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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现在是要装死呢?还是干脆当自己是梦游过来的呢?曲轻裾已经开始作起白日梦来。.
翟谢时走到她身后一步的距离,对于她弄得一身狼狈也只是一眼淡淡扫过,但
对她抱在胸前的东西貌似很有兴趣。
“怎么?敢偷偷进府,却不敢转过头来吗?”
男人悠然的声音没有半分恼怒,彷佛他从来没有说让她走,也没说再也不会见她这种话。
曲轻裾吞了吞口水,把自己想好的借口还有打招呼的话在脑子里过了遍,才战战兢兢的转过头来,头也不敢抬的说着,“好……好久不见了G呵!”那犯傻的呵呵声也说出口的时候,她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给咬断算了。
你还以为他真的是在跟你打招呼啊?!蠢猪!曲轻裾,你的智商太让人瞧不起了吧!曲轻裾的理智在脑子里不断的嘲讽着自己。
瞿谢时沉默了下,没想到她还真的跟他打招呼,甚至佯装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投。
他不打算和她废话,直接看着她抱在胸前的包袱问:“这是什么?”
曲轻裾没想到自己打了招呼却没被回应,反而受到质问,愣了一会儿,才傻傻的回了话。
“也没什么,就是一点小点心……”曲轻裾鬼迷心窍的又接了句,“要尝尝吗?”
“好啊。”
曲轻裾这些日子从崔氏还有梅婶那里弄清楚了瞿家这个大家族,他们可不是那种只传了几代的暴发户,据说瞿家祠堂里摆的牌位多到一间屋子都装不下,其中载入史册赫赫有名的瞿家人,不管文武也超过十根手指头,更不用说那些当官、当宰相、成将封帅的,更是足以写成一本厚厚的册子。.
这么深的家底传到现在,食衣住行都已经达到了一个巅峰,能够在翟家宅里混上十年的厨子,就是进宫当御厨都没问题了。
人家吃御厨做的饭都不希罕了,她这种才刚上手的拙劣厨艺怎会入得了口?
她自己都不相信怎么敢让食不厌精的瞿家家主试吃她做的点心,曲轻裾认真觉得自己大概是没睡饱,要不然怎么从刚刚开始就不停的耍白痴呢?
“啊?你真的要吃啊?我手艺不是很好……”她有点迟疑,她真的不是说客气话啊!
话说第一天送点心来的时候,她还没有被两鬼告知瞿家到底是多了不起的家族,还沾沾自喜的以为自己那简朴的手艺就能够吸引孝子,然而接下来的几天越是了解,她越是战战兢兢,每次准备点心都拿出当年指考时的专注用心来准备,只是,她自己也清楚,光是靠用心也比不上人家御厨N年的功力。
“嗯,你不是要让我尝尝吗?”瞿谢时看着她迟疑的脸色,眼神略沉。
瞿子衿能够想到的,他又怎么会想不到。
眼前这女人大抵是打什么主意他也能捉摸个八九成,不就是打着送点心给孩子,实际上是想把东西藉此送到他手上,表明心意罢了。
他说要吃食盒里的东西,也不是他真的感兴趣,而是想确定里头是不是如他所想的,是专门做给他吃的点心。
第3章(2)
曲轻裾别别扭扭的打开盒子,他一看就愣了,里头不是他惯常爱吃的咸点,而是一串串小巧精致的串丸子,里头还有两个小罐子,看起来应该是沾酱。.
曲轻裾端着食盒不方便把丸子串取出来沾酱,干脆直接把盒子放在垫高的石头上,取了一串小丸子沾了桂花清蜜的酱料后递给他。
只是他还没有接手,后头就默默站出一个穿着一身灰衣的长随,拿出了一个小碟子并把那串丸子的竹签去了放在盘子上,又拿了一双银筷递给瞿谢时,才又退回瞿谢时的身后,安静的像是从来没有这个人一样。
曲轻裾瞪大了眼睛,忍着不像个乡巴佬一样惊呼出声,心中不断的尖叫,什么叫做贵族,这完全就是中国版的贵族啊!
瞿谢时优雅的夹起三色小丸子送入口中,那清甜的味道让他忍不住诧异,因为他不爱吃甜食是众所皆知的事,点心最多只能接受咸甜口味,这样完全甜味的东西他从来不碰,如果她想要藉着儿子的手送点心给他的话,这口味会不会弄错了?
“就只有这样点心?”他猜测她会不会另外还有准备。
曲轻裾其实也知道这男人是不爱吃甜点的,刚刚完全就是脑残了才顺口问的,现在又听到他问了这一句,本就惴惴不安的心更是晃荡个不停。
“没有了,今儿个就只做了这个。”她忐忑不安的瞄了他一眼,感觉有种读书时被老师当堂叫起来的感觉。
瞿谢时心中仍存疑,看着盒子里的另外一个小罐子,开口又问:“那个小罐子里的调料是什么?”
“那个你应该是不合口味的。”曲轻裾轻道,她是看自己儿子似乎有当蚂蚁的倾向,为了满足他喜欢吃甜的口味,才特地熬了一点焦糖桨,这对喜欢吃甜的人来说无疑是一种幸福的调味料,也是她以前唯一拿手的点心焦糖布丁里的最大亮点。
她越是没底气,越让瞿谢时觉得她在隐瞒些什么,更觉得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拿来我尝尝看。”他不容拒绝的说着。
曲轻裾不知道他心中的猜疑,只能无奈的开了小罐子把丸子串沾了酱递过去,接下来那神秘的长随又换了一个新的碟子奉到翟谢时的手中。
曲轻裾连吐槽都不想了,只是偷偷打量着那个长随,观察着他是不是和哆啦a梦一样,需要什么都能够拿出来,话说吃一次东西就换一次盘子,他身上得带着多少的餐具啊!
她不知道,一般瞿谢时的长随身上只会带着两碟一双筷和一匙,不过是防着在外头要尝尝东西的时候寻不到干净的盘筷,但说实在话-长随备在身上这么久,用过的次数一个巴掌都数得过来。
翟谢时吃下那沾了些许焦糖酱的丸子时,脸色瞬间变得有些奇怪,那甜腻的感觉让他顿时说不出话来。
他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猜错了,这个女人竟然真的是为了儿子而来,而不是想藉儿子的手来讨好他。
这让向来算无遗策的他不禁皱了眉,开始打量起眼前这个女人来。
比起以前总是穿着一身素,端着清高哀怨的脸色,今天的她穿了一身略微暗淡的朱红衣裳,衬得她傻愣愣的脸气色红润,之前着他总是冰冷哀怨的眼神也变得有点忐忑又清澈单纯。
莫不是濒死过一回,整个人连性子都改了?他脑子里突然冒出了这样一个想法。
正想着该用什么方法再继续试探她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断了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僵凝。
“爹爹,娘亲,你们……”
这唤声让一直绷着神经的曲轻裾松了口气,转而捧起食盒高高兴兴的看着在后头出声的人。
“子衿!”同样一个名字两个人喊,一是欣喜,一是有些微恼。
瞿子衿今日一直到下了课都没见到人来,心中失落难以言说,只想着或许是他这几日冷淡的反应让她伤了心不再来了,又想着她不来也好,她本就是让爹赶出去的人,不相见也是正常的。
边想着,他一反平时总是走在最后的习惯,随意的把书册收入自己的书袋里,快速走出家塾。
只是说了不想见,脚步却不争气的往屋子后头走去,想着或许还能够遇见人。
说到底,他心中还是抱着一丝期望,或许她今儿个站了远点?或者晚来了点也说不定。
只是没想到,人是见到了,却是两个。
爹爹和娘亲都在……这是怎么回事?!瞿子衿小小的圆脸上满是不解。
曲轻裾见到自己儿子自然是高兴坏了,献宝似的把食盒捧到他面前,洋洋得意的说着,“子衿,你瞧瞧,上回那糯米丸子你说了好吃,我又想新花样做了一次,连调料我也弄了两个,新口味,你吃吃看,好吃的话我下次再弄来。”
她一脸期待的看着瞿子衿,瞿子衿则是看着自家爹爹的神色,只觉得脑子都疼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