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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她转身离去的瞬间,金若望口袋里的手机适巧响起,他懒懒滑开屏幕,凑在耳边,“宋哥。.”
“先跟你说,章萃琳很担心房务员没办法好好服务你,打算亲自出马,所以这顿饭连吃都没法子吃,我已经尽力了。”那头宋胜儒连珠炮的抱怨。
不是他欠缺魅力,而是人家看上的不是他。
“我知道了。”
“你那头处理得怎么样?”金若望想了下。“宋哥,帮我想个办法让少赚可以到我身边。”那头突然静默了半晌,良久才似笑非笑地问:“怎么,连把妹都还要我帮?”他这个老板是不是对他太好了?
“你帮这个忙,我就答应接下新戏。”
“……把她的名字告诉我。”
“钱少传,钱财的钱,年少的少,传统的传。”
“钱少传……你明明就知道她的名字还故意叫她少赚……”停顿两秒,又听他扬高声调,“等等,钱少传?
这不就是你去年一直在找的女孩的名字?”
“我?”
“对呀,你连保险受益人填的都是她的名字!我问过你,你说是你的青梅竹马,结果你去年说要找她,却发现她搬家了,找不到人了……原来是找到你的青梅竹马,一副神秘兮兮的,啐!”青梅竹马?金若望扬起眉,不禁想,真是命运。
第2章(1)
她和金若望是青梅竹马。
嗯……应该说只当了十年的青梅竹马。
九岁时,她跟着父母搬家,刚好搬到金家隔壁,当时她很喜欢大她三岁的金若望,感觉就像是多了个哥哥。.
而十二岁的金若望就已经是个很帅气的男孩,从小就有星探上门,最后在他五专毕业服完兵役后,他离家投入演艺圈,那一年,她十九岁。
来年,就在她生日当天,她央求父母带她外出买礼物,结果却发生车祸,她被母亲护在怀里,成了唯一的生还者。
从那一天开始,她的世界开始变得灰蒙蒙的,就连人的模样也看不清。
她的眼睛做过许多检查,数据皆显示正常,所有景物皆和普通人见到的没两样,唯独人,在她眼里变成了模糊不清的灰色影子,上头则出现了色彩分布,感觉上就像是红外线传感器显现的影像,只是色彩不同罢了。
偶尔出现可以辨识的人脸,但并非自己的眼睛恢复正常,而是瞧见阿飘。
医生说,也许是因为她有创伤症候群,所以让她出现了幻觉。
她不知道那是不是医生说的幻觉,但她实在没有多余的时间悲伤自己的状况,因为父母双亡,留下了千万的负债,而她忘了抛弃继承的下场,就是得要一肩扛起负债,还得照顾当时才八岁大的弟弟。
所幸她学的是会计管理,对父母的资产还有些了解,把能抛售的抛售,尽力将负债降到最低,将债权人统一在两家银行底下,每个月摊还本金和利息,再带着弟弟搬到一栋旧公寓里。
她坚持学业一定要完成,所以转到夜间部,白天工作,晚上读书,修完学分,不忘顺便考上几张证照。毕业之后,她开始了身兼三份工作的生活,为了早点还清负债,更为了让弟弟有更好的念书环境。.
她在天亮之后的第一份工作是——传统市场打杂兼叫卖。
“少传,这边还有两篓,先补过去!”那头老板娘扯开喉咙吼着。
“知道了!”钱少传挥汗如雨,同样吼了过去。
不是她不耐烦,而是传统市场在早上六点过后,人潮渐聚,车水马龙外加有摊商叫卖,各种声响充斥,不拉高分贝说话,没人听得见。
钱少传在一家大型菜摊工作,凌晨两点是一般人正好眠之际,她人已经到了市场,开始帮忙排货架,之后还有卸货、上架,这份工作体力消耗相当大,虽然只有五个钟头的工作时间,却足以抵过饭店九个钟头所消耗的体力。
饭店每天有规定的房间数量要收拾,包括里头的维修回报和货物清点排放,床包的收拾和洗淮,客人要求的各项服务,一天下来虽会让她忙得晕头转向,但偶尔还是找得到空档休息。
但是市场里,打从两点报到,就像是深陷战场,无一刻停歇。
不过,看在薪水不错,再加上老板娘会免费送她一些Ng食材,她就觉得这份工作再值得不过。
不远处,一双专注的眼透过墨镜不住地打量着在菜摊前不断来回补货搬货的纤瘦身影。
她的长发束成马尾,在阳光的照射下如缎般闪耀光芒,那双大眼也充满生气。
谁也想不到,她昨晚十点才到家,凌晨就到这里工作,而从她身上感觉不到半点疲惫,反倒是精力十足,在吆喝和招呼之间,笑容未曾消褪。
那咧嘴粲笑的样子不见半点柔顺温婉,但却有着强大的感染力,能让每个上门的客人一见到她便扬起笑。
“主子,钱小姐真的是充满活力呀。”傅庆年忍不住道,嘴角也被感染笑意地上扬着。
“可不是。”金若望依旧寡言,站在远处打量着她。
“可是咱们要继续站在这儿瞧吗?”傅庆年说着,不住地注意四周,只因这条通道上人车不少,尤其是载菜的摩托车简直像发狂般地横冲直撞。
“再瞧瞧。”她是个很勤奋的女孩,而且还是他的青梅竹马,所以他不能理解为何她会拒绝宋胜儒的挖角。
宋胜儒跟章萃琳要到了她的联络方式,特地致电给她,以成为他的助理为由挖角她,依他所知薪水高过房务员所得,但她却不为所动,二话不说地拒绝,完全不管宋胜儒如何诱之以利。
最终,在宋胜儒没辙的情况下,只能把这消息告知他。昨晚她从饭店下班时,他本来是打算拦下她谈谈细节,岂料她赶时间的骑着机车进了一栋商务大楼,他让庆年打探了下,才知道原来她是楼上一家会计师事务所的核算助理。
他在楼下等着,一等就等到九点半,没拦到人,只好尾随她回家。她的住所是一栋非常老旧的公寓,他没跟着上楼,反倒是待在车上想了下,思索他和她之间到底有何过节,得要如何化解,让她愿意待在他身边。
毕竟他的记忆不全,虽说生活琐事记得七七八八,可有关的人……在他的记忆中实在残存得不多。
然,就在他打算回家歇息时,竟见她又下了楼,一会便来到这座市场工作。
他有些意外她一人竟然有三份工作……这代表她非常缺钱?那么,只要他加码,她就会点头吗?还是别打断她的工作,趁着她待会歇息时,直接找她把话问清楚?
正思忖着,突地前头响起阵阵喇叭声伴随着吆喝。
“让让,请让让!”他抬眼望去,下意识要退上一步时,却见一辆挂上推车的摩托车见缝就钻,压根不管后头堆满菜的推车甩动的幅度有多大,眼看着推车要甩撞到一位买菜的妇人,他不经细想地往前一跃,将那位妇人拦腰抱起随即闪过推车。
不过是眨眼功夫,摩托车骑士浑然未觉,呼啸而去,而目睹这惊险瞬间的人潮,突地爆开阵阵惊呼声。
“啊……谢谢你。”买菜的妇人呆楞了下才回神。
“不用客气。”金若望淡噙笑意,将她放下。
“年轻人,好强!”两旁摊贩不住地赞赏着。
傅庆年赶到他身旁,不免有些得意。他主子嘛,本来就很强了,还需要说吗?
不过是举手之劳,大伙真是太热情了。
当然,这头欢声雷动,自然引发其他摊贩的注目,就连钱少传也不禁抬眼望来,在一片黑压压之中,立即找到他的身影。
原因无他,因为他身上散发的色彩与旁人不同,是淡淡的金色光芒,哪怕是在大太阳底下,都不能遮掩他的光芒,这颜色和她从电视上看到的金若望截然不同,所以她才会认定他根本就不是金若望。
这家伙是来这里做什么?他到底是谁,又想做什么?
她脸上的不快和厌烦丝毫不遮掩,教金若望看得攒紧眉,随即大步朝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