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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因为我太了解你,也对我们的爱情有自信,从卓兰到我,你一旦爱一个人就是那么全心全意,不到最后,你是不会放弃的。”见她含情脉脉的看着他,他深吸口气,再度将她拥入怀里。她是这么的懂他,而他何德何能,如此幸运能拥有这样的女人……几日后,靳成熙召集朝臣们,由秦公公将宫变一事仔细详述,再宣他御旨!
“夏太后、镇国公等人觊觎皇权,妄夺帝位,皇上念夏太后年长,终生软禁于百霞宫,镇国公关入地牢,永不释放,其他相关朝臣发配边疆充军。勇毅侯平定宫变有功,恢复封号,重掌兵权,望诸位朝臣日后各司其职。同为朝廷效力……”
于是,如此惊天动地的谋反就此落幕,但也不算真正的落幕——夏都芳怎么也不敢相信,她的父亲和姑姑竟然瞒着她进行谋反大业,准备对付她的丈夫。所以一开始,她就注定要被牺牲?!她无法接受这件事实,直奔巨霞宫见夏太后。
“太后没有什么话要跟本宫说吗?”
夏太后明白自己只能老死在这个宫里,心早死了,她冷笑看着侄女,“你从如到尾就只是我跟你爹的棋子,偏偏你不争气,无法得到皇上的恩宠,害我们想从你那里得到一点帮助都难,不得不丢掉你这颗棋”夏都芳怒极攻心,一伸手竟劈劈啪啪的朝姑姑掴了一连好几记火辣辣的巴掌。夏太后鬓乱钗摇,嘴角尝到了血丝,脸颊也顿时红肿不堪,看来好不狼狈。
“我恨你!”夏都芳眼睛涌现泪水。她的一生全被这些人毁了!
“哈哈哈……”夏太后突然大笑,笑中带着泪。她又何尝不恨?她还没有为儿子报仇啊!
夏都芳悲愤地瞪着像个疯子似的夏太后,咬咬牙转身走出宫后就往地牢去,因为是皇后,侍卫也不得不让她进去。
她走了进去,看到一间牢房里坐着发呆又喃喃自语的睿亲王,再往后面走,就见到她的父亲。
一见到他,她气炸了,怒道:“意图谋反,要坐帝位,那不是为了哥哥吗?他都失踪了爹还不死心,竟要自己称帝?!那我呢?我是你女儿,是靳成熙的皇后啊,爹有没有想到女儿日后的处境力”
被关在地牢里,镇国公早已一肚子火,他双手紧抓着铁杆,额上音筋暴露的瞪着她,“你那算是什么皇后?靳成熙本不在乎你,你的心还向着他,夏家可是一开始就有称帝之心。”
夏都芳冷冷瞪着歇斯底理说着谋反大计的父亲,眼中泪水一滴一滴滚落而下,蓦地,她一侧身,一把抽出狱卒腰上的剑,回身就刺进父亲的胸口镇国公难以置信的瞠视着她,“你、你这个逆……女……”他跌坐地上,胸口的血染红了衣裳,“呼……痛……痛死我了……你……该死的……竟然弑父……”他痛苦喘息,恨恨的瞪着她。
夏都芳哭了,也凄凉的笑了,“你又何尝像个父亲?”
看着父亲在自己眼前断了气,面无表情的她徐徐转身,一步一步离开冰冷的牢房。
两名随侍宫女不知该怎么办,只能赶忙跟上前去,狱卒也赶紧去通报镇国公死亡的事。
回到宫中,夏都芳就要两名宫女退出去,自枕下拿出一条白绫,无声地结束了自己可悲又可怜的人生……
尾声
夏家曾是楚穆王朝当红的炸子鸡,多少人上门只求能攀亲搭责,如今一家人下场凄凉,宫外的镇国公府已是门可罗雀,鲜见人烟。
夏皇后、镇国公身亡,夏太后变得疯癫,夏柏松这国舅爷失踪已久,自此夏氏一派的权力正式在楚穆王朝消失瓦解。
一个月后,孙太妃带着慧心公主回宫了。
听到宫里经历那么多的风风雨雨,孙太妃只庆幸时月纱与靳成熙一切平安,更为他们的爱情感动得频频拭泪。
时月纱只是紧紧的拥抱女儿,她想死女儿了。
至于靳成麟跟慕容淼淼,则不告而别的前往月犁氏,但时月纱已跟靳成熙说好了,一旦他们回到楚穆,她就会收慕容淼淼为义妹,让她有个体面的身份可以嫁给靳成麟,成为王妃,如此一来,勇毅侯夫妇也就成了慕容淼淼的义父、义母,她也算是将爹娘还给慕容淼淼了。
还有李凤玉跟夏柏松,时月纱一直没有他们的消息,但她相信,他们一定是在某一个地方隐姓埋名,好好的生活着。
自此,靳成熙正式执掌朝廷大权,在他的治理之下,楚穆王朝益发强盛,威德遍布四海。
时光流逝,时间来到翌年的八月。
卓兰从前的寝宫内,阳光暖暖,结实累累的葛蟗再度遍布于雕花墙上,时月纱就站在花墙前。她已怀有八个月的身孕,但看在一旁的靳成熙眼中,也是最美的孕妇。
秦公公则忙着上前一一采摘果实,还有一些晚开的楔也一并摘下。
靳成熙笑看着她,“你可知道兰儿给朕以葛蟗果实入药,除了补五脏六腑益气外,还另有含意?”
时月纱笑笑的点头,“当然,《楚辞》中,〈九叹、忧苦〉篇章中云:“葛蟗药于桂树兮。”就是指香木桂树遭葛蟗攀爬蔓延遮蔽,见不了光,意喻小人居显位,就像当年的皇上与三大首辅大臣对立的处境一样。”
他面露笑意的颔首。
“但葛蟗虽被视为恶木,根及果实却能都入药,还有强身益气之效,这就像是一种磨炼,说明再多的苦与辱,只要咬牙吞下,就能让自己变得更强更好,得以等待光明的一日到来。”
她说得可顺口了,“所以,成熙每喝一次,就能让自己变得更强更好,这是兰儿告诉你的呀……呃?”
她突然尴尬一笑。她应该要不知道才对啊,因为这可是他跟卓兰之间最深也最甜美的小秘密。
“这又是兰儿入梦告知你的?”他笑笑的看着她。
她用力点点头。他是怎么了?这一年来,老是问一些从前他跟卓兰独处时才会知道的事。
时月纱不知道,靳成熙可清楚了,刚刚这件事,只是他最后一次的试探。当初只有他跟卓兰两人谈及这个“秘密”是没错,但时月纱能说得一字不差,也太神奇。
他深情的望着她,眼中爱意是那么深浓,彷佛就要满溢……
察觉了他情绪的转变,她突然有一种领悟浮上心头,他……察觉到她就是兰儿了吗?!
“弱水三千,朕只取一瓢饮,过去不能给你的,朕现在给得起了。”
靳成熙没将话说白,但已心领神会,身边的可人儿就是他的兰儿。能再失而复得,是老天爷给他一个机会弥补,他将不必再遗憾,只要用心珍惜眼前的幸福。
“皇上,祭拜兰贵妃的香烛桌案都备妥了,花也放好了。”秦公公笑眯眯的走过来。
“不用了,以后都不必准备了。”靳成熙笑着摇头。
秦公公瞪大了眼,一脸不解。
齐聿也蹙起了眉。
时月纱看向靳成熙,却是笑了。
靳成熙看着她,也跟着笑了。
两人之间,看来又有一个心照不宣的秘密了。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