘披风,恭恭敬敬扶着她的手朝外走,此情此景俨然极是皇帝妃子沐泽离开。
她被宫女一路带着进了偏殿,人还未走近,便听到一阵丝竹之声,想来便是那司马永和在饮酒作乐了!若不是偶尔露出些个性,怕是连她都要认为这个皇帝是个草包皇帝了!
她的脚步刚刚上了台阶,丝竹之声便听了下来,只听司马永和说道:“不错不错!犹如瑶池仙女之姿!来人啊,赏!”
“多谢皇上赞赏,阿雪献丑了!”阿雪的声音柔柔的,带着一股子媚意。
夏知靡一听到她的声音,脸色登时苍白一片。她身旁的婢女见她脸色难看,轻声道:“是否刚刚吹了风?要去偏殿休息一下吗?”
夏知靡摇摇头,拖了她的手大步走上台阶进了司马永和所在的偏殿,刚一现身,眼神便直直的落在中央的那一抹桃粉色的身影上,身姿如柳,媚媚如妖,美人如玉,便是微微转身都带着从骨子里散发出的优雅高贵。
夏知靡的出现王雪并不意外,柔柔一笑说:“没想到知靡也在这里。”她目光淡淡的打量她一番,转身笑语:“皇上这会儿还想看什么舞?惊鸿如何?”
“一瞥惊鸿,撩心求兮,朕倒是想要看看,究竟撩不撩这颗心!”他说着,指了指自己的心脏部位,将目光放在殿前的夏知靡身上,笑语:“知靡归了,可是心境澄明了?”
夏知靡闻言抬起头,目光清冷,唇角薄凉,淡淡道:“此情此景,心境难澄明,只怕更浑浊不堪,恼怒不散。”
司马永和没想到夏知靡会这么说,他是何等聪明之人,略略一想便知其中答案,转而笑语:“如此,那这温泉池倒是可以撤去了,本以为可以助知靡尽早做决定呢!毕竟早些决定,也免得胃口被掉的太高反而没了兴趣。”
王雪闻听他们的对话,脸有些发白,心中暗急,夏知靡这般说若是将他逼急了,到时受伤害的只能是她。故而开口说道:“知靡心中有何郁结,不如闲暇时说与阿雪听听,或许可解心中所惑也说不定。”她回头看向夏知靡的目光,满是担忧不赞同。
她越是这样夏知靡心中越恨,前世时她不知晓王雪是如何被推到司马永和跟前儿的,可此时她却是明白了,原来并非是她的家族无情,而是门阀世家根本就没有感情存在,永远是利益至上。
司马永和坐在不远处的銮座上,微微侧仰着,身旁坐着两个打扮妖艳的锦衣女子,酥胸半露眉目含春煞是惹人心动,他的一只手还在身旁女子的胸上轻轻揉捏着,目光看向两个还未及笄的姑娘却是毫无收敛之意,夏知靡看在眼里怒火中烧却半点方法也无。
王雪这般柔媚低贱的送上门来,此时即便她身为王氏嫡女在皇帝眼中,也不过是同那些争宠的妃嫔一样廉价。眼看夏知靡的愤怒在脸上越来越明显,王雪心中微暖却暗自着急,其实她心中更明白,夏知靡同司马永和闹的越僵于王谢两族的好处越大,而她来前心中虽然总告诉自己要将家族放在前面,可话一出口却全是为了夏知靡而盘算。
“知靡,我们回去再说!”王雪忍不住轻声呵斥,而夏知靡听到她的话微微皱了皱眉说:“皇上撤不撤去温泉是皇上自己的事,不过此前皇上不是想同知靡聊天吗?这般场景又是何意?”
下意识的眯了眯眼睛,司马永和笑着说:“知靡不觉得这样能更好的沟通吗?”
“知靡不知道在歌舞声中如何同人谈事,知靡是女人,不是男人,享受不了美女,更享受不了美酒佳肴。.”夏知靡向前走了几步越过王雪身边小声道:“回去!”
“不!”王雪抬起头,目光坚定却透着一股死气,在夏知靡走进过来的那一瞬间,她便决定……其实更多的是为了自己,也为了家族。她是王氏嫡女,此时不是任性的时候,而家族跟皇室也不会给她时间任性,箭矢射出去了,就抽不回来了!她现在便是那射出去的箭,已经牢牢的钉在了皇宫的靶子上,拿不回来了!
王雪说着,伸手扯下那厚厚的衣裙扔在地上,露出最里面的薄锦宫纱,那宫纱轻薄如蝉翼,抬手间便轻轻飘动,衣带挥动间偶尔露出凝如白玉的肌肤,大红色的肚兜清晰可见,胸前的两点挺翘而出,那容颜更桃红诱人,眉目含春,眼波流转间,就让司马永和直了眼。
夏知靡闭了闭眼,她即便是有所依仗,可在司马永和面前还是不敢太过,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王雪将自己脱的只剩下一点遮羞物,跳着大尺度的舞蹈吸引着司马永和的眼球,也成功的,让司马永和眼中再没有她这个人。
王雪机械性的舞动着手臂腰肢,软软的犹如水云流过,轻盈如蜓,便是同身为女人的她亦是看的目不转睛,惊鸿而舞,这般身段这般容姿,当真一瞥惊鸿。
“皇上……”门外太监的声音传进来,人还未到,便听那太监又说道:“谢郎,皇上正在宴请宾客。”
谢郎?谢家齐?听到太监的话正在跳舞的王雪一僵,夏知靡瞥见她如玉的容颜闪过一点惊慌,可只一下,便面无表情的,如机械一般继续舞动着,只是舞姿多少有些僵硬,目光游离。
夏知靡心中一痛,便听见谢家齐夸张大笑说:“皇上真是偏心,竟不唤上家齐。”
太监虚笑一声连忙应道:“皇上近日有些劳累,突然决定来行宫休息,见一位客人,今日这位客人,郎君也是熟悉的。”
“哦!是这样啊,难道是平之兄?他最近可是大忙人!”谢家齐摇摇头,随同太监的脚步走进偏殿之内。他的身影刚刚出现,王雪便轻呼一声,紧接着那跳舞的身影却是一顿,四肢僵硬再难舞动。
司马永和将王雪的表情看在眼中,眯了眯眼笑着道:“跳啊,怎么不跳了!难不成你还看人直了眼不成?”
王雪身子更僵,面如死灰,微微转动呆滞的眸子,如机械一般的开始舞动起来,可是她舞着舞着,便有眼泪从眼角落下。
谢家齐看到王雪也很意外,但却引起不了他的任何情绪变动,只是有些意外罢了!他走进殿内,似乎没有看到站在王雪不远处的夏知靡,径直走进宫殿内对着皇帝行了一礼说:“皇上宴请宾客?怎的不唤上家齐啊?”
司马永和拍了拍手让太监给谢家齐上坐,举杯说道:“您现在可是大忙人,哪里像朕整日里闲人一个!”
谢家齐哈哈一笑说:“还闲人呢!最近被一些事委实闹听的紧,这不,听说皇上也逃来这行宫,因此便追来了。”装模作样的往下一瞥,似才瞧见夏知靡一般指着她眯着眼睛说:“知靡?”
夏知靡神情有些僵硬,硬邦邦的答应一声,目光却依旧落在王雪身上,企图透过目光让谢家齐能对王雪施以援手,毕竟她是那般的喜欢他,为了他也付出太多,即便真的不能回报她什么,至少保住她别被司马永和玷污。
谢家齐目光闪了闪,似是没有看到夏知靡的目光一般,拿起酒杯饮了杯酒笑问:“你不会就是皇上的客人吧?”遂嗤笑道:“一个女人而已,当得皇上敬重而宴请?我瞧你这身装扮,以为是皇上的哪个妃子呢!”
司马永和闻言眼中闪过一丝阴冷,脸上的笑容却越加柔和,摇头说道:“夏氏知靡德行高仪,便是连朕都慕名已久。本想赐小姑御用温泉,岂料池边水太滑而失足而落,没办法,朕只能寻了爱妃的衣服来给小姑穿戴,索性身量大小一般,倒也合身。”
随便一句话,便将夏知靡说成是同那些被世人尊重的士大夫一般,同样被皇上敬重,而不是同那些献媚而上的女人一般被人轻贱。而司马永和因不想明面得罪他,只能顺着他的话说,却也正好将夏知靡放在同寻常人一般的边缘,而不似她是个女人,因换了一身衣服而被人说三道四,从而保住了她的名声。
他本可以置身事外的,却以为她而走入争斗之中,将家族同他一起陷入这场争夺之中。
而她何德何能值得他如此付出,如此真心相待?
“还愣着做什么,坐下啊!难不成你想让所有人都同齐一样误会你是皇上的妃子?”见夏知靡目光复杂的看着自己,谢家齐微微蹙眉,瞪着眼睛说道。
司马永和闻听他的口气笑道:“早听说二位早前就认识,如今看来传言果然非虚,知靡站的时间也久了,不妨坐下来休息片刻。阿雪……一曲惊鸿未停,何意而歇?”
阿雪的舞蹈不知在何时就停下来了,她像是坠落在无底深渊的幽魂,上上不去,坠落却永无止境,连同她的心,一同被丢进万劫不复之地。被心爱的人这般看着,却视若无睹,在她面前,心爱的人却为了另一个女人甘愿踏上风口浪尖,如何不伤,如何不痛?
阿雪转眼看向谢家齐,面色惨白,凄然一笑,抬手一舞,盈袖暗香,舞姿优美如天鹅,入的了眼,却入不了人的心。
他们之间的故事,司马永和清清楚楚,他更是晓得,心越痛,做出的事情越出乎想象,因此指着跳舞的王雪对谢家齐说:“早闻王氏阿雪舞姿倾国倾城,今日一见果然非同一般,郎君以为如何?”
谢家齐挑了挑眉笑着说:“皇上既然都说了倾国倾城,必是极美的,只是家齐素来对舞姿没有太大鉴赏能力,再美的舞姿在家齐眼中也不过尔尔。”
“是吗!”司马永和闻言眯了眯眼睛,暗道你也会心有不忍吗?那朕就要看看,你还能忍多久。
司马永和本以为谢家齐心中多少还是对王雪有意的,只是夏知靡太过独特,加之两人在汝城之时相识已久,更是天天见面难免会日久生情,此番回转见到比夏知靡漂亮的王雪多少还是放不下的,只是现在家族逼迫太紧,他不能表现太过。他不也说近日被家族逼的太紧,又听说王郎都拿出正妻之位相待,那么他即便是对王雪有情也只能压在心中,在这种诚为了做给夏知靡看,也不能表现太过,但心仪女子这般毫无羞耻之心的大跳艳舞,终是心中郁郁忍不住出口。
听到谢家齐为她说话,王雪眼中飞快闪过一丝喜色,可随即却被司马永和的话给打击的体无完肤,他一句是吗,算是回答了谢家齐的话,却是没有结束她的命运,她只能继续如机械一般的舞动着,可却多少柔软一些。心想他果然还是在意我的,若不然也不会出口是不是?所以,他也定不想看着我被辱。
夏知靡坐在谢家齐对面,听到他们的话皱了皱眉说:“这般毫无体统的跳舞,当真是污了我的眼J上好意知靡心领了,请恕知靡无福享受。”说罢站起身朝外面走去。
司马永和眼中飞快闪过一丝厉色,四平八稳的仰躺在銮座上哼道:“夏氏知靡,你难道是想以下犯上?”
谢家齐闻言一动不动,捏紧手中酒杯,微眯着眼看着坐在銮座上的男人,年纪略长他几岁,表面放成性可实际上心机深沉,这么多年家族吃了他的暗亏可是不少,如今他插手此事,便是王平之早有准备也难免感觉棘手,只是不知王平之口中所谓的准备究竟能不能保全她!
谢家齐在内心轻叹,曾一度想要放手,可心却不愿。
夏知靡闻听此话,心中冷笑连连,转头目光淡然的看着坐在銮座上的司马永和抿嘴说道:“皇上如何说妾是以下犯上?纵声酒色知靡不喜,难不成还不能走?”此时的人性格随性,那些士大夫们更是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即兴而来兴尽而返完全随着心情走,她这般说,无非是将自己放在另一个层次上,反倒让司马永和说不出话来。
谢家齐拍手笑道:“好一个不喜,知靡若走,那家齐也就不留了!”谢家齐说着站起身,看都未看站在不远处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的王雪,她似乎不存在一般,也似乎夏知靡这般为了她根本就是即兴。
王雪目光幽深,定定的看着銮座上的司马永和,抿着唇一声不吭,听着谢家齐的话浑身一震,转过头目露震惊的看着他,又看了看站在门前的夏知靡,忽的起唇温柔一笑说:“是阿雪的舞不喜人吧!”敛衽一礼,一脸忧伤的说:“如此,那阿雪便退去了。”向后退了几步,她不相信司马永和会出言拦住她。
然而有些时候,天意往往不随人愿,司马永和目光一转,高声道:“王雪,谁允许你走了?”
王雪一震,转头脸上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反而恭敬笑道:“妾的舞委实难以入了知靡等人的眼,就不在着班门弄斧了!”她越是这般想要退去,司马永和越是不允,越是想挑起他们三人之间的暗潮。
夏知靡脸色微微有些发白,刚要开口却听见谢家齐淡淡哼道:“阿雪这样说是在说齐的欣赏能力不行,还是说我等就非要看你跳舞不成?”
王雪脸色一白,忙道:“阿雪不是那意思……”她咬着下唇,泫然欲泣的看着心爱之人,茕茕孑立,即便是身在宫殿之上,即便上有天子,他周身依旧像是有种神圣的光,她只一眼,便要终身仰望,难以企及。
眼见谢家齐对王雪有了意见,夏知靡皱了皱眉道:“阿雪,你先回去吧!”王雪闻言却是摇摇头,眼含泪珠的看着谢家齐,却是等不到那个男人的一点心软。
司马永和弯弯嘴角,似局外人一般的看着他们三人的好戏。谢家齐自是知晓王雪同夏知靡关系匪浅,他本不喜欢王雪,更同夏知靡一般对王氏族人没有好感,但此前又见夏知靡发了话,转头对司马永和行了一礼说:“本想同皇上好好说几句话,只是这般诚,知靡是个女子,恐怕不适合吧!”
这样直白的说出来,司马永和值得讪讪一笑说:“瞧着,本想看舞蹈,却不想知靡根本不喜,阿雪啊,你便下去休息吧!”他说着给身边的太监打了个眼色,那太监便扶着王雪的手退了出去。
原本一切都好好的,若是谢家齐不来,或许事情会向另一方向发展也说不定,但绝对不会如现在这般让人心中难过,更让王雪对夏知靡心中多少留下些怨怼。就像是种在土壤里的种子,被司马永和每天施以水分,终有一日会破土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