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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长庵好不容易保住儿子,还能有什么异议,点点头,莫可奈何的答应了。.
“那好,”李大人一脸神清气爽地道:“本官确定陆震涛无罪,立刻释放。”
他一说完,跪在一旁的求安放心的笑了。
“十二爷,太好了……”她说完,全身气力放尽,昏了过去。
第6章(2)
求安幽幽转醒,发现陆震涛就坐在旁边,两只眼睛定定的、深深的注视着她。
见她醒来,他脸上笑意立刻漾开。“你可醒了。”
她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她在静湖苑里的房间。
“你昏睡多日了,饿吗?”他温柔地道:“你真是太胡来了,寒气都钻到五脏六腑之中了,还跑到衙门去击鼓鸣冤。”
她看着他,什么话都说不上来。
她感觉不到饿,感觉不到累,只感觉到深深的懊恼及挣扎。
他是她的仇家,可她竟然为他担心受怕,甚至冒着生命危险都要替他解围,这是什么道理?她为什么会爱上他?
她越想越觉痛苦,忍不住掉下眼泪。见状,陆震涛心头一紧,立刻伸手揩去她的泪水。
“小鸡,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她摇摇头,泪水很快模糊了她的视线。他伸手想扶她起来,可他的手才一碰到她,她便虚弱的说:“不要碰我……”
“小鸡?”他浓眉一皱,感到受挫。为何她对他总是忽冷忽热?当日她会咬范志霄一口然后跳下水去,必然是因为她撞见了事发经过想立刻通知他,才会被范志霄发现。
她明明寒气侵身,虚弱至极,但一听说他被打入大牢,便不顾自己的身体赶赴衙门为他深冤。.她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他。
她若是不在乎他,又怎会那么做?但若他在她心里是如此的重要,她又为何拒他于千里之外?她忽冷忽热又若即若离,实在教他难以忍受。
“够了。”他目光一凝,不顾她的反对,伸出双臂将她抱起来并揽在怀里。
她挣扎,他不松手,只是霸道又任性的紧抱着她,她内心煎熬,泪水不停的落下。
“周求安,你这是在折腾我吗?”他将她牢牢的抱住,低哑嗓音里带着懊恼。
“为什么每当我感觉你终于接近我的时候,你又想远远的逃开?”
听着他这番话,她陡地一惊,迷惘的看着他,咀嚼着他话中的意思,而迎上他那深沉又炽热的黑眸,她的心鼓动着。
“你不明白吗?”见她一脸茫然,他有点气,也有点急,“你感觉不到我对你的不同?感觉不到我想接近你,也希望你接受我?”
她心头一震。老天爷,他在向她示爱?
天知道她有多么希望他不是她的仇人,可偏偏他是。她虚弱的挣了一下,“放开我……”
“我不。”他霸气十足地道:“因为我感觉得到你在乎我。”
“我、我没有。”她满脸涨红。
“你拚了命的逃离范志霄,又拚了命的到衙门去援救我,这不是在乎?”
“我只是……”
“你在抗拒什么?”他端起她的脸,深深的注视着她,“你怕什么?你有什么顾虑?”
“我没有,那只是基于道义才……”被他炽热的眸子锁住,她一阵晕眩。.
她好害怕,再这么下去,也许终有一天她会忘了父仇。骆骏说得对,没有他陆震涛征服不了的女人,如今她也被彻底的征服了。
如果可以,她真想立刻离开腾云山庄、离开他,以免做出愧对父亲及良心的事来。可她若现在逃了,父仇又当如何?
“周求安,”陆震涛直视着她,“我不是个君子,可也不是个混帐,我会很直接的追求你、争取你,但你放心,若你不愿、你不爱,我也不会强求。所以,你看着我的眼睛……”
“不要!”她眉心一拧,紧闭双眼。
“为什么不?你怕你心口不一?”
“你为什么要这么欺负人?”她闭着眼,羞恼地说:“你身边有那么多女人,为什么要烦我?”
“因为我把你放在心上了。”他说。
闻言,她倏地睁开眼睛,惊羞的望着他,“什么……”
“已经有很久很久一段时间,我再也不让任何女人上我的心了,直到我遇见你。”他神情认真而专注。
很久很久没让任何女人上他的心?他的意思是曾经有个女人上了他的心?
她发现他眼底闪过一抹哀伤,不知怎地竟觉心痛。
“拥有就要承受失去的苦,所以我不想再拥有,但是……”他深情的注视着她,“你让我决定再度拥有。”
他的话语让她的心紧紧的一缩,痛,又甜蜜。她不曾被谁这么热烈的渴求过,也不曾如此疯狂的想跟某个人在一起,只可惜……他做了一件错事,而那注定他们不会也不可能有结果。
“我对你,并没有你以为的那种感觉。”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从来都没有。”
“是吗?”他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眼里满满关不住的热切及渴望。
“是。”她直视着他,力持镇定地道:“我对你只有主从之情。”
“那好,”他唇角一勾,笑得迷人,“我会打动你的。”
求安恢复女儿身在庄中行走了。
从前大家只以为她是个特别柔弱的男子,现在发现她其实是个惹人怜的女子。
她依旧在静湖苑服侍陆震涛,也依旧去马厩做她该做的事情。
恢复女儿身后,她有了一些从前不曾有过的特殊对待,从前大家不怕让她做粗活,现在大家都抢着帮她做粗活。
在阳盛阴衰的腾云山庄里,她就像是珍稀逸品般,那些未婚的酗子都忙着讨好她,就连骆骏也不例外。
虽然她要大家别待她特别,也尽量完成原本就属于她的工作,可大伙儿还是不时簇拥着她、围绕着她,还有人私下给她送点小礼物或是好吃的,这令她十分困扰,却又不知道如何推拒他们的好意。
这些事看在陆震涛眼里,自然是不舒心的——尤其是求安对他特别的疏离。
这日,求安来到马厩干活,一不小心扭了脚,骆骏见状,立刻几个箭步冲了过来。
“求安,你没事吧?”他伸手扶着她。
“没事,只是扭了一下。”她很有技巧的抽回了手,不想太亲近,却也不想驳了他的好意。
“我扶你到树下休息。”他说。
“我自己能走的。”她婉拒了他,然后忍着痛想走到马厩旁的枫树下,可才走了两步,便痛得站不直。
“你看你,别逞强。”骆骏逮到这救美的机会,无论如何都想表现一番。
就在他伸出手要扶她之时,一只手切了进来,一把抓住了求安。
陆震涛不知何时欺近,一把将求安揽住,将她及路骏阻隔开来,仿佛他是求安的护法般。
“十二爷?”骆骏一怔。
“你要做什么?”他眼底带着一丝的防备及不善。
“呃,求安她扭了脚,我正要帮她瞧瞧……”骆骏尴尬地说。
“骆骏,”陆震涛眉梢一挑,“你懂医马,但人可不是马。”说罢,他冷不防地将求安一把抱起。
求安吓了一跳,忍不住惊呼一声,满脸羞红的瞪着他。“放、放我下来。”
陆震涛置若罔闻,兀自抱着她转了身,迈开步伐而去。
身后,骆骏一脸落寞的看着,不自觉的叹了一口气。
“儿呀,”骆一飞走了过来,拍拍他的肩,笑着安慰他,“认命吧,你的对手可是十二爷呀,爹还没见过有哪个女人不爱他的。”
骆骏无奈的苦笑一记,又叹了一口气。
陆震涛一路抱着求安走着,不顾众人的目光,求安多次要求他将她放下,可他却像是听不见似的。
回到静湖苑,他将她抱回他的房间,让她在椅子上坐下。接着,他取来药酒,不顾她反对的脱掉她的鞋,然后亲自为她揉捏推拿。
他是一个男人,而且有高高在上的地位,可这一刻,他却蹲在她跟前替她揉脚。她不得不承认,他的举动真的让她很动心。
她感觉得到他对她的在意,只是他对她越是在意、越是热切,她便越是痛苦挣扎——尤其是当她发现那痛苦挣扎中,又夹带着让她害怕的悸动及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