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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都似是情窦初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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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想到他的时候,会轻轻微笑,会因为他的随意的一个举止,而变得欢欣兴奋,或者是垂头丧气!而不仅仅是在举止上,一个眼神就足以说明一切。就算是远远看到他的背影,心底就会觉得安心温暖,时时都会想要看见他!但是,当他提起别的女人的时候,心情马上会变得很低落,甚至是不能看到他和别的女人说话,就连是目光的扫视,都会觉得难受不已,浑身都提不起劲儿。甚至,会疯狂的吃醋!

以上种种,倾城发现,自己全部都具备了!那么,别人的喜欢是怎么开始的,也许是因为英俊的脸庞,也许是因为气度的不凡,亦或是对他偶然就心生爱慕!那自己呢,又是因为什么才喜欢上他的,是初入承欢阁的对视,他包围着自己的气息,他说的第一句话。还是在御河时,他朝自己伸出的手,抑或是在宫宴高台上,出言相救自己的性命?后来,是一次又一次的去相府里看她,更甚者,是他对自己说的那句话!

他说,倾城,你何时才能对朕交付你的真心?

原来,这一切,她记得这么清楚。想起来的每一件事,脑袋都一片空白,只容得下他!

“皇上,江陵城的城防布置已经全部安排妥当,可是庸城那边还是毫无动静!”

“那就等着,绝不能先开火!”

“是,臣派人去打听过权谨的意思,他也是在等,等庸城先开火。”

皇甫翼冷哼了一下,转身看着楚秋亭,心中念头闪过,说:你姐姐还在为你父亲守孝,可曾回来过。”

“是,不过已满三年,姐姐应该就在回来的路上。”猜不透皇上突然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楚秋亭有些摸不着头脑。

“让她回来,进宫见朕!”

“她刚刚守孝回来,恐怕不合适吧?”

“合适,怎会不合适?”皇甫翼若有所思的说,思绪稍稍停顿了一下,眸光闪烁,说:你父亲是开国功臣,你的姐姐曾经救过朕,又如此有孝心,该给些封赏。”

这可是好事啊!楚秋亭虽有疑惑,但还是未再多言。

楚秋亭走后,忙碌一天的皇甫翼疲惫尽显,刘全安送来了热水,皇甫翼擦洗过后,心中很自然想到倾城,虽然很想去见她,但碍于宫规,还是不能够去见她!

刘全安自小便跟在皇甫翼身边,此刻,无需多言,便明白了皇上的心思!

“皇上,月美人的风寒已经好了大半,此刻去见一见,也是无妨的。”

“不了,今日还是翊妃侍寝,去准备吧!”

皇甫翼的脸上掠过一丝激荡,但很快,很快就镇静下来。两个人搜需要静一静,也好让倾城想清楚自己的心思J甫觉是个很执着的人,先帝去世三个月,那时候,他征战在外,飞鸽传书,终究是回来晚了。回来的时候,他登基为帝J甫觉就请求为先皇守孝,三年之内绝不娶妻!当时,皇甫翼庆幸自己多留意了一点,楚秋亭的姐姐楚冬雁神情瞬间黯淡了下去!

后来,一个去了北境,一个去了兴城!

流水无意但落花非无情,他在这件事情上忽然就想到了倾城,不过,又觉得不能相提并论!

不晓得皇上此刻是什么心思,但难得的是居然能看到他的微笑,胸有成竹,胜券在握的微笑!

“就没有见过等人等的这么高兴的?小姐,你不会是病傻了吧?”

才端着热茶走过来,秀秀就看到自己主子在傻笑,但在听到她的声音后,那抹微笑很快又消失不见了。

“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心里很高兴!”

素衣裹着全身,倾城扭身,心境清明,觉得那些曾经困扰自己的都不是困扰。

而秀秀则觉得小姐似乎不一样了,至于哪里不一样,好像是眼神不一样了,顾盼流转的目光除了能夺魂摄魄之外,还多了一丝不一样的韵味,婉转之间带着清丽可人的娇媚,语笑嫣然依旧,但是,整个人看起来像是神清气爽了许多!

“皇上要是一直不来,你就这样等下去!”

“有的人,是值得去等待的!”

倾城轻快的说完,虽然心中难免酸涩,但还是觉得,在未来某一天,自己会因为他的到来而欢欣不已。

那也是值得等待的!

就像是他费尽心思为自己移进来一株海棠树一样,不知为何,倾城能感觉到他的良苦用心,他一定想了很久很久!

她已经不知道自己等了几日,从来没有算过,不过,青石台阶边上,秀秀体贴的放了一把软椅,她还是初坐在青石台阶的模样,将下巴搁置在屈起的膝盖上,微风吹过来,扬起她的乌发,在空中打结缠绕!月光和海棠花陪伴着她,手中握紧披风,心中想着,是不是,会不会就这么地老天荒的等下去!

可是,她抬头,直接将眼神移向天上的圆月,如果可以变成月光,那倒是可以地老天荒的等下去!可惜,她心中微微一黯,如果真的变成了月光,就永远见不到皇甫翼了。最起码,得在见到他之后,再去变成月光!

等到视线下移,发现宫门入口处站了一个人!夜色有些黯,灯烛并不亮,但是,微风送来了熟悉的气息!

冲入鼻尖和眼眶的温热,她心中一暖,想笑着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的腿有些僵硬,来人正是皇甫翼!

他很快走过来,身上的衣服有些凉,倾城的披风温暖,一伸手,就抓住了他的手。皇甫翼拉起她,往屋里边走去,倾城的眼神毫不掩饰,紧紧的盯着他看。

秀秀早就知趣的退了下去!

她的手很凉,但自己的手更凉,皇甫翼有些不悦,薄浓的眉毛竖起,正想要质问他,

倾城比他还快,见到他很高兴,高兴到忘记说话了,就想多看他一眼。

“还没看够,我来了就不会走!”

“你来了,我很高兴。你没来的时候,我就坐在那里等你……。”

一声吸气在她耳边响起,可倾城还是说着:你没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很想你,什么时候都想。我甚至在想,你要是生气了,我该怎么跟你解释?但是,你还是来了!”

“你坐在外面等了几日了,你就是这样染上风寒的!”皇甫翼拥着她,说话的声音有些愤怒!但因为听到解释这两个字,更让他疑惑不已,他从未觉得皇甫觉能够影响什么,但此刻,她要对自己解释。想起那些她曾经对自己毫无保留的坦白,他甚至不确定,皇甫觉的关心是不是已经超过了自己。所以,才会让她记挂到去解释!

他的声音还是带着一丝不信任,倾城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么笨。急忙说道: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真的要解释那天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怎么会遇到燕王的。但是,就是遇到了,我想要赶快离开的……。”

“你为什么会想着要离开,倾城,你可以不用解释,”皇甫翼闭起了眼睛,她果然还是彻彻底底的坦白了,如果不阻止她说下去,是不是还要解释,皇甫觉真的就用手扶住她,两人之间的肢体接触,光是想象那种画面,心里的无名怒火陡然蹿起来!升的很高,他真怕那把火烧到倾城。于是,选择阻止她说下去!

皇甫翼的镇静和面上的淡然突然刺伤了她的眼睛,难道,他是真的不在乎!

“倾城,你抬头看着朕!”

察觉出她的气馁,皇甫翼心中淡淡一惊,只得忍着无奈道:你若真想解释,就解释吧!”

“皇上,有没有喜欢过一个人,哪怕是宠爱也行,对翊妃,对皇后,或者,对其他的女人!”

说出来的时候,倾城发现自己的双手在发抖,无法抑制的酸涩蔓延在心底,她不想听到从皇甫翼说出来,自己一定会嫉妒的,可是,又怎么可能呢?宫中的妃子大都陪伴了他很久,就算没有十分喜欢但也会日久生情!

皇甫翼轻声笑笑,将她的身子拉开,看着她低沉的小情绪,低声道:倾城是否觉得,皇帝的女人很多,所以,都很滥情!”

倾城低垂着小脑袋,不说话也不回应!

“是,我的女人很多!”

倾城难受的闭上了眼睛,如果有可能,她想把自己屏蔽起来!这样,心就不会痛了!

“可我就喜欢一个,”皇甫翼的声音温柔,如果倾城仔细听,就会发现,他的声音里有着微微颤抖,仿佛他也很紧张!

双手自动自发的抬起来,倾城准备捂起耳朵,假装当鸵鸟,可是,才刚有动作的那会儿,她听到皇甫翼说。

“我喜欢你!”

手迅速放了下去,倾城抬头,看着他的脸,货真价实的笑容,斩钉截铁的坚定。于是,她放下去的手抖得更厉害了,甚至连说出口的话也结巴了起来!

“你,你?”不会是听错了,皇上是在对她表白吗?可是,他明明在笑,也没有走开,英俊优雅的脸庞蒙上了一层薄雾,倾城发现,原来是自己的眼泪。

“皇上,说的是真的吗?”

“君子一言,更何况朕是天子!所以,我不会在这样重要的事情上开玩笑!倾城,你呢?”

“我怕我听错了?”

“月倾城,你呢?”等不到她的回答,让他开始有些心慌!

“我也喜欢皇上!”

眼泪急速坠下,倾城知道自己勿须再去解释什么了。

身影很快融合在一起,月光退下,从此以后,不会再成为她的困扰!

原来,她有最喜欢的东西,不是等了一天才会出现的月光,是春暖融融时,盛世绽放的海棠!

她也有了喜欢的人,那个人是皇甫翼,是她的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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