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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才开始忙,得要趁着今天晚上好好放松,走,我带你到泳池那边,烤肉应该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小芳笑容有点僵。其实,哪里需要少传特地去买?这别墅有管家……她只能推测八成是少传和金若望走得太近,让她心里不快才故意整人。
唉,基于不想得罪章萃琳,她也只能默默目送少传离开。
反正只是下山买点东西,应该不要紧。
轰的一声,整座山彷佛都被撼动,教坐在大厅讨论明日拍戏内容的众人莫不朝落地窗外望去,不出所料,豆大的雨滴伴随着闪电雷声哗啦啦地打下。
皇甫桂见状,眉头不禁微皱起。下雨了,她却还没到……才下午,天色却已经暗到必须将所有的灯打开,不知道她有雨衣穿没。
“糟了,这雷声那么响,不知道马匹有没有受到惊吓。”武导闻声,赶忙起身到后院。
后院里搁了三匹马,是明日拍戏要用的,一早就已经委托马场的人把马先运过来,虽有专业人员照料,但还是令人担忧,就怕跟上一次一样马又发疯。
而大厅另一头则传来阵阵脚步声,伴随着七嘴八舌的交谈声。
“有没有搞错,突然下这么大的雨,要不是章小姐早有准备,晚餐就要泡汤了。”剧组人员边说边走进大厅。
“山上的气候变化极快,尤其最近两天都是这样。”章萃琳笑容可掏,身为主子却没有半点架子,温和亲切得很。“不过刚好这两天要拍的戏都是雨中戏,这场雨反倒会派上用场。”她说着,目光缓缓落在皇甫桂脸上,却见他视线一对上就冷冷移开,教她不禁微抿起唇。
“大伙应该都到了吧。.”副导起身询问。
“都到了。”
“欸……”副导沉吟了下,不禁问着皇甫桂。“少传呢?”
“她还没到。”
“要不要跟她联络一下?这里路不太好找,她要是迷路了……”
“不会,少传刚刚就到了,只是下山去买饮料。”走在最后头的小芳开口说,佯装没瞧见章萃琳的瞪视。她只是实话实说,本来去买个东西没什么大不了,可问题是现在雨下得那么大,而且少传也实在去得太久,教她都不安了起来。
“她为什么去买饮料?”皇甫桂蓦地站起身。
“不是我要她去买的,是章小姐说没有饮料才要她去的。”小芳赶忙解释,省得遭殃。
皇甫桂横眼瞪去。“章小姐,少传是我的助理,你没有资格要她做任何事。”
“我没有勉强她,只是问她而已,她就答应去买了,你要是不信可以问小芳。”小芳不禁背脊发寒,总算把章萃琳假亲和真卑鄙的个性摸透了。竟然拉她下水,不管她解不解释,似乎都已经成了帮凶。
“去了多久了?”
“差不多一个钟头了……其实一个钟头也该回来,可是她却到现在还是没消息。”小芳嗫嚅着,心虚不已。
皇甫桂绷紧下颚。大庆开车上山也不过才二十分钟,她竟然花了一个钟头都还没回来,正打算回楼上拿车钥匙,却又想起她极力抗拒乘车,可这里又没有半辆机车……“若望,好奇怪,本来打少传手机是她没接,可是刚刚却变成关机,该不会被我打到没电关机了吧?”正在思索时,大庆适巧摇头晃脑地从楼上走下来。.
皇甫桂直瞪着他,想她办事向来谨慎,手机向来电力充足,会关机……难道是发生什么状况了?
难以言喻的恶寒从心窝里爆开,令他不再多作犹豫,直接朝后院方向走去。
“若望,你要去哪?”章萃琳急忙跟上。
“关你什么事,我跟你熟吗?”皇甫桂不留情面的冷漠话语教章萃琳停在原地,无法回头面对大厅里数十双眼,只能羞恼地从另一头的走廊离开。
大庆见状,快步跟上,到后院就见主子不知道跟武导说了什么,武导满脸犹豫之色,主子则已经跃上马背。
“主子,你——”他追上前欲询问,皇甫桂却已经纵马急驰而过。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他不解地喃喃道。
皇甫桂纵马冲入滂沱大雨之中,压根不管雨水在瞬间浸湿了他的衣服,雨势强劲得犹如灰色布幕,遮蔽视野,他只想找到她,毫无理由的,就是非得找到她,确定她的安危不可。
只有知道她安全无恙才能平复他逐渐失控的心跳,才能安抚他逐渐失控的情绪……他踢着马腹加快速度,尽管心急如焚,半眯的眼却没放过任何一个角落,每个转弯坡道,每个——“少传!”他放声吼着。
大雨中,被机车压倒在地的钱少传彷佛听见有人叫着她的名字,她眯起眼朝声音方向望去,就见一抹光芒出现在铺天盖地的昏暗之中,她似乎瞧见了他的样子,一头长发,身穿赭红锦袍……不是明天才拍戏吗?
他就像是个古代王爷纵马疾驰而来,彷佛从天而降的战神,浑身裹着金色光芒,那般抢眼地占据她的目光。
不对,她应该要赶快求救!
“金若望,我在这里!”她放声吼着。
皇甫桂早已经瞧见她倒在靠山壁的弯角,快马来到她身旁,随即跳下马,扶起她的机车,一把将她拥进怀里,好似一松手她就会消失般地紧搂着,彷佛寻回了多么珍贵的宝物,一颗狂躁的心终于安稳下来。
“痛……喂,会痛……”她扯着他叫着。
皇甫桂蓦地回神。“哪里受伤了?”他下意识地查看她的脚,只因她刚才是被机车压住。
这一望,就见她的大腿处竟染着一片血,连她的牛仔短裤也染红。
她跟着往下一望,赶忙遮掩。“我没有受伤,只是你……”
“还说没有,都已经流血了。”他拉开她的腿,想要查看她的伤势。
“那个不是啦!”她吼着,小脸羞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
“明明是血,你还逞强什么!”他不快吼着。
“那个……就说不是啦!”她紧扣着他的手,又羞又恼地瞪着他。
“让我看看。”他坚持。
腿部有动脉,要是伤口太深可能会造成失血过多,那是非常紧急的状态,不能有丝毫拖延。是不是直接将她带下山就医,哪怕她抗拒,他用扛的也要将她扛去。
“看你个头啦!我生理期!”为什么脑袋就是那么硬,非得逼她说出事实?知不知道这是很尴尬的状态啊!
大雨来得突然,她本来要停车拿雨衣,可谁知道车子没停好往她身上倒,连带地将她压在地上……她是被两箱饮料和机车给压得不能动弹,才会让局面变得这么尴尬。
“生理期?”他楞了下,向来沉稳的俊脸竟飘起一丝绯红。他轻咳了声,忽视生理期三个字,再问一句,“身上有没有伤?”
“没有啦,我只是被压着不能动。”她边说边抹去脸上的雨水,觉得这大雨如石,打在身上好痛。
“能站起来吗?”他扶着她起身。
“可是我……”她忸怩地拉着外套试图遮掩,可惜外套长度不够,怎么拉就是遮不了。
皇甫桂不假思索地褪下身上的衬衫,系上她的腰间。“先凑合着,回去洗过澡后再换衣服。”
“你……”她晃了一下,往他身上一靠,惊觉他上身竟是赤裸的。“你只穿一件衬衫,你还是穿上好了。”方才他一身古装的样子是她的错觉吧,后来看他又跟平常一样只是一团光影,这也才发现他只穿一件衣服。
“过来。”他充耳不闻,一把将她抱到马背上,在她尖叫出声的瞬间,他已经跨跳上马背,将她牢牢地护在胸前。“应该让你坐后头才能避雨,但我怕你会掉下去,你就将就吧。”
“可是我的机车和饮料……”
“放着不会有人偷!”说着,他策马前进,由缓渐快,但远不及刚刚奔驰的速度。
马已经在跑了,钱少传还能如何,抗议也没用啊。
她抓着马鞍,背就贴在他的胸膛上,早已湿透的外套彷佛不存在,在疾风狂雨之中,她可以嗅闻到他身上的气息,感受厚实胸膛里的心跳,那心跳由急渐缓,但她的心跳却由缓渐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