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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醉金迷从来都是形容这些男男女女最好的词,秋章白手里拿着一杯酒,在明明暗暗的灯光下,和一个异常火辣的女人在舞池里跳着舞。音乐的声音已经穿透了耳膜,秋章白从来没有让自己这么放纵过。
舞女已经整个人都贴在了秋章白的身上,秋章白一只手揽着她的腰,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这种感觉已经很久没有了,秋章白半睁着眼,看见了从门口走进来的段城彻。
“你果然在这里。”段城彻已经走到了秋章白的面前,歪着头看着秋章白一脸嫌弃的喊道。
音乐的声音已经盖过了段城彻的声音,秋章白丝毫没有在意,松开了搂着舞女的手,拿着已经空了的酒杯向舞池外面走去。还没有走出两步,整个人就绊在了台阶上,身子向前摔去。段城彻站在他的后面,双手插在衣服的口袋里,丝毫没有要扶他的意思。
本来期望的摔在地上的戏码并没有上演,段城彻看着秋章白脚步踉跄了两下,堪堪稳住了身形,继续跌跌撞撞的向前走着。真不愧是练过的人,段城彻瞥了一下嘴,双手插兜跟在他的身后。
舞池幽暗,柜台前的灯反而显得有些刺眼,段城彻眯了一半的眼,看着秋章白从酒保的手里接过了一整瓶的伏特加,咬开了盖子倒了两杯,一杯递给了段城彻。段城彻没有动,看着秋章白手里透明的液体,很快又把目光从酒杯上移到了秋章白的脸上。苍白的脸上带着不自然的潮红,倒是一副喝醉了的模样。
许是等的不耐烦了,秋章白收回了手,直接把酒杯放在了柜台上,自顾自的喝起了酒。段城彻沉默着走到了秋章白的身边,用手玩弄着放在柜台上的那杯酒。光影明明灭灭,秋章白从酒杯的后面看了他一眼,喝光了最后的一口酒,把酒杯砸在了柜台上。
“谁让你来的?”秋章白的声音里有说不出来的愤怒:“马特伯恩?”
“没有人让我来,我只是过来看看你,确定你不会死在外面。”段城彻拿起了酒杯,在鼻子底下闻了闻说:“好酒,像你这么喝就可惜了。”
薄唇挑起了一抹嘲笑,秋章白抢过了段城彻手里的酒,头一仰把酒一饮而尽。段城彻的眼神里多了几许玩味,他看着秋章白已经失去了聚焦的双眼,终于确定这么男人真的醉了。
“那个女的还等你呢。”段城彻朝着秋章白的身后轻轻指了一下说道。
秋章白的身后,女人手里拿着一杯看不见颜色的酒,整个人趴在玻璃制的茶几上,涂了鲜红口红的唇正勾着迷人的微笑,黑色的裙子完美的贴合了躯体,两团白色更是呼之欲出。光是看着,就已经让人心潮澎湃。
“让美人等的时间长了,可不是绅士的行为。”段城彻拍了拍秋章白的肩,笑了一下说道:“我先回去了。”
还以为他秋章白有多大的本事,没想到也不过就是一个普通人,段城彻转过身向外走着,忍不住的冷哼了一声。喝酒买醉,在段城彻的眼里从来都是最不能理解的行为,真的要是有什么怨气,段城彻宁愿去闻闻鲜血的味道,只有那个味道才真的能让神经振奋起来。想到这里,段城彻又一次露出了嗜血的笑容,就连眼神都变得疯狂起来。
酒吧里的人还在忘我的跳舞,秋章白看着段城彻离开了酒吧,再回头的时候眼神就已经变得清明。女人还在暗处等待着,不过只是转了个头的功夫,刚才的那个男人就已经不见了踪影,女人一下子站了起来,四下寻找着,却没有看到这个人的影子。
木质的门经过了这么多年风雨的洗礼已经变得破旧,秋章白推开了木门走进来,屋子里昏黄的灯光氤氲的打下来,木质的门在秋章白的身后关上。
“你终于来了。”一个欢快的声音从屋子里响了起来,甚至没有回头就知道来人是谁。
“做好了吗?”秋章白走到了谷晨的面前,不客气的拉开了椅子坐了下去。
灯光下,叫做谷晨的男人正低着头摆弄着手里的仪器,秋章白不知道这些东西都是什么,不过倒是知道这些都是他的宝贝。秋章白看着满屋子里堆着的仪器,不由得摇了摇头,自己有一次不小心碰了他的东西,被他好一顿的说,从那以后秋章白再好奇都只是远远的看着,再也不敢动他的东西。
“你的这个比较棘手,不过我是谁啊,我一出手就没有救不回来的片子。”谷晨终于从仪器上抬起了头,眼睛里闪烁着光芒说道:“不过这个价钱的问题就不一样了,你的这个可是费了我老大的劲了,你这次别想轻易就混过去。”
果然又是这个问题,秋章白觉得自己的眼角抽搐了几下,终于看在这么多年交情上忍住了打人的冲动。谷晨还不知道秋章白的内心已经千回百转了多少次,一只手托着下巴眼里冒着小星星的看着他。坐在自己对面的这个人可是一个财主啊,秋家的儿子被宰的机会可是不多,自己怎么能不趁着这个机会狠狠的宰宰他。
“你没有看见外面的通缉令吗?”秋章白终于找回了自己的理智,深吸了一口气问道。
“看见了,不过秋少爷肯定有别的办法吧,咱俩这么多年兄弟了,你不可能少了我的不是。”谷晨丝毫没有介意秋章白脸上的嫌弃,继续努力为自己挣着口粮。
谷晨知道秋章白的一切,他看见通缉令的时候也只不过是笑了一下,继续低头做着自己的事情。秋章白要是真的那么轻易就能让这些警察抓到,他就不会和秋章白做这么多年的朋友了。
“我要先看东西。”秋章白狠狠的叹了一口气说道。
听见秋章白终于松了口,谷晨乐颠颠的跑到了柜子前,小心翼翼的取下了最上层的盒子,又从里面拿出了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这才拿出了秋章白让他处理的照片。不过谷晨不知道这张照片为什么这么珍贵就是了,能让秋章白一遍一遍的嘱咐自己已经要小心处理。
“怎么样,还满意吗?”谷晨把照片推到了秋章白的面前问道。
照片上有三个人,一个人是秋章白在甲板上遇到的男人,另一个人是在游艇上交手的女人,另一个人是谷晨花了很大的力气才让他显露出来的。秋章白看了一眼谷晨推过来的照片,不出意外的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照片上第三个人,是安自成。
“这个人是谁啊。”谷晨好奇的问道。
“安自成。”秋章白说着收起了照片,起身就准备离开。
“这个名字好熟啊。”谷晨皱着眉说道:“我觉得我应该是见过这个人,这个人的身份肯定不低,不然不会跟温宇站在一起。”
已经站了起来的秋章白一瞬间就怔住了,他回头看着谷晨问道:“你刚才说这个人是谁?”
秋章白觉得自己现在的神情一定很狰狞,不然为什么谷晨会露出害怕的表情。他结结巴巴的重复了刚才说过的话,看着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狠戾起来的秋章白不知所措着。
脑海中的线索有一次支离破碎,秋章白这下子确定自己是真的喝多了,不然怎么会听到这么荒谬的一个答案。秋章白重新拿出了这张照片,看着上面的人。男人的眉眼比起多年前更多了几分刚毅,这么多年的风吹日晒,只能依稀分辨出当年的眉眼。
不过这一点点就已经足够了,照片上的人逐渐和安凛家茶几上的照片重合,秋章白确定这个人就是那个已经死了五年的温宇。
“温宇不是死了吗?”谷晨适时的说出了这句话,歪着头思考着。
“你认识他身边的那个女人吗?”秋章白把照片放回到了桌子上,神情严肃的问道。
谷晨拿过了照片又一次仔细的看了起来,终于还是摇了摇头,他对这个女人真的没有什么印象。
“发生什么事情了?”谷晨看着秋章白一点一点黑下去的脸色,壮着胆子问道。
见鬼了,这是秋章白最想说的一句话,但是他现在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双腿一软就坐回到了椅子上,低着头看着照片不说话。线索在脑海中拼不成线,他没有办法解释为什么一个人会死而复生,一个除恶扬善的警察会和一个无恶不作的毒枭凑在了一起。
他记得温宇是因公死亡的,无论是南郁馨还是秋章识都在场,没有作假的可能。一个人怎么可能假死了这么多年,完全改头换面了再回来。以前的秋章白是完全相信温宇的为人的,他相信一个让安凛爱了这么多年的人不会是一个小人,但是他现在或许需要重新定义一下这个人了。
秋章白终于像是下定决心的样子,拿起了照片向外走去,谷晨伸手想要拉住他,却终于还是没有动手,他害怕这个时候再向秋章白要钱,秋章白会毫不犹豫的直接拿枪崩了他。那就先记在账上吧,改日再狠狠地宰他一次,谷晨暗暗的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