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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总，请等一下！”她微弱的出声唤道。.
他停下脚步，没回头。
“请江总把还给我。”
叫住他，只为了要回自己的。
江辰希低下头，从口袋里掏出那个不知何时被他塞进去的，静默了两秒钟，然后随手一扔，大步离开。
季凌菲慢慢的蹲下身，把摔出来的电池和后盖一一扣上，又从裤兜里摸出一包纸巾来，把小腿上的血迹拭去，轻柔的拍一拍自己的膝盖：“忍着点！今晚他不会让你好过的，你要坚强一些，不能被他打倒！”
反正心已经被伤的麻木不仁，不如就把它丢掉，当做不是自己的吧！
她站起身，笔直的朝拍摄现场走去。
此时大家都已经开始工作好一会儿了，颜如玉身穿着一件纯白色的连衣裙站在桥的最高处，桥下的微波荡漾的湖水，四周没有任何植物或建筑的阻碍。她整个人沐浴在月光之下，纤尘不染，晶莹剔透的。看到季凌菲朝着他们这里走来，她急忙招手：“季凌菲，季凌菲，快点，大家拍的默都不满意，你来帮我拍！”
她拍的他就满意了吗？
季凌菲把这句话埋在心里，没有说出来，接过伙伴递过来的摄影机开始工作。.
她知道江辰希就坐在距离自己不远处的西餐厅里，也知道这个时候的他根本不愿意多看她一眼，所以她更投入的工作，投入到，她都忘了自己腿上的伤……
“拿回去，重拍！”
不知这是第几次了，当摄影人员拿着拍出的效果给江辰希看的时候，他只冷冷一瞥，多看一眼都不屑，就扔给人家两个字。
小员工哪里敢得罪他啊，苦哈哈的转向自家老总。自家老总也不肯帮他们说句话，始终沉默的坐在另一旁，看着他们备受欺凌。
站在一边的白璐无声的叹息摇头：“去吧，跟季凌菲说，重拍！”
季凌菲对于这样的结果毫不意外。
“你现在还能笑得出来吗？”跑腿的伙计不甘心的把手中的效果图往她面前一扔，疲惫的发着牢骚：“这都第几张了，他还不满意，甚至没有一张满意，再折腾下去天都亮了……”
“就是就是。”
一听到有人抱怨，接二连三的声音都响了起来，“我们平常加班也没有这么累的，马上都到十二点了，我老公都催了好多遍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在夜里拍，这种非人的折磨只有变态才能做出来……”
“……”
只有季凌菲，自始至终都把精力集中在颜如玉身上，并且很耐心的安抚她的情绪，以免她受到众人的影响。
事实上，她也必须集中精力，否则一旦松懈，她真怀疑自己会立刻晕倒下来。
“我说季凌菲，有人看到你和江总一前一后的从同一个方向走出来，该不会他今晚这么苛扣我们是因为你的缘故吧？”有人把苗头转向她。
立刻，周围的眼神全都射向她一个人。
颜如玉也奇怪的看着她：“我也觉得你对江总似乎挺了解的。季小姐，你这样可不行哦，如果你们真的是旧识的话，你应该去帮大家说说话的。”
看得出来，颜大小姐也累到不行了。
季凌菲叹了一口气，也明白这个情况再想继续是不可能了，可就算自己去求情，江辰希就会放过大家了吗？只怕会变本加厉吧！
她没有给大家任何承诺，默默的把之前拍摄的照片全整理好拿在手里，走向江辰希所在的西餐厅。
没有软言细语，也没有愤愤不平，只是很平静的把一叠照片往他面前一放，尽量保持平静的语气：“江总，这每一张都是大家辛苦工作的成功，我希望您能仔细看一下，难道没有一张是令您满意的吗？”
“你有什么资格命令我？”江辰希看都不看她一眼，毫不留情的甩出一句话。
季凌菲用力的闭了一下眼，努力稳住自己的心神，缓缓开口：“我是没有资格，我很抱歉给了江总这样的感觉，对不起！但是江总，即使您不满意，是不是您可以指出自己不满意的地方呢？”
她说着，把照片一一摊开来放到他的面前。
他淡淡一瞥，终于把视线转移到她脸上去了。
也许是忙碌的太久了，她脸色很苍白，浑身的衣服都被湿透了，额上不断的有汗珠渗出，顺着光滑细致的脸庞滑下，把一张素颜清洗的干干净净的。她却还能站在这里，带着微笑面对他的冷漠无情。
不由自主的，这样的她，让他有瞬间的晃神……
西餐厅里这一刻静悄悄的，几个服务生都离他们远远的，连大声呼吸都不敢，卓总和白璐也都静静的望着这一幕，似乎谁都没准备打破这一刻。
终于，江辰希肯面对她的问题了，却也是冷淡的开口：
“如果客户连一眼都不愿意去看，你又如何要求客户去仔细看？这就是你们摄影师所谓的专业？”
“那是哪里让江总连一眼都不愿意去看呢？到底是拍摄的人，还是被拍摄的人？”她忍耐的问。
“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如果江总是对被拍摄的人不满意，那么我们不需要对拍摄效果负责，您大可以换人；但如果您是对拍摄的人不满意，那么请别为难其他人，我会直到拍出您满意的效果为止！”
“凌菲……”白璐担忧的喊，想要阻止她说下去。
的确，季凌菲如果聪明一点，她就不应该再说下去，可是她就是很傻，她一直认为自己很傻，傻透了！
所以她一口气把话说完，也不怕会得罪他。
江辰希没有任何表情的从她脸上收回视线，冷冷开口：“如果季小姐有时间在这里对我叫板，不如对着自己的作品去想想看，到底是哪里出了错，让人一眼都不愿意去看。”
“你——”
季凌菲忍耐的瞪着他，心里积压的怒气越来越旺盛，他明明就是冲着她来的，明明就是故意在整她，但她却不想再跟他多说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