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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J上,即便现在不派兵增援南阳城,也要提前将胡人下一个目标给其增援。.”众人纷纷附和,司马永和脸色稍稍有所缓和。
雪妃在一旁轻声说道:“前些时日夏公曾言让夏三郎同夏书意前去南阳城增援,但却在即将出发的前一日被夏氏知靡挡了下来……”她拉长了声音,抬首看了一下殿堂之上的大臣同名士等人的脸色,落在谢家齐脸上的时候,轻轻一笑说:“说是在过十日便让他们启程去往南阳……皇上……”这一句皇上引得司马永和眼色不明的看了她一眼,那一眼看得王雪脸色发白,但脸上的笑容却是不变。
司马永和本想将这件事压下,但未曾想这个王雪竟是恨夏知靡如此之深,反倒弄巧成拙让所有人的知晓夏知靡有其特别本事才被他们注意起来,这下夏知靡不仅会因为他们之间的争斗而被世人所关注,殿堂上登时肃了一肃,方才炸锅起来。
王雪脸上飞速闪过一丝阴森笑意,却正在这时被司马永和看过来,连忙敛了笑意一脸愁容的说道:“如今这天下,怕是只有知靡才能救的了了。”
众朝臣哗然脸色各异,但心中明白这件事已有皇室同当朝两大家族参与其中,其他人即便想染指也没那个本事,因此激动过后,不过是死一般的静寂,但心中却有了希望。名士大儒们先前心中也有激动,可他们却不敢过多染指江山,因此都沉默着。
人人都知晓夏知靡之前同雪妃关系匪浅,两人友情之深,说是夏知靡为了王雪连谢郎都能抛弃转而投入王郎怀抱,又有人说夏知靡不过是因为王郎比之谢郎名声更大方才择优录取是卖了王雪一个人情,然人王雪却是心要富贵荣华转而将谢郎抛弃,说谢郎如此活跃不过是想在名声上超过王郎然后准备重得美人心。
“雪妃娘娘,这事,还得麻烦您了!”朝臣们唯唯诺诺不敢言语,倒是姜姓名士默了一默这般说道。
王雪脸色微微有些难看,遂轻笑着说:“先生说笑了,阿雪便是同知靡再好,如今相见一面也是难。”这般说来,两人感情不似从前了!不管怎么说,以前两人或许能稍有平级,可如今夏知靡见到她却是得行礼了。昔日的好友如今却有礼数横在中间,也终是会多多少少影响感情的。
王雪这样说,引得司马永和又看了一眼高声说道:“今日之事朕看也商量不出个结果来,不如就此散去,你们给朕商量一个妥善的方法,即便夺不回南阳城,也要给胡人一个下马威……”他顿了顿将目光放在王平之等名士身上,一脸痛心惋惜的说:“朕经不得失去如此之多的栋梁之才。”
“皇上……”名士们动情的行礼,宴会便在众人心思各异中逐渐散去。
“阿雪,扶朕回宫吧!”司马永和捏着王雪的手,捏的王雪脸色青白,双眸泛恨。夏知靡,我王雪此生跟你誓不两立!
鸾凤殿当晚传出来的叫声凄厉无比,众宫女听的脸色发白,待司马永和离去之后,赶紧纷纷入到殿内将遍体鳞伤浑身上除却脸孔之外没一处好皮肤的雪妃扶到床榻之上,又将染血的鞭子等一切伤人器物都轻手轻脚的收拾起来,虽然每天都如此,可众宫女们还是忍不住落泪。
原来,司马永和同王雪并未有过任何肌肤之亲,她所饱受的,全都是非人折磨,能咬牙挺下来,不过是凭着那对夏知靡谢家齐的恨意。鲜血染红了鸾凤殿,宫女们用热水给她轻轻抹身,一盆一盆的血水端出去,每次一疼她都身体一阵痉挛却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
“娘娘,若是痛,您便哭出声吧!”宫女拿着棉巾的手不住的颤抖着,那样深的伤口,还有未好又裂开的伤口,刚刚合上却又被抽打而开,一次一次,一鞭一鞭,他脸色狰狞声音怨毒,哼笑着说:“王雪,你有今日之果,怨不得别人,怨就怨夏知靡,若不是你王氏想得到她,便不会将你推到我身边饱受非人折磨。.”
起初她还能反驳几句,可渐渐的,他的言语却像是魔咒一样入了她的心,尤其谢家齐后来再对她不管不顾之后,她心中更是怨恨非常,她暗自发誓,即便不为了家族,为了她自己的心,也要让这两人名誉扫地,然后被家族逐出永远成为下品人。
只可惜,她的如意算盘还没开始打,夏知靡却出人意料的主动同家族撇清关系,知情人说她是为了保全家族,不知情只说她怕家族分享自己的富贵而抛弃家族,薄情女子而已。别人不知,但她却或多或少知晓一些这其中要害,夏知靡此举只怕是想保住其家族,未来发生任何变故都不会连累家族。
朝堂上发生的事包括司马永和同王雪之间的真正关系夏知靡都不知晓,她总以为王雪是因为谢家齐不管她而怨恨她,却不知晓这一切都是司马永和在虐待王雪的时候所说都是她的名字,久而久之之下,王雪倒对谢家齐无甚恨意却对夏知靡恨不得食尔肉饮尔血。
年夜,夏知靡让容妈安排在大厅中央放了两张桌子并在一起,然后将大门一关,所有的岗位都安排好之后将大家聚集在一起,吃饭喝酒玩乐,一时间气氛好不欢快,直到天空破鱼肚白方才逐渐散去,以至于第二日有人来敲门的时候等了许久都不见有人来开门。
王氏仆人见没人应声以为是出了什么事,便回家报告王平之,王平之便联想是昨日王雪的一句话让夏知靡陷入危险之中,此前怕是已有人先动手,于是带领一干人等破门而入,庭院内果然静悄悄一片,到了正厅见不少人都醉倒在地,方才哑然失笑。
等夏知靡醒来,已经是初二的早晨了,王平之正站在窗前等着,毕竟夏知靡有预知未来一事已经败露,如今各方人士正火速赶往建康途中,夏知靡未来安危,委实让人担忧,年关过后他便带人守在这里,加之皇帝司马永和也派人驻守,想来也应能护她周全。
不过他始终觉得,自己同谢郎名声在外那些人想要打主意也得多番思量。
窗前人影绰绰,夏知靡以为又是丝毫不拿自己当外人的谢家齐,随口说了句:“你来了!”语气有点撒娇还有些埋怨,听的王平之愣了一愣后方才‘嗯’了一声,夏知靡一惊挑起帘子见是他,虽然飞快掩饰脸上神色,可他还是看见她脸上的失望之色,遂淡淡一笑不在意的走过去,心里的刺就被拨弄了一下,有些难受。
“你醒了,可还有不适?”他亲自动手洗了棉巾递给她抹脸。
夏知靡低着头接过,嗯了一声张口就要唤来桃心,王平之却开口道:“这些日子,你还是安心呆在夏园之中,至于你父兄也一切安然,你大可放心。”
他一开口还在这里等她醒来,夏知靡便觉得事情似乎在她沉睡这几日超乎掌控之内,即便是身为神童王郎也只能慢慢策划。然而究竟是什么能让他们乱了阵脚,无非是她有先知一事被天下人知晓,皇室联合王谢两族定会想办法将此事压下,而这段时间还是保住她的性命是为要。
这天下,想要她性命的人一下就增加了。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谁最恨她,谁最看不得她好过……便是王雪,若不是见她一面,她也不至于喝的酩酊大醉两日不醒而不知天下事。
默了一默,她闭着眼睛说:“我知晓了!”她知道,王平之能站在这里就说明了这三族一定能保证她的安全,就如她那日杀了数十人都没能进入乌衣巷一般。倒不是说她武功高强,只是乌衣巷如今
是所有人晋人心中的神明,亵渎不得动弹不得,自然会豁出性命保其周全。
“是不是阿雪?”良久,她背着他穿戴完毕,尽管略施粉黛,尽管休息两日,可她却还是神情憔悴,似是疲惫不堪。.
“嗯!”鼻音浓重,他也没想到王雪如此不懂事,若不然他们当有很多时间周旋其中的,不至于被天下人逼迫。“听说程陌然在醉吟楼同歌姬厮混被人乱棍打残,下半辈子便只能躺在床上度日了。”
转而,他便交代起这几日行动的成果。
“嗯!”她自是知晓,为了讨好她,王平之一定会有所动作,而她一直安静的等着,总有一日他会为她做了这些。这也说明了王桐等人的好日子到了!
“至于阿桐……她毕竟是我妹妹。”王平之语气有些不忍,顿了顿又道:“我知你不喜是程家,也不喜阿桐,所以不会让她留在建康,便……回汝城去吧!她这一辈子,想来也不能再嫁他人。她性
子如何,你最是了解,以后会变成什么样,你我都不知晓。”
夏知靡点点头,王平之又道:“能做的便只有这些,那庙宇若是想要修葺,可随时告知与我。”
“多谢!”夏知靡诚心诚意的对他说了声谢谢,不管他这个人怎样差劲怎样无情,说到底都是因为有所求,也不过是为了家族,他并没有错,他只是太过无私,以为自己得到家族所带来的一切就有义
务为家族振兴做付出,不过如此罢了!
说到底,都是些可怜人,说到底,都是身在权利的沼泽无法抽身,只能一点一点淹没,遗憾而终。
两人之间的气氛沉默下来,王平之站在窗前有些尴尬,却也不想就此离开。他想了想说:“你同皇室与我这两族之间的事,也要尽快定下来才是。”
“不如,找个媒人来说亲吧!”夏知靡站起身走到他面前,仰首看着他,一字一顿的说道。
闻听此言饶是王平之都忍不住瞪大眼睛吃惊的望着她,半晌才垂下眼眸说道:“知靡,你可要想好了,一旦找人说亲,你我便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此后不论生死,富贵荣华都共有,还有惜之如
命的荣誉。知靡……你要想好了,若然后悔还来得及,我……当没听过这句话。”
夏知靡闻言别过脸去淡淡一笑说:“后悔?王郎……你言娶我,可曾后悔过?”王平之微微蹙眉,神色不明的看着她。没等他答话,夏知靡轻笑道:“你为了家族都能娶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我为了想
要得到的富贵荣华,不过是卖了身罢了!与你相比,不过是小巫见大巫。”
王平之微微皱眉,轻声道:“我何曾言过,娶你是为了家族?”
“难道不是?”她微微转头,面带嘲讽之色。“若不是为了家族,你我能站在这里说话,亦或是能上同一艘船?王郎,骗的了别人,骗不了我。”没等王平之说话,她猛然抬眸惊道:“难不成你是
想戏耍天下人?”她忽然想明白,王平之何以能站在这里还有恃无恐。
王平之闻听这话脸色闪过一丝傲气,淡淡道:“既是我种下的因,必然能让这果圆满结果,若不然我这少年第一名士的名头便是虚名了!”
宁负天下人,也要得到她。试问天下能有这等魄力之人,恐怕也只有王平之谢家齐这等杰出名儒了!
心中想到这里,多少是有些难受的,只是脸上却扬了笑容,道了声原来如此,难怪能这般安闲自在了!
“那么……你愿是不愿?”王平之两步走到她面前,挡住从窗子上射来的光线,背着光的五官显得有些模糊,连带着脸上的表情也隐晦不明起来。他身上有淡淡好闻的熏香味,闻着就让人感觉舒服,可不知为何,她却很讨厌这种味道。
向后退了几步,她皱皱眉方才答非所问的说:“你身上的味道,我不喜欢。”
王平之挑了挑眉,应道:“既是不喜,明日我差人换掉便是。”脸上隐隐有了些淡淡笑意。这样的笑若是细看便能瞧出,多少是与以往有些不同的。以往他的笑总是很完美,不达眼底,可眼中却似
盛满笑意,可这一次,却是发自内心的笑容,给人感觉不假,真实的有些让人意外。
“你院中的装饰,我也不喜。”
“我们成亲之后,你想住在哪里,便住在哪里。”他语气轻快,听的夏知靡抬眼看了一眼,这一眼却是有些惊讶,但很快便在心中冷笑,口中却继续说道:“还有,我不想侍候公婆。”
王平之顿了一顿说道:“我不会同父母住在一起,即便是侍候,也不过成亲那几日而已。”
“我与阿桐之间的恩怨,不说也罢,但自此之后我希望你不要管她。”
王平之微微蹙眉,看着夏知靡说:“她毕竟是我妹妹,即便是她曾经有再大的错误,如今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也……”他的话没有说完,却迎来夏知靡一记凌厉目光。
“她做过的那些事,即便是死都不足以弥补,不过是区区丢了名誉,只要性命还在,又算的了什么?”
“是不是只要我答应这些,今日便可以着媒婆来提亲?”他深吸一口气,问道。
“是!只要我的条件你全部答应,日后只供你差遣。”她答应的极是干脆,果断的让他的心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或是苦涩,或是难受,亦或是两者都有,只不过太复杂。
“我不同意!”
两人正说话间,却见谢家齐同司马永和大步走了进来,司马永和阴沉着脸,身后跟着脸色不明的谢家齐。这句话是司马永和轻喝而出。
王平之转头给司马永和行礼,司马永和却视而不见,只是哼了一声就有些孩子气的说道:“王爱卿,你这是在趁人之危啊!说好是三家公平竞争,你却在这里先下手,感情是丝毫不将朕同谢氏放在眼中啊!”
这般犀利的言辞听在王平之眼中如烟耳毫无感觉,他只是抬头看了一眼谢家齐,眸色中闪过一丝冷涩,夏知靡分别给二人行了礼,淡淡说道:“我已有所决定。”她抽空看了一眼谢家齐,却见谢家齐
正在看向窗外,仿佛没有看到她在这里一般。
“知靡,你要想好了,无论你嫁入哪一家,结果都是得罪另外两家。”司马永和凑过来,目光幽深的看着她。有些话倒是可以说,但有些事却不能做。他在提醒她,他才是主宰这天下的王者。
夏知靡偏着头,好似没有听到他的话,但司马永和却是知道,她是听到的,并且心中正在反复思量。纵然是想答应王平之,不过是因为王平之先在这里,并且一定是许诺了什么,而王平之能许诺的,不过是他们之间的事,那些事他也是知晓的,但却并未放在心上,如今看来便是因为那些事,才让他们之间有更多的说话机会。
顿了顿没等夏知靡答话,司马永和凑近她小声说道:“只要你想要的,任何朕都能给你,包括家族荣耀。”他在家族荣耀上刻意加重,言罢便紧紧盯着夏知靡的眼,果然见她的眼中飞过的闪过一丝心动。他在心中冷笑连连,即便表现的好像真的同家族断绝关系,但这个时代的人,都知晓,家族荣耀乃一人荣耀。
“容我在考虑考虑吧!毕竟是我的终身大事,怎样都不能急的。”她看着王平之,一脸歉意的说道。
王平之自是知晓此时该如何表态,因此欠了欠身说:“无妨,如此,我便告辞了!”他说着朝司马永和同谢家齐行了礼,转身离去了。
待王平之一走,谢家齐也识趣的说告辞了,他临走的时候眼神不明的看了夏知靡一眼,虽然他并未表现出任何情绪,可夏知靡就是感觉他很不高兴,很失望,情绪很复杂,却都是负面情绪。她低着头,便听见司马永和说:“是朕考虑不周让你陷入如此境地,不过你放心,相信我大晋定能护你周全,但这些时日,你还是不要乱走的好。”
“我……能不能出门一趟?”夏知靡咬着下唇,眼神楚楚的看着司马永和。
这样软软的口气,配上那清纯动人的表情,想必是个男人都不会拒绝。司马永和微微一笑点点头说:“成,不过身后要加强守卫了。这些时日尽量别接触家族,若不然你会连累他们的。”
夏知靡脸色微微有些发白,口气却淡淡的说道:“即是已经脱离,便没了接触的必要。”
司马永和看了她一眼说:“如此便好!”他招招手让门前的太监过来吩咐下去带人保护夏知靡,尔后便离开了。
等他们都离开了夏园,夏知靡收拾一下便带着桃心去了庙宇。之前之所以王桐会带人收拾庙宇内的东西,其实不过是想让夏知靡着急而已,王平之再暗中跟踪夏知靡的时候发现这个庙宇对夏知靡似乎很重要,于是便用了一些伎俩,不过他也许没想到这里有一日还会原封不动的还给她。
庙宇内的一切都没有太大变化,她甚至还走到她死前的草堆上,往事一幕幕在眼前划过,她站在当前,轻声说道:“桃心明日进宫去找皇上说修葺庙宇。”她走到已经剩下半身的菩萨像前虔诚叩拜,心中轻声说:“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谢谢您给信女一个重生归来的机会,可信女满手血腥却怎么都洗不掉满身罪孽。修葺庙宇不求菩萨原谅,不过是想菩萨保佑天下太平再不会有百姓饱受战乱之苦,另保佑父母安康哥哥健顺。”说罢叩拜下去。
夏知靡回到夏园的时候,谢家齐正在看信,看完之后脸上闪过一丝喜色,眼中都盛满笑意,未子见他这样,有心想问一问,可见自家郎君看完信件之后便用烛火销毁便紧闭嘴巴,眼睁睁的看着郎君步履轻快的离开了。
天一点一点黑了下来,夏知靡安心的呆在夏园之中同桃心闲聊,看着容妈将她的嫁妆点一遍分类一遍还吵着让她试试嫁衣。这时的女子都是自己绣嫁衣的,不过她的功夫……不敢让人恭维,所以容妈连提都没提。不过容妈倒是说了一嘴夏夫人给她做了嫁衣,但夏知靡坐在那里并未予以答复便识趣的闭嘴,只是心中多少有些遗憾罢了!
没了阿蛮在身边,心中多少是有些想念的,只是容妈看着夏知靡这般可怜,心中想着要去见一见阿蛮,毕竟都是一家人,夏知靡又是有苦难言,再说……阿蛮原来欢喜桃核,可桃核已死,生活却是还得继续,以前倒没觉得桃心这姑娘也是顶好的,再说两人若是能成亲,也能共同跟随在夏知靡身边,自是极好,这般想着,容妈站起身借故告辞出府去找阿蛮去了,心想着要在关坊门之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