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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房里大红喜烛安静地燃烧着,这一夜,两对新人是在雪蔚云庭宫过的。
云若始终穿着婚服,她缩在床的里侧,不让任何人靠近她,显然是之前在卫隐那受了惊吓。
沈约叹了口气,给云若盖好被子,和衣躺在外侧。他没有强求对方,他知道有些事急不来,对云若,他是愿意等的。
听着身边渐渐响起均匀而绵长的呼吸声,云若睁开了眼,她蹑手蹑脚地跨过沈约的身子,光着脚踩在白玉石地上,她推开了门,院子里空无一人。
沈约睁开了眼,他看着云若,他不知道云若要做什么,为什么偷偷溜出去。
只见云若走出门,在台阶上坐了下来,她双手托腮,不知道在想着什么,月光落在她的身上,折射出柔和的光辉。
沈约直起身来,从衣架上拿过一件斗篷,朝云若走过去,他将斗篷轻轻披在云若的身上。
“沈大哥——”云若一愣,偏过脸看向沈约,她有些抱歉,她知道今天是新婚之夜,她还那样拒绝他。
“阿若,以后你不能再叫我沈大哥了。”沈约替她拢了拢头发,突然严肃说道。
沈大哥不要我了?!云若一惊,心中想着。
看着云若面上突然变化的表情,沈约知道她一定是误会了自己的意思,瞬间放柔了声音,握着她的手轻轻说道:“阿若,我们成亲了,你是我的妻子,我是你的丈夫,按照规矩你以后要称呼我夫君。”
“夫君?”云若重复着沈约的话,面上陡然一红,她垂下头去,半晌才犹豫道:“沈大哥,我……我还是叫你沈大哥好不好。”
云若红着眼,好像哭泣的小白兔,沈约心一软,不忍再要求她,便将她揽在怀里问道:“好,阿若想要怎么称呼就怎么称呼吧。”
“沈大哥,为什么今天没有星星呢?”云若从沈约的怀里露出一张小脸来,她看着夜空,内心深处有些说不出来的难过。
“星星都去睡觉了,阿若也要睡觉吗?”沈约温柔地哄着云若,松松地环住了她。
“那我们也睡觉吧。”云若朝着沈约甜甜一笑,勾上了他的脖子。
大概是来得太快,让人是那样意外。沈约只觉得喉咙一紧,嗓子里有些干痒,他猛地站起身来,拦腰抱起了云若向屋内走去。
“沈大哥——”云若埋在沈约的怀里,好像感受到了某种炙热,羞得不敢看他。
喜帐内,沈约解开了云若的衣裳,云若一张脸涨得通红,她别过脸去,手攥紧了床单,心扑通扑通跳的好快。
“怎么了?”沈约微微一笑,吻上了云若的脖子。
云若见他故意捉弄自己,气得伸出拳头就要捶上他的胸口,却被沈约握住了双手:“阿若,我想你了。”
云若一愣,迎上了沈约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此时雾气迷蒙似乎要淹没自己。
“阿若,阿若……”沈约唤着她的名字。
“嗯……嗯……”云若已经在浓雾里迷失了自己,再也找不到来时的路。
……
半夜,沈约突然感受到怀中人的战栗,云若似乎做噩梦了,她嘴里不断唤着一个人名,沈约听不清,只能不断安抚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背。
渐渐地,云若才缓过来,进入到深层睡眠中。沈约这才放下心来,又睡了过去。
等到清晨,宫人伺候着两人梳洗完毕,沈约才又领着云若往宣阳殿去。
谁知,半路竟遇见了雅丽公主和驸马爷卫隐,沈约蹙了蹙眉头,拉过云若挡在了她的跟前,心想可不能再让云若吓着了。
只见卫隐新换了一身葡萄纹绛紫色宫袍,似乎刚刚沐浴过,发间还带着沐浴用的皂荚特殊的香气,整个人是神清气爽,风姿卓然。
“沈约——”雅丽公主看到了沈约和云若,微微颔首道。
“见过公主,驸马。”沈约走上前朝二人行礼道,他的手始终紧紧握着云若的手。
此时,卫隐也留意到了沈约,一身月白色的宫袍,愈发衬得他眉清目朗,温润如玉。再看他身侧是一个紫衫宫裙的女子,窈窕的身段,出尘的气质。
渥丹!卫隐大惊,今日酒醒后他以为昨夜只是个梦,许是太思念渥丹才会以为见到了对方。可是眼前,渥丹分明就在这里。那眉,那眼,那唇,都是他曾抚摸过的模样。难道那并不是一个梦?而是真实发生的事情?
在黑暗照不到的地方,卫隐是克制的,他的内心纵然是波涛汹涌,面上仍然从容淡然:“沈公子,这位是?”
沈约见卫隐这神情,心中一愣,稍而又明白过来,卫隐一定是喝多了忘记了昨夜的事情,既然忘了,那便不要再提起了:“这是内子云若。”
“云若?”卫隐眼神复杂地看了看云若,唇边滑过一抹嘲讽,才又笑了笑道:“是个很特别的名字。”
“云若见过公主,驸马。”云若从沈约的掌心抽出手来,朝着雅丽公主和卫隐福了福身,行礼道。
“沈夫人不必这么客气,既然陛下赐予你我同入住这雪蔚云庭宫便是缘分。”沈约上前就要扶起行礼的云若。
哪知云若猛地直起身来,又退后了两步,到沈约的身后,才怯怯道:“多谢驸马。”
卫隐从云若身上收回目光,好像完全不在意一般说道:“恐怕陛下等我们等的急了,我们快些去吧。”
沈约点点头,这便牵起云若的手就要往宣阳殿去,便远远看到李锦向他们小跑而来。
“公主,驸马,大公子,老奴可算找着你们了。”
“出什么事了?李公公。”雅丽公主望着李锦焦急的神情,疑惑地问道。
“太后一早病发了,陛下正赶过去,公主、驸马、大公子且不用去宣阳殿,直接回府吧。”李锦解释道。
“太后怎么样了?没什么事吧?”雅丽公主一脸担忧地追问道。
李锦回道:“张太医过去了,还不知道,老奴也先过去了,一有消息老奴就派人通知您。”
“那麻烦李公公了,我们先回去了。”雅丽点点头,看着李锦匆匆而去,心里寻思着这次太后这老巫婆总该死了吧。
太后赵淑并不是隆明帝的生母,只是抚养他长大的嫡母,当年因宸妃一事两人生了嫌隙,从此一直是不冷不淡的关系。
而雅丽公主生母的死宫中传言多与这位太后有关系,所以雅丽公主才那么恨她,恨不得她快死掉。可偏偏赵淑顽疾缠身,太医都说她活不过今年夏天,结果她硬是熬到了快入冬还不死,真是让人看了生气。
“沈大哥,我们回去吧。”云若无意与雅丽公主和卫隐多有什么交集,催促沈约道。
“好。”沈约知道云若不喜欢看到卫隐,便应道。
说完,两对新人一前一后离开了皇城。
那边宸宫里,李月娘正由彩衣服侍着在更衣,她昨夜伺候隆明帝有些累,按理可以多睡一会,却仍旧起了床。
“娘娘,陛下特意恩准您可以不用早起去向皇后请安,您怎么还?”彩衣一边替李月娘整理身后的裙摆,一边问道。
“本宫若是不去,怎么显得本宫乖巧懂事,能够宽慰陛下的心呢?”李月娘勾了勾嘴角,轻轻笑道。
“娘娘,您听说了吗?昨晚雪蔚云庭宫里出了大事。”彩衣看了下四周,才小声说道。
“哦?什么样的大事?”李月娘扬了扬眉,装作不知道。
“昨儿个新娘送错了洞房,闹得个天翻地覆,据说驸马爷喝醉酒把沈夫人当做公主那啥了。”彩衣压低着嗓音道。
谁知李月娘却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果然这宫中一点风吹草动都能传出花来,这样也很好。
“许是驸马爷根本没有认错呢?”李月娘走到梳妆台前坐下,悠悠说道。
“啊!”彩衣一张嘴张得老大,仿佛一只鸡蛋都能塞进去。
李月娘从梳妆台上的首饰盒里拿出一支点翠流苏步摇斜斜地插在了发间。
“彩衣,你觉得本宫与那沈夫人相比,如何?”李月娘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突然问道。
沈夫人?彩衣一愣,想起早上路过雪蔚云庭宫,从窗户里无意瞥到的一个人影。
冰雪为肌玉为骨,眼波流转之处,当真是星光益彩,如果说她是天上的仙子都不为过,只是那样冷冷清清,是不是姿态有些太孤高了?
那时沈大公子站在她的身后,温柔地替她挽着漆黑的长发,两个人依偎的样子真是深情地让人生出无限的向往来。
也许,沈大公子能娶到她,是幸福的……不知为何,这个念头突然闯进彩衣的脑袋里。天哪,我在想什么,彩衣猛地回过神来,忙恭敬地回道:“娘娘是天上的明月,沈夫人怎能与您相比。”
“哦?本宫竟是那天上的明月吗?”李月娘给自己戴上蓝宝石的耳坠子,才站起身来,语气漠然道。
彩衣听着李月娘不悦的声音,不知自己哪里说错了话,垂着头不敢吭声。
好在李月娘没有继续追问,只是率先跨出了门道:“还不跟上来。”
说完,彩衣才忙跟上去,随着李月娘往皇后的坤翎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