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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酒逢知己千杯少啊!拓跋青,我今日才发现,你真是个不错的朋友啊!”
“云望歌,你也是才发现,你我之间的共同点很多啊!”
“来来来,继续喝!”
“干了!”
……
满地的空酒坛,整个院子都飘散着一股浓浓的酒香,以及两个不省人事的——傻子!
云望舒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对云望歌和拓跋青大声道:“你们在做什么?!”
“流光来了?”云望歌笑着摇椅晃的走过来,举起酒坛对云望舒道:“要不要一起喝一杯?”
云望舒扇了扇扑面而来的酒气,顺手接过酒坛然后放下,对云望歌道:“你们这时怎么了?”
“那是流光吗?”拓跋青在远处使劲的睁大眼睛:“流光不是应该在海岛上吗?那一定是幻觉,幻觉!”
云望歌听闻这话,再细细的看了云望舒一遍,确认无疑的对拓跋青道:“是流光,不信,你过来。”
“是,吗?”拓跋青刚刚说完这两个字,就被一直在一边旁观的东陵宸一个手刀砍倒在地。
东陵宸看了一眼云望歌,向云望舒问道:“这个要不要也这样?”
云望歌此刻正在摇椅晃的朝着云望舒逼近,云望舒觉得自己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只好点点头。
东陵宸手起,再落下的时候,云望歌也成功的倒在了地上。
“云卫,把他们送回各自的房间,准备解酒汤。”云望舒看着一院子的狼藉,沉声吩咐道。
几个云卫立刻上前把两人抬走,马上也有侍从前来收拾院子。
看着一切都井然有序之后,云望舒对东陵宸道:“我们走吧。”
“不去看看他们?”东陵宸以为云望舒会想去看他们一眼,毕竟他们都是云望舒名义上的兄长。
“不必了,没有这个必要…..”云望舒不想给他们希望,之前已经把话说死,现在无论发生什么,云望舒都不会有任何的动摇。
时间会磨平一切的…….
东陵宸勾起嘴角,道:“那我们走吧,今日在外面转了一天,都没有好好吃饭,流光饿不饿?”
云望舒脸上也有了一抹笑容:“有一点吧,流光想吃莲蓉酥。”
“好,只是我现在还不会做,不如,去膳房看看?”东陵宸有时候真的希望自己可以全能一点,这样的话云望舒所有的要求,都可以由他来办到。
云望舒脸上有了几分实实在在的笑意:“走吧,顺便看看还有什么主食吗?东曜的肚子可不是几块糕点就可以填饱的!”
东陵宸煞有介事的搂住云望舒的肩膀,道:“是啊,那我们快点去吧!”
“走吧!”
一边是借酒消愁,一边是情意绵绵。
只愿时间,真的可以抚平一切吧。
大醉一场,再醒来之后必然会头痛。
云望歌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很明显已经是第二日的中午了。云望歌摸了摸自己脖子后面的青痕,想起了昨日发生的事情。
东陵宸,下手还真是狠!
犹记得拓跋青也是被东陵宸打晕的,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来人!”云望歌对外面喊道。
一直服侍他的一个侍从立刻小跑进来,对云望歌道:“少祭司您可算醒了,头痛吗?要不要醒酒汤?”
云望歌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点了点头。
侍从向外面招了招手,有侍女把早就准备好的醒酒汤端上来,云望歌一气喝下。
侍从立刻上前将云望歌从床上扶起来,云望歌感觉脑袋还有些混沌,稳了稳神才道:“拓跋族族长呢?”
“据说也是刚醒不久,少祭司想见他吗?”
云望歌摇了摇头:“就是问问他,没事,这几日膳食都简单一点吧。”
侍从立刻紧张的道:“您是不是觉得胃里不舒服?要不要……?”
“不用!”云望歌感觉力气恢复了一些,挥开侍从扶着自己的手,道:“难道医理方面我还不清楚吗?饮食清淡即可。”
侍从一紧张倒是忘了这一点,便也松了一口气道:“属下也是心急。”
“行了,下去吧,午膳好了再来叫我。”云望歌一副十分疲惫的样子。
侍从行了一礼,带着刚刚的那个侍女开门出去了。
“流光,果然是一点都不在乎啊……”摸着自己脖子上的青痕,云望歌苦笑着喃喃道。
另一处,拓跋青正呆坐在自己的房间里。
他现在心中想的,和云望歌几乎不差什么。
云望舒可以毫不留情的任由拓跋青将他们打晕,可以在他们晕倒之后不去看望,在今日,也没有任何关心的消息。
这,不就是最好的,不留余地的拒绝吗?
对啊,之前流光就已经把话说的很清楚了。他们却总是不放弃,不,是放弃之后,却依旧不想放弃。
只是,人啊,总不能就这样的过一辈子吧?
这一日云望舒的生辰,只有东陵宸一人陪伴,其他人都只是送来了珍贵的礼物。
其意思不言而喻,他们,终于要放手了。
想说的也说了,想闹得也闹了,真的是该办正事的时候了。
云族最大的议事厅,最上座上坐着三族的现任的族长,少主,家主。
他们现在要决定一个人的去留,给一个长达二十多年的事情,一个最终的结果。
最后的最后,云望舒站起身,毫不犹豫的下达了最后的判决书:“杀!”
行刑的日期就在三日之后,因为其生前也算是海族的重要人物之一,因而给予其体面的死法,毒酒。
云族特有的毒酒,喝了之后会如同睡着一般,毫无痛觉的死去。
也算是保全了一点东梦最后的尊严了吧。
显然,对于这个决定,绝大多数的人是赞同的,少数人是理解的。
下达决定之后的第二日,天空下起了蒙蒙的细雨。
这时候,云望舒正在和东陵宸品茶。
多日不见,东陵宸也是十分想念云望舒的茶艺。
“如何?”云望舒今日煮的茶是六安茶,喝着很是凝神。
东陵宸赞道:“茶香清纯,茶水涩中带甘,很适合今日的天气。”
“也很适合现在你我的心境。”云望舒再润洗了一遍茶具,语气状似不经心,却入了东陵宸的心。
东陵宸放下茶杯,重新拿起一杯茶,道:“流光不想杀,可是,不得不杀。”
“东曜也不想杀。”云望舒强调,不想东梦死的人,不止她一人。
东陵宸不在意的道:“他之前可是想对流光不利,我为何要留他性命?”
“这时候卖关子?”云望舒瞥了东陵宸一眼。
“流光不是已经有了最好的方法了吗?”东陵宸拿着茶杯,对云望舒一敬。
云望舒低头倒茶,不语。
一开始选择毒药的方法,就是没有让东梦死的打算。
云族最擅长的毒药,想让一个人状似昏睡的死亡,不难;想让一个人状似死亡一样的昏睡,也不难。
这两种药可以说是同根同源,只是,失之毫厘差之千里。
若是真的弄错了一星半点,那就真的是永远昏睡不醒了。
而且在耻多云族人都是医药高手,这一点也必须瞒过他们的眼睛。
不是信不过,而是知道的人不会有什么好处,反而会有无尽的后患。
“流光有几成的把握?”一会的寂静之后,东陵宸开口问道。
云望舒将面前的那个茶杯倒满,莞尔一笑:“十成。”
在药剂方面,云望舒何曾输过。
这几日,云山上方的气氛都十分的严肃。拓跋族人和海族人都去参观了云望舒亲自修建的那个牢狱,因而关于东梦会不会逃走的这个问题,他们基本没有任何讨论。
没有这个必要,不是吗?
凝重的时间仿佛也在云山的上空凝滞着,除了云望舒和东陵宸,就连拓跋青都包含在内,所有人都显着有点焦急。
和这个事情没有全部处理完结好之前,他们都放不下心。
在另一个角度来说,他们都可以说是历史的见证者。
在所有人的翘首以待之下,行刑的那一日,到了。
东梦是由云望舒、东陵宸和拓跋青三人一起押解出来的,这也是为了保证出来的这个人是东梦,不是别人。
东梦见到三人的时候,表情有着几分释然和解脱。
不过,一句话都没有说。
这一次,是在云族最大的广场上,除了之前在议事厅的人们,这一次云族几乎所有人都来了。
云望舒之前给的命令是,不会强制你们来,来可以,不来,也可以。
因为不是什么血腥的场面,所以除了孝子,云族族人基本都到了。
这种诚,云族又多是身着白衣,因而远远的看过去,倒像是云族所有人在为东梦送行。
祭台是神圣的,东梦是三族的罪人,因而不能在祭台上处死。因而在下令之后,云卫已经在祭台的旁边搭建了一个新的台子。
东梦在灵力被废了之后,身体已经受了极大的损伤,在上长长的台阶的时候,几乎是被两个云卫扶上去的。
“你们两人再看一眼,确认最后一次。”云望舒站在距离东梦三步远的地方,对身后的拓跋青和东陵宸道。
东陵宸只是抬眼一瞥,便立刻笃定的道:“是他,我海族的气息,我不会认错。”
拓跋青将信将疑的看了一眼,还是走到了东梦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