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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去看看。”
鲁奇思见那几个老鸨还跪在地上便催促着,几个老鸨则你看看我我看看,相伴同行一起去床边走去。
徐超有心制止,但是看到俞泰摆出这个架势,知道阻止也没用,在心里默默的为俞徐两家的恩怨又记上了一笔。
“这个人,是不是就是那个徐公子啊?”
“是啊是啊,他怎么这个样子了?这是被谁揍了?”
“谁敢揍他呀,他可是徐刺史的公子呀。”
这些老鸨们不知道坐着的人里就有徐超,因而肆无忌惮的说着。
“你们知道躺着的这个人是谁了吗?”
俞泰深知经过这件事后两家的矛盾会越来越深了,但是上次徐志豪调戏俞倾城的那档子事让俞泰心中的这个阴影一直都挥之不去,这次他虽然知道和俞倾城脱不了关系,但绝不会是俞倾城故意设计陷害,最多是俞倾城见死不救,但是徐超却摆出一副俞倾城故意陷害他儿子的样子,这让俞泰的气更是不打一出来,所以这次一定要替俞倾城出口气,是以寸步不让。
“知道知道,躺着的这位公子就是徐刺史的公子徐志豪徐大公子啊。”
一个老鸨回答着。
“没有认错?可要认清了,不可胡说。”
俞泰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口茶轻描淡写的说着。
“认不错,认不错,徐大少爷是我们那一带的熟客,听他说他见我们比见他爹徐刺史还勤呢,怎么可能认错呢。”
另一老鸨战战兢兢的说着。
此话一说徐超气的都快抖起来了,俞倾城则噗嗤一下就笑了出来。
“倾城,不可造次。”
俞泰责怪的说了一句俞倾城,但是俞倾城却没有半点的害怕,只是点了点头,继续抿着嘴偷笑。
俞泰听完老鸨这么说心里还是很安慰的,自己陪伴俞倾城的时间比徐超陪伴徐志豪的时间少之又少,但是自己的独女倾城虽偶有胡闹,但是却没有这么的顽劣,算了,以后对俞倾城好一点,不能太过严厉了。
“那你可知徐公子平日里和别人有没有结怨?”
俞泰继续问着那几个老鸨。
“这个嘛。”
几个老鸨互相看着彼此,用眼神在交流着,支支吾吾的。
“知道还是不知道呢?有还是没有呢?你们这么支支吾吾的到底是为了什么?在替谁遮掩?光天化日之下伤人是重罪,莫非你们是同谋?”
俞泰脸上一沉,将茶碗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杯子里的水溢了出来。
俞泰的声音很是洪亮,威严之气让几个老鸨喘不过起来,一个个都跪了下去。
“请将军明察啊,这事与老身不相干啊。”
“对对对,与我们都不相干啊将军。”
老鸨们赶紧撇清自己的干系,她们都清楚这件事事关重大,被害的可是刺史的公子啊,看这架势应该就发生在俞府附近,徐志豪这才会躺在俞府,既然这样,俞府和徐府两家势必是查清此事,若是怪罪到自己身上,那整个青楼都要遭殃了,这可是自己一辈子的心血啊。
“那就说你们知道的。”
俞泰抚了抚自己的袖口上的花纹,抬起头对那些老鸨说着。
“是是是,徐公子虽刚来不久,但是财大气粗,又是我们那里的常客,所以和很多花魁都有结交,但是您也知道,这既然能成为花魁,必然会有很多公子哥喜欢,因而也有好几个人和徐公子产生过口角,虽然被徐公子用权势压了下去,但是必定还是有人怀恨在心的,只是这些都不关老身的事啊,老身们都不知情,这发生在我们青楼之外的事我们可管不着也管不了啊。”
“够了,都下去吧。”
徐超越听越听不下去,老鸨们还没说完,徐超就按耐不住的拍了下桌子。
“既然这样,都下去吧,记住今日的事你们要守口如瓶,若是走漏了风声让贼人逃走了,我必定严惩不贷。”
俞泰听到徐超有些恼羞成怒的意味了,就知道他脸上肯定挂不住了,这事既然目的已经达到了,就不必再纠缠下去了。
老鸨们听到俞泰这句话之后如释重负,一个个的都发誓说一定不会将这件事透漏出去,走出将军府后一个个的才算是真正舒了一口气,小声的嘀咕着刚才的事,最后一致认为就是为了花魁争风吃醋才闹出了今天的事,说完之后又都叮嘱着彼此要小心,万不可将这事说出去,说不定一旦说出去整个青楼都会招致灭顶之灾。
“徐兄放心,这件事既然发生在我将军府附近,出事之时小女又在场,我一定将这件事查清楚给你一个交代,既然贵公子现在还昏迷不醒,不如就在我这里住下,如何?”
“多谢俞兄美意,只不过捉拿逃犯乃我这个刺史的职责所在,徐兄身为骠骑将军,又负有保卫整个幽州的重责,我实在是不敢分散您的精力,这事就有由我来吧,俞兄家没有公子,只有俞小姐一人,犬子在这多有不便,我还是带回去吧,今日之事多谢俞兄和贤侄女了。”
徐超说完就命人将徐志豪抬到轿子上正要走的时候丁香突然出声了。
“将军,这次的药钱还是我花的,总共二十两,小姐说她没钱了,我全部的家私都不够二十两,我还和腊梅借了呢。”
丁香挡在徐超面前虽然是对俞泰说的,但是却有一种很明显的和徐超要钱的意思。
“我听说先夫人安和郡主家底丰厚,怎么今日连这区区二十两都要丫头垫付。”
“我俞家虽到我这一辈没有男子继承家业,也没有三妻四妾,但是家规还是有的,我俞家子女万不可拿钱花天酒地,所以我平日里也不给倾城什么钱,防止她出去胡作非为。”
俞泰四两拨千斤的说着,脸上还带着欣慰的笑。
徐超听到这些话后气的脸色通红,从兜里掏出一锭银子后扔在了桌子上,说了一声“告辞”后就带着人走了。
等看徐超带着人走了,俞倾城这才敲了一下丁香的肩膀,“行啊丁香,我只看了你一眼,你就知道我的意思了,这下你可赚到了吧。”
“小姐,你那哪是一眼啊,那眼睛里的银子两个字就差自己蹦出来了,我当时就知道了你的意思,这钱我如果不争气要不回来就要自己掏了,我当然拼死也要拿回来啊,再说了这哪是我赚的啊,这是我应得的,我给他儿子忙前忙后买药煎药,难道拿点辛苦费还不行吗?”
丁香见俞泰和俞倾城心情都不错,这才敢当着俞泰的面和俞倾城没大没小的开着玩笑,不过掂着手里这锭银子怎么也要三十两了吧,真是个大喜事啊,要是总有着好事,让徐志豪多挨几回揍也是可以的,自己不怕辛苦。
“胡闹。”
虽然这么说着,但是俞泰的心情很好,经过这么一闹总算是将上午的那口气出了去。
俞倾城和丁香赶紧打住了,正经起来,听着俞泰训话。
“倾城,你刚才是不是没说实话?”
“爹。”俞倾城想装可怜过关,但是看着俞泰那洞若观火的眼睛,低下头想了想这才说道:“嗯,我确实撒谎了,徐志豪挨揍的时候我就在旁边看着来着,等他被揍得差不多了我才叫人去的。”
“那个袭击徐志豪的人你看清样子了吗?”
“没有,他戴着一块面巾,我没看清,当时只顾得叫好了,没意识到要看清他的长相。”
“那个人就那么轻易的放过你了?让你喊人,就不怕你认出他来?”
“爹啊,你果然是明察秋毫啊,什么都忙不过你,他确实不想放过我,我真的是拿香粉骗他是毒药,他怕自己中毒这才走了,不过我真的很心疼啊,那盒香粉真的很贵很贵的,这个月的零花钱都快没了。”
俞倾城先是一脸崇拜的看着自己的爹,一脸的坦然,仿佛什么假话都没有说一般,等说到那盒香粉的钱没了的时候脸苦的不成样子,说不心疼都是假的。
不过俞倾城这点倒没有演戏,她确实很心疼那盒香粉,那盒香粉真的是太好闻了,都怪徐志豪那个畜生。
“这还差不多,你的性子也不像是以德报怨的主,怎么不能不计前嫌立刻去救徐家那个不成器的人呢。”
“爹,都说知女莫若父嘛,可是你不知道徐志豪那个人真的是个禽兽不如的人。”
俞倾城一脸受了委屈的样子。
“怎么了?他又做了什么?”
俞泰见俞倾城这个样子就知道徐志豪肯定又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心底一沉。
“他说那个巷子里终年无人,就是做了些什么事也没有人知道,说不定最后你还要求着他娶我呢,还想对我动手动脚。”
“真是岂有此理。”
俞泰听完这句话之后勃然大怒,一拍桌子后桌子上的茶杯都从桌子上滚到了地上,哐当一声摔成了几块,茶水洒了一地。
徐志豪那句话什么意思,俞泰自然是知道的,他只有这一个闺女,自然视若掌上明珠,徐超依附大皇子,这是皇上的大忌,他自己不自知就罢了,还敢让自己的儿子这么为虎作伥,如此欺辱自己的独女,是可忍孰不可忍。虽然自己不问政事,但是也不能放任他这么欺负自家闺女。
“爹,你别生气。诶呦。”
俞倾城见俞泰动了气,想上去安慰他,结果一着急站起来时不小心伤到了自己的脚,低呼了一声。
“快坐下别起来。”
俞泰见状赶紧让俞倾城坐下。
“丁香,快去把我给我爹买的醉虾和醉蟹端上来,我也饿了,一起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