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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一身月白长衫的男子,清俊儒雅,听见杨锦心的哭声,一撩长摆,大步穿过来。
秦慕阳见他过来,左手搭上了杨锦心的肩膀,牢牢将人扣在怀里,一副亲密的模样。
男子走近来,深深看了一眼杨锦心,视线从她手腕划过,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心疼,皱了皱眉,仍是那副温润的模样。
“四少什么时候跟锦心认识的?”
秦慕阳黑瞳暗了暗,面带浅笑,语气仍然没什么温度。
“有一段时间了,怎么?冬来也认识锦心吗?”
杨锦心没心思管他们之间熟稔的模样,伸手去扳秦慕阳的手,眼泪不停,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霍大哥,我不认识他!”
这话明显惹恼了秦慕阳,他低头看着只及自己肩膀的少女,另一只手捏住她小巧的下巴,眸子里尽是刺骨的凉意,偏偏一副宠溺的口吻。
“怎么这么不听话,让外人看笑话!”
霍冬来一阵无谓的轻笑,“四少,没见你已经伤了她吗?”
“是吗?”秦慕阳转头看向他,手却不自觉的松了劲,一副闲聊的架势,“怎么这么巧在这里碰到你?”
“我专程来接锦心。”霍冬来说着看向杨锦心,黑曜石般的眼睛,温柔似水。
“兰姨的药快吃完了吧,怎么不去取药?”
杨锦心狠狠掐了一把秦慕阳的手,趁他手上一软跳开来,躲到了霍冬来身后紧紧揪着他的衣襟,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我刚要去……”
霍冬来自觉挡在了她前面,修长的手指碰了碰她脸颊上的泪痕,又执起她的一只皓腕,上面一圈明显的青紫,印在她莹白的手腕上触目惊心。抬头看向秦慕阳,黑眸火花四溅。
“四少什么时候这么粗鲁了?”
秦慕阳冷冷地看着两人互动,双手插进了裤袋,浑然天成的冰冷气质一览无遗。
“既然如此,就麻烦冬来,好好替她看看,可别留下什么病症。”
霍冬来的笑依然如沐春风,点头道:“好!”
秦慕阳冰冷的眸子看向杨锦心,她也不闪不避地看向他,水眸盛满倔强的怒气,却依然生成入骨的媚意。
没再说什么,秦慕阳只略向霍冬来点了头,转身向不远处的汽车走去。
待到汽车走远,杨锦心呼出一口气,略显尴尬地松开了手,看着被自己捏皱的衣襟,红了耳根。
“刚刚真是谢谢你,霍大哥……你的衣服……”
霍冬来抚了抚上面的褶皱,毫不介意的笑道:“几道印子罢了,让人熨一熨就好了,倒是你的手,去诊所擦擦药吧,免得兰姨担心。”
杨锦心揉着手腕,无奈地点头道:“也只能去麻烦你了!”
……
玫瑰园经历了上次的爆炸,在重装之后再度开业。
这次的格局又完全按照戏园子的老样子,二楼的包厢统一变成了半开式的隔间,从上面直接观看下面的表演。最中央那个视线最好的位置理所当然的,是秦慕阳的专属位置。
杨锦欢正在唱着一首新歌,她一直以来以独特的曲风见长,加上朗朗上口的歌词,一出来就引起轰动,很快便传至街头巷尾,这次,当然也不例外的引起全场的沸腾。
秦慕阳一身藏青锦袍,乌黑的短发向后梳起,油光水亮,他在红木椅上坐得挺直,低着头看着自己左手背上两个浅浅的月牙形印记,时不时拿手指虚抚着,不知想到什么,嘴角噙着一丝笑意。
廖勇敲门进来,行了军礼,才试探着喊他:“四少!”
秦慕阳仍然那个姿势,好半天才出声。
“怎么了?”
“杨小姐确实去了霍少爷的诊所。”廖勇看了他一眼,踌躇道:“我去霍家探了一下口风,好像霍夫人跟杨小姐的母亲年轻时就认识,所以……杨小姐跟霍少爷相熟很久了。”
秦慕阳抬起头,看向下面的舞台,杨锦欢正唱到*处,婉转悦耳的歌喉正一点一点拔高,清亮空灵,引来台下一片叫好。
他也报以微笑,左手肘支在扶手上,轻轻搓着手指,半天没说话。廖勇紧紧盯着他的表情,生怕错过了什么指示。
终于放下了手,端起了茶杯,又浮了浮茶沫子,开了口。
“霍夫人是前朝金陵府尹的女儿,能跟她认识,这出身……”
“属下立刻去办!”廖勇跟秦慕阳的默契无人可比。
楼下舞台上的杨锦欢唱到了结尾。她也有一双大而亮的眼睛,完美的身段,跟某人相似的脸部轮廓,甚至比她更加成熟美艳,可……为什么是她?
秦慕阳又低下头虚抚手背上的印记,到底有什么不一样?
或许是在她伸手捡起拉弦的*那一刻,又或许是她看向自己时,那种不屑而倔强的眼神,谁知道呢?
秦慕阳换了个姿势,斜倚在红木椅上,右手托腮,修长的食指刮着光洁的下巴。杨锦欢进来时,就见到他这幅似笑非笑的慵懒模样,俊美得犹如天神,柔和的黄光照下来,散去一些他身上的冷气。她的心又是一阵狂跳,这么美好的男子,为什么总也触摸不到他的心呢?
“四少……”杨锦欢轻唤了一声。
秦慕阳偏了头,眼角挂着公事般的笑,左手朝她招了招,杨锦欢笑着走近。
刚准备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不想秦慕阳伸手拉住了她,他骨节分明的手把玩着她圆润莹白的手指,指腹从她大红的指甲上划过。
这手的形状也很像,另外那只却仅仅是只细白的素手,没有妖艳的豆蔻,指甲短而整齐。
突然觉得这只见惯了的手,艳俗得厉害,嫌弃从黑眸中一晃而过。手指向上捏住了手中的皓腕,上面一只通透翠绿的镯子被扶上小臂,他不由又想到另一只没有任何饰物的手腕,手指收紧。
“嗯……四少,疼!”杨锦欢低吟了一声。
秦慕阳却并没有松手,仍然加大了手劲,杨锦欢不知他想到什么,眼泪摇摇欲坠,又不敢挣脱,只得咬牙承受。
终于,大手松开来,掌中的手腕也只是随着血流的充盈变了颜色,很快就恢复原样。
“弄疼了吗?”他冰冷的声音没有色彩。
“嗯,还好!”杨锦欢无声地逼回眼中的泪,勉强扯起唇角。
秦慕阳看向她,她眼中来不及收回的水汽,跟另一双眼瞳重合。
他紧盯着这双眼睛不放,手上一个用力,杨锦欢跌落在怀中,眼中娇羞与惊喜乍现,心跳得仿佛呼吸都加重了,美目在他脸上流转,眼波演变成缠绵的情丝。
面前女子的眼神一变,秦慕阳就觉得失去了那一抹神采,前一秒的恍惚消失,又不甘心地伸手遮住了这双眼,挺秀的鼻尖,小巧的下巴,一模一样。
眼前,诱人的红唇娇艳欲滴,微微发着抖,这应该才是自己喜欢的唇色,那种淡淡的粉色根本比不上。秦慕阳低头凑向这微张的红唇,一股松子香蹿进鼻孔,这是近日最流行的进口香水,他不止在一个女人身上闻到过。两唇相邻,他已经能感受到女子急促的呼吸,却硬生生停住,像是被什么拉扯,怎么也靠近不了。
杨锦欢已是紧张得不能呼吸了,她能感受到他火辣辣的目光,这是她从来不曾感受过的,然后那熟悉的烟草味靠拢来,再然后,停住了。
她心里猫爪似的渴望着,却丝毫没有觉得有何不妥,幼时,也曾在母亲的教导下看过女则。后来民国了,母亲自然也不再作这种教育,然而,她仍是表里不一的旧式女子。
哪怕后来堕入风尘,她也能在红尘中,保持那一颗初心,直到这个男人出现。
她一直记得,那晚,她被经理下了药,朦胧中残存着一丝理智,却也除了哭,再不能做什么,后来她在他的公馆里醒来。
她不记得那晚发生了什么,但是从那天起,他们自然而然走到一起,别人都说她是他的女人,她也暗暗高兴,如果真能这么跟着他,哪怕一辈子只能待在外面她也愿意。
秦慕阳拉开了与杨锦欢的距离,收回了手,杨锦欢长睫扇动,眼里失望尽显,那晚过后,他从来没有在人后跟她亲热过,她还以为,今天是个例外。
“四少……”杨锦欢软软唤了一声,撒娇的意味颇浓。
秦慕阳不再看她,又低头去看她被自己捏过的手腕。
“这里,会青吗?”冰凉的食指在上面划过。
杨锦欢愣了一下,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哪有那么娇弱的人啊?”
“没有吗?”秦慕阳抬头看着她,黑眸出现少有的疑惑,“那你妹妹呢,也不会吗?”
杨锦欢心里“咯噔”一下,不明的情绪渲染开来,秦慕阳冰冷的目光认真地望着她,他在等她的回答。
“应该……也不会。”
他的目光逼视着她,冷意盎然,让她不自觉的发抖。
秦慕阳伸手抚了一下她僵硬的背脊,“你怕我?”
“怎么会?”杨锦欢环住他的脖子,大着胆子将头靠在他的肩上,“锦欢这辈子都是四少的人,怎么会害怕四少?”
女子吐气如兰,耳边的呢喃,向来最易让男人失去理智,秦慕阳却依然挺直了背脊,不为所动。
杨锦欢试着收拢手臂,虚抱住了他,意乱情迷地沉沦进去。
“锦欢这辈子都是你的人!”
这才是女人应该对自己的态度,秦慕阳轻笑着,手指顺着她的背脊上下滑动,引起杨锦欢的阵阵颤粟。
她陷在他肩头,拿鼻尖去碰触他凸起的喉结,只觉得自己身体里荡起陌生的情潮,痒到了骨子里。
“嗯……”杨锦欢的低吟声正如她的歌声一样婉转悦耳,她像猫一样蜷在他怀里,颤抖着手去摸索他颈间的盘扣,指尖探进去。
包厢里的气氛暧昧起来,杨锦欢急促的喘息声,伴随着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擦声,清晰可闻。
秦慕阳一动不动地坐在椅子上,任由怀里的女子解开自己的衣扣,柔软无骨的手贴着自己薄凉的胸膛。
“四少……四少……”杨锦欢被情欲冲击不知该怎么办,只一味轻唤着他,红唇在他颈间流连,抱着他的手收紧,身体紧紧贴上他的。
女子热情似火,秦慕阳却不知为何总也提不起兴趣,任由杨锦欢在怀里扭动,自己摸出怀表打开来。
被欲望折磨的杨锦欢低低的啜泣着,见他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小性子上来,伸手夺过了怀表,嘟起红唇撒娇,“四少……你看看我啊!”
秦慕阳却在那一瞬间变了脸,轻蔑地看着她被欲望染红的脸,声音冰冷。
“拿来!”
杨锦欢被他眸子里的冰冷惊到了,美目恍恍惚惚,半天找不到焦距。
秦慕阳掐着她的下巴,眼神阴郁地盯着她。
“拿来!”
杨锦欢只觉得冷气环绕,刚刚的热情早已消失不见,俏脸变得死白,哆嗦着将手里的怀表递过去,身体止不住轻晃起来。
“四少……对……对不起……我……”
廖勇正在这时敲门进来,见到这个场景也司空见惯般的走拢来,行了军礼。
“四少,该回了!”
秦慕阳将人从怀里拉出来,也不管杨锦欢踉跄着倒在地上,站起身来,廖勇上前替他扣好扣子,抚平衣服上的褶皱,准备离开。
杨锦欢趴在地上发着抖,爬过来揪着他的衣摆,仰着头。
“四少……四少……对不起……原谅我……”
秦慕阳低头,针一般的眼光,冰冷地直射过来,停了几秒,弯腰将她拉起来。
“怎么这个样子!”
杨锦欢接触到他这眼光,勉强扯起苍白的笑,想要抓住他的手,却被无情地拂开。
秦慕阳看着她流着泪的眼睛,冰凉的手指划过她的脸。
“下不为例!”
留下这一句,秦慕阳转身离开,不再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