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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玉曦可以听见自己越来越急促的心跳声,张着嘴巴,半晌方能挤出话来,“……今儿个你不是留在这儿用晚膳吗?”她将他排拒在外又如何?全部的人皆倒戈偏向他,她独木难支。.
“你不开心。”
“你也太贪心了吧!”
“是啊,对你,就是无法不贪心。”
“……我不听你胡言乱语了。”凌玉曦匆匆的转身想逃回屋内,却教傅云书从后面一把拉住,她不由得吓了一跳。虽然夜深了,周遭的庄子也都关上门户了,可是难保不会有人瞧见,她慌慌张张想挣脱他,可是他的手有如铜墙铁壁,未有一丝撼动,教她不禁生出一股恼意。“放开啦,教人瞧见了,你教我如何是好?”
“当我是一家人。”他还不敢对她要求过多。
“……知道了。”她突然意识到一件事——他的手很漂亮,被他握着的感觉很温暖……
真是糟糕,她怎么有一种被帅哥迷倒的倾向?
傅云书伸出另外一只手到她面前。“拉勾。”
“什么?”凌玉曦惊愕的瞪大眼睛。
“拉勾,免得你说话不作数。”他这招可是跟小包子学的。
拉勾?这象话吗?可是,小包子还在房里等着她……凌玉曦咬着牙跟他拉勾,只见他终于满意的松开手,然后潇洒的转身上了马车。
目送马车离去,凌玉曦转身退回庄子,可是门一关,唇角不自觉微微上扬。一直以来,她看他总觉得过于完美,明明是气盖山河的英雄人物,却没有目空一切的傲气,温润如玉像个谦谦君子,这样的男人应该不是她能够独占的,可是今日他一个孩子气的举动,完美人物崩裂了,却让她觉得更容易亲近了……
她有一种预感,她真的甩不掉他。.
第五章傅家军未来领袖(1)
刘穆言真觉得委屈极了,明明是他的庄子,可是想见某人,却还要等人家通报,这实在太不象话了!他觉得自个儿应该教导某人规矩,不过一见到人,哪里还记得规矩,一心忙着在人家身上打量……没法子,这个某人真的是美男子一个!
“我这个庄子果然很适合你,竟然将你养得气色红润、神采奕奕。”
傅云书似笑非笑的唇角一勾,“你今日专程来看我的气色是否越来越好吗?”
刘穆言没好气的冷哼一声,“我在外头忙得团团转,你却躲在这儿享受,实在令人很恼、很不爽!”
“此事成了,你就可以回京了。”
刘穆言怔楞了下,语带怀疑的道:“这是皇上的意思?”表面上,他因为不满永安侯府的糟心事,索性自我放逐四处为家,事实上,他去任何地方都是皇上的意思。这么多年了,他以为太后不死,自己一辈子都别想回京,没想到这一切快结束了。
“皇上想让你进户部。”
“户部……难怪皇上要我跟商贾打交道。”
“进了户部,你父亲就会上书请封你为永安侯世子。”
刘穆言又是一怔。他不得不离京多少为了永安侯世子之位,继母与太后的娘家有着姻亲关系,她生的儿子背后有个镇国公府,父亲就是不偏袒任何一个嫡子,也觉得继母生的儿子将来承爵更能撑起永安侯府。只是大齐的爵位有个不成文规定,若非嫡长子犯下谋逆之罪,必由嫡长子承爵。.不过,既然是不成文规定,嫡次子承爵也不是不可能,重要的是皇上点头,而皇上不喜欢镇国公府,父亲只能暂时压下此事,待将来见机行事。
“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
刘穆言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若非这是我娘亲的临终遗言,我还不屑为了一个世子之位闹得兄弟情分都没有了。”他有兄弟,不像子璇是独子,小时候这是他最引以为傲的事,没想到长大了,这成为他最大的悲哀。
“既然世子之位非要不可,那就别想太多了。”
“是啊,再想也改变不了兄弟相争的局面。”
“你立了功,永安侯就知道唯有你可以撑起永安侯府。”
刘穆言嘲讽的唇角轻挑,“他啊,总是靠关系,不想凭自个儿的实力。”
“京中权贵何人不是如此?独木难支,有牢不可破的关系帮衬,更能有所作为。”傅云书倒不觉得靠关系有何不对,只是单有关系而无实力,不过是别人手上的一颗棋子,倒不如单有实力,总会遇到机会。
“难怪我爹喜欢你,总说你脑子比我灵活。”
“永安侯只是想拿我刺激你。”
摆了摆手,刘穆言道出今日来此的目的,“吴子钰找上门了,如你所言,知道你有意跟吴家抢夺海上生意,心生胆怯。”
“你可有说服他改变心意?”
“你叫我说的我都说了,可是长期被上头两位兄长压制,很难下定决心。”
傅云书不慌不忙的一笑,“那就让他见识两位兄长有多嚣张,若他不想抓住这个机会,这辈子都别想争一口气。”
刘穆言实在没什么信心。“若他还是不敢呢?”
“我相信你可以说动他。”
刘穆言稀奇的挑起眉,“你对我倒是挺有信心的嘛!”
“你也不愿意让镇国公府一直压着,不是吗?”当初,镇国公可是明明白白的告诉越之,只要娶了镇国公府的女儿,永安侯就一定会上书请封他为世子。越之是个有骨气的,不愿意被镇国公牵着鼻子走,遂找上皇上,皇上便让他自我放逐四处为家,镇国公就没法子对他逼婚了。相对之下,他就幸运多了,因为祖父有先见之明,借着救命之恩订下凌家这门亲事,要不,在父亲和祖父相继辞世之后,他也只能无力反抗的任由镇国公逼婚,娶镇国公府的女儿。
呸了一声,刘穆言恨恨的咬牙,“这个镇国公真是讨厌极了!”
“无论如何,你一定要说动吴子钰。吴家不垮,皇上若是失了冷静惹火镇国公,镇国公连皇上都敢动。”
“吴子钰是个好人,若是吴家出了事,你会保他吧?”
“若他加入我们组织的海上商队,当然保得住他。”他是利用吴子钰,却也在救吴子钰,否则,吴家一旦出了事,身为吴家的子孙不可能幸免于难。
嘴一撅,刘穆言像在自言自语的唠叨,“若能挑明,还怕他不加入吗?”
“若能挑明,还用得着你费心思吗?”傅云书斜睨了一眼。“当心你的嘴巴,别失了分寸,不小心坏了事,你真的要一辈子四处为家了。”
瞪着傅云书半晌,刘穆言忍不住摇头叹气,“武将应该很直率,为何独独在你身上就变了一个样……放心,我知道轻重,不敢坏了皇上的事。”
“你知道就好。时候不早了,你应该走了。”傅云书为儿子挑了一匹小马,今儿个要让儿子独自坐在马上,他已经可以想象小包子欢呼尖叫的模样。
“你又要赶我走?!”刘穆言真的很错愕,当主人的竟然三番两次被客人下逐客令,这未免太荒谬了吧!
“你还有许多事要忙。”傅云书讲得理所当然,若不是认识他许久,定会觉得他毫无私心。
“除了吴子钰,接下来如何行动全看你了,哪有很多事要忙?”刘穆言带着疑惑的眨了眨眼睛。“眼看平静的日子就到头了,明日我们索性上山狩猎。”
“不行。”
这个家伙不对劲哦!刘穆言狐疑的眯着眼睛打量傅云书,“你在搞什么鬼?”
“我们两个尽可能分开行动。”
“这是为何?”
“若是出了意外,我们不至于同时遭罪。”
“不至于如此巧合吧。”
“这可难说,防范未然。”
是吗?刘穆言还是觉得很疑惑,可是傅云书决定的事,就是皇上也要退让几分,他还能如何?只能无比哀怨的摸摸鼻子走人。
“马儿送来了吗?”傅云书迫不及待询问傅岩。
“应该送到了,小少爷见了必然欢喜。”
“是啊,不愧是傅家的孩子,天生的武将。”傅云书为小包子感到骄傲,一旦下定决心做什么事,再苦也不退缩,这不禁教他想起小时候自己也是如此,只因祖父说傅家的孩儿不怕苦,就怕没有机会证明自个儿是英雄好汉,所以在烈日底下蹲了一个时辰的马步,他眉头皱也不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