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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轻裾觉得自己所有的国文老师都要哭泣了,因为她连称赞人都找不到成语用。.
马屁没拍好,曲轻裾根本就不敢看脸黑得可以滴墨的瞿谢时,只是紧紧抱着他的大腿,祈祷他不会没良心的一脚把她踢开。
呃……他应该不会这么冷酷,这么的无情吧?!
沉默了许久,曲轻裾都有种度日如年的错觉时,头顶上传来翟谢时低沉如箫的嗓音,“只要回了这宅子就不会再来打扰我了吗?”
曲轻裾连考虑都没有,直接点头答应,“没错!没错!”
这一次翟谢时没有考虑很久,立刻答应她,“行!等等就让人把你的东西搬回来吧。”
曲轻裾瞪大了眼,嘴巴还兴奋的张开,抬头看着他,不住的确认,“这是真的?我真的能够回来了?!”
“真的。”瞿谢时被她眼里单纯的笑容给晃了眼,然后看着她仍抱着他的大腿不撤手,眉头再次打了一个结,“已经答应你的要求了,你现在可以放手了。”
曲轻裾放开自己的手,嘿嘿笑着,连爬带拉的站了起来,边傻笑边拍着他的大腿。
“弄脏了你的衣裳真是不好意思。”曲轻裾看到他的长袍上满是尘土也尴尬了,一时改不了从现代带过来的习惯,傻傻的开口问,“要不然你脱下来,我帮你洗……”
瞿谢时眯着眼瞪着她,整个人少了淡然的神情,像是往周边散发冷气的修罗,把她看得心脏差点顿了一拍,连连后退。
她还没搞懂自己又哪里惹了这个脾气阴晴不定的男人,他已经踏着暴怒的脚步离。.
曲轻裾拿出了自己的小手绢挥了挥,当作欢送,然后高兴的想要和自己儿子还有两个鬼分享已经顺利回到主宅的好消息时,只看到一人两鬼全都用看鬼的表情看着她。
曲轻裾回想自己刚刚的表现,忍不住摸了摸鼻子,“啊……我刚刚是不是做得太过火了?”
瞿子矜抟着食盒,嘴还张得大大的,脑子里一片混乱,实在无法想像宛如天人般的爹会有今天那种失态的妥协。
而更无法想像的是,以往高高在上、冷漠清高的娘亲,原来也可以这么的……“世俗”。
原谅他无法说出更贴切的形容,毕竟子不言母过,其他的他也说不出口。
怔愣了许久,他终于深沉的叹了口气,脸上有种跟他年纪一点都不符合的落寞,他拉了拉她的裙摆,低声说着,“娘亲,以后……会好的,别再这样了。”
他觉得这全是因为在外头的日子不好过,所以才会让她的举止如此失常。
曲轻裾虽然不懂他在深沉什么,但是对于儿子散发出来的善意,她还是很高兴的接受,她摸了摸他的手,然后点了点头,“好!娘以后再也不会了。”
若能当个正常人,她也不想每天都弄成像是疯女人一样啊!
瞿子衿见她看起来又像平常的模样,也松了口气,追在瞿谢时的后面小跑着走了。
曲轻裾抬头看向虚空,握拳在空中挥了挥,轻声喊着,“成功啦!我要出运啦!”
一旁的梅婶呐呐说着,“这……这也太有失体统了,这怎么能行呢!”
崔氏抽了抽嘴角,看着曲轻裾高兴哼着小曲的模样,也不住叹气。.
真是成了也愁,不成也愁啊!虽然鼓励她赶紧跟时儿开枝散叶,但没想到媳妇儿会用这种路数来博得同情。
唉……一切尽在不言中啊!
第4章(1)
什么叫做近水楼台先得月,好不容易重新搬回了瞿家主宅的曲轻裾打算亲自来实践这句话。
只是……想像是很美好的,等到要实行的时候,却发现有个大大的难关要攻破。
瞿家大宅经过好几代传承,一开始只是四进宅院,有依山傍水之势,后来瞿家随着传承久远,原本的宅子不断的拓宽,到现在,已经成了山前的一座庞然大物。
里头光是花园就有两个,前后院各有一个,前头取北方开朗疏拓的造景,配着一列列的厢房,提供给来往的清客族人议事暂歇的住所,后头那个院子则是取南方小巧精致的设计,在园子边上用回廊隔了一个又一个大小不一的住所,专门提供给女眷
居住,只是这一代只剩下曲轻裾一个人住着,而且还是卡在中间的院子,不管离前头父子俩的居所,还是儿子读书的家塾都要走很长的一段路。
而且后来曲轻裾才知道,原来这家塾也分了两个,一个是小萝卜头们读书的地方,就在靠近后院的斜边上,而前院里还有另外一个家塾,则是给大一点的青少年读书,外加一个可供跑马的演武场,不只收瞿家子弟,旁支或者是外姓也都是收的,只是入门的考验也不轻松,等于是变相的收拢人才。
曲轻裾知道自己被安排住进后院的清溪阁时,本来还高兴了一下,因为这里据说是瞿家后院里风景最好的院子,但从身边两个鬼军师那儿了解瞿家整个宅院构造后,她瞬间就明白了翟谢时的打算。
他把她养在这里看风景,却不让她再靠近他们父子俩的企图真是……毫不遮掩啊!
第一天住进来后,她虽然靠着梅婶的口述,加上婆婆的补充画了一个简易地图,原打算花一个下午的时间去关心一下儿子的上课状况,据说是类似体育课的课程,却发现自己走了一个时辰,也就是两个小时左右,才刚走到后院的边而已,而且前后院之间有人把守,不是简简单单就能过去的。
她只能泪流满面的抬着快要抽筋的腿再走回去,这次少了迷路的时间,大概也走了半个时辰以上。
用脚来丈量自己住的地方……她认真觉得在瞿家这样做就是一件傻事。
当她回到自己的住处清溪阁,狠灌了好几杯水后,就直接扑倒在床铺上起不来了。
“天啊!这哪里是普通人住的房子,每天光这样走脚不就断了。”曲轻裾躺在床上抱怨着。
难怪国外有很多古堡豪宅,进了大门后还要开车走一小段,甚至屋子之间也有另外的交通工具!
一个后院走个半圏就要花上一个多小时,要是有什么事需要通知,跑一个来回,那一天差不多腿都要断了。
梅播在虚空中浮现身影,无奈的说着,“平常主子们活动的地方都靠近前头的院子,像夫人以前住的萱影堂就是,若用走的也不过一刻钟就能到了前院,这清溪阁靠着园子的后头,之前都是让外客的女眷住,所以才远了点。”
曲轻裾将脸埋在被子里,闷闷的说:“我知道了,他把我安排在这里不就是把我当外人,让我别没事往他面前凑的意思嘛!”
曲轻裾说不上心中是什么感受,总之不会是高兴的那一种,就算她神经是有名的粗,也不会粗到都这么明晃晃的被人厌恶了,还会兴高采烈。
那就不是粗神经,而是没脑了吧!她自嘲的想着。
虽然被厌恶的现实、还有目前的困境的确有稍微打击到她,但她曲轻裾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被打倒的女人。
虽然脚还酸得很,可曲轻裾并没有打消斗志,而是握着拳往空中挥了挥。
“你不想让我靠近,甚至不想让我接近儿子,我就偏偏不如你的愿!等着瞧吧,相公还有儿子,我一定会突破障碍的!”曲轻裾信心满满的低声发誓。
梅婶笑着看她活力满满的样子,越看越是高兴,因此不管她提出什么问题,都详细的跟她说明,想要助她一臂之力,好快点达成夫人的愿望,甚至能够让自己在小小主子身边多照看个几年。
唉!夫人这些年如果不是还有点心愿挂着,早在老爷走的时候,就跟着一起散了吧!哪里还会像现在偶尔还能够化个影出现。
一想到这里,梅婶不由得在心中叹了口气,如果不是灵魂已经落不了泪,只怕她就会哭出来了。
一人一鬼唠叨了大半夜,终于在曲轻裾累得说不出话时停了下来,梅嬉看着她在睡梦中还带着浅笑的面容,忍不住往门外看去,崔氏不知道在何时出现在门边,对着半开的窗沉默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