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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份心意,她绝对是感动的,但她不能接受这份感情啊,即使她也在沦陷中,只是她仍是理性的,她若是没有机会恢复身分,依地位与出身,她永远也只能当一名妾,可她不愿意,不愿屈就,不愿与他人分享一个丈夫。.
既然这份感情注定没有结果,她只能努力压抑再压抑,努力切割从情非得已到情不自禁的种种悸动。
另一边,皇太后虽是憋着一肚子怒火回到皇宫,但一路上,她也一直在思索一件事,所以途中就派人去请单亲王入宫。
在她回到寝宫不久,单岳勋也随即到达,她让奴仆全退出寝宫后,先问了柳宛宛可有进食?
“这两天勉强吃了一点。”他没好气的回答,柳宛宛第一天吐了他一身,这一连两天,他耐着性子又喂她,她却神情戒备,也许以为他是想毒杀她呢。
皇太后点点头,再说出心里的怀疑,“梅城桓也许真的中了狼蛛毒。”
见他蹙眉,她继而道出,梅城桓纵横沙场多年,不曾听过他贪好女色,就这么巧,突然冒出个疼宠的妾,还有了孩子,而这个妾,还刚好是个军医之女?若说是个蒙古大夫也就罢了,但近月来,贵族圈里对她的医术是赞誉有加。
“有什么身分比把一个医女伪装成自己的妾,天天替自己治毒又能不被外界怀疑更适合?”她问。
“梅城桓有没有中毒,找潘伯彦来问一问不就知道了?我们都知道他是他南下随行的大夫。”单岳勋说得直接。
她脸色一变,冷声道:“单亲王,哀家第一次觉得你不是聪明人,梅城桓装病离京查案子,知情者有几人?能知他有没有中毒的又有几人?你找潘伯彦来问,根本就是不打自招。.”
面对皇太后冷峻的神情,单岳动的脸色也难看。
她的口气益发严厉,“你用用脑子,你的人说他在南城中毒,以狼蛛毒来说,没有及时处理,不可能活着。”
“我知道了,我会派人至南城及附近城镇都查查。”他闷闷的说。
她点点头,挥挥手,“就这样吧。”她背对着他,往床榻走去。
单岳勋心情也不好,如今保皇派抬头,太后党不少朝臣已向他施压,长此下去,他们可能得换边站,毕竟太后会老,幼帝会长大。
但他的祖字辈也是开国元老,他也想尝尝号令天下的滋味,而他的机会只能靠太后……
思绪至此,他虚伪一笑,走到皇太后身后,“两天没尝到你的滋味——”他炙热的气息吐在她敏感的耳后,没想到,她竟上前一步,再转回头看他。
“哀家没心情,你回去吧。”
这该死的妖妇,要他呼之则来,挥之则走,他气呼呼的甩袖走人。
第9章(1)
黄昏时分,依然晴朗的天空飘下细细雨丝,为这炎夏的热烫天气降了点温度。
梅城桓乘坐马车出了皇宫大门,也感受到这滞闷的热潮,繁华大街上,也只有三三两两的行人撑着伞,大多数人都心甘情愿让这清凉雨丝落在身上。
梅城桓靠坐在软垫上,叹了一声,他的心里——不,头顶上都像在下大雷雨。
这倒不是因他身体的毒停滞难解,相反的,傅雨柔医术过人,她夜夜下针,特意开了一剂药方解毒调养身体,解狼蛛毒的进度比先前傅耕民预计的要快一些,胸前的紫黑线已经几乎要看不见了。.
他在高兴之余,却也敏锐的发现,傅雨柔开始闪躲他,除了下针时间外,他几乎找不到她。
当然,他知道她原本就忙,再加上,还要到于家老宅关切医馆筹备进度,她的时间确实不多,但,他就是可以感觉得到她在刻意闪躲——她不让他有机会对她好,她不想欠他,她在他们之间刻意划出一道无形的隔阂,这种感觉很细微,但他就是嗅得到。
虽然,她仍是一副沉静恬淡的模样,甚至还不止一次的提醒他,“爷忙碌非常,但,雨柔仍希望在医馆正式开张后,我跟相爷的真正关系也能公开。”
他知道,一旦他伤好后,她就想带着淳淳离开相府,住进医馆,所以,他一直没有回答她,偏偏每晚扎针总要问上一回,他被逼火了,才气呼呼的道:“还不行,得找到太后跟单亲王谋害我的罪证,等他们败下阵后,你以妾室当掩饰,医治我受伤的事,才得以公开。”
“如果一直找不到罪证?”
“只好勉强你一直当爷的妾室了。”
他没忘记她瞪大眼、几乎要冒火的双眸,很不可思议,认识她近大半年,她说了不少话让他气得牙痒痒的,但她的神情总是沉静,那双星眸总是澈净,他都以为她是个不会发脾气的人。
他对她愈来愈上心,偏偏国事如麻,太后党一个又一个老不死的轮番上疏编说国事,频找他麻烦,幼帝胆识未足,要与之抗衡还得教个一两年,看能不能成气侯。
对幼帝的耐性,他有,但他不打算再给傅雨柔时间,他很清楚再不把握这最后相处的时间,要将倔强又性子慢吞吞的她强留身边,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他要直截了当的告诉她,他要她,但不是单纯的渴望,而是更多的情感,是他从未曾感受的保护欲、在乎及占有,他要她一生都在他身边,看日出日落,要她跟他生养孩子……
是,他想得很远了,他想要一个像淳淳一样可爱的孩子。
他跟傅雨柔的孩子最好像她,不,不对,男孩得像自己,女孩再像她,个性就千万别和她一般慢……
想到这里,他薄唇勾起,黑眸浮现笑意。
思绪翻飞间,马车已抵达相府,但一问管事,知道傅雨柔仍待在于家老宅,他随即要马车转往于家老宅,此刻,毛毛雨也已停歇。
他下马车,步入宅院,医馆的内已有专人在打理,敲敲打打的,忙着裁制药柜、做抓药柜台,还有隔间成针灸室或内诊室,忙忙碌碌的,倒不见傅雨柔。
梅城桓为了让医馆能快快开张,从银松斋也拨了几个小厮跟暗卫过来,这其中当然也有保护傅雨柔的考量在。
“相爷,这时间傅姨娘都待在松雪园,写些药方,思考一些事,要我们都不能去打扰呢。”一名小厮拱手禀报。
他点点头,经过亭台楼阁的精致院落,再越过回廊,来到她将入住的一座独立楼阁,这里分为厅堂与内室,里面已恢复原有的清雅,花窗竹帘半卷,桌上放着写好的药方,但不见她的人影,他只能再走出去,走到连接后院的园林,这里相当寂静,仅有夏风拂过,偶而传来叶片沙沙的声响。
梅城桓绕了一圈,竟然还是没有看到傅雨柔,他蹙眉?人呢?
傅雨柔此刻所在的地方,是梅城桓想也想不到的地方——她正窝在一株枝叶茂盛的大树上,也因为她沉浸于思索中,才丝毫没有察觉他的到来。
她整个人轻松的靠窝在她仍是于家人时,最爱攀爬的大树上,合上眼眸,在回忆中重温母亲关切的轻柔嗓音。
“初絮,初絮?这孩子,又跑哪儿去了?”
“娘!我在树上呢。”
“天啊,你是世家千金,怎么可以做这等粗野事?快下来!快下来!”
想到这里,她喉头一哽,不在了!娘不在,爹不在,她的弟弟不在了,还有那些庶兄弟姊妹、姨娘们全都不在了,她眼眶泛红,一颗心就像被人刀剐似的,好痛好痛……
“傅雨柔?傅雨柔?”
梅城桓低沉熟悉的男性嗓音陡起,她猛地回神,睁开眼,却一时忘了自己坐在粗枝干上,下意识的往前一动,脚顿时踩空,她整个人从树干上摔落,吓得她惊叫出声,“啊——”
落地刹那,梅城桓及时的飞掠过来抱住她,她整个人撞跌在他怀里,也清楚的听到他倒地发出的一声闷哼。
她喘着大气儿,甫抬头,正要开口关切,他却恰巧低头看向她,两人的唇瓣不偏不倚的碰触,她心头一震,吓得急往后退,但他的双手却环紧她的纤腰,他的唇追上来攫取她的,再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热烫的唇舌在她倒抽口气时,顺势而入,勾缠她粉嫩的舌尖,愈吻愈狂妄,她吓坏了,也几乎快要无法呼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