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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随着刘彻行至一处红梅开得极好的宫殿,我折了一枝梅花,寻思着刚才所想,便道:“陛下你给我放假吧,放我回家过年。.”
刘彻也折了一枝红梅,听我这样说,便顺手在我的虎头帽子上打了一下,道:“回家过年?”刘彻哼哼一笑道:“你那点儿小心思,还想瞒着朕吗?若是卫青不去你家,你还会去你那个黄金屋一般的家里过年吗?”
被刘彻拆穿了,我的脸微微一红。想着今日卫青从卫子夫那里回来以后的那副神情,我心里又是一紧,低着头道:“奴婢……就是想和青哥哥一起过个年嘛,陛下就准了吧。”我大着胆子,伸手拽了拽武帝刘彻的袖角,撒起娇来。
我和卫青真的快成牛郎织女了,总也不能在一起。伤离别,离别苦,我们却反反复复的经历着。我真担心啊,哪里有什么坚贞不渝的爱情,是可以这样放肆的磨练的?小心呵护都来不及。不是对青哥哥不放心,也不是对自己没信心,实在是世事无常啊。
刘彻对我这动作并不反感,也没有不悦的神情,却还是一拂袖,冷声道:“不得无礼。”我赶紧收回手来,作势要跪,刘彻伸手虚掩了一把。
待我站定,刘彻复又清了清嗓子,转身对身后随行伺候的宫女宫奴侍中侍卫一众人,道:“你们都下去,退得远一些。”众人便躬身退去。
刘彻这才柔声对我说:“这才进宫当值一天不到,就叫嚷着要放假?左右掌案也是宫女,宫女哪里有假。这话刚才叫他们听去了,朕如何也不能答允了。”
“啊。”我不由得捂着嘴,看了看远处的那些人,这刘彻虽是皇帝,即便再如何看重我,到底也不能做得太过了,要是应允我了,别的人该怎么说呢。.即便我再受宠爱,身为宫女每到过年最多也不过是守在宫门前,见一见家人罢了,怎么也没有出宫过年的道理,这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打破的老规矩。
忽的我想起一件事儿来,又道:“陛下,你骗人,你不是说我的玉牒不必交给掖庭,便不是真正的宫女吗?”
刘彻勾了勾嘴角,道:“你倒记得清楚,还拿来堵朕。身在其位,谋其职,也必要遵循其规矩,你是未央宫的掌案,要以身作则,不然朕何以服众?再者,就算朕骗你,你又能怎样?”
“……”我别过头去,不乐意的撅着肉嘟嘟的小嘴巴。“就知道陛下是骗人的。”
刘彻俯身探头过来小声在我耳边道:“你若再胡说,朕就叫人即刻把你的玉牒送去掖庭,叫你的宫女身份坐实了。”
“陛下你……”我听了心里一紧,忙不迭的一转头,鼻尖碰上了刘彻的薄唇。我瞬间反应过来,立刻红着脸背过身去。
刘彻哼哼笑了一声,忽然从身后抓住我的肩头,道:“你的守宫砂是怎么回事儿?”
我一听这话,立即转过身去,呆呆傻傻的看着刘彻,紧张局促起来,咬着苍白麻木的嘴唇,低下头,不知道怎么回答。心中却愤懑,守宫砂是怎么回事儿?这还用问吗?到底我已经是卫青的人了,要都是些心眼子好的人,便赶紧给我们二人把婚事办了。
如何非要在这里苦苦逼问呢?先是韩嫣那个骚狐狸,如今刘彻这腹黑青龙也要插上一杠子。
刘彻挺直身子,双手负于身后,冷声严肃的说道:“朕没想到,卫青居然敢欺瞒朕和太皇太后,看来他的衷心也不过尔尔。”
怎么办,方才在浴房里,我一心关注的是韩嫣的反应,倒疏忽了刘彻,全然忘了昨日夜宴上的事儿了。.终究还是让刘彻抓住了小辫子,把矛头对准了卫青。
这一刻才知道权势面前,卑微的人是多么无力,我要怎么解释呢?怎么才能给青哥哥开脱呢?除了祈求刘彻自己不多追究,哪里有什么好的办法,可你看他的样子,哪里像是要放过我和卫青?
我急的红了眼圈,抬头看了一眼刘彻,语无伦次起来:“不,青哥哥对陛下是忠心不二的,只是……是我……我……”我该怎么说呢,刘彻一定是想确定他和我在卫青心里,谁更重要。
刘彻斜眼看着,“嗯?”了一声,君王的威严尽显出来。他不做声响,只等着我把话说完,可是,我哪里能说出什么所以然来呢?怎么说都没法儿圆,到最后若真的滚成了大雪球,就更糟了。
我慌忙的跪在地上,头都要低进雪里了,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是奴婢……”**了卫青?靠,这话谁信啊。
“怎么?说不出来了?”刘彻倨傲的样子,让人毛骨悚然。忽的他变了语气,稍稍缓和又有些失望:“若非今日韩嫣发现了,朕也只当昨日胡说的是你,原来……说实话的人,是你啊。只可惜卫青没能把事情说出来,不然朕无论如何也不肯留你在身边,原本也想着过了年就给你们完婚的。唉,卫青也学的投机倒把了,居然为了自己的前途,顺水推舟把你搁在朕的身边了。”
听罢,我送了一口气,急着解释道:“陛下,你误会青哥哥了,他……”他是不好把你准许他去方丈岛的事抖落出来。再者,我们确实在宫闱之中,做了不光彩的事儿。
刘彻打断我,一边抬手示意我起身,一边似笑非笑的说道:“好了,吓唬你的,看你急的,朕如何不知道你们之间的事儿呢,方丈岛上的事儿,没人比朕更清楚了。朕若是卫青,昨日也必定那般回话,且朕当时也希望他那样说,所以朕不怪他。”
是了,当时有郭舍人在,我们的事儿自是瞒不过他的,想必刘彻早就听了郭舍人的禀报什么都知道的。还好那夜我多留了个心眼,与卫青交谈的大都是如何衷心效忠刘彻的言论,大抵也都随着郭舍人传到了他的耳朵里,多少起了些作用。刘彻才不会咬着他和我在卫青心里谁更重要的问题不放了。这当真是最不好回答的了。
好你个腹黑男,刚才当真是被你吓死了,我可以不追究你明知故问,有意戏耍于我,可是……“陛下,陛下早就知道了,如何……”不把我放出宫去呢?我起身拍了拍膝盖上的雪,不解的问。
刘彻不等我说完,便道:“正因为知道了,才急着给你解了禁,才想着年后给你们完婚的啊。可世事往往难以预料,太皇太后的话,朕也不能不听的。昨日你也看到了,太皇太后执意如此,朕如何劝阻也是没用的。”
我低着头一副很愧疚的样子:“到底是太皇太后错爱奴婢了,奴婢来了未央宫虽身为掌案,却什么也做不来。”
刘彻勾起唇角,笑了笑,道:“其实朕也喜欢你留在朕的身边,不然怎会由着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胡闹?你只在朕的身边,朕就不由得满心欢喜。”
听出刘彻话里的暧昧,我只觉得汗珠子从毛孔里肆意的钻了出来。心脏的血液不住地涌上头来,我不由得红起脸来,耳朵都发起烫来:“陛,陛下……”
“朕早和你说过的,你倒忘记了吗?”刘彻不紧不慢的说着,将一朵红梅拈在手里。
他……他是说过喜欢我的话,还是去年初夏要我给他做骑马装的时候,后来还逼着我用卫青的性命发誓。
我只当自己是过来人,这个年龄段的男孩子,总是难以把持自己的情感,往往分不清喜欢和爱的区别。于是便也没多放在心上,却忘了,刘彻是皇帝,他原也不比分的那么清楚,只要看着顺眼,也不必爱的多深,多喜欢,他只管去占有就好了。
我不由得退了一步,警惕起来。
“你莫说你忘了,或者你不知道朕对你的心意,你在朕的面前时常胡闹,不也是仗着朕对你的喜欢吗?”刘彻并没有注意到我的反应,只接着刚才的话,淡淡的道。我身上的动作顿住了。
刘彻的话一针见血,他对我的情谊,我早心知肚明,只是有意忽略。却还总是仗着他对我的几分喜欢,不守规矩甚至胡作非为。
“朕不是韩嫣,可朕也是男人。”随即他上前一步,离我越发近了,将他手里的那朵红梅,插在我的虎头帽子上。
是的,当初韩嫣警告过我的,我却没放在心上。我只自欺欺人的当刘彻对我的喜欢是寻常的,到底还是韩嫣看得真切,卫青未必就看不出来,却也只有韩嫣肯说出我不愿承认的实话。我记得当初他是这样反驳我的,他说:在他看来,都是男人对女人的喜欢。
也是啊,这般相差无几的年华,男人对女人的喜欢,除了那一种,还会有什么?仅仅是欣赏?或者说是什么哥哥妹妹的那种喜欢?说了自己都不相信。
我缩了缩身子,又不敢将躲避他的动作,做的太明显,怕他会误以为我在嫌弃他,惶恐难安的道:“陛下的心意,奴婢承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