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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料某天沈元卿的胸痛又犯,温晴这次也卯起劲来下针、按摩,只可惜忘了先在靖城买些药材带上船,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她就有此感。.
在她的医治下,沈元卿的疼痛减轻了,但话也愈来愈少,原因当然是因为她。每回近身治病,她的小手不避嫌的在他结实裸胸上又按又摸,明知她是在替他治疗,但他并非柳下惠,而且他也唾弃自己不该起的欲念,所以只要一得空,他不是静坐就练功,努力撇除杂念。
小丹与叶东飞看对眼,两人对打也说笑,颇有打情骂俏姿态。
石浪跟程皓爱上下棋,两人一盘接着一盘下,但石浪太弱,输得凄惨,再加上叶东飞嚷着押注,石浪荷包大伤。
李乐大多时间与沈元卿对谈,两人都晓得回京后接踵而来的麻烦事肯定不少,他们得事先沙盘推演一番,其余时候,李乐会邀温晴下棋。
有一次他与温晴对弈时,实在忍不酌奇,问她赢了主子爷,想要求主子爷替她做什么事。
沈元卿刚好正在观棋,不免也感到兴味的望着她。
温晴的视线在两人身上转了转,这才回道:「只是想想王爷帮忙安排我跟国公爷下三盘棋。」
闻言,李乐不免一怔。
沈元卿也有些错愕的问:「如此而已?」
「如此而已。」她笑。
这心愿听来极小,但仔细想想,却又不小,能跟老国爷对弈应该也是不少自认棋艺好手的梦想,这么想来,也能理解,于是沈元卿点点头,将这事儿记在心上。
转眼间,船行已十日,船夫告知两方人离京城约剩一日的路程,他们便开始为离船做准备。.
此刻,偌大的厅堂,沈元卿和四个心腹同桌用晚膳,边吃也边聊着进京后,先行回家梳洗,再一起进宫面圣等事宜。
这段船行日子,一日三餐还分两边,是温晴提议的——
吃饭还是得自在舒适,大家共桌吃饭,不说话闷,说了还得顾及男女、恰不恰当,就分开用餐吧。
所以温晴和小丹在舱房内用餐,沈元卿等人则在一楼大厅用餐。
酒足饭饱,船上奴仆清理桌面后,送上一壷好茶,替五人各倒了一杯后,再度退下。
船行至此,从窗外看去,是一片漆黑,显然是不着村也不着店的。
众人啜饮着茶,话题也不自觉转到温晴身上。
「爷怎么不跟晴儿姑娘说,她要跟国公爷下棋的心愿对爷来说易如反掌,爷都要跟国公爷当亲家了。」叶东飞问得直率。
「什么亲家,爷要是会答应,又何必抢着先娶继室?就让皇上赐婚给擎风罢了。」石浪棋艺差,脑袋还不笨。
沈元卿抿紧唇,想来也闷,凯旋回京没半点欣喜,只有满腹无奈。
他一向知皇上不信任他,也早早得到风声,皇上跟心腹为了要拿捏住他沈家,趁他此次回京,要将老国公徐辰方的孙女徐洛岚赐婚给儿子。
但儿子早熟,已有心上人外,徐洛岚的皇族身分高于儿子,在这样的婚姻里,儿子硬生生矮了一截,再加上父子间原本就因为他在外征战不亲,皇上这一赐婚,父子剑拔弩张、嫌隙与冲突肯定不少。.
且国公爷在朝延派系属于保皇派,而他则是保持中立,可以预见,国公爷会在台面下逼着儿子选边再下指导棋来箝制自己,看是喝敬酒还是罚酒,这也是皇上打的如意算盘。
「爷有什么打算?」李乐看着静静喝茶的主子。
这一问,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沈元卿。
沈元卿以指轻扣茶杯,放下杯子。「我的婚事不能办得太快,至少得拖过半年,届时,皇上若仍执意为挚风赐婚,对象也不会是国公爷的孙女。」
「怎么说?」叶东飞困惑的问道。
李乐轻笑道:「爷的意思是,国公爷相当疼爱孙女,徐洛岚这半年再不婚配,就过十七了,依国公爷的个性,不会让她拖太久,届时,皇上就算要指婚,也指不到她。」
徐洛岚虽是皇室中人,但在外风评不错,是个进退有度、貌相端秀的闺秀千金,但因为国公爷也只有这么一个孙女,千挑万选,也没看上一个足以匹配的孙女婿,才蹉跎了年岁。
「那可真的要拖过半年,届时,皇上再怎么替爷找亲家,也不会找上像国公爷这么难对付的保皇派。」叶东飞猛点头,再看看众人,还是忍不住又问:「爷的继室人选呢?总得有人才行。」
沈元卿抿紧唇,这也是最让他头疼的事,虽然京城不少大家闺秀,但要他选,他还真不知该选谁。
其它人都没有说话,主子年三十三,战功傲人,且外貌英俊挺拔,心仪仰慕的千金不在少数,更何况,入主沈府是正室之位,就是个王妃。
「你有建议?」睿智的李乐直接挖了个坑等他跳。
「晴儿姑娘很入眼啊。」叶东飞想也没想的就脱口而出。
李乐饶富兴味的目光立刻转向主子,主子的神情看似波澜不兴,但那双黑眸隐隐透了点闷,看来,这几日温晴打着大夫旗子,频频近身医疗,也让主子百年不动的心湖起了些水花。
室内静悄悄,众人耐心等着某人发表意见,没想到主子只道——
「休息了。」
淡漠的一句话,众人就知该适可而止,只好在心里暗叹一声,起身回各自舱房。
李乐走到房门口,叶东飞顿了一下,跑上前拉住他,小小声的问:「爷跟晴儿真的不行吗?你脑袋好,想个法子,我们可以帮忙扮月老。」
「我相信爷是动了心。」李乐摇摇头。「晴儿年纪虽小,却有着我们军人的直率,她心仪爷也不扭捏,只是……我也不免迟疑,爷的府里那么多人,她是否真能应付。」
威远王府里的人实在不少,一个比一个难缠,饶是温晴冰雪聪明,但她年纪还这么轻,要怎么摆平?光想到这一点,连他也不免犹豫了,遑论是爷,但京城不远了,爷也没有太多时间可以思考人选了。
夜幕下的京城,街道虽然积了雪,不少商家仍开门,往来人车也多,而静谧庄严的威远王府内,晚膳刚结束,周氏拧眉瞥了外头一眼。「元卿这回征战返家的时间比过去都久了些。」
「祖母,爹不会有事的。」沈擎风放下茶杯,看着硬是撑起身子与他们这一干儿孙用餐的老人家。
「老夫人,这次王爷回来,会在家里多留些时间,擎风已经十七,蒙皇上重视,也是个负责校场的副将,是不是该将他的婚事也办一办?」董氏边说,边意有所指的先看看俊秀非凡的沈擎风,再看看自己的女儿。
沈擎风蹙眉,看向楚楚动人的吕晓婵,两人虽是青梅竹马,但是在他眼中,吕晓婵就像妹妹,他对她并无其它想法。
董氏见他没说话,连忙看向沈葳葳笑道:「葳葳也十五了,转眼就及宑,哥哥娶了嫂嫂,也多一个人帮忙婚嫁……」
「我说董氏,你也只是擎风跟葳葳的阿姨,这王府有老夫人、王爷,还有我这姨娘在,他们的婚事轮得到你来操心吗?」沐馨华不悦的打断董氏的话,一双凤眼望着坐在一旁、才两岁多的儿子。
儿子可是她能不能在王府扶正的筹码,她所有的心思虽然都放在儿子身上,可也见不得有人妄想将女儿硬塞进王府,跟着享受王府的荣华富贵。
「你这话说得太过了,他们可是我过世的姊姊的亲生儿女。」董氏按捺下心中的怒火,眼眶泛红的哽咽道:「我知道我姊姊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们……」
「是吗?我想你姊姊最放心不下的,应该是你吧,嫁给空壳子世家,时不时带着女儿来这里串门子,拢络她的亲生儿女……」沐馨华冷冷的瞪视着脸色丕变的董氏。「还不忘殷殷提醒两个孩子要记着他们苦命的娘亲,别让外来的人占了她的位置,还借着两个孩子的嘴替自己讨些好处,真是丢人啊!」
「你、你——你管好自己再说吧!」董氏被当面批评,也火大了。「看看泷泷,都八岁了,你有好好看过她吗?只知道把她扔给老夫人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