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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一袭青衣,款款走近,她一双凤眼满含笑意,眼角的一颗泪痣还显得楚楚可怜,白皙的皮肤在灯光下显得十分剔透,身段娇柔,似弱柳扶风,当真是美艳不可方物。.
她一走近幽烛,便微微一蹙眉头,似是有些抱怨地说道:“你就这么喜欢那丫头调的香?整天燃着。”
幽烛不以为意地一笑,道:“你不觉得这味道很好闻?”
清烛一撇嘴,难得露出了一个调皮的表情,香调的好闻还不都是红袖的功劳,若真让苏芪那臭丫头调,还不给调得满是药味。
旁边侍候的小厮此时都是痴痴地看着清烛,清烛往常都是每个月来一次的,只不过这几个月都没有过来,这几个月没见到她倒是觉得她似乎又美了一些,简直叫人挪不开眼睛。
这也不怪这些小厮,清烛是公认的第一美人,不管是士族之中还是江湖之内,没有人不承认这一点的。其实她已经二十八岁了,但看起来还宛若少女,只是脱了稚气,神色中多了许多优雅沉稳,这般倒更为迷人了。.
她也便是那个苏芪自小最为仰慕的女子,是她心目当中那个最为完美的姐姐,也是苏藤一生的挚爱,在这一点上,苏芪也自认自己是比不过她的,不止这一点,论美貌,论才华,论舞技,苏芪没一样能比得上她,不过论卑鄙无耻,苏芪倒是比她高明万分。
苏芪抬头看着乐竹轩那三个大字,心中惆怅,竟然有些打起了退堂鼓,她已经十年没有见过清烛了,上次见她的时候还是十岁那年送她离开杭城,本来关系也算不上僵,只不过几次来京都没找到机会,这次再来京已经是苏藤死后了,清烛更不会再见她。
几个月来,苏芪每日都叫人去清烛的霓裳阁送拜帖,可每次都还没进门,就被门口的小厮给撕掉了,想必是清烛早就吩咐过苏家的拜帖不准进门。苏芪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只能挑今日到乐竹轩来堵她,因为今日是幽烛的生辰,清烛肯定会前来与他一同庆祝。.
“幽烛啊,幽烛,你可不要怪我扰了你的好兴致。”苏芪轻声嘟囔道。
这点小小的声音还是被陈恪听到了,他回过身好奇地问道:“你说什么?”
苏芪也不见慌乱,轻笑着回答道:“我说看来今日幽烛先生兴致不错,在里面弹琴呢!”
陈恪这才侧耳倾听,果然里面有乐声传出,而且还不只是琴声,看来他果然兴致很好,否则也不会肯让旁人给他配乐。
门口的小厮见一行人前来,就赶紧迎了过来,行了一圈儿礼,然后便说进去通报一声。
“诶。”苏芪一把拉住那小厮,“不用通报了,先生正在弹琴,难道你还要打断他不成?”
“可是……”那小厮有些迟疑,若是平日也就算了,但今日清烛姑娘也在里面,若真让他们这样进去恐怕真难以交代。
“怎么,你还不信我?”苏芪知道他为难,就朝他挤了挤眼睛,表情十分调皮,“先生怪罪下来,你就尽管往我身上推,我替你解释就是啦,你还怕我的解释先生不肯听?”
苏芪与幽烛关系匪浅,这一点乐竹轩的小厮丫鬟们都十分清楚,虽然不知为何,但有她担保肯定没问题的,小厮如此一想,便陪笑道:“哪能呢,既然四姑娘都这么说了,那几位便进去吧!若是先生怪罪,几位可一定要替我求情啊!”
“那是当然。”苏芪说着向青矜使了个眼色,青矜会意从荷包中取出了一锭银子,塞到那小厮手中,口中说道:“快过年了,小哥添两件衣裳。”
苏芪处事如此圆滑从容,惹得一旁的月清心中又是一阵敬慕,说起来苏芪年纪这么小,还是个小妹妹,自己竟然还如此敬慕于她。
几人一直走到了堂中,幽烛还没有发现,几个想行礼通报的小厮都被苏芪制止了,这时候陈恪才看到堂中竟然还有一个女子正在和着乐声起舞,舞姿轻盈优美,衣袂飞扬宛若仙子,让人不禁惊叹。
看得痴了,几人便站在门口看了起来,幽烛弹得认真没有注意,但清烛却是看到了,不过也没有停下来,只是冷冷地瞥了苏芪一眼。
这一眼实在冰冷,冷得苏芪心中都打了一个寒颤,不过陈恪夫妇倒是没有注意到,还沉醉在这美景之中难以自拔。
这一曲终了,幽烛才抬起了头,这才看见已经在门口站了许久的几人,面色明显一滞,愣了半天才起身与清烛一起过来迎接。
陈恪不明就里,还十分高兴地夸奖方才清烛的舞姿和幽烛的琴声,然后介绍月清与二人认识,只是苏芪心中有事,所以笑得有些尴尬,不过纵然对于苏芪的到来十分不欢迎,清烛还是十分周到地行了个礼。
清烛行礼之时低下了头,苏芪才见她头上还戴着白绢,显然是为苏藤所戴,戴在清烛的一头乌发之上,十分刺眼,刺得苏芪眼睛发酸,心中发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