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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绍国的皇宫虽然很难走进去，可是对于欧阳疯这样的高手来说，这样的宫墙高度根本就阻挡不住他的。
走进皇宫，不到一会儿的功夫，欧阳疯就摸清楚了龙清歌所住的地方。
趁着丫鬟出去的时间，欧阳疯潜入宫殿。
看着床上的龙清歌，安静的睡着，就像是一幅画一样。
如果没有遇见龙清歌，他不会死，可是他也不会明白这个世上还有很多有意思的事情。
“我不善于表达，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够知道，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害你，一次都没有。”
低下头，从怀里拿出来药瓶，扒开塞子，从里面倒出解药放到龙清歌的口中。
动作连贯，没有半点儿犹豫的意思。
解药入口，不到一会儿的功夫，龙清歌就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看着面前的人，眼神里闪过一丝犹豫。
可是还来不及犹豫，欧阳疯手里锋利的匕首就朝着龙清歌刺过来，龙清歌滚下床去，躲过了这一击。
“你是疯了么？你知不知道我在做什么？”
“我当然知道。”欧阳疯冷冷一笑，眼神里闪过无限哀怨，可是此时此刻的龙清歌并没有注意到这些。
“白玉死了，是我杀的，但是我告诉云洛这是你的意思，你猜云洛会不会恨你？”
“为什么？”龙清歌有些不明白。
欧阳疯嘴角微微上扬，眼神里面闪过一丝狠厉：“因为我得到的命令就是这样，让你痛不欲生。”
“仅此而已么？那你也太低估我的本事了。”龙清歌冷哼一声。
“你错了，不仅仅是你，我对竹渊也动手了，你可定想不到，等到九州统一的时候，竹渊已经是一具尸体。”
“不可能！”
龙清歌想都没有想就直接反驳了，她和竹渊分开的时候竹渊还是好好的，怎么可能会成为一具尸体呢？
况且，欧阳疯一直都跟在她的身边，所以就算是竹渊除了什么事情，那也和欧阳疯无关。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做，但我相信你应该是有苦衷的。”
“你的相信害了我。”欧阳疯脸上出现一丝苦涩，就是因为龙清歌信任他，所以才会让他背叛了那个人。
“龙清歌，如果你过的不好，那就是天理不容！”
“啊？”
龙清歌还没有反应过来，欧阳疯手里的匕首就直直的朝着龙清歌刺过来。
本能的反应，出手一挡，没有想到欧阳疯手里的匕首峰回路转，刺进了欧阳疯的心口。
龙清歌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杀了欧阳疯，从来都没有。
这匕首，明明，命就是欧阳疯自己转过去的。
“为什么？”龙清歌不敢置信的问道。
血丝渗出嘴角，脸上总算是有了可以解脱的笑容：“没什么，我是你的仇人，我死了你应该高兴的。”
“我刚刚明明……”
“嘘！”
欧阳疯伸出食指做了噤声的动作：“龙清歌，今天的这一切都是一场梦，梦醒了以后，你还是那个统一九州的人，我也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龙清歌紧皱着眉头。
欧阳疯颓然跌倒在龙清歌的怀里，胸前的鲜血染红了龙清歌的衣服。
那触目惊心的红，让人看到恶心。
龙清歌看着怀里的人，心里更加的疑惑不解了，欧阳疯虽然不是她最重要的人，可是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死了，这种感觉让她心里面觉得很不舒服。
而且，似曾相识。
慕容离，血狐，欧阳疯。
都是这样的死法。
都是为了她好，却最后都死在了她的手上的人，这一切实在是太相像了。
“说，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不相信这一切都是出自你手。”
“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因为谁都有可能会背叛你的，你要相信的只是你自己。”
欧阳疯看着自己的心口的匕首，眼神闪过一丝苍凉：“我最不后悔的事情就是成为你的人，龙清歌，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你都应该好好的，因为为了你，已经死去很多的人了。”
“你说清楚！”
龙清歌还想要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可是怀里的人却已经失去了生命的迹象。
没有办法再继续回答她的话了。
“姐姐，你……”
云洛冒冒失失的闯进来，看着眼前的这一幕，饶是君王也有些惊讶。
刚刚有人通知他说是龙清歌已经醒过来了，所以他这次啊着急忙慌的赶过来，可是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一幅场景，这让他实在是有些消化不下。
“这，这究竟是怎么了？”
“我不知道。”
龙清歌现如今也只能是回答不知道，因为她真的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明明睡了一觉，一觉醒过来之后，就成了这个样子。
云洛低下身去，看着龙清歌怀里的人，看清楚了面容之后云洛整个人都觉得不好了。
这不就是失踪了很久的欧阳疯么？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呢？他怎么越来越不懂了。
“姐姐，是你杀的欧阳疯么？”
“你的父皇是不是他杀死的？”
“不是。”云洛摇了摇头：“他的确是要对父皇下手，而且还说是你的意思，可是最终还是没有下去手。”
“那你的父皇是怎么死的？”
“是皇后动的手。”云洛表情有些复杂的说道。
龙清歌猛地抬起头，如果云洛说的都是真的，那么欧阳疯说的这一切就都是假的了。
他没有这么做。
闭上眼睛，心里隐隐约约有答案要浮出水面，可是就差一点，就差一点，她就可以想出来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帮我做一件事情。”
“你说。”
“厚葬他。”
“好。”
龙清歌轻轻的把欧阳疯放在地上，她已经接二连三的失去了身边的人。
这件事情如果她还是继续坐视不理的话，那么她还会失去更多的人。
“不要跟着我。”
“可是……”
“我需要安静。”
“可是，你也应该换了衣服。”
云洛伸手指了指龙清歌胸前的血迹，如果这个样子出去，恐怕才不会安静，反而会引起恐慌的吧。
低下头，看着衣服上触目惊心的红色，龙清歌没来由的一阵恶心。
以前在集中营的时候，她杀了很多的人，早就已经习惯了鲜血的味道，可是如今，她却看这种让人作呕的颜色，心里百般难受。
“对，衣服脏了，就应该换掉，可是一个人的心要是脏了，该怎么办呢？”
“啊？”
云洛有些不明所以，虽然龙清歌已经醒过来了，可是这个感觉怎么一点儿也不像是以前的感觉呢？
“姐姐，你不要紧吧，你这个样子，我真的有些不放心。”在龙清歌的面前，云洛都没有自称是朕。
龙清歌摇了摇头：“没什么，我只是需要时间，需要时间把这一切都想清楚。”
“可是……”
“没什么，我会照顾好我自己的，你出去吧，我要换衣服，我走了之后，把这里收拾安静。”
“好。”
云洛点头答应，他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龙清歌，可能是因为受了什么刺激，或者是还有毒素没有清除干净。
龙清歌换号衣服就从宫殿里面走了出来，她睡了太久的时间了，以至于都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看着满地的白雪，果真是冬天来了，可是在纯白的颜色也掩盖不了那些肮脏的事情。
想要粉饰太平，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走到御花园，看着所有的花儿都失去了往日的风采，一个一个全都是无精打采的模样。
这件事情是有漏洞的，她只需要安静的想一想，就可以知道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她醒来的时候身边没有别人，只有欧阳疯一个，可是云洛是怎么知道自己醒过来的呢？
还有，欧阳疯根本就没有杀害云洛的父皇，为什么欧阳疯还要主动承认呢？
这一切，都是欧阳疯身后的人做的。
目的，就是让她难受。
她的仇人那么多，想要排除过来，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且，她还发现了另一个端倪。
只是这个端倪，她还需要好好的揣摩一番。
等到龙清歌走了以后，云洛吩咐人走进来把地上的尸体抬出去，可是有一个地方却让他心里面起了疑惑。
“等一下。”云洛叫住了抬着尸体的人。
缓缓走过来，看着尸体，表面上看着并没有任何的问题，可是实际上却容易忽略一个细节。
从怀里掏出手帕，云洛放在手上，轻轻的拨开云洛的衣服，那里面的伤痕显而易见。
很显然，有人对欧阳疯下手了。
那就是说明这些事情根本就不只是欧阳疯想要做的，可是有人逼着欧阳疯做着一切的。
这么说的话，一切都解释的通了。
“把尸体送到验尸房。”
“是，皇上。”
手里的帕子轻轻的放在尸体上一块儿抬了出去，云洛的眼神里闪过一抹深不可测。
刚才当着龙清歌的面，他并没有把所有的一切都说出来。
可是，现在看来，不说是不行了。
事情越来越严重，似乎已经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了，他是时候好好和龙清歌商量一下了。
龙清歌的身份，还有龙清歌的一切，他以前从阿里都没有了解过，但是并不是不了解，而是在等着一个合适的机会，等着龙清歌把这一切都说出来。
但是，他已经没有时间继续等下去了。
欧阳疯的死，就可以说明一切的问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