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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什么叫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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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欣和蓝云佳跟着两个丫头走在安侯府的长廊上,准备去前厅找秦修阳等人。沿途满是银装素裹,几株鲜艳的红梅傲然开放,在阳光下越显得娇嫩欲滴,为这萧索的冬日平添了几分春色。

“为什么这么快就走呢?”一路上寂静无声,沐欣看着身旁的蓝云佳神色不太对劲,不禁有些好奇道,“你不是特地让我拿了那白玉蝴蝶来给洛儿看吗?为何……”

那白玉蝴蝶,乃是沐欣的爹,在征战南疆时从他国所带回来的战利品,皇上为了嘉奖沐君,特地赏给了他,沐君便又给了沐欣,玉是用的最纯洁无暇的上好白玉雕刻而成的,玲珑剔透,甚至连蝶骨的每一个纹路都能看得清清楚楚,最妙的是白天将那白玉放在阳光下吸足了亮光,晚上它便会荧光闪闪,比起夜明珠有过之而无不及,一直都是沐欣最为喜欢的珍宝之一。

上次蓝云佳曾和安知洛提起过,安知洛听了十分兴奋,想要亲眼目睹一下,她便让沐欣今天带了过来。

“既然洛儿她姐姐回来了,我们还是不要打扰她们了为好。”蓝云佳扬起嘴角,笑道,眼底却划过了一丝冷意,她原本是想等安知洛观看那白玉蝴蝶时,暗地里动手脚让安知洛打碎了那珍宝,一来,可以让沐欣和安知洛之间顿生嫌隙,二来,这东西是皇上所赐,可大可小,若是沐欣不追究也就罢了,如果她心中一怒,回去告诉了她爹,那不仅是安知洛,整个安侯府恐怕都要跟着一起遭殃了。

但是她没想到,安知锦会突然来了,直觉告诉她,不要想在安知锦眼底耍心眼,尤其是安知锦那目光,只盯得她心里发毛,一刻都不想多待。

“也是,反正晚上还要见面的,等到那时候再拿给她看也不迟。”沐欣自然不知道蓝云佳心中竟然有那么多想法,若是知道了,只怕她是万万不可能把那白玉蝴蝶带出来的。

两人走过长廊,便看到一抹紫色的身影负手走来,身后还跟着两个随从,正是五皇子秦修阳。

沐欣见他容貌英俊,剑眉星目,脸上不禁泛起了一丝微红,轻轻移开了目光,侧过了脸。

蓝云佳将她这小动作收入眼底,不动声色地准备行礼,却见秦修阳摆了摆手示意她们不必多礼,问道,“六皇妹何在?”

沐欣和蓝云佳相视一眼,这才反应过来他口中所言的六皇妹乃是安知锦,遂笑道,“回五殿下,王妃娘娘正在后园内和她三妹说话呢。”

秦修阳点点头,“你们两个先去前厅等着吧。”说完,他就从二人身旁走过,刚才他本想和安知锦说几句话,却没想到,安知锦连坐都没坐下,就直奔内府了。

待到秦修阳的脚步声渐远,沐欣才微微松了一口气,刚才秦修阳站在她面前时,她几乎是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更别说是看秦修阳一眼了reads;。

蓝云佳只当是没看到,目光望着前方,却佯装不经意道,“五皇子好像很喜欢亲近幕王妃呢。”

“五皇子一向待人和善,”沐欣说到这里,脸不禁又有些红了,脸上浮现出了一丝浅笑,“据说他和幕王爷关系不错,待自己弟媳好些也是应该的。”

沐欣和其他大家闺秀没什么两样,平日里深居简出的,对盛京城中的事也都是道听途说,从府里的丫鬟婆子那里听来的,朝野上下,谁不知道五皇子为人和蔼可亲,常做善事,就拿上个月他宫里有个宫女不小心打坏了他心爱的茶盏来说,他不仅没有责罚,还将其宽慰了一番,事情一传开,宫里的太监宫女都羡慕自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遇到个这般和善的主子。

再加上秦修阳平日里风头几乎能与太子平齐,深得皇上喜爱,人又这般英俊,不知多少大家闺秀想要嫁入他府里,可惜他身为皇子,并非一般人能高攀的起的。

蓝云佳眨了眨眼睛,略微迟疑道,“可是上次宫宴,我瞧见五皇子就坐在幕王妃旁边,目光始终不离她身上,似乎不仅仅是疼爱自己弟媳这么简单呢……”

沐欣一听这话,身体僵了一下。

蓝云佳嘴角浮上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大户人家结亲都要讲究个门当户对,皇室贵族更不必说了,那简直像是天上的星星一般高不可攀,像她这样出身的,就算是嫁给皇子当个侧妃,那都是祖坟冒青烟了,所以她爹虽是秦修阳得力的帮手之一,她也从来没有过这种想法。

可是沐欣就不一样了,她可是侯爷之女,像她这种家世,是能够配得上皇族的——就拿安知锦和幕王爷秦子铭来说,秦子铭虽然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但到底是个皇子,若是安知锦不是侯爷之女,也是配不上他的,虽然安侯府早已没落,但至少听起来是门当户对的,所以当初秦子铭要娶安知锦时也没人阻拦,就是因为他们算是门当户对的。

沐欣今年也有十六岁了,也该到了出嫁的年龄,又是沐侯府的嫡女,自然是要寻一门好亲事的,沐君有意将她嫁入皇室,而朝中如今最得意的两个皇子便是太子和秦修阳,太子身为储君,若是嫁过去,最多也就当个侧妃,虽说等他登了大统,侧妃也会被封为贵妃,但宫闱至深,勾心斗角,沐君怜惜自己的女儿,自是不愿意将她送进去受苦的,思量再三,倒还不如将她许给五皇子,做个正妃,日后也是原配王妃,一辈子荣华富贵,地位尊贵不说,也不用当个妾室,处处受人欺负。

这件事,沐君自然也是和沐欣说过了的,第一次见到秦修阳的时候,沐欣就觉得这位五皇子长得十分俊美,风度翩翩,再加上平日里听来的关于他的品行,不由得对他一见倾心了。

此时听到蓝云佳这番话,她心中微微有一丝异样的感觉,但转瞬即逝,她就又扬起了笑脸,“你定是多想了,五皇子只不过是对人太过和善罢了。”

不管怎样,安知锦是秦修阳的弟媳一事已成定局,就算他心里真有什么想法,又能如何呢?

秦修阳来到后园时,安知锦正和安知洛在亭中说话,远远望去,只见她侧脸轮廓十分精致,眉如远山,鼻梁高挺,双唇红润,脸上虽是面无表情的疏远,却让人觉得她就像一朵静静绽放在阳光下的君子兰一般淡雅美丽。

脚下步子微微一滞,秦修阳的脑海中竟然不自觉地浮现出了那日,安知锦与他一起在雪地林中小溪捉鱼的场景,连日来心里那丝莫名的烦躁感,竟在这一刻一扫而光,看着那抹身影,他只觉得心中忽然舒畅了不少。

他迈开步子,朝那亭子走了过去。

“参见五殿下。”守在一旁的婢女见状,连忙跪下行礼。

安知锦听到这声音,不禁扭过了头,见是秦修阳,挑了挑眉,“五殿下难道不知这里是侯府后院吗?”言下之意是你怎么能随便就进来了?

“本宫刚才已经得到了安侯爷的允许才过来的,”秦修阳微微一笑,走到了她面前,目光扫了安知洛一眼,赞道,“早就听闻侯爷家的小女儿出落得十分水灵,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reads;。”

安知锦一听,眉头微皱,正要说话,却见他挥了挥手,身后的一个随从便走了上来,手里捧了一个色彩缤纷,做工精致的纸鸢,“小妹妹,这是本宫送给你的见面礼,拿去玩吧。”

安知洛生*玩,一见那纸鸢,立刻拍手欢呼起来,接过就准备去玩,却突然想起安知锦还在,便瞧了她一眼,安知锦面无表情,对她道了一声,“去吧。”

待到安知洛欢天喜地地拿着那纸鸢跑远了,她才把目光移到了秦修阳脸上,“五殿下何时竟也这么会哄孝子开心了?”

“六皇妹有所不知,本宫一向是老少妇孺通吃的。”秦修阳敛了衣袂,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然而殿下来此不仅仅是为了哄我妹妹开心的吧,”安知锦又岂会看不出他是故意支走了安知洛,“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既然六皇妹这么直接,那本宫也就不绕圈子了,”秦修阳看着她冷若冰霜的侧脸,脸上始终带着一丝笑意,“恕本宫直言,六皇弟最近是想要入朝吧。”

他这边自然也有一派朝廷官员,这个年间,秦子铭到处去各官员府上转悠,其中也不乏许多拥护他的,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安知锦看着他脸上的笑意,微微眯起了眼睛,果断而干脆答道,“没有。”

无论如何,她要阻止秦子铭,官场这趟浑水,不适合秦子铭。

似乎早就料到了她会这么回答,秦修阳并没有露出惊讶之色,嘴角的笑意反而更深,阳光透过檐角洒在他的侧脸上,他的眼神无比认真,带着一丝自信,“若是你和六弟肯站在本宫这边,本宫就帮他入朝,你看如何?”

秦子铭这样的人,他根本不屑一顾,也不觉得入朝后会给他带来什么威胁,相反,若是有安知锦在,那就大不一样了,如果幕王府肯站在他这边,他完全可以考虑帮秦子铭一把。

“这就不劳五殿下费心了,”听了他的提议,安知锦忽然失笑,“王爷他日子过得清闲悠哉,为何要入朝为官?再者,朝中有五殿下和太子殿下帮着处理政事,就已经足够了不是吗?”

“本宫只是觉得,或许六弟受够了别人的白眼呢……你知道的,身为皇子,却被父皇指名道姓说不用他上朝,原因可想而知是为什么……被别人冷嘲热讽,被别人欺负,六弟他这么多年都是在痛苦煎熬中度过的,以前不懂事也就罢了,这男人么,长大了总是会有自尊心的……唉,本宫这个做哥哥的,也是十分不忍看到他受尽委屈的……”秦修阳嘴上虽这么说着,心里却十分不以为然,因为他自己就是对秦子铭冷嘲热讽中的一员。

他也没觉得秦子铭如果真的能入朝为官会给他带来什么好处,他看中的,不过是安知锦罢了。

自从那日在围场遇袭以后,他就敏锐察觉到了,虽身为女子,安知锦是个极其聪明的人,不仅如此,她还十分有胆量——试问,这盛京城中的千金大小姐们,有几个能在面对森然的狼群时还能保持头脑镇静,想出解救之法的?可是安知锦做到了,在那种时候,她临危不惧,甚至反其道而行,安全无虞地解救了众人,这份见识和胆量,连他都觉得自愧不如。

安知锦眯着眼睛看了他一会儿,突然问了一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五殿下你有被人打得鼻青脸肿过吗?”

秦修阳一愣,怔怔地看着他,不知道她想说什么。

“你有身受重伤却只能一个人躺在黑暗里,默默等待时间流逝,感受与死亡擦肩而过的那种恐惧吗?”

“你有试几天几夜不吃饭,去吃连狗都不想吃的食物吗?”

“人生在世,谁没受过苦,像你和王爷这种身份尊贵的皇子,一生下来便是含着金汤匙,众星拱月般长大的,你们知道什么叫做人间疾苦,什么叫做委屈吗?自以为被人冷嘲热讽几句,被人翻了几个白眼,赏钱比别人少了一点就觉得自己是这世上最痛苦最煎熬的人了?若是你真的受过苦,你就会知道,你现在的日子过得有多幸福了,你就不会还不知满足,拼命想要得到的更多了……你一出生就得到的富贵地位,是别人穷尽一生都无法得到的,所以,别再把自己当作悲惨世界的主角了reads;。”

她的语气极淡,听不出任何情绪,就像是春日里的一缕微风拂面。

可是那话里却带着让人心惊的凉意,秦修阳的心不由得骤然紧缩,望着安知锦那在阳光下白皙胜雪的面庞,他不自觉道,“你经历过?”

话一出口,秦修阳才惊觉自己这话问得太蠢了,安知锦身为侯爷之女,就算安侯府已经没落,她从小也是不愁吃穿,奴仆伺候着长大的,又怎么可能没有食物,又或者是被人打得鼻青脸肿与死亡擦肩而过呢?

安知锦却没有回答,只是渐渐将唇角弯起了一个弧度,她的目光落在亭外的湖面上,像是忆起了什么,半晌,才低低一笑,“自然没有。”

秦修阳沉默了,安知锦说得不错,他一直都觉得上天待他十分不公平——他明明不比秦辉差,可偏偏就因为秦辉的母妃是皇后,所以就理所当然得到了太子之位,日后更是这个国家至尊无上的皇帝。而他,一出生就注定了只能做秦辉的臣子,永远匍匐在秦辉的脚下,听从秦辉的命令。

他很不服气,所以他什么都要与秦辉去争,他要向世人证明,他不比秦辉这个太子差,甚至比秦辉还要好,他应该比秦辉得到更多的。

看着他脸上阴晴不定的神色,安知锦像是看透了他心中所想的一般,接着道,“不要觉得上天不公平了,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不公平的,否则为什么寒门子弟考了一辈子的科举都无法入朝为官,而富家子弟什么都不用做,就有享用不完的钱财权势,你的出身,比起这天下苍生,已经好太多了……就算是比起你的六弟,你扪心自问,你得到的东西什么时候比他少过?可是你和他,不都是皇子么?若真说委屈痛苦,他不比你委屈吗?”

说起秦子铭,秦修阳不禁冷笑了一声,“那是他自甘堕落,胸无大志,从小就不求上进,怨不得别人。”

“是,你说的没错,”安知锦点点头,十分赞同他的话,因为她当初也是这样认为的,“可是这不能成为你对他冷嘲热讽,看不起他的理由,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生活的权力,他只是过着自己喜欢的日子,对他来说,他的幸福和你不同,但至少有一点,他对你一直是心怀尊敬的,不管是你,还是太子,亦或者是一直不喜欢他的皇上,他都是把你们当作亲人了的,而你们,又把他当什么了?在你眼中,他可能连条狗都不如吧。”

看着安知锦那似笑非笑的表情,秦修阳忽然就无语凝噎了,因为安知锦所说的话,正如他心中所想的。

安知锦忽然就收起了眼底的笑意,眸光中带了一丝凌厉之色,直直地盯着秦修阳,一字一句道,“所以,收起你那惺惺作态的样子吧,别用你的立场去揣测别人的心思,王爷他是人,不是狗,不需要你那虚情假意的可怜,更不会成为你的众多狗腿子之一,若是他真想要入朝为官,我自会帮他,不需要你们任何人的伪善。”

自己心中所想的被人戳穿了,秦修阳脸色变了变,他盯着安知锦那张冷若冰霜的脸,胸口涌上了一丝恼怒之感,一直以来,他都是被众人捧着的,又何曾有人敢对他这么说过话。他肯屈尊来找安知锦谈这个问题,安知锦不但不领情,竟然还把他教训了一通。

末了,秦修阳攥成拳头的手指轻轻松开了,他站起身,望着安知锦那云淡风轻的样子,道,“但愿你不要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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