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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从未感受过什么是亲情,就是皇帝接她入宫这段时间,她也并未真切地明晓何谓亲。但时常瞧得皇后在见到他和八王爷的时候脸上洋溢起的母爱,她的心头总会时不时地荡起几番涟漪;在瞧见他与宫中其他的王子公主们的兄弟姐妹之间的问候和脸上扬起的柔笑,她的心里曾经漾起过淡淡的涟漪。
如果傲雪当年也与独孤明月和独孤飞燕他们这般相处,今日的她也不会穿越时空替代那个温婉孱弱的前生复仇罢?
想到这,零的黛眉不觉蹙了几分,让龙皓远瞧见,却以为她是害怕自己有这样的下场,当场更是俊容黯黑了几分,不自觉地走到她的身前,双手紧握她盈盈的娇柔肩膀,“凤舞,你莫要担心,我绝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
感受到他稍显用力的力度,零的美眸便直直地望入他深如潭水的黑眸之中,无言地感受着他的关怀,娇颜上却是依旧的淡然,却少了原有的漠意。
蓦地,柳轻非黑着一张俊容,轻易地就把龙皓远一双“狗爪”给扯开了,“有老婆的人不要觊觎别人的玩物。”末了,他还孩子气扬起了下颌,哼出了一声不屑,双手却是明显地把佳人推离龙皓远一丈远。
“你……”龙皓远脸上表情有些苦涩,大手抬起又放下,最终嘴角扯出几分无奈,脸色黯淡了下来。顿了顿,身后一只带着温热气息的柔荑握住了他垂下的大掌,但他却没有回头,更没有回握,就这么随着她静静地握紧了,温热通过两人的手心传递着。
“皓远,凤舞,你们也莫要太过担心。”皇帝咳嗽了两声,鬓间的几根白发在此刻看来却是十分显眼。映着朝日灿烂的晨光,他满身皇气地站了起来,皇室的霸气充溢了一张龙颜,“上一次为了两国的邦交,朕损失了一名爱女。”顿了顿,他眸中沉痛之色十分明显,双拳握紧,“但是这一次,他们来的也不过是两个小小的使者,无论如何,朕绝不会再让这些异族的蛮人毁我影月的子女!”
龙皓远听至此,忆起今日在朝之时独孤晔确实是说来的人是波斯的使者,却并未提及波斯的王子,当下神色明显地松了松,紧绷的神经也有了些舒缓。
“一朝的公主就这么失去了清白自缢了,皇上你却没有处分那个王子?”柳轻非侧着头,一张俊颜之上有着些轻讽,挑眉扬颌,对这样的妥协有明显的不满。若是换做他,除非他觉得有趣,否则他定会让对方感受什么叫做地狱,什么叫做求死不能。
皇帝中年坚朗的脸上蓦地出现了十分的疼痛之意,脸上满满皆是阴霾,“朕又何尝不想为朕的爱儿讨回公道……只是对方是波斯国,三年前的影月经济萧条,农作失收,加上黄河泛滥,市井各处都出现恐慌的状态,若不是独孤出资扶持国库,恐怕今日的影月也难以见得繁华,更不用提要去应对一个强国的进宫了……”
他也是迫于无奈啊,若非必须,他何尝不想把那波斯王子千刀万剐,又如何不曾痛心那死去的大公主未阖上的一双美眸,更是如何不疼惜她的娘亲珍妃的夜夜痛哭以致精神涣散。但是他不能,两国的战争,不是他的王朝所能承受的……
“那个波斯国,究竟是什么来头?”这时,一直沉声不语的零蓦地淡然插问了一句,似乎丝毫不曾担忧自己将来可能面临的难题。
听起来,这个波斯国与中国历史记录上出现的波斯是不一样的。
龙皓远眼神复杂地望了她一眼,尔后抽回了秦如烟紧抓的大掌,没有看到她脸上一闪而过的恼意,径自面向着佳人,“波斯国拥有着千军万马,是影月临近王朝中最厉害的一个王朝。十八年前波斯吞并了附近好几个城邦,因为影月的势力也并非弱小,同时又和其他几个中小国有邦交关系,故波斯也不敢贸然进攻,反与影月达成了盟国,只是影月时常要对他们进贡些奇珍异品。他们的外貌与行径与我朝有着甚大的差距,波斯国人的眼睛都……十分怪异。”
原来影月王朝实质上也是附属的小城邦……
“你是指蓝色的瞳孔吗?”
皇帝诧异地望着零,“凤舞你如何知晓?你曾见过波斯人?”
零唇角含笑,“未曾,但是我见过不少瞳孔五颜六色的人。”在现代里,许多西方的人有着不一样的瞳色,这是常见的,不过是每个人体内的色素不一罢了,并非古代人里所说的妖怪一类无知之说。”
皇帝和龙皓远又是蓦然惊呼了一声,“五颜六色的瞳孔?”那,那不是怪物吗……
就连秦如烟也蓦地抬起了一张清秀的面容,脸上复杂的神色却挡不住她听及此话的诧异。
反倒是柳轻非却在一旁“呵呵”地笑了两声,轻佻地搂了搂零的肩膀,“娘子总是知道好些有趣的事情,日后可要带为夫好生去见识一番!”呵呵呵,他的确是挖出了一个宝,当日厚脸皮地跟在她身边吃尽白眼被利用尽透,果真还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零冷冷地回头吐了一句,“若是再叫一句娘子,我马上把你阉割了。”
冰凉凉的话语不禁图通冷水一般把柳轻非从头淋个透彻,更是让皇帝和龙皓远两人都不觉干笑了几声,为想象到那阵痛楚而感同身受。秦如烟瞄了零两眼后便又是垂下头来,繁琐的发饰掩去了她的表情,让人瞧不出她此刻心中所想。
“父皇请安心。”零美眸中闪烁着坚定的神色,“凤舞绝不会让那些所谓的波斯人对我随意指点。”顿了顿,她又添了句,“当然,凤舞也不会害影月陷入两国战争的战况就是了。”
“凤舞不仅要让他们一个蛮邦知道影月不可欺负,更要让独孤晔知道,什么叫做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零的唇角泛起冷冷的笑花,她堂堂一个杀手,堂堂一朝公主,那些与她作对的人,就只配在她的跟前下跪!
……
独孤明月所处的居落,祥灵大师递给了独孤晔一个小瓷瓶,脸上的表情十分的严肃,“这一瓶药能够解去令侄子身上的蛊毒,这也算是我对我的部落和曾经受你救命的族人的回报。至于那个凤舞公主,我不能帮你对她下降头。”
“为什么?!”独孤峰在一旁颇是激动地捶桌站了起身,脸上的表情十分狰狞。
独孤晔轻轻拍了拍独孤峰的肩头,示意他冷静,随后才表情怪异地望向祥灵大师,语气带着些诡异的声调,但却又平静万分,“祥灵大师何出此言?”
祥灵大师一脸的肃然,“因为这是上天的指示,不得逆转的指示。”
独孤晔眉头随着他的话语慢慢皱拧紧,脸色十分难看。
“大师,此话怎解?”独孤晔脸色渐渐清淡了下来,语气轻柔,并没有一丝的焦虑气氛,倒是有着几分隐隐的张力,就似在背后掩藏着万般的危险一般,让人在平静之中也能感到沉重的压力。
祥灵大师皱了皱眉,却也并未把他的气势放在眼中,双目炯炯,充满着睿智与先知的灵光,“就如我字面所言,即使丞相万般趋势我违逆天意,必不得好下场。”
独孤晔眉头挑了挑,却并未回话,只是脸色添了些暗沉之意。
“大哥,”独孤峰俯身贴着他的耳畔低语了一句,“此前我收集外域蛊毒之时曾听闻不少这个氏族巫医的能力,虽说族人尊称他大师,但是却是把他当做一族核心看待。传闻他开了天眼,与上天主宰交谈,通古今知未来,能力饶是诡异,此番他这么说,我们不可不相信……”
逆天而行,对于古人来说必也是忤逆之举,谁不愿自己未来的道路好走一些,受到多一些上天的庇护?更何况独孤峰秉承了全数的封建精髓,又如何不但有违逆的下场,更何况他心中是十分清楚这个来自西陲氏族的怪异能人能力非凡。
独孤晔颔了颔首,稍稍沉思了一阵,尔后脸上扬起一番淡笑,接过桌上祥灵大师适才递予他们的瓷瓶,“本相在此先要多谢大师的赠药,本相侄儿能逃过毒物的折磨,亦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祥灵大师斜睨了一眼不远处屏风遮挡住的有着淡淡呻i吟声的独孤明月的模糊身影,话语一语双关,“害人终害己,物极必反。”
独孤峰眉头皱紧,却没有回驳,他是个精明的商人,不做折本的生意,如今祥灵还未对他们做出什么贡献,他不能就这么轻易地失去这张黄牌。
独孤晔唇带轻笑,一张和煦的面上笑意不减,“大师说的是。”顿了顿,他脸色一转,缓缓站了起身,语气略带些犹豫,“至于大师说不能帮本相的忙,本相就不得不为之头痛了。若本相没有记错,前些年本相可是极力劝阻帝皇铲除边陲那些野蛮不逊的氏族,由此才保住了大师的部落,如今不除去凤舞这个心腹大患,本相唯恐日后没有能力再在皇帝面前美言出策了……”
刻意停顿了几秒,独孤晔满意地看到祥灵大师面上的一阵沉郁与皱拢眉头的模样,拖长了声线来了个转折,“况且……本相还未忘记,与大师初次见面之际,大师曾经对本相说上一生欠下本相一条命,今生有能必会奉还偿命之恩。由此,本相相信大师是知恩图报之人,再说,老天亦会亲眼目睹大师的行为,知恩不报,恐不是修道之人的行径罢?”
末了,他还挑衅般扬起了声线,“我说的对吗,大师?”
尔后,室内一阵沉默。祥灵大师抬起头,一脸睿智严肃的光芒,双眸中泛着智慧的神采,就这么望着独孤晔和独孤峰二人,久久未曾回话。
屏风后陆续传来独孤明月愈来愈大的申吟声与沉痛声,听得独孤峰脸色顿变,在独孤晔的颔首下接过他手中的瓷瓶,望了祥灵大师一眼便急急地往床榻的方向走去。透过半透明的屏风,依稀能看见他扶撑起躺在床上挣扎的独孤明月,并沉声嘟囔了几句,应是嘱咐独孤明月吞下药丸。顿时,整间房内除了独孤明月在床榻上微微的踢床挣扎声以外,再无其他声音。
“我不能逆天行道。”祥灵大师语速缓慢,“但是我上一辈子欠下你命债。上一辈我本是修道的白狐,路遇河流崩堤被卷入乱流之中,幸得相爷上一生的救助,才让我得以生还修行。”顿了顿,他的面容转变为一派沉静,“此生我便也还相爷一条性命,遵循上天的旨意。”
末了,他走到独孤晔的身前,侧身在他的耳畔低声道了一番话,听得独孤晔的脸色从开初的平静变得愈渐深沉,双眸凝聚出一抹尖锐凶狠的神色,时不时还望屏风的方向望了过去。待全部听完以后,独孤晔更是一脸的沉郁,话语冰冷,“大师说的可是真事?”
“泄露天意本该折寿损阳,更甚者受到天劫。”祥灵大师话语严肃,但是眼部四周的深深的褶皱却仍挡不住他眸光的精锐和睿智,“但这也是上天的旨意。”老天,自由安排。
“哼,老天也不愿本相死。”独孤晔眸光清冷,朝天仰视,模样嚣张,话语自负,“这个天下,注定归本相所有!”
……
公主殿内,小翠正埋头处理着一堆闪烁美艳的布料和挂失,小小的脸庞满是认真的神色。流火绕着那一堆金灿灿的饰品布料来回跳动,乐此不彼地自娱自乐玩着钻山洞的游戏,时不时还发出几声兴奋的轻嗷声,让人不觉感受它欢快的心情。
而不远处的八仙桌前,零正执起一杯清香飘逸的茶水轻轻品尝着,白蒙蒙的水雾从荡漾的茶面上飘扬而出,丝丝缕缕飘到零的脸庞上,似是一只轻柔的手轻抚着她的柔肤,让她心情舒畅,唇边漾起了淡笑,笑靥美丽得连出水芙蓉见着也要羞赧躲于绿叶之中。
“你真美。”言烁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向来清冷诡异的面上添了些温度,冰凉的眸中温热万分,光芒炽热。
柳轻非黑着一张俊容,“邪魔,你没事窝在别人的居落做什么,还不带你那些不人不妖的手下有多远滚多远!”
那些混入了天地堂监视龙皓远的守卫中的言烁的手下们卸去了人一皮面具以后个个面色惨白,神色阴戾,彻底符合“邪教”的形象,叫向来追求完美的柳轻非鄙视万分,出言不耻地评价道“地狱的鬼差小卒”。
而这些脸色阴白的守卫们一个龇牙咧嘴便吓得小翠腿软了几分,脸带手中持着的一盆宫廷甜点跌了一地,让喜爱上御厨甜点的零脸色黑了七分,冷冷下令:“若是再让这些鬼差出现在我的面前,我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一声令下以后,鬼差全数消失,唯独那鬼差头子却向一块冰冷的狗皮药膏一样,死赖在皇宫之中,成为了公主殿另一位身份特别的白吃食客。
“人妖,你好吵。”夏洛茗着香茗,英挺的眉头轻皱,语气清淡地训了一句。真是扫人喝茶的雅兴,多舌!
柳轻非的脸色黑了九分,头僵硬地一扭便转向了另外一个方向,冷冷地扯起嘴角的弧度,“我说小洛洛,现在没你的事,你学那无良教主留在公主殿里作甚!”
“柳楼主……”八王爷小小地举起了一只手,脸上带着几分怯生生之意,“是……是我让洛兄留在皇宫的……我,我们只是来看望一下皇姐……”
按照辈分,八王爷理应称呼零一声皇妹,但是面对着那个气质清冷性情淡漠的零,他是怎么也不敢喊“皇妹”,因此便硬是要对她尊称一句“皇姐”。
夏洛斜睨了八王爷一眼,优雅地放下手中的瓷杯,“呆子,你和他解释那么多做什么,皇宫是你的家,不该留在这的人该是那个整日穿得妖艳的人妖。”说罢,他凉凉地瞄了一眼一身红装的柳轻非,鼻头溢出一声轻哼以示不屑。
长着一张比女子还要妖冶倾城的脸就已经是罪过了,还要穿得大红大紫,深怕别人瞧不见一般,骚!比那头白茫茫的慵懒肥狐狸还骚!
就在这时,流火顿时抬起了一张兽容,两只小小的耳朵动了动,似是感应到夏洛的不屑,当下轻轻地哼出了一声狐音,随后又继续自己自娱自乐的小游戏,折腾那个持着针线不停忙活的小丫鬟。
八王爷早在夏洛出声支援的一霎便红了脸颊,垂下头去,与那一身雅然清新的逍遥王爷的气质毫不般配,瞧得柳轻非和言烁均是一同挑起了英眉,眼神闪烁。
“你们很吵。”零蓦地添上了淡然的一句。
几个男人听罢,顿时便是乖巧的一阵沉默,不敢再出言扰了美人的清净。
不知为何,只要有零在,柳轻非几人均是莫名的听话,似乎一遇上她,本该有的脾气和傲气都一霎消失殆尽。
好一阵,柳轻非才回头瞄了一眼那个绣得快活的小婢女一眼,轻轻问了一句,“零,你会跳舞?”
倏地,零眯着一双美眸,带着些危险的气息瞪着那个美艳的男子,“你就认定我做不来女人该做的事?”
女红?她不会。绘画?她没兴趣。弹琴?她不屑。但是这不代表她就只懂杀手和血腥,小看一个杀手可没有什么好下场。
柳轻非夸张地“喝”了一声,身子言烁身旁夸张地缩了过去,“我只是害怕你跳舞会扭伤腿罢了……呵呵……”
堂堂一个杀手楼楼主,连他都觉得自己十分的窝囊!但是,他就是抵不住佳人的一个瞪眼,一个娇叱呵……
零转身望向不断忙活的小翠,唇边泛着笑花,“不过就是跳舞罢了,我不仅要让他们大开眼界,更要让他们知道凤舞公主为何叫凤舞……”
翌日傍晚时分。
“终于完成了!”小翠抬起袖子揩去了额前晶透的汗珠,双手拧起那一件做了足足两日的舞衣,眯起了一双精灵的眸子,欣赏着自己呕心沥血完成的佳作。
从皇帝早朝下来以后,零便私下对小翠吩咐了几句,并详细地用语言告诉她要如何缝制一件特殊的舞衣。而在皇宫之中最大的好处便是什么都不缺,上等的绫罗绸缎和各样精美的装饰饰品比比皆是。而小翠从前在独孤府的时候便已有得一手精妙的女红手艺,进入皇宫之后更是托了零的福气,得以学习宫中红娘誉满全朝的手艺,要做一件独特的舞蹈衣裳确实不是件难事,更何况……是面前这一件布料不多但十分精致的衣裳……
如今是夕阳西斜之时,本应是忙碌的的时候,但是公主殿内却一直弥漫在安谧慵懒的时光之中。公主殿内的各人本就闲闲无事,此时更是全数集中在零硕大的居落里头,各人霸占一个角落做着自己的事情。
夏洛在八仙桌旁翻看夏家的账簿,一面叹着香茗;八王爷闲暇地爬在他的身旁,脑袋偏侧,目光却是偷偷地瞄向身旁认真看书的男子;言烁则是闭目养神,脸色平静,双手翘在胸前。
反倒是居落的主人,此刻却是没了该有的倩影,而那一直跟随在她左右两侧的柳轻非和流火亦是没有了影踪。
在听到小翠欢喜的惊呼声后,室内几位卓尔不群的男子均把目光投向那个手持舞衣的尊贵小婢女。
“这就是你做的舞衣?!”夏洛一张俊容满是怪异的神色,深邃的眼眸之中透露着几分不可置信之意,但是惊艳之色却也未加隐藏地透了了三分。
他经营绮香楼也已经数年了,红楼青楼的女子更是屡见不鲜,各类天香国色曼妙衣裳也是见过不少,但是面前的这一件艳光四射的美丽而又大胆的服饰他却是从未见过。
言烁靠在室内的大理石柱子边上瞄了一眼小翠高举的衣裳,沉吟了一阵才冒出了一句评论,“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