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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太感动、因为太温暖、因为太太太……太幸福。.
这个对男女情事仍然是一片空白的男人,因为她,画出了第一抹瑰丽。
见她没有反应,他坐到她身边,直接拿走她手上的碗,仰头,把剩下的半碗粥一口气倒进嘴里,吃完了,他再添满,转头问道:“你要吃吗?”
她点点头,这是下意识反应,不代表想吃。
但他递过一汤匙粥,她张开嘴巴,吃掉。
她的合作让他很满意,他又吃三口,再喂她一口,又吃三口、再喂一口,他的食量与食速,约莫是她的三倍。
很快地,一锅粥见底了。
弯弯这才想起,这样子,他们算不算接过吻了?
这里明明不流行快餐爱情的呀,可是,前天、他来,昨天、约会,今天、接吻,他们的爱情……好快餐啊!
有了暖玉,弯弯又可以到处乱跑了,无论公事、私事,只要有事她就做,而且还有程曦骅陪在身边,她说有多开心就有多开心。
唯一的缺憾是,寻找左棠的告示已经张贴出去了,至今仍旧没有回音,弯弯看得出穆语笙心底难过,可她不能安慰她天底下男人何其多,没有左棠还有右棠、上棠和下棠。
古代女子从一而终的忠贞感强烈,她还不想因为妖言惑众被架在柴堆上成为人肉BBQ,何况语笙算是她和曦骅的半个媒人,她想报恩,因此她派出更多人手挨家挨户的寻找左棠。
语笙的问题还没有解决,她自己也有了烦恼,最近又有十几个布离开医馆回家,眼看着她回京的时间逐渐逼近,到时候曦骅也要回北疆了吧,远距离的恋爱,不好谈啊。.
“所以这场仗非打不可?”
“依据传来的线报,是的,离开京城的时候,皇上已经命户部准备粮草,估计没错的话,最快十一月北夷就会有动作。”
倘若一切顺利,事情如计划中进行,有达西布做为内应……两个月吧,他把目标定在战争开打的两个月内,让北夷的国王换人当。
连年征战,两国百姓其实都累了,只要达西布当上国王,和平指日可待,到时贸易往来、文化交流,最大的受益者将会是百姓。
“那你现在不回北疆没关系吗?”
“该做的事都已经交代好了,我信任我的部下。”
程曦骅与达西布的密议,弯弯自他与大哥的书信往来中已经看个清楚明白,作战什么的她不懂,晓得的,也不过是从小说里面看来的奇思妙想,不过救治伤员这种事,她倒是有自信比他强得多,所以她在思考一件事。
见她半天不接话,他问:“你在想什么?”
她不答反问:“你有没有参观过成阳的医馆?”
“有。”
这里的医馆有系统、有组织,进医馆的布都身染疫病,所以依病情轻重程度住在不同的病房,由相同的大夫医女做看护,省却许多不必要的功夫。
“如果你愿意的话,也可以用在战场上。”
“可以吗?告诉我你的想法。”
弯弯拿起纸笔,画出许多可以随时拆移的帐篷。.“军医身边都有几个随侍的小兵吧?”
“有,他们通常是军医的助手。”
“先让他们训练几批人,第一批人的用处是检查伤兵的伤口,他们必须随身背着各种不同颜色的竹枝,以及具备简单的止血功夫,当发现伤兵时,他们得在最短的时间内检查伤口,先做初步简单的诊治,然后在伤兵身边插上不同颜色的竹枝,标示他们的受伤部位以及伤重程度。
“第二批挑选出来的人,必须有足够的体力,而且健步如飞,两人为一组,看见插在地上的竹枝之后,就必须抬着担架,将伤员分门别类,送到后方的军医帐篷里,由军医为他们进行救治,当然,移动式的帐篷也得像医馆这样,分成数组,医头的、医手脚的、医胸口或背部的,当布送上来,立即开刀、诊治,之后再送往后方的病房。”
程曦骅认真听着,又看着她在纸上画出一个个帐篷、病房、担架……惊艳不已,她从来没有上过战场,怎么会知道医疗是打仗时的大问题。
往常战争开打,小兵们会尽快将伤者送到后方营帐,让军医治疗,至于有没有漏网之鱼,得在清理战场时才会晓得。
小小的帐篷躺满伤兵,呻吟声四起,有人形容那是人间炼狱。
而军医在伤兵中,见谁叫得厉害就医谁,这个喊、那个叫,忙乱成一团,有的时候谁治过、谁没治过都分不清楚。
用弯弯提议的这个方式,就不会发生这样问题,而且把伤员分门别类,军医不需要全身翻看,花时间检查士兵哪里受伤,缝合伤口的速度肯定可以加快许多。
“要控制每个伤员的医治时间,帐篷里的每个人也需要各司其职。清洗伤口的、动刀的、缝合的、敷药的都要有专门的人负责,因此四张床、四个军医,以及数名看护,都是必须的。
“这些人等我回京之后会想办法帮你训练,我这次带出一百多个医女,都可以帮上忙,不过动刀这活儿还是得让大夫来做,这次的医女是匆促成军,她们的功夫还不到位,但看护的本事已经炉火纯青,对预防感染也有基础概念。”
她一面说,一面在纸上写下一堆字,麻沸散、酒、纱布、棉球、镊子、缝合针、羊肠线、手术衣……有些东西他知道,有些则是完全没听过。
“手术衣、棉球、酒、镊子……这些东西要做什么?”
“战场上的伤兵在经过救治后,还是会发烧、伤口溃烂,严重的甚至还会死亡,对不对?”
“对,身子不够强健的往往挺不过去。”
“原因是细菌感染,身子壮的、体力好的,比较有对抗细菌的条件。”
“细菌?那是什么东西?”
“和瘟疫一样,空气当中有很多肉眼看不到的细菌,就是那些东西在作怪,才会发生瘟疫。”她画一幅详图向他解释,“比方这个人染病了,当他咳嗽、打喷嚏时,细菌就会借机喷出体外,倘若有人从旁边走过,细菌便附着在那个健康的人身上,这个人就会染病。”
“所以你才会让大家戴口罩?”
“对,回京后我会再募集大景的口罩、药材和纱布棉花,送往战场,十一月、十一月……”她喃喃自语,同时思绪快速运转着,如果顺利的话,九月初就可以返京,物资送到北疆最快也要半个月,所以她只有一个半月的时间必须做好所有准备,她得趁现在有空先把企划写好,免得回京后手忙脚乱。
如果可以,她真想亲自坐镇战场指挥,效果肯定比在京城遥控来得好,不过连二哥都去不成的地方,父皇母后会让她去才怪。
凝视着她专注的神情,程曦骅硬硬的两道眉毛软了,难怪母亲常说他固执己见,并不是所有女人都把心思花在男人身上,不是所有女人从生下来就努力学习怎么抢夺后院那一亩三分地。
没错,弯弯就不是那种女人,她有志向、有理想也有能力,只不过受限于女儿身,有志不能伸,如果他成为她依靠终生的男人,他愿意让她做所有想做的事,不让她变成后院女子。
弯弯想事情想得认真,而程曦骅看她也看得认真,这个时候小雪进门,打断了两个人。
“公主,阿木回来了。”
“阿木?!快让他进来。”弯弯的两眼倏地发亮。
“阿木是谁?”程曦骅的声音陡然低了两度。
是吃醋吗?弯弯挑了挑眉,哼哼,也让他享受享受妒嫉的滋味,想当初她对语笙……终于啊,风水轮流转,好日子如今转到她手上了,可是她才开心的这么想着,一对上他冷绝的目光,陡然间一阵寒意从脚底直窜脑门,不会吧,他乱吃醋,遭殃的还是她吗?天底下哪有这么衰的事啊?
眼见他的表情越发冷冽,她严重怀疑,下一刻,阿木会被霸凌。
算了,识时务者为俊杰,她决定开口解除危机。“阿木是我在这里诊治的布,没有家人又断了左臂,裁之后就跟在我身边做事,前几天他说成阳县东边的山上有何首乌,就出门帮我采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