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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大力挣扎将他推开,随即弹坐而起,怀中长剑“唰”一响,亮出半截!
第13章(2)
秋笃静陷进黑梦中,梦境突然狰狞起来。.
她喘不过气,拚命抵拒那股沉重力道,都快力竭弃守了,一股活泉蓦然灌入。
得到那饱美的滋润,她周身大动,一张眸就觉黑压压一片覆佐吸。
多年练武的习性让她瞬间做出防备,只是淬霜长剑未尽出鞘,她已看清眼前之人是谁。
说不得话,她双眸睁圆,气息寸长寸短。
白凛也说不得话,知她是被惊着了,他心里浅浅的流火烧成深深的一片,与她就这么惊异又紧绷地对峙。
“你弃夫不说,还想杀夫灭口吗?”他冷声打破沉默。
她猛地倒抽一口气,神识清楚些了,淬霜剑随即回鞘,仍被她紧抱在怀。
“我不知是你,我以为以为”想到的是玄宿豢养的、盘据那一整座穴顶的精魅。甩甩头,她眨动困乏的眸子,突然又抿唇无语。
开了那朵千年不开的铁树情花后,天狐大人该有的凛然高傲全灭了似,在某位姑娘家面前变得十分暴躁。
不!不再是未出阁的姑娘家,她是他家娘子!是他的!
“你想以为什么都成,就这一件,你最好搞清楚了再说。”话一落,他从左袖袖底拖出一件泛红光的小物,力道微重地往地下一掷。
红光小物甫落地,一声呜咽传响,那小东西眨眼间变大再变大,现出人形。
红缳?!
秋笃静瞠目结舌。
她不是因为乍见赤狐少女而惊住,而是一个原本美丽娇嫩的少女,那头柔云般丰润的发丝竟全没了!光秃秃一颗头!
“姑娘呜呜呜姑娘救命呜呜呜我不敢了、真不敢了,姑娘救命啊!呜呜”
匍匐在地,红缳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凄惨,若不去看她发上无毛,其实神态是挺楚楚动人。.
她爬去就想抱住秋笃静的腿,一道无形鞭甩打在她手臂上。
“你碰她试试。”白凛阴冷勾唇。
惨叫了声的秃头少女吓得蜷起身躯,八成早先已吃足无形鞭的苦头,才挨了一记就安分了,连哭声都很努力压住。
秋笃静傻愣好一会儿,两片唇嚅了半晌才蹭出话——
“红缳的头发怎么为什么?发生何事了?”
一小道银辉忽而抛到她大腿上。
她拾起一看,是一串女子饰物,底下缀着长长的雪丝流苏。正自纳闷,抛出此物的男人阴恻恻低笑——
“我寻她,上天入地都要把她揪出来,就为了讨回你手上那东西。”
秋笃静低呼了声,瞧出端倪了。“底下这流苏是你你的雪发!”
“当日遭偷袭,黑刹之气袭身,我被拖进玄宿设下的结界。红缳趁我虚弱动弹不得之际,断我一绺发,笑说要做成饰物系在腰间。”
他目光淡扫,被扫上的赤狐少女抖得十分厉害,齿关乱颤,满脸惊惧。
可想而知,在被收进袖中之前,小赤狐都不知被心胸狭窄且有仇必加倍、加倍、再加倍奉还的天狐大人恶整过几番。
“就为了这个”秋笃静挲着那绺雪丝,呐呐低语。
“当然为这个。光为这个,我都想抽她筋、扒她的皮,现下只玩光她的发,你说我怎么就心慈手软了?”
他冷戾桀骜的语气和神态像在指责她,觉得她怎能轻看他那一绺发?
但她不是的,没有轻看啊。.
只是恍惚迷惘,心里一直认为的事突然遭他大举歼灭,她身子沉重,脑子钝了些,还没能将心思缕清。
“她断你一缕发,你拿光她一整头,还不够吗?”她真的不是责问,仅是想什么、问什么,但落入天狐大人耳中,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也就带着几重意思。
“你说呢?”白凛笑问,瞳底有刀般银辉乱闪。
再钝也知把他惹火了。
秋笃静不想与他对峙,亦乏到无力多想,遂摇摇头不说了。
但她不知的是,她的沉默不语更如火上浇油啊!
须知情花初绽的男人即便强大倨傲,心灵可是很脆弱的。
她不说话,他直接释意为——她哀莫大于心死。
这还得了?他怎能不受重创?“
“我还!我把头发还给她还不成吗?”他龇牙咧嘴,瞬间露出天狐真身一般,而白发若冲冠飘扬,五官俊厉。
秋笃静隐隐觉得不安,然尚不及阻止,白凛阔袖已挥出。
中招的红缳一开始犹不知发生何事,静了几个呼息后,芒草坡上响起姑娘家拔尖的惊恐惨叫——她美丽丰厚的发全长回来,但头上仍光秃秃,发丝长满她的双腮、唇上和下巴,变成好长、好长的美髯。
“不要!我不要这模样!不要啊呜呜呜”
狐族男女皆重样貌,赤地狐按道行推算起来,还真是个少女而已,自然加倍爱惜容颜,一朝得罪天狐,秃了头、生了胡,教她怎么活?
明明是诡谲可笑的景像,但秋笃静笑不出,见少女疯了似拚命拉扯那些毛发,像小兽被丝线缠了四肢般满地打滚很难不动恻隐之心。
“够了!你住手啊!”
竟斥喝他?!白凛眉飞唇扬,气极反笑。“我早就住手了,你没瞧见吗?”
秋笃静越想心越堵,她说不见红缳的,他偏要带赤狐闹到她面前来。
她或者真误解他跟红缳了,那又怎样?
他也把她的发玩光算了!
锵地一响,淬霜长剑陡然出鞘,她起身挥剑,唰唰唰既削又扬。
眨眼间,她已将红缳面上的毛发尽数削落,虽余短短毛根无法除去,但已较满脸长髯的模样好上许多,至少止住了红缳疯狂抓扯之举。
少女瘫在地上呜呜流泪,忽地对上秋笃静于心不忍的眸光。
少女灵机一动,倏地变回真身。
小赤狐的原形真身亦光秃秃,清楚可见狐皮肤色,连骨骸都隐约可见,圆碌碌的狐眸流着泪,非常凄楚可怜。
秋笃静不是不知她的伎俩,但赤狐求救似窜向她时,她没有推拒。
白凛觉得下一刻他若气到呕出一捧鲜血,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红缳故意变回悬模样,这招确实高,他家女人自小与精怪们交往,哪能不怜惜?这让他更确定,欲把赤狐剥皮去骨,得暗中来,必须干净利落、天衣无缝!
受死吧!
他狰狞嗜血的表情隐在霜冷俊面下,胸中血气翻腾,真欲呕出什么。
这一方,秋笃静将剑回鞘,把眨巴泪眸望着她的赤狐搂着坐下。
她让狐首枕在大腿上,手劲轻缓抚着狐身,她太专注,没听到白凛齿关咬得格格轻响、双拳指节亦攥得剥剥作响之声。
拿狐首枕她腿上的福利,该是他独占才对,当真不看不气,越看越火。
越火大,他面上越冷冽淡漠,正打算破坏那一人一狐的祥宁氛围,阔袖才动便止了,因秋笃静手背上的入符图纹已催动。
是她有意催动的。
敛眉,垂眸,唇无声逸咒,巫族入符听她召唤,图纹漫开层层光晕。
赤狐圆圆大眸东溜西转,似没弄明白她的意图,才一会儿,光晕漫涌过来,将狐从头到尾包裹。
赤狐直犯困,眼皮好沉好重,一撑再撑咦!撑不开?!
赤狐骤然意会,想挣开那团明光已然不及。
约莫半炷香的时间,赤狐被巫族的入符图纹来来回回、里里外外,“净”得半点元神都不留了,如同当年她的“小黧哥哥”。
那时情势所迫唤出巫族入符,还是她头一回召唤,手法粗暴直接,将黧黑地狐震得飞出,如今的她已能使好,小赤狐会少受点苦的。
图纹收敛光芒,终于暗下,她喘出一口气,手仍覆在赤狐身上。
白袖探来,不由分说挖走她腿上沉睡的小兽。
她微惊,倏地抬头。
“你放过它吧。”
“哼!”甩头不理,直接将赤狐抛出,狐身并未重重坠地,而是飘浮半空。
“白凛”她低低一唤,不知他还想出什么诡招复仇。
见她下手料理掉赤狐,尽管手法太温和,白凛的狂涛怒火到底稍稍被安抚了。
他阔袖大挥,飘浮的狐身宛若遭大风扑吹,直直飞向芒草坡上,带动整面芒草海浪沙沙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