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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的。”望着她决绝的模样,萧瑀心中涌出一阵恐惧,他知道她说的都是真的,她要和他两清,谁也不欠谁的。可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他不愿意和她两清。“锦儿,我们之间两清不了的,我们之间还曾有过一个孩子,有过十年无法抹杀的相处时光。”
“萧瑀,路是你自己选的。既然选了就要承受所有的后果,不管是你接受的还是你不接受的。”
杜云锦说完,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
“锦儿!”眼看她就要离开,萧瑀毫不思索地扑抱住她:“锦儿你是我的,你说好的要陪我一辈子,说好的要守护我一生。你不能食言。”
杜云锦慢慢地掰开他抱住自己的手,无奈他力道用得极大。“萧瑀,如今你又来惺惺作态,是为的什么呢?”
“惺惺作态?”萧瑀愣住,他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的真情流露,竟然会被看做是惺惺作态。
“你若是担心北疆的犬戎,那大可放心。”杜云锦冷冷地看着他,仿佛在打量着一个可笑的陌生人般,让他阵阵心惊。
“我会帮你赶走犬戎的。”
“锦儿……”
她淡淡地笑了笑:“不是为了你,只是为了月牙城的百姓们,为了我父亲的夙愿,我不会让犬戎踏入我国的边境一步。”
“我找你回来,并不是为了犬戎这件事。”萧瑀知道她误会了,以为他要找她回来只是想利用她帮助巩固自己的位置。“犬戎之事可以交给孙建功去,再不济也可以让荣景成出山。锦儿,我找你回来,只是因为我很想你,想让你呆在我的身边,与我携手到老,共看这江山的春夏秋冬而已。”
然而杜云锦却是不信,依旧还是那般姿态。“我只有两个条件。”
她扫他一眼,继续说:“第一,你必须放了惊尘;第二,你必须保证杜家军余部所有人的安全。”
“如果你愿意答应留在我身边,我全部都会答应你的。”
萧瑀殷切地看着她,似乎不曾感受她身上散发出来的疏离之感。她提了条件倒还好办些,也让他清楚知晓她的真实想法。
“你会答应吗?”杜云锦没有回答,只是追问着。
萧瑀此时却固执地摇摇头,柔声劝说:“你要是愿意留在我的身边,什么条件我都会答应你,哪怕是明日就下诏宣布你为皇后。”
“皇后?”杜云锦忽然笑出声:“我不是罪妾杜氏吗?”
“不是,我会为你安排一个新的身份。”萧瑀度过步,仔细想了想继续说:“你可以先随孙建功前往月牙城,等立了军功,我便对外宣称你是杜氏的孤女,杜云锦的妹妹,这样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立你为后了。”
等那个时候,杜家声威重起,而梁家这几年频频被他打压,届时已无力对抗。锦儿的皇后之位蓉来不会耗费太多的精力。
萧瑀盘算得极好,杜云锦默默地看过他一眼,从他身边越过,推门而出。
门外,已是月光如水。
黄园垂手等在门外,见杜云锦出来先是一惊,尔后并没有观望到萧瑀的身影,便侧身为她指路。
“贵人,陛下已有旨意,请您先到佛堂暂居。”
佛堂?萧瑀真是给她选了个好地方。
杜云锦在黄园的指引下,慢慢地走在已亮灯的甬道上。
来往的宫人们见到黄园时,都停下脚步向他问好,眼角的余光却看向他身前的杜云锦。有些年长的宫人似是认出来她的身份,惊讶地捂住自己的嘴,低下头匆匆而去。
黄园望着天边不知何时飘来的一片黑云,心中默默地叹了口气,想来这位贵人的出现必定又将给原就不平静的帝都再刮起一阵腥风血雨。
“黄总管。”杜云锦忽然停住脚步,转身对他说:“黄总管,我想先去北苑,可行否?”
“北苑?”黄园皱皱眉,那里是荒无人烟的冷宫,她无端地去哪里做什么。
像是明白黄园心中的想法,杜云锦浅笑道:“黄总管不必忧心,我先前在那里失去过一个孩子,如今回来想去看看他。”
“这……”关于她过去的种种,黄园自然是十分清楚的,可他也着实为难,萧瑀只交代了要送她去佛堂暂居,却不曾提过可以任她自由出入的。再者,宫中人多眼杂,要是因此生出什么事端,届时他可承受不住萧瑀的龙颜大怒。
“黄总管,此事陛下不会怪罪于你的。”杜云锦不等他的回复,自己步伐轻盈地便朝北苑的方向走去。
月光皎洁,照着她一人的身上,拖出长长的影子,难掩满身的孤寂。
黄园看了眼鲁有一,后者便会意地窜回龙乾殿,他这才提着灯笼带着人跟在杜云锦的身后,也朝北苑而去。
北苑,已差不多是残垣断壁了,比她三年前在此时更加的荒凉不堪。
杜云锦借着月光寻了好一会儿才寻到从前住过的那间小院子。院子里的那株树已成焦炭状,应该是不知道何时被雷劈中的,里面的屋子如今已经无法再住人,门框朽坏了半边,垂吊在空中。
“贵人。”
杜云锦刚撩起裙角正准备跨入时,黄园在她身后唤住她:“贵人,此处房屋年久失修,已有坍塌之意。贵人还是不要进去了,免得出什么意外。”
杜云锦将迈出的腿重新收了回来,也是,这间屋子什么也没有,也不值得她去冒险。她来这座院子,为的不是这间屋子,而是这棵树。
她退了出来,在变成焦炭的树干旁边慢慢地蹲下。她似乎想起什么,在自己的怀里左右掏掏,终于掏出个薄薄的小毯子,上面绣满了形态各异的富字。
当初处境那般窘迫,他去的时候连张像样的小毯子都没有,用脏乱不堪的被子一角就这么裹着入土。
所以孩子,娘如今回来了,也给你带来了漂亮的小毯子。
她温柔地将小毯子盖在树旁的地上,慈爱般的目光像是在注视着自己心爱的孩子。
这般景象着实有些诡异,黄园身后的小内侍有些暗暗心惊,却无人敢吐露半点声音。
“哈哈哈……”一股毛骨悚然的笑声忽然传了进来,让院中的众人都惊了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