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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瞠眸,四下张望。.
“你已能下结界了”尽管是一个山坡起伏、与真实所在相差不远的幻境,亦令她大感讶异。
坡地枯草间有小溪蜿蜒,再多就没了,与他先前百花绽放、草木葱茏、蝶舞蜂喧的景致大大不同,显得简单许多,自然所使的真气亦少些。
“你何必勉强?”她轻喃了声,心绪明显低落。
“你说呢?”白凛俊面微寒,连嗓声都冰冷,他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一条雪白巾子,往溪里浸湿再拧了拧,不由分说便往她脸上贴去。
“你干什”瞥见白巾上尽是红色,一下子醒悟——她满脸都是刺磷朱砂,连耳后和颈部都是,模样肯定滑稽,但她如今连自嘲的力气都没了。
他拉她坐在溪畔,两人靠得更近。
定定看他冷逸五官,她由着他擦拭,想哭,眸眶泛热,但她没让泪掉下来。
巾子又在溪里洗过三次,白凛才真将她的脸拭净。
他适才肯收敛,没在巫族村将事闹大,很大原因当然是她。
他若不走,她受那些恶毒老虔婆打骂不还手,必然会伤得更重。
丢开巾子,他出手迅速地解她的腰带和上衣,将她扯向自己。
“白凛?”秋笃静扑在他大腿上,上身衣物被扯至腰间,纤背因突然裸露而绷起,然后是他的指抚过她背央,刺麻刺麻,引起方寸阵阵波荡。
“哼,你家最老的太婆手劲倒沉,一把乌木杖掷得虎虎生威嘛。”明褒暗眨的话用再淡漠不过的口吻说出。
秋笃静撇过头想瞧他,如鱼儿滑溜的身子被他再度扣紧。.
下一刻,他掌心透出热度,在她挨了重击的背央徐徐摩挲随那透肤渗骨的掌温,她徐徐吐出一口气,像一直来到此际才明白过来,挨了大太婆那一记乌木杖,她内息确实走岔,于是一口郁息堵在胸臆间,直到这时终才泄出
“谢谢你白凛”然,想到太婆们,即便吐出闷气仍觉得闷啊。
瞅着面前枯黄小草,她深吸口气重振精神,问:“你怎么来了?”
“不想我去?”不答反问,淡然却锐利的语调充分展现内心不悦。
白凛其实没搞懂为着何事发怒。
是巫族那群老虔婆惹了他?
是她迫使他急奔下山?
抑或是她为了他傻傻挨打?
更或者,是他突然有所体悟,他与她的亲人、族人之间,她将来势必要做出抉择,而他竟无全然把握?
她不来跟随他,对他而言的确损失重大。
对!所以他才会如此这般的气闷不快!
被他按住的大姑娘猛摇头,这次很坚持地翻过身,她胡乱抓着衣物掩在胸前,脑袋瓜枕在他大腿上,略急辩驳——
“没有不想你来!你来,我很喜欢的,真的只是本想先寻个适当时机,跟族里长辈们提提咱俩的事,想说先打个招呼,让太婆们心里有个底,结果实没料到会成眼下这样。”蹙起的眉心很快舒平,她冲他笑了笑——
“不过没事的,这几日先在外避避风头,等太婆们心气顺了些,我再回去负荆请罪。老人家向来疼我,还有竹姨也会帮我说话,会没事的。”
她这是强撑,说些粉饰太平的话试图安抚他。.白凛看在眼里,心知肚明,那群老虔婆怎可能允她跟了他?
只是不允又如何?
他如果非得她这座“炉鼎”不可,大可以拐她私奔,如她的散仙生父拐走她的大巫亲娘那样,气得巫族老太婆们头顶生烟、口呕鲜血,想着就痛快不是吗?
再者,她是喜爱他的。她喜爱上他,所以每每相见,次次脸红。
她既对他动情动念动心,要拐她长留身边又有何难?
俯看那张被墨黑散发圈围的鹅蛋脸,小小的,甚是秀美,发丝被他的白袍衬得格外柔软乌亮,眸子带水气,自身却似不知,微启的粉唇欲言又止,想再说些什么,又像等待他说出一些什么
他心口有火淌过,微烫,呼吸莫名有些沉浊,语气却冷冽——
“我本修炼元灵以补虚元,是感应到你状况有异才下山直闯巫族村。”
“我没事的。”秋笃静遂将事情大略说过,包括协助武林盟查案以及林中遇埋伏之事全数道出。“手背上的入符图纹突然躁动起来,我也就放手了,不是自个儿想那么做,但在那当下,好像应该听从身体与神识,也许一口气化炼太多,是有些吃不消”
她蹙起眉心,小小苦恼。“白凛,要不内丹你还是蓉去吧?放你那儿妥当些啊。”倘使她被太婆们逮着,老人家扒她的皮就算了,至少那颗养着千年道行的金珠子不会被夺。
“你是我的“炉鼎”,就该好好养着内丹,我取走算什么?”他声音更冷,眉目亦是,好似她想弃守,怪她不负责任。
“你还允了娶我为妻呢!”她担心弄丢内丹,他却这么说,听了不禁着恼。
她离开他腿上坐起,背着他将衣物穿妥,颊儿略热,有些后悔呛他那句,像强逼他似但,确实是她逼迫他呀。
大姑娘想嫁还得使强硬逼,她秋笃静混到这分儿上也真长进。唉
身后男人忽道:“我不知你如何想,但我那日允婚,你我就已是夫妻。”
一听他言语,明明清冷到几近漠然,但每字彷佛又有十重音色。
秋笃静倏地回身,与他四目相接,那黑蓝双瞳干净隽永,她一下子就陷进去。
白凛又道:“凡人嫁娶,大媒大聘大宴请,拜天拜地拜高堂,你要的若是那些,我能在结界幻境内满足你所有念想。而在真实世间,你要我上巫族村提亲的话,我也能照办”略顿。“说实话,我还挺想郑重地会会你那群太婆老祖宗。”
秋笃静原本还觉气恼,此时则是深深无奈。
要他娶她为妻,那时冲口便出,没想许多的。
他痛快答应,她只觉开心欢快,亦没仔细去想后续该怎么做。
那日允婚,你我就已是夫妻。
或者她要的,其实也仅是这样罢了。
她不能舍他,不能舍竹姨、姨爹和太婆们,她不能舍也不要舍,鱼与熊掌她皆要得,既是如此,与他这样做成夫妻,彼此心里有底,岂不很好?
“你不要跟太婆们斗啊”她先前太天真,以为老人家至少会听她解释几句,大伙儿心平气和,没想到是喊杀就开打。她和他的事,是需要慢慢琢磨的。
“没要大媒大聘,不用三拜天地高堂,我们这样,就这样,也是好的。”
白凛见她低眉扬唇,话中已无方才的火气,而是沉静轻柔,他心头又是那种被火浅浅灼过之感,然后那话不知怎地就逸出薄唇——
“虽无大媒,但我确实给你聘礼了。”
“啊?”
他慢条斯理道:“我那颗涵养千年的内丹,你收了去不是吗?那就是聘礼。”
美颚微抬,俊鼻自然扬高,又在睥睨众生。“这份聘礼上天入地,还没谁拿得出手,你可得仔细收妥了。”
“唔。”
第9章(1)
他拿千年内丹来聘娶她,而她呢?
嫁妆正是她这一具气血香浓的肉身吗?
他把命送给她,嘱咐她仔细收妥,是要她以精气神滋润回去唔,细想想,再想想,好像她占的便宜多些,正如他所言,这份聘礼上天入地真没谁给得起。
尽管他面上霜色未褪,秋笃静却觉心中甜蜜。
他待她以诚,情深意重,这般情意其实是相往十年的情与义,无关男女间的情愫,她是明白的,却无法不想,觉得或许有没有可能,他不会再心心念念非红缳不可?
他看上她,眼界里仅有她,能否成全她这样的梦?
她挠挠脸,下意识抚着烫耳,点点头道——
“自然是要好好收妥,既是聘礼,就是我独有的,谁都别想觊觎。”
天狐大人似有若无哼了声,偏冷的五官轮廓隐约柔软了些。她望着,浅笑变成咧嘴笑,眸子弯弯两道,没忍住就探去拉他的袖、他的手。
白凛被动由着她,心中浅浅流火忽然滚烫加剧,突生出一种欲拉她入怀紧紧拥住、再以唇堵住她小嘴的冲动。他迷惑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