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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东青?西夏送来的。.
苏芪在回去的路上不由得想起了拓跋甫,她幼时曾经随兄长去过西夏,那时候结识了拓跋甫,与他交好,两人外出游玩之时救下了一只海东青幼鸟,取名为西风,养在王宫中。
后来苏芪又去过一次西夏,那只海东青已经长大,翱翔在天空之时十分英武,而昔日那个不谙世事的小哥哥也长成了翩翩少年,而西夏也已经不是大齐的属地,曾经的王宫也变成了皇宫。
那一次苏芪在西夏的皇宫中待了一个月,就是在这一个月中对拓跋甫倾了心,少女懵懂,情窦初开的春心深深地爱上了拓跋甫,难以自拔。
回到杭城的苏芪与拓跋甫一直保持着书信,字里行间透着满满的郎情妾意,在与拓跋甫维持这不知是否可以称作爱情的感情的这几年中,苏芪从那个天真有趣的小姑娘逐渐成长为了满腹算计的女子,她帮拓跋甫出谋划策,利用苏家的人脉和财力在千里之外帮他四处斡旋,才终使他登上储君之位。
其实苏芪自始自终都不知道拓跋甫是否真的喜欢她,她只是持着自己那一份爱意一直在帮他,拓跋甫当了太子之后苏芪便也泻下了气,再加上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再去想他,为人又成熟看开了许多,那份爱意便早已如同拓跋甫的容颜一般,在她的脑海中逐渐变淡了。.
这么一想,自己也有许久没有想到拓跋甫了,曾经所想过的非他不嫁也早就被她抛诸脑后了。
苏芪微微苦笑,惊动了身边的蓝钰。
自上车起,蓝钰就觉得苏芪情绪低落,满眼苍凉,此时见她苦笑终于问起缘由来。
蓝钰对于苏芪和那个夏国太子的事情并不是很了解,所以他听完苏芪的话之后意兴阑珊,便追问起刚才她和太子谈话的情况来。
“没什么结果。”提起此事苏芪又是满脸愁容,“不过他说如果今年的宴饮不从简的话,就安排我代替原本的那个舞姬献舞。”
“他这是代表接受你了?”蓝钰不明白苏芪为什么会愁,这分明就是个好消息,“竟然愿意安排你入宫献舞?”
“就算没有他的安排我也进得了宫。.”这是计划中的一个关键节点,苏芪早就准备了好多方案,绝对的万无一失,“他根本不信我,估计要下大工夫来查我了,你告诉瞿革这段时间余乐门和苏家的来往尽量少些,最好一点都没有,以免被太子查出端倪,他那些党羽在调查这些事情方面还是颇有些手段的。”
蓝钰点点头,余乐门虽然近几年也做起了些别的营生,但始终还是个杀手帮派,一直是朝廷的眼中钉,若让太子查到与苏家有关联确实不妙,不过他还是不太理解,追问道:“他不信你,怎么会当着你的面说那些朝堂之事?就不怕你泄露出去?”
苏芪听闻这话冷笑了一下,咬着牙说道:“他如此做并非是信我,而是他坚信自己能将我乃至整个苏家的握在手心里,有如蝼蚁般,他轻轻一捻,我们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蓝钰微微一愣,接着也冷笑起来,陈钊贵为储君,当然有这种自信将苏家的生死握在手中,不过他这个自信未免过了头,日后有他哭的时候。
东宫做事的效率很高,苏芪回府换了件衣服,前脚刚到苏荻房中坐定,准备跟他商量一下最近的事情,后脚丹青庐小厮来报说东宫送了只大鹰过来,问苏芪该怎么处理。
“大鹰?”苏荻不明就里地看向苏芪。
苏芪无奈地摇了摇头,人家明明是珍稀的海东青,怎么到这小厮嘴里就变成了大鹰呢?
“是海东青,太子送的。”苏芪只能解释了一遍这只大鹰的来历,然后吩咐小厮先将那只海东青拴在院中那棵桃树上,然后命人赶紧打造一个鸟架,再去请一个驯鹰的师傅过来。
苏芪详细的将自己今天与太子的交流讲给了苏荻听,她记忆力惊人,这番对话复述得一字不差。
苏荻听得十分安静,一直没有插话,直到苏芪讲述完,端起茶水喝了一大口,他才得空点点头说:“我知道了,陈钊戒备心强,这也是正常的,你不用着急。”
“我倒不是着急这件事。”苏芪皱起了眉头,“我是担心红袖姐,依兄长看陈奂此次能逢凶化吉吗?”
听到妹妹提起这件事情,苏荻的脸上也罕见的挂上了一丝愁容,有些惆怅地说:“陈奂虽然第一次上战场,但我见他在兵法上颇有些见解,而且十分勇武,应该会没事吧!”
一听苏荻这个语气,苏芪就知道他并无把握,否则他的回答应该是十分简单的两个字:“可以”,但他这么说意思就是虽然几率很小,但还是希望他们能够平安归来。
这样一来苏芪的面容就更为愁苦了,握着茶杯唉声叹气的,苏荻见状轻笑朝她招了招手:“过来坐。”
苏芪乖巧地爬到苏荻身边,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还不忘抱怨道:“太瘦了,硌得慌。”
苏荻闻言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然后伸出手臂搂住了苏芪的肩膀,轻声安慰道:“你也不必太过担心,红袖心善,老天一定会保佑她的,更何况你在这里空担心也没有用。”
这苏芪当然知道,但心中情绪又岂是自己能够控制的,所以她只能乖巧地点点头,将头靠在苏荻并不宽厚的胸膛上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