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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觉得风有点大,还是不要了。”东落雪自己都觉得这个借口有些牵强。
可是东墨却立刻就答应下来:“的确是有风,那便戴着吧,若是感染了风寒就不好了。”
东落雪这一刻,都忍不住想把实情说出来。
可是,她说不出来,就如云望舒所说,在她的内心里是自卑的。
可是,让有着伤疤的自己站在东望的身边,她做不到!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东墨见东落雪不说话,忍不住伸手戳了戳她的额头。
东落雪把东墨的手挥开:“敢动我,活的不耐烦了?”
东墨笑道:“这一次没有用‘老娘’自称,成亲了果然就是不一样了。”
“果然是活得不耐烦了!”东落雪把手指关节扳出清脆的响声。
东墨立刻求饶:“娘子饶命啊!为夫再也不敢了!”
东墨的寝殿外,所有侍女听到里面的欢笑声,也都忍不住露出微笑。这一对,还真是欢喜冤家呢。
“主子在里面吗?”东文来的真不是时候。
一个站在门口的侍女道:“在呢,和新夫人一起。”
东文这一时都不知道该不该进去了。
“东文吗?进来吧。”是东落雪的声音。
东文在门外道:“是。”然后整理了一下衣襟才进去。
东文进去的时候,东墨和东落雪都已经不复刚才的嬉笑,而是端端正正的坐在那里。
东文分别对两人行了一礼,而后道:“不知两位对接下来要去拜访的人都清楚吗?”
东文想了想,摊开双手道:“不清楚。”
而东落雪,则是有一些忐忑。
“属下就知道会如此,因而给您送来了这个。”东文拿出一本厚厚的装订好的名单。
东文接过一看,上面就是他们这些日子要去见或者要来接见的人,不仅准确的时间地点都记在上面,就连应该送什么东西都写好了。
“虽然属下很想跟着主子和主母,可是这几日因为主子的大婚,事情多了很多,所以不能时时刻刻的跟在主子的身边。所以,”东文的语气加重:“主子一定要好好按照这本手册去做!”
“知道了知道了,表情不要这么可怕。”东墨觉得东文都想把自己吃了。
东文叹了一口气:“还不是主子已经一把年纪,而且已经成亲了,现在还是一点小事都做不好,若是放在族长,属下这点事情真的一点心都不用担!”
“你们怎么一个个的都向着他们那边?”不如自己的晚辈,实在是有点让东墨的面子在东落雪面上挂不住。
东文也意识到现在他面前还有一位女主人,随即有些惶恐的看着东落雪,东落雪倒是不在意:“没事,他什么德行,我还能不清楚吗?”
东文松了一口气,道:“那属下就放心了。”
东落雪笑了一下:“没事,以后在我面前,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少不了你的好处。”
“是,以后万事就有主母做主了!”东文话接的飞快。
东墨还在一边坐着,他的地位瞬间就可有可无了。
“不过,属下斗胆问一句,为何主母戴着面纱?”东文其实一开始就注意到了,当时东墨揭盖头的时候他也在场,记得东落雪十分的漂亮,为何要戴着面纱呢?
东落雪脸上的笑意停顿了一下:“这几日有风,我怕感染了风寒。”
“噢,主母的确是要注意身体。”东文其实是肯定不相信这个理由的,海岛上四季都有风,而且他们修习灵力,一点低温算什么。不过既然东落雪不想说,他肯定不会多问。
的确他没有追问,东落雪松了一口气。
可是这样的确不是个办法,之后要是经常解释,也未必会所有人都轻易的送开这件事……
流光,你之前也想过这种情况吧?
“东墨,我们什么时候去见第一家亲戚?”东落雪的声音带着几分凝重。
东墨立刻翻开那本册子:“就在后日早上,你要回门,忘了吗?”
“好!”东落雪脸上露出坚定地笑容,她的确是该为自己做点什么了。
云望舒现在有些心不在焉。
东陵宸已经成功吃掉了云望舒的一大片疆域。
“流光,这会不会成为我的第一次胜利啊?”东陵宸看着棋盘上自己的形式一片大好,十分欣慰,多日来的练习还是有成效的啊!
云望舒朝着东陵宸笑了一下,不看棋盘落下一子,棋局瞬间被扭转。
“距离胜利,还远呢。”云望舒悠悠的道。
东陵宸眼见自己已经胜利在望的军队再次陷入被动,只好认命的继续改变局势。
“流光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在棋局上欺负人……”
云望舒落子的手一顿,心情不好吗?其实,只是有些不耐罢了……
“她,已经过去将近一日了,还是没有来找流光。三日之后必定要回门,流光若是想要医好她,起码需要一日的时间。”
东陵宸先是理解了云望舒话语中的含义,然后才有点不可思议的道:“流光这是在关心她?关心一个认识了没多久的人?”
云望舒看了东陵宸一眼:“怎么了?流光就是觉得这个人很投缘,就多关心一点,不行吗?”
“不是不行,而是,有点让人嫉妒啊。”东陵宸感叹。
云望舒不明所以:“嫉妒?论关心的程度,没人能比得上你在流光心中的地位吧?”
“不是说这个,”东陵宸脸上有了笑意:“流光之前对人,可是毫不关心的,现在居然会对一个认识了没几面的人这么在意。当初我们相识,流光可是很不情愿和我绑在一起啊。”
“那不是过去的事情了嘛……”云望舒有些不好意思,当初她的确是漠视所有。
“所以说,才是让人嫉妒啊。”东陵宸的语调拉的很长。
云望舒指了指棋盘上的一角:“东曜,这一处,失守了吧?”
东陵宸不甚在意的道:“我只是棋盘上失守了而已,流光现在失守的,可是姐妹之情。没想到啊,流光对于好姐妹的选择,居然是这么的和自己不一样。”
“若是一样,在一起有什么意思呢?”云望舒没有否认东陵宸的话。
“那,我们便好好等等她吧。”云望舒能多和人交往,东陵宸总是高兴的。
第二日早上一大早,云望舒没有听到那个昨日早早就来打扰自己的声音。
“她没有来。”云望舒的语气中有几丝失落。
东陵宸安慰的拍了拍云望舒的肩膀:“总会来的。”
“理由?”云望舒要的可不是口头上的一句安慰。
“因为被流光看中的人,即使别人再怎么不理解,她都会做到。”东陵宸相信云望舒。
“也对。”云望舒展颜一笑。
天气温暖,两个人说说笑笑的用完早膳之后,东落雪依旧没有来。
云望舒看着天色叹了一口气道:“若是再不来,明日之前,脸上的疤痕就消除不了了。”
“流光!”东落雪的声音远远就传了过来。
云望舒立刻朝着声音的源头看去,只见东落雪既没有戴着面纱,也没有在脸上涂脂粉,清清爽爽的朝着云望舒招着手。
云望舒心中高兴,也朝着东落雪挥了挥手。
东陵宸在一边看到两个人孩子气的举动,不由得莞尔。
东落雪跑得飞快,很快就到了云望舒和东陵宸的面前。
“流光,我想通了!”东落雪一脸兴奋。
“怎么?”云望舒也被东落雪的朝气感染到,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大。
东落雪拉着云望舒的手:“流光,我鼓起勇气当面问东墨,他不在不在意我脸上的疤痕,他说不在意。但是他一直都很担心我在意。所以,流光,从始至终,我心里的疤痕是我自己种下的,只要我敢自己面对,一切其实都是没什么的!”
云望舒拉着东落雪坐在石凳上:“落雪,你清楚这一切就好。既然你心底已经没有了那片疤痕,那么在脸上,它也不该存在了。”
“来得及吗?流光,我明日就要回门了。”东落雪觉得一天之内,这怕是做不到吧。
“要是你再晚来一点,流光还真是没有什么把握,不过现在,来得及。”云望舒现在是打心底的为东落雪开心:“我们快走吧,去药房。”
“好!”东落雪拉起云望舒就朝着药房的方向去了。
云望舒走出去几步,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大对……
“东曜!”云望舒猛然回过头,果然东陵宸一脸无奈的站在她们的后面。
云望舒不好意思的道:“东曜要不要也一起去?”
“不了,”东陵宸的语气可不大好:“你们去就好,我还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处理。”
“那好,我们去了,流光走吧!”东落雪而是一刻都不想耽搁了。
云望舒本来还想劝东陵宸几句,接过被东落雪一拉,也觉得时间紧迫。
也罢,之后再好好陪陪东曜吧。
东陵宸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未婚妻,被自己叔父刚过门的妻子拉走了……
这心底,实在是五味杂陈啊!
药方中,云望舒吩咐了医女要准备的东西之后,对有些不安的东落雪郑重道:“落雪,你脸上的伤疤时日已久,要想在本来肌肤上去掉它是不行了。所以,现在流光要让你的那一块肌肤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