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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棋差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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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没想到这个白玉少年的手段这么残忍,这分明是要用这些蛇虫鼠蚁从人的内脏开始吃起嘛,但谁又敢不服从命令。.一个牢头抓起一把就往其中一个囚犯嘴里塞。那囚犯怎会就范,死死的咬住牙齿,宁死不开口。

洛离轩侧头看着那无用的牢头,道:“砸碎他的牙齿,看他还开不开口。”

另一名牢头抡起锤子就打向那人的脸,直接就将他前面的所有牙齿打飞,鲜血和牙混在一起,血肉模糊,趁机先前的牢头掰开他的嘴就塞了进去。

洛离轩满意的看着所有人,站起身来,笑道:“时间有的是,明天本王再来接着玩。”

洛离君小心翼翼的将她的衣服脱下,血渍粘粘糊糊的站在衣服上,仿佛是从身体上撕下来一般。他颤抖着双手将纱布换下,黑色瞳仁紧盯着她被伤痕累累的后背,眉心的褶皱凝结着挥不去的心痛。

“没事,已经不那么疼了,再说我还是很能忍疼的,生孩子可比这疼多了。”洛然雪回望着他呆滞的样子,笑着安慰道。

洛离君沾着水轻轻擦拭着伤口周边的地方,动作轻柔的仿佛飘落的柳絮滑过人的脸颊,“这和生孩子怎么能够一样哪?要是疼就叫出来,忍着会更疼。”

虽然洛然雪嘴里喊着不疼,可是那轻颤的身体就说明了一切。洛离君每碰一下,她就颤栗一下,虽然咬着牙不出声,但额头上爆出的青筋,紧攥的手指骨节却出卖了她。

为她上完药穿好衣服,洛离君却仿佛刚同人打了一架一样,全身上下都湿透了。洛然雪闷闷笑了一声,但又不敢笑,因为一用力,身后的疼痛感就会从四肢百骸中散发出来。

“衣柜里有你的衣服,你去换一件。”洛然雪朝柜子那面怒了努嘴,指挥道。

洛离君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轻吁了一口气,“你还好意思笑出来?朕还不是为了伺候你。”

洛然雪看着男人脱光之后的样子,不自觉的咽了口吐沫,暗骂自己太色,竟然又被迷惑。但也不能怪她啊,男人的身材太好,那六块腹肌总是向她召唤。

洛离君邪笑的看着她,道:“等你身体好了朕再满足你。”

“讨厌,我什么时候要了?”洛然雪别过头不看他,隐藏自己的心虚。这男人就不能腼腆点吗?非得直接说出来,还得人家好害羞啊。

男人轻笑了下,躺在她身边将她抱在自己身上,手指在她散落的发间梳理,道:“不用担心昭儿,朕已经将齐晟召回,这一两天就会到。朕之前也去看过昭儿,他喝下安神汤,此刻应该是睡着哪。”

提起洛昀昭,她又怎能安定下来,洛然雪真恨自己为什么不杀了皇后!但她不是没有理智的人,她知道只要皇后身后的谢侯府不倒,皇上就不能轻易动她。

见她不说话,洛离君触碰着她的脸,道:“这次又委屈了你,你是不是怪我?”

洛然雪摇了摇头,道:“皇后句句都在宫规祖法上,她占着理。哪有理由可以治她的罪?即便是责打我也挑不出来错,她是皇后,难道还不能处置一个妃嫔吗?况且我也不是拎不清的,你要安抚谢家我知道。谢家虽不如周家显赫,但也是世家,又有军权,皇上是怕他们走上周家的路吧。狗急了还要跳墙,何况要是失去一个皇后哪。你要上前线打仗,就要保障后方安定,而谢家就是那个埋在后方的不定时炸弹,你只能安抚。.”

“等朕将南兆打下来,就回来收拾她。给朕一点时间,朕会亲手将她的命交到你手上。”洛离君紧紧握着她的手,郑重其事的承诺着。

洛然雪莞尔一笑,道:“没关系,我不着急,来日方长。况且你现在不是收回她的凤印宫权了吗?一个没有权利的皇后岂不是更让她难受。”

“以后这后宫都由你来调度,宫权是你的,凤印朕也给你。从今以后,你虽没有皇后之名却有皇后之权。”洛离君的声音渐次低柔下来,带着无限宠溺。

洛然雪轻轻一笑,眉宇间的愁恨散开,抿嘴笑道:“你今日将那么多的妃嫔打入冷宫,如今这后宫还有几十人,我调度谁去?”

洛离君轻吻着她的脸蛋,笑道:“哦?你是嫌人少?那朕今年就选点人进来,省的不够你来调度。”

“休想,如今我掌管后宫,这皇宫里的女人只许出不许进。”洛然雪美目横波,虽脸色苍白,却还是一样妩媚动人。她横了眼洛离君,却贴上双唇回应他。

洛离君含糊道:“谨遵皇贵妃懿旨。”

……

自那天以后后宫每天都死气沉沉,大家没有什么事都乖乖的待在自己的宫里不出来。这些人都很庆幸自己没有与皇贵妃为敌,她们当中有些是根本没有跟随皇后去闹事,有些是被皇贵妃中途放回来的。对那天的事所有人都三缄其口,绝口不提,就是怕惹火上身,也被打入那不是人能待的冷宫。

洛然雪的伤只是伤在皮上,并没有动到骨头,所以没多久就痊愈了。大皇子在齐晟的超高医术之下也终于痊愈,而且身上没有留下一点疤痕。而造成大皇子出痘的人正是一直伺候他的奶娘素娘,原来是她家男人好赌成性,欠了一屁股的债,这事被皇后查出来。便以她丈夫的性命做要挟,金钱利诱,让她将大皇子所穿的肚兜换上曾经感染过痘毒的孩子穿过的肚兜,肌肤碰到这些东西就必然会传染上天花。

虽说素娘有她的苦衷,但洛然雪依旧不能原谅她。素娘被抓,自知难逃一丝,最后在被抓的当晚自缢身亡。

朝堂上,虽然很多人替皇后求情,说皇后健在,而凤印却由皇贵妃执掌是于理不合的事情。而且虽然皇后想要杖毙皇贵妃是有些不妥,但皇后做事向来奉行宫规定律,虽言行有失,但却无可厚非。

但即便他们再替皇后求情,皇上依然不改变决策,每天冷着脸黑着面的对待朝臣。在皇上的高压之下,为皇后求情的人越来越少,直到没有人敢多嘴。

这一天,上完朝,谢珏朝凤鸾宫走去,正巧碰到洛然雪带着大皇子和二皇子往龙吟殿去。藕荷色的披风为她增添了几许温婉,不像以往看到她时那张扬的样子。

谢珏眸光中闪过一丝光亮,但转瞬即逝,让人根本抓不住。他微微躬身拱手道:“参见皇贵妃,参见昌王、翊王。”

这皇宫里闲杂男人是不可以随意走动的,特别是后宫。洛然雪并不认识谢珏,当然不知道他是皇后的弟弟。抬了抬手,道:“起吧,你是何人,怎可在后宫随意走动?”

谢珏轻哼一声,带着嘲讽道:“娘娘是贵人,自然是不记得微臣这样的无名小卒。微臣乃是皇后娘娘的亲弟弟,谢珏。”

洛然雪微微一怔,原来竟是皇后的弟弟,真是冤家路窄。她审视般的打量了下,道:“原来是国舅爷,本宫眼拙,竟然没认出来。.世子这是要去看望皇后娘娘吗?果然是姐弟情深。”

“是啊,臣现在还能以国舅爷的身份自居,不过下次谁知道还能不能仗着这个身份在后宫里行走。”谢珏将眉毛高起,连同眼角都微微上挑,“娘娘现在位高权重,还有三位皇子傍身,不知我那姐姐的凤位还能保住多久。”

洛然雪瞪了他一眼,不客气道:“国舅爷还是管好自己的这张嘴吧,若是这话让皇后娘娘听到恐怕会影响她的心情。还有,皇后娘娘现在的处境都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你不用对本宫冷嘲热讽。”

洛然雪刚迈开一步,就听到他说:“我姐姐是皇上明媒正娶的妻子,你就算再得宠也比不了。你是妾,就连你生的儿子也只是庶出。我记得你是诚王府的郡主吧,真是可笑,若是论你的身份,城中的王公贵族都得争先恐后的以正妻之位求娶于你。不想你竟然这么贱,偏偏贪图宫里的荣华富贵,给皇上做妾。你说你是不是贱啊?”

“啪”,话音未落,洛然雪就给了他一巴掌,横眉冷对,胸口上下起伏,冷声道:“本宫该轮不到你来侮辱!”

谢珏是家里唯一的嫡子,自小受尽宠爱,就算是谢侯爷都不曾打过他一下,今日却被这个女人打了一巴掌。他怒视着她,似火喷出,一手捂着脸,一手指着洛然雪喝道:“你敢打我!你这个贱人。”

“啪”。又一巴掌落在他脸的另一侧,洛然雪怒极反笑,揉了揉手,道:“你不是第一个骂本宫是贱人的人,本宫听的耳朵都快磨出茧子来了。就没有其他骂人话了吗?”慢慢靠近他,洛然雪轻柔的放下他的手,用丝绢擦了擦他的脸,含笑道:“君子动口不动手,你果然是个君子。不过本宫是个女子,而且最喜欢动口又动手。”说完洛然雪就对着他的手狠狠的咬下去,咬的谢珏哇哇直叫才松口。

“谁让你骂本宫!记住,以后看见本宫要绕道走,不然本宫见你一次就打你一次。”洛然雪甩开他的手,又朝着他的屁股踢了一脚。转过头抱起两个小家伙就往前走,走了几步,回过头看着傻愣愣站在原地的谢珏,道:“给你姐姐带句话,告诉她这次的事本宫记下了,若是再有一次,本宫就要了她的命。”

谢珏握着那个被她咬伤的地方,傻愣愣的看着她的背影,直到洛然雪的背影消失不见才回过神。他低头看着被咬的地方,竟被她咬出血痕,皮肤上的牙庸清晰可见。这个女人对自己又打又踢,简直就是个泼妇,真不知道皇上喜欢她什么!

谢珏也算是从军队里长大的,这点疼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只是这份屈辱却比刀剑更加直击心房。他摸了摸自己的脸,“嘶”了一声,恨恨道:“臭女人,下次我绝不会放过你!”

看着脸上带着痕迹的弟弟走进殿,皇后连忙起身,拉过他轻轻触碰着他的脸,关切问道:“谁打的?是皇上吗?”虽然自己这个皇后没有了实权,但谁又敢轻视她,这宫里谁敢碰国舅爷一下?所以皇后第一个念头就联系到皇上身上。

谢珏躲闪了下,道:“不是,是我不小心碰的。”

“你这分明是被人打的,你还想骗姐姐是不是?这满皇宫的人都知道你是本宫弟弟,谁敢欺负到你身上?除了皇上还能有谁。他真是越来越过分,将本宫架空就算了,连你他也看不上,是看我们谢家没有人吗?”皇后自来爱护这个弟弟,心疼的很。她比谢珏大十岁,没出嫁前都是由她来带,在她眼里这个弟弟和儿子没有什么分别。

看着姐姐愤恼的样子,谢珏真怕她去找皇上,连忙说道:“不是皇上,姐,真不是皇上。皇上下了朝就去了龙吟殿,我和他都没有单独碰过面。这是——这是皇贵妃那个女人打了。”

“是她?”皇后凝眉肃起,厉声道:“她洛然雪实在欺人太甚,本宫这个皇后已经是有名无实了,她还想怎么样!竟敢欺辱本宫的弟弟,姐姐现在就带你去跟她好好算账。”

“姐姐,那个女人去了龙吟殿,再说,是我先动嘴侮辱的她。”谢珏拉住她,劝说着,“姐算了吧,她现在不好惹,有皇上帮她,咱们姐弟也不是她的对手。”

“皇上偏袒她,她就可以随意殴打朝廷命官?你是国舅爷,她打你分明就是打本宫这个皇后的脸面。”皇后甩开谢珏的手,却不小心碰到他手被咬的地方,“她还咬你?这个贱人!本宫饶不了她!”

“好了姐,也不疼。这个仇我们先忍着,等以后我就不信弄不了她!”谢珏抚摸着虎口上破了皮的地方,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皇后慢慢平复心绪,让自己不要被怒火燃烧掉理智。她深深看了眼弟弟,道:“你最好离她远点,那个女人是狐狸精,沾染上她的男人都被她迷得神志不清。她最会沟引人,轩王就是个例子。”

谢珏瞪大了眼睛看着她,难以置信道:“什么?轩王?”

皇后风轻云淡般在他的脸上轻轻划过,脑中回想起那一天洛离轩闯进甘泉宫情形,冷哼一声,“你不要以为姐姐顺口胡说,轩王对那个女人的心意昭然若揭。之前周家那个老妇就拿过他们两个人做过文章,不过深思不虑,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当时本宫也只是怀疑,并不确定。但那日轩王不顾礼仪闯进她的甘泉宫,那着急心疼的样子骗不了本宫。”微微一哂,带着无限嘲讽,幽幽道:“兄弟喜欢同一个女人,也算是天下奇闻了。”

谢珏实在是不敢相信,谁都知道轩王和皇上手足情深、感情深厚,这么多年都是轩王从旁协助皇上,从没出现过一丝龃龉。弟弟喜欢上哥哥的女人,这简直是匪夷所思。可是听闻皇贵妃就是轩王向皇上举荐的啊,为何当初轩王又那么做哪?

“你不用怀疑姐姐说的话是假的,那是本宫亲眼所见。本宫那日在甘泉宫杖责洛然雪,怎么好巧不巧被他闯入搅了本宫的计划,还不是时时注意着那个女人的动向。那天要不是他出现,洛然雪和她的儿子早死了,哪里还轮得到她现在这么得意?一对奸夫银妇,说不定私底下早就私通起来,只不过是皇上还被蒙在鼓里。”

“姐,这样的话你不要乱说,若是被人听到,你也会受牵连。”谢珏环视了下四周,低语提醒道。

“不守妇道的是她,本宫会受什么牵连?”皇后不以为然,心思一转,一双妙目折射出森然奸诈的神色,含笑道:“你说要是皇上知道这件事还会对她这么宠爱吗?”

谢珏蓦然回想起洛然雪的脸,若是她失宠了会是什么样子?是不是那灿如星辉的双眸就会暗淡下去?猛一激灵,谢珏回过神来,轻咳了一声,道:“姐你还是不要轻举妄动,她是皇上的宠妃,没有证据皇上是不会相信的,而且只会更加对你不满。我看这件事最好是从长计议,姐你不用担心,只要我们谢家不倒你永远都是皇后。而且父亲这次让我给你传话,他说你这次太过鲁莽,急于求成往往适得其反。父亲说让你安心在凤鸾宫静养,不要再想着对付皇贵妃,有这样的精力还不如想想怎样挽回圣心哪。”

“挽回圣心?父亲说的容易,却不知做起来却是千难万难。况且这圣心如今只放在那女人那里,本宫有何本事挽回来?”皇后自怨自艾,嘲讽的笑着摇头。又亲自为弟弟倒了杯茶,这么多年她一向养尊处优,连母亲都不曾有过这种待遇,可见她是真心疼爱自己的弟弟。她含笑看着弟弟,像是个母亲看待孩子一样流露出慈爱欣慰的目光。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阿珏也十六了,该成亲了,相中城中哪家的千金小姐没有?你是谢侯府的世子,定要找一个门当户对、知书达理的女子才好。虽然现在姐姐无权,但还有皇后之名,那些大户小姐想必也会争先恐后的想要嫁给你。”

谢珏往嘴里送茶的手一顿,沉吟片刻,道:“这件事以后再说吧,男子汉大丈夫先立业后成家。何况我听说皇上过些日子要攻打南兆,我会向皇上请旨跟去,到时若是我立了军功,说不定皇上会将凤庸给姐姐。”

皇后那棕黑色的瞳仁转了一圈,心似百转千回,定定看着他,问道:“真的?皇上会御驾亲征?”见他点头,捶手惋惜,连啧两声,悔恨道:“早知道皇上会离开皇宫,本宫就不会这么早对付洛然雪。真是可惜,皇上亲征,轩王势必陪伴在左右,那本宫想怎么对付她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远水解不了近渴,就是将他们母子四人全除掉,也没有人救他们。可惜啊可惜,棋差一步。”

谢珏倏然皱起眉头凝视着她,心头一紧,难以想象面前这个对自和善怜爱的姐姐竟然连孩子都不想放过。他生活在大家族,自然知道后院女眷的明争暗斗。但就算是母亲也从未谋害过庶出的子女,怎么如今姐姐竟然想要连无辜的孩子也一并铲除。

“姐,你对付皇贵妃我不会说什么,但皇子是无辜的。我想只要我这次能建功立业,立下大功,你的皇后之位就算坐稳了。皇贵妃再得宠也越不过你,你只要不再出错,皇上百年之后,你就是皇太后了。即便皇贵妃之子继位,你也在身份上压她一头。”谢珏苦口婆心的劝说,只希望姐姐能够守好现在所能拥有的。

“阿珏你太天真了,女人之间不是东风压了西风便是西风压了东风。况且姐姐和她结怨已深,一切都回不了头。我们两个人,不斗个你死我活是不会罢休的。”皇后哂笑起来,连身体都跟着颤抖,像是听到什么可笑的笑话,等笑完后,瞬间脸色沉下脸,“她儿子若是当上皇帝,还有本宫好日子吗?恐怕到时本宫会比周太后还要惨。”

“我是不明白你们女人这些后院之事,但我还是要提醒你不要在皇上出征后打什么主意,若是这中间皇贵妃和皇子出了什么事,别说是你就是咱们谢侯府都不一定能保不住。”谢珏警告道。

皇后琢磨了一下,笑吟吟道:“阿珏你想多了,你姐姐现在什么都没有,凤印宫权都在那个女人身上,只要她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就要烧香拜佛了。真正有危险的人不是她而是你姐姐我。”

“她再有权利这后宫之主也只是你,她要是有脑子也不敢动你。”喝了一口茶,谢珏环视了下她身边的侍女,道:“父亲知道紫衣没了,过几日会给你安排两个人进来伺候,你想要什么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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