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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主子,没让你走。你敢走?”那人身穿一袭暗青色的劲服,身上血气很重,手上不知有多少人命。
这种死士,就是主子的杀人工具。
和她前世,身为组织杀手,没有什么本质区别。
她垂下眼帘,睨了眼架在脖子上的长剑,脸上并没有流露出任何一丝恐惧生死的表情,转头,看向坐在桌子前的银袍男子,“如果我现在大叫一声刺客在这,你觉得会带来什么后果?”
虽然,长剑架在她的脖子上。随时都可以,要了她的命。
但,她傲君的脖子,不是的剑,都能架在上面。
尤其,是敌人的剑。
男子听闻傲君威胁的话,眸色一沉,微微掀起来看向傲君,只见傲君面上平静,波澜不惊。
甚至可以说是平淡到,就像是在自己家的花园赏花一般,完全没有剑架在脖子上的危机感和对死亡的恐惧感。
她在笑。
她那双,风华潋滟,像是有万千光华在流动的凤眸里噙着丝丝慵懒的笑意,唇畔也勾画着似笑非笑的弧度。
身着简洁的青袍,模样俊俏如玉,眉睛间清冽如水,竟也透着丝丝妖娆,面如冠玉,肤如凝脂,好看的唇形抿出蔑视狂肆的弧度,竟为他陌上如玉的气质,更增几分邪气。
男子心下怔了怔,他被威胁了。
这个少年,比他以往见过的少年,都有趣。
更有趣的是,这个冷静异常的少年敢威胁他。
他居然被威胁了。
“呵呵……”
阴冷轻蔑的冷笑,像是自地狱传来一般。
房间里森冷的温度,更加的寒冷冻人。
这世上,除了那个人敢威他。
还没有第二个人,敢不怕死的威胁他。
他思绪有些缥缈,回想一下,上一个敢威胁他的人,是个什么下场?
好像是尸骨无存吧?
蓦地,他想到了隔壁房间生死未卜的人。瞳孔蓦地陡缩,眼底闪过骇人的芒锋。
这一出戏,他演得到好。
他要瞧瞧,他怎么翻手,夺回属于他的一切。
傲君看到男子落在隔壁房间的目光,霍地一下冷光乍现,透着强烈的杀机,心下一动,垂下眼眸,只当没有看到。
她心里却产生了怀疑。
此人,对隔壁房间里的人,有很强烈的杀机。
难道,那些刺客,真的和他们有关?
男子回过神来后,把眸光落在了傲君的身上,见傲君垂下眼帘,根本不抬头看他,他英挺的剑眉微微一蹙,嘴角扬起一抹诡谲的弧度,“嗯?怎么不叫?”
傲君潋滟的凤眸深处滑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光,“阁下是觉得,这把剑,会在我出声的时候一剑封了我的喉。”
银袍男子放下手中的茶盏,修长有力,骨节分明的五指,在桌面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睨着傲君勾唇:“你觉得呢?如果,你的声音,能比这剑的速度更快,我可以考虑,让你活着走出这道门。”
傲君额头滑过几条黑线,有些无语的送了一个大白眼给银袍男子,无语的道:“拜托,你是白痴可以,别把我也当白痴。”
她的声音和剑比快。
不管她是比剑快,还是比剑慢,暗卫手中的剑都会在她脖子上开条口子。
她又不是傻子,会去相信这个危险男人的话。“放肆,你竟敢嘲笑我家主子。不想活了吧。”
持剑的暗卫,一听傲君竟嘲笑他们主子,当即怒了,只觉得一股气血积压在胸口,但他没有在意,急于护主,架在傲君脖子上的剑猛地一滑。
傲君连忙闪躲,纵是反应过快,脖子上还是留下了一条血痕,鲜血汩汩。
“混账东西,谁让你伤她的。”就在这时,一声厉喝声响,“她是孤的人。你敢动她。”
只见银袍男子身形陡然闪到,暗卫的面前,大掌一挥,一抹寒光陡然闪过,一条胳膊飞了出去。
那暗卫被斩断胳膊,竟然吭都没吭一声,好像砍掉的不是他的胳膊一样,完全没有痛的知觉,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心惊胆颤的瑟瑟道:属下知错,求主子……噗……”
那人的话,还没有说完,猛地从嘴里吐出一口鲜血,当场毙命。
银袍男子眸色一沉,转而看向傲君,眸光落在她脖子上的伤口上,不由的紧蹙眉心,“影,医治。”
“是,主子。”
一道声落,一抹素衣长袍的男子,已如一阵风般出现在傲君的面前,浅然道:“姑娘,你的脖子受伤了,先坐下来,在下给你包扎医治。”
君傲原本是可以走的。
但,她没有走。
因为,她明显的感觉到,脖子上的伤口,传来火辣辣的灼痛感。
伤口中了毒,腐蚀性的毒。
而且,很猛。
如果,没有解药的话,不到半个时辰,她脖子上的血肉,就会被腐蚀掉,蔓延到身上。
她能解除这毒。
但,她赶回府也要一柱香的时间,伤口在喉咙的致命处,她连半柱香的时间都没有。
她想暗中出手,控制银袍男人。
却没有想到,银袍男人竟然,因为她被伤,而脖然大怒,砍掉他手下一条胳膊。
这个男人,究竟有多狠?
他为什么,又要说刚才那句话?
什么叫,她是他的人?
傲君坐回桌子前,任由那位叫影的男子,给自己脖子上的伤口,抹上解药,然后包扎,手法熟练看来是银袍男子的私人医师。
“姑娘,这伤口已无大碍,接下来几天,莫要沾水,伤口不出三日就会愈合。”
影说完,走到那名死去的暗卫面前,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绿色的瓶子,把里面的液体,倒那暗己尸身的身上。
只在转眼间,一具尸体,便化成了一滩水。
傲君知道,那是可令尸骨无存的蚀骨水。
不仅是血肉之躯碰不得。
就是连石头钢铁,滴上一滴,也能蚀穿。
“毒,是你下的。”待傲君的伤口包扎好后,银袍男子再度开了口,听是疑问句,可语气中却是肯定,“在我的面前,杀我的人,你是除了那个人之外的第一个人。”
那个人是谁,傲君不知道。
也没有兴趣知道。
她依旧淡然自若,坦然无畏的说:“阁下刚才不是说,若在下的声音比剑快,那便放在下离去。而今,他的剑已落地,阁下,是不是应该兑现承诺。”
毒,是她下的又如何。
暗卫死,剑落地。
她,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