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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绕一圈,傻子才在意名声,聪明人只会管日子好不好,徐氏要放入馨州,肯定被当成怪物,说不定还会被列为禁止往来户,但在京城,人人说起,只说丝湖绣房的绣工好,没了。.
她要向徐氏看齐,开店,赚钱,做自己!
第5章(1)
秋高气爽。
李知茜懒洋洋的躺在美人榻上让羊草给自己捏腿,正觉得舒服,却见陈婆子拿着托盘进来,上面放着一封信,「姑娘,湘娘让人送过来,说信是送到石揺馆的,那人还挺急,派人带着过来了。」
虽然是自己的店,但赚钱是过好日子,可不是为了像陀螺般打转,所以她每几天就会休息上一日,让湘娘或者林进去替她掌柜。
听到湘娘派人送信,女人坐了起来,湘娘若有事,一定是让人传口信,写了信的,谁啊?
信封上写着「李姑娘」,下首写了个「纪」。
李知茜原本爱困爱困的眼睛,看完信后,瞬间睁大,「送信那人还在不在?」
陈婆子连忙道:「在,人跟马车都在巷子外头等着。」
李知茜立刻跳下美人榻,散着的长发用玉簪挽了个髻,「羊草,给我换衣服,叫陈……算了,楔,给我拿鞋子。」
原想叫陈伯去叫车,一想算了,叫车来又不知道要多少时间,如果是那人的车子,肯定还装得下主仆两人。
不到一刻钟,女人已经衣装整齐,带着羊草直冲梨花巷外。
巷外停着双马青帐车子,两匹马儿都毛光水亮,在前头拿着赶车鞭的,正是那日见过叫做贺勤的小子,旁边坐的那个好像叫做……贺福?
见她出来,转身跟马车内说了什么,青色帐子一掀,那日见过的纪少爷跳下车来。.
李知茜上前福了一福,「纪公子真打听到我齐姊姊正好在京城?」
「自然,此事又怎能满过姑娘,姑娘上车吧。」
李知茜见那马车颇高,正觉得有点为难,纪颐溯倒是一个眼神,贺福赶紧下来,找了一下才找到脚踏放哪,见自家少爷白眼他,倒有点不好意思,打小伺候少爷,哪知道姑娘上下马车要用到脚踏呢。
京城虽然开放,可以容许男女并肩而行,但共处一室还是不太好,因此羊草也没问,跟着上了梯子,给自家姑娘避嫌,等到男人也上了马车,听到一声鞭响,马车遂开始往前走了。
「敢问公子,齐姊姊在哪,可好?」
「齐小姐此时在城北,好不好……这倒是不好说。」
「居然也在京城。」李知茜叹息一声,过了一会,强打起精神,「公子真好手段,我打听了一年多,都不知道齐姊姊下落,公子却才六七日便有答案。」
男人笑了笑,却是不好告诉她,当日纪齐联姻,凭的自然不只是门当户对,还有长年交情,李姑娘问起齐家本家,本家自然什么都不肯说,但他可不用问本家,他自己就记得齐家那个分家的小儿子住哪。
最近河水充沛,流速快,来回不到三日,知道齐小姐现在住所,打听确认后,也不过才费去五日。.
去了石溜馆,她今天居然不在,所幸今日掌柜的女子那日也在渔船上,知道是自家小姐开口托寻人,贺福跟她说了找到齐小姐后,那女子赶紧唤人带路。
京城路平,双头马车跑起来很快,不到一个时辰,已经从城西奔到城北,李知茜只觉得进了闹区,又一会,马车停了下来。
掀开透纱往外一看,对街有座茶庄,上头写着「金岚茶庄」,「齐姊姊便是在里头吗?」
也许凑巧,这时庄子里走出来一个女子,穿着墨绿色衣裙,头上一枝简单钗子,不是齐温良又是谁。
的确很难说上好不好,看发式,还是闺阁发式,表示未婚,不是以旁支身分嫁人了吗,怎么……
但要说不好,气色却又挺好。
只见她站在外头指挥工人搬运,看样子是要出一批茶,真不知道哪户人家,一买买一车子。
李知茜满心惦念,但此时却又不知道该不该相认——齐姊姊虽然是商户之女,但自小身边的嬷嬷都是官户出身,把她教养得比官家之女更像千金,女诫熟读是不用说了,性子也是,打从骨子里奉行三从四德,别说站在大街上指挥工人,以前就算小厮都不能抬头看她。
变化如此之大,恐怕是被叔父接走后,那亲事又打击了她一次,见面总不可能不说往事,她只顾着自己的想念,却不知道齐姊姊是否想见她。
大概看出她疑惑,纪颐溯解释,「齐小姐被接到原州后,原本讲了一户人家,有田有店,靠收租过日子,家里下人大概三十几个,嫁过去是嫡孙媳,即使比不上在娘家有十几个下人伺候,但出出入入也是也是四人伺候,不用自己操劳家务,齐太太看重的便是那户人家人口简单,考虑了一下,答应了。」
「那齐姊姊怎么又会到京城,而且还是未婚?」
「只能说齐太太人太好,庶女欺负嫡女,却是没打死那尤氏,只关了起来,嫡姑娘说亲的消息后来让尤氏知道,遂拿钱买通婆子,让婆子去给自己女儿通风报信,把事情说上一说。」
李知茜真是傻眼了,齐太太就算不愿出人命,好歹把那尤氏卖掉啊,怎么还会留在府中,养白眼狼很有趣吗?
齐金珠想尽办法却进不了纪家门,又听闻嫡妹可以嫁入年收益千两的富户,以齐金珠的性子,绝不可能看着事情发生,同样姓齐,她自然知道分家的四叔住哪,只要命人去那放话,齐姊姊就不用嫁了,年收千两的人家,不会要一个被退过亲的女人。
齐太太这已经不是好心了,是脑子有问题,尤氏偷爬床后就应该丢到农庄去才对,就算公婆留孩子,生下来是女儿总能把人赶走了吧,怎么能放任这种会捅自家人的人在府中啊。
自己被捅了一次还不怕,连带女儿也被害,还被害了两次。
「齐小姐两次被退婚后,倒是自己看开了,在原州伺候她的婆子说,齐小姐二度收到退婚书后,自己提起想到京城,原因嘛,」纪颐溯笑了笑,「说以前在康祈时,有个李小姐常跟她说起一些女子着述的书籍,像是女子不该以普世价值为自己价值,男人若是不能倚靠,女子就得自立等等,当时觉得不以为然,现在想想倒挺有道理。」
李知茜一听,只觉得很高兴。
当时齐姊姊总让她别读这些歪书,原来还是有听进去的嘛。
早知道这样,她应该送几本给齐姊姊读,这样一来,说不定齐姊姊早想开了,不用多绕原州那圈,多受气一次。
「齐小姐的庶叔跟齐老爷齐太太通了消息,银子跟下人便送来了,在京城开了这间茶庄,货源是齐少爷打点的,哥哥替妹子准备的,自然是上品,因此虽然是新茶庄,但风评倒是挺不错,齐小姐跟李姑娘不同,她并不自己掌柜,不过今日临时有大单,买家有点麻烦,齐小姐怕出错砸了招牌,这才亲自验茶。」他顿了顿,
「听说齐小姐已经跟店中的年轻掌柜过了小定,大概过几个月便会举行入赘礼。」
李知茜闻言高兴起来,又掀起透纱看了看,笑说:「齐姊姊现下既然忙碌,我过几日再来找她。」
羊草意会,连忙对马车头喊,「驾车小哥,可以走了。」
又听得一声鞭响,马车开始动了起来。
车子逐渐远离城北闹区,四周声音渐静,李知茜突然抿嘴一笑,「过几日去找齐姊姊,肯定要找时间一起上昭然寺还个愿,遇上纪家这样坑人的门户,我跟齐姊姊居然能过得好好的,真是神佛保佑。」
纪颐溯只觉得尴尬不已,「李小姐入不了纪二少爷的眼」这种话虽然不是他放的,但母子,母子,亲娘做的与他做的又有何异。
打听齐温良,自然顺道把李知茜的事打听了,才知道因为亲娘给钱大方,官媒加油添醋的厉害,那些言语……真是不说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