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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乐看得出来,主子爷今日的脸色虽然好了些,但身体仍有不适,才频频看门口,正想着要让叶东飞去催那名小大夫时,一名型尚已经领着她们主仆俩进来。.
「阿弥陀佛。」型尚双手合十行了礼,随即退了出去。
今日天气晴朗,温晴穿着一袭粉蓝绸缎,更衬得她雪肤明眸更加明艳动人。
温晴一走进屋内,一双眼眸便直勾勾的看着沈元卿,一时之间,所有人都静默下来,连胸口愈来愈痛的沈元卿都被看到有点不自在。
只有小丹忍着笑意,小姐说过,俊男美女赏心悦目,谁不爱看?而这位内院贵客的的确俊伟不凡,气色又比昨日好一些些,套句小姐说的话,就是个极品。
终于,养完眼的温晴愉悦开口,「爷真能忍痛,但气色不错。」她坐到他身旁为他把脉,沉思许久。
众人皆以为她在斟酌沈元卿的身体状况,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其实是心里挣扎,下个针就走也行,但这么一来如何能加深他对自己的印象?
她现在是近水楼台,女追男只隔层纱,她怎能不全力以赴?爷爷能否善终得靠她呢!深吸口气,她定定凝视着正望着自己的沈元卿,微微一笑。「咱们今日不下针,但可以用经络推拿手法让爷舒服些。」
一听,沈元卿不禁皱起眉头。经络推拿就表示会有肢体碰触,这怎么妥当?「小大夫是女子。」
温晴莞尔道:「此刻我是大夫,请爷脱去上衣。」
见她的态度如此大方,沈元卿心想,自己是男子,更不该扭捏,当下褪去衣物,在她的指示下,趴到床上。.
温晴双手相叠,以掌根着力按压他的肌肉,同时解释道:「这为掌按法,有活血止痛、理筋开通闭塞的作用。」
房内有暖炉,再加上要使力,不到一刻钟,她已香汗淋漓。
小丹站在一旁,从头到尾都将头垂得低低的。她不敢看嘛,是大夫又如何?小姐还是个不经人事的黄花闺女,却在一个男人身上又揉又压的,若是传到老爷和老夫人耳里,肯定骂死她了。
李乐同样伫立一旁,玩味的盯着主子绷紧的面容,叶东飞则是看直了眼,至于石浪、程皓则识相的退到区隔寝卧与厅堂的珠帘外,自从主子说她下针功夫比沈老太医强,两人不敢小看,也对她多了敬意。
沈元卿的心思最是复杂,大家闺秀手无缚鸡之力,但她的力道不大不小,刚好切点,绷紧的筋肉缓缓舒张,精神清朗了不少。
过了半晌,温晴微喘着气道:「行了。」
沈元卿起身,叶东飞一个箭步上前,伺候主子穿妥衣裳,石浪与程皓也穿过珠帘走了进来。
沈元卿看着她的丫鬟俐落的替她拧了条毛巾擦脸拭手,由于她使力不少,双颊漾着两朵动人的红晕,宛若从仙境云雾中走出的仙子,意识到自己的心思有些不定,他连忙收敛心神,开口道:「多谢小大夫。」说完,他看了石浪一眼。
石浪马上将早就备妥的一只小匣子交给小大夫的丫鬟。
小丹接过后,下意识的掂了掂,重量不轻。
「爷真大方。」温晴笑道。
「天气已好,我的身子也舒缓了不少,该上路了。.」沈元卿又道。
「这可不妥,爷这旧疾只是舒缓,虽不知爷往哪儿去,路程多远,但要数日内不再犯病,至少得再下针三次,算算,隔日下针,至少还得六日才成。」
「这……」沈元卿感到有些为难。
「爷,以咱们的脚程,六日耽搁不了多久。」李乐直言。
叶东飞等人也纷纷劝道,回京的路程,再怎么赶,至少还有十天以上,还是先让主子的情况稳定一些再说。
沈元卿看着众人,再看向她。「那就麻烦小大夫了。」
「不麻烦,相遇即是有缘。」温晴马上回道。
众人又是一愣,只有小丹感到无言,她可是很清楚小姐的个性与美若天仙的娇柔外貌有着天壤之别。
沈元卿看着她诚善无邪的丽颜,问道:「不会扰了小大夫既定行程?」
「这一趟和小丹出远门……」温晴看了身后的小丹一眼,又转回头笑道:「原定要到附近的灵雪山采摘特殊药草,但错估风雪之大,山是上不了了,不急。」
沈元卿思索了一会儿,认为还是得提醒一下,「小大夫的家人也太放心了,仅有一名丫鬟随侍。」
他这话点到为止,聪慧如温晴自然明白。
就连小丹也听懂了,脱口就道:「我们主仆去过好多地方了,就算遇到危险也能化险为夷,温……小姐的家人当然放心了。」
沈元卿等人皆惊愕的看向小大夫,这张绝尘容貌怎么可能不沾事?但这丫鬟方才也说了,她们都能化险为夷,虽然从小丹的举手投足看来,她的武艺内功不凡,但是否有能力保这个天仙似的小姐无恙,他们仍然有所存疑。
「大家闺女多是深居简出,没想到小大夫年纪虽小,竟有此胆识行走万里。」沈元卿是打心底的赞赏。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习医更是如此,在家看医书快十年,不如出外看十个病人,更有所得。」温晴大方的回道。
「小大夫不介意告知年龄吧?」李乐开口问,也对主子投以歉意的一瞥,但他实在忍不住,个儿只到他腋下的小人儿医术比过沈老太医,说话也如此沉定,难道不如外在的年轻?
温晴嫣然一笑,「再一个月就满十六了。」
沈元卿心里一悸,一种说不出的复杂感觉急涌而上,心再一定,这才意识到她竟和一对嫡儿女年纪差不多,与自己更是差了十七岁。
其他人也愣住了,十六岁时他们正埋头练功,接着娶妻生子上战场,这还是因为他们是男子,若是女人,只能待在家绣嫁衣等着成亲,怎么可能在外行医采药,还是她并非出自名门?
温晴主仆俩这几年外出,早已习惯众人对她们独自在外的惊愕目光,仅言明翌日再来行针,便先行离开了。屋内,还是寂静无声。
最后,是粗犷豪气的叶东飞率先打破沉默,「爷,咱们是不是在边城住太久,这场战事也打得久,所以不知道咱们王朝的闺女们不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了?」
「错!咱们这一路上,经过多少大小城镇,哪里有什么不同,是小大夫和她家人特殊。」石浪马上驳斥。
好兄弟程皓马上点头表示附和。
「我也赞同石浪的话,这小大夫是个特殊的姑娘。」李乐笑道。
「也是,她真的很特殊,没问爷是谁,看着爷的表情也不似那些个姑娘,不是看直了眼,就是面红耳赤或慌张失措。」叶东飞想了想,觉得她是真的厉害,主子这貌若潘安的脸蛋可是愈看愈吸引人,尤其冷峻着脸时,连他都会看呆了。
沈元卿长期住在边城,与家人疏离,反与这些共患难的兄弟交好,对外,有尊卑之别,但几人私下独处,总是有话直说。
听他们这么说,沈元卿也有同感,他从不在乎自己这让人惊艳的面皮,但小大夫的沉静还是让他的心绪有些微妙,似乎有点闷。
「不过,她能那么镇定,也是因为她不知爷是谁吧,要是她知道了爷的真实身分,指不定就吓坏了。」叶东飞又道。
「有可能,那些说书的把爷说成是残暴杀敌的大主帅,她肯定也听过爷的事蹟。」程皓也附和。
几个人突然很有默契的迅速交换一下目光,再兴致勃勃的看着不发一语的主子。
莫说他们好奇,沈元卿也很想看看若她知道他是名闻遐迩、对敌人狠心毒辣的威远王,是否还能如此淡定。
事实证明,果真是初生之犊不畏虎。
隔日温晴前来下针,叶东飞先是向她和小丹说了他们四个兄弟的名字,随即演了一出不小心喊了声「将军」的戏码。
小丹没心眼,瞪大眼直问:「将军?」
有人接戏,就能演下一幕,叶东飞顺势说出主子的身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