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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花轿到了门口才闭门不开,克父之说只为掩饰他们见不得人的卑劣,实则是谢昌隆早已和你勾搭上了,谢家乃阴险小人,毫无君子之风,背信负义、无情无义,实为人畜……”
他们谢家竟是这样……想通某些事的谢昭眼前一黑,脸色发白。.
“你……你在说什么?!”为什么旁人看她的眼神充满鄙夷?她并没有做错事,只是想嫁给自己心爱的昌隆哥哥而已。
“不是叫你安分点,不要到处招摇惹事吗?你怎么又全无记性,招惹上她?!”
一名气急败坏的男子忽地冲了过来,拉了季月如就要走,一见妹妹还愣在原地,又转回身拉人。
“昌隆哥哥……”你要帮我出气。季月如娇嗲的声音还未出口,就先迎来一顿痛骂。
谢昌隆气得口不择言,“蠢货!你要毁了我们谢家是不是?叫你这段时间要低调、低头做人,千万不可以再提回头轿一事,你不但不听还四处宣扬,简直蠢得无可救药!”
刚刚丫头回报,说是季月如和季小薇在街上吵起来了,还说到回头轿一事,气得他赶过来,他刚走近就听到季小薇说的那番话,心下忍不住一惊。
“可是我……”她只是太高兴了,所以才逢人便称自己是谢家长媳。
“闭嘴!我要被你害死了,当初我怎么会听信你爹的话,说你是旺夫的福星,我才是被骗的那个人!”真是舍了珠玉拾砾石。
是季大爷先找上谢家,策划了这场新郎官拒娶的闹剧,用意是毁了季家二房在外的好名声,使其孤立无援,这才方便他堂而皇之的谋夺二房家产。.
一旁的季薇和方开明则是无视谢昌隆难看的脸色,径自离开。
第八章小别重逢胜新婚(1)
山沟村山青水绿,鸟儿在林间跳跃,田里头,早熟的稻穗已经垂地了,黄中带青,粒粒饱实,再在日头底下晒上半个月,结实系概的穗儿便转成金黄色,到时就要一家老小总动员,割稻收谷了。
但在这之前,家家户户的孩子、老人忙着赶雀,漫天密密麻麻的麻雀赶来抢食,农户的桌上也多了一盘炒雀肉。
你吃我们的粮食,我吃你们的肉,两不相欠。
“大姊,我背完千字文了,可不可以去找孝子玩?”福哥儿一脸希冀的双手托腮,好不逗人。
一个月前,季家老宅没用到的旧屋子还是推倒了,重新改建成屋顶能当晒谷场的平房,屋侧搭了木梯直通屋顶,日后晒谷子往自家屋顶一晒就成,还能兼做晒衣场。
要盖就一口气盖大,季薇盖了门字型的三合院,正厅向南,两侧各有两间屋子,左侧住了周玉娘和福哥儿,一人一间屋子,右侧是厨房和用膳的地方,以及有个小窗的浴房。
另外东西两厢房各有三间房,一边未住人,先空着,另一边则是规划成季薇的卧室、起居室,以及与弟弟共享的书房。
浴房往外隔出去是独立的茅厕,它不是一间,而是两间,分男用和女用,里头的地上全铺上青石板,蹲式的四方坑口则加砌青砖增高,底下有个排水的斜道,茅厕内放置一红水,一用完后便舀水排出,干净且无异味。.
季薇尝试做抽水式马桶,但试了几回都没成功,结果还是很认命的用蹲的,为此她郁闷了好几天,头一回遭受到打击。
不过她这人是打不死的小强,很快就打起精神来,在看到山上移栽下来的紫蓝果果树八棵活了七棵,她又快活的多吃一碗饭,嚷着要采收椰子,做更多的椰子粉。
其实她也不用再装穷了,因为她三瓮“酱菜”卖了“十五两”的事已被多嘴的胡管事传了出去,而且连着几次到镇上卖糕点被村里人撞见,大家都知道他们有钱了,那么老宅新盖有什么好稀奇,他们连蓄水的池塘都开挖了。
至于先前住的三间屋子已经拆掉了,改建成柴房和储藏室,季薇还大手笔的挖了个地窖,冬天藏冰,夏天拿来当冰库使用,存放些不耐久放、易熟的果子和椰奶制品。
只是明明一切都焕然一新了,他们一家三口也往好的方向走,山沟村的村民也对他们友善多了,互有往来的串门子,少了很多指指点点的风言风语,可是她却越来越闷。
是忙到没事可忙而产生的职业倦怠吗?她暗忖。
“大姊,嘿,大姊,你在不在,睁着眼睛睡觉吗?好奇怪喔!为什么没有动静,会不会傻了……哎呀!”好痛。
“谁傻了,你才是傻孝,在大姊面前摇什么手,当我瞎了呀!”她只是很懒、很闷,不想理人,整个人放空当石雕,想看能不能找回先前用不完的元气。
福哥儿揉揉发疼的脑门,很是乖巧的帮大姊捶肩。“大姊,天高气爽的,我想出去玩。”
“孝子五岁,你九岁了,等过了年你都十岁了,还一个劲的想玩?”他得多花些时间用功,不求他出人头地,考上状元,但最少不能是纨裤子弟,整天只会吃喝玩乐、混吃等死。
季薇在想要不要教他加减乘除的算数,以及会计入门做报表,等她日后生意做大了,现成的账房不用可惜,拥有猢口的一技之长胜过死读书。
这就像现代的职业学校,做专业教学,专门培育技艺人才。
他偏着头想了一下。“大姊傻了呀!你不是说开春后就要送我到落雁书院,到时我就去读书了,想玩也没机会玩了,我会很可怜很可怜的当一只只能在书里钻的书虫。”
季薇只是有口无心的说过一次书虫,意思是食古不化的读书人,只会照本宣科而无自己的意见,是一只识字的文盲,认识它却不懂它,书看得再多还不如食书的蛀虫。
谁知福哥儿无意间听见了便记住了,不时翻出来滥用,并以此请求她不要揠苗助长,让他好好的成长,有个充满美好回忆的童年。
“哎呀!对喔!我怎么忘了有这一回事,差一点就要耽误你了……等等,你刚说大姊是傻的,你这熊孩子皮在痒了,连大姊也敢拿来说嘴。”她轻拧了他耳朵一下以示惩罚。
“我的好大姊,我以后不敢了,你饶了我这回……娘,快来救命呀!大姊要辣手摧草,我小命休矣!”他装死的翻白眼。
“我还摧草呢,剃了你的头发当和尚去。”她以手当剪滑过他的发际,逼得他又叫又喊的哈哈大笑。
在门口摘豆荚的周玉娘不明就里,以为儿子哪里摔着了,赶紧三步并两步的进屋,谁知是两姊弟在玩耍。
“喳喳呼呼地,娘真当你出事了,以后不许顽皮,要跟你大姊多学学。”如今这个家能过得这么舒适,全靠女儿的聪慧,要不然此时他们娘仨还不知流落到什么地方。
“娘,是大姊欺负我,怎么反过来我挨骂。”娘偏心,他要绝食……呃,饿肚子太难受了,他要不穿鞋上床,踩了一床泥脚印,让娘知晓不可欺凌弱小,他也有脾气的。
“因为敲你的脑袋瓜子正顺手。”季薇笑着往他脑门一敲,不重,但很伤小男子汉自尊。
“大姊!”好坏。
看他控诉的大眼,她咯咯咯的笑起来。“去吧!去吧!去找孝子玩,不玩得一身脏不许回来。”
一听到有得玩,福哥儿的小性子被安抚了,咧嘴一笑的跑到隔壁,不一会儿就听见两人跑出去玩的脚步声。
“你哟!福哥儿都是被你惯坏了,谁家的娃儿不干活只想着玩,好歹到鸡窝里摸几颗鸡蛋,晚上弄个青葱炒鸡蛋好加加菜。”现摘的青葱最甘甜,不辣,带点微甜。
十几只母鸡开始下蛋了,偶尔还会跑出几只黄色小鸡来凑热闹,周玉娘在围墙边辟了几块地,种起时令菜蔬。
那回扭伤脚挖回来的山葡萄没有种活,不过丝瓜和南瓜倒是长了不少,深黄花、浅黄花开了又谢,长的丝瓜已经可以吃了,椭圆形的南瓜才如拳头大小,得再等上大把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