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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不过,也是晴儿有这个命,生来就不同,习医还能外出采药,想想我们这些深闺千金,视野要放大也难。.」
宁妃这话,其它妃子都羡慕也赞同,这也是她们喜欢找温晴进宫的原因,有时听听她的故事,好像自己也跟着她走了一趟远路,这是身居后宫如笼中鸟的她们最想要的自由。
「话说回来,等到晴儿与威远王成亲后,咱们姊妹可不能再喊她晴儿了,得喊声王妃了。」
「咱们姊妹虽是皇上的妃子,但威远王手握兵权,晴儿这王妃之位,认真说来可不比咱们姊妹低啊。」向来心直口快的宣妃直言道。
「不敢,晴儿还是晴儿,承蒙诸位娘娘看得起,晴儿才能为诸位娘娘看病。」温晴眨着纯真的双眸,笑道:「晴儿这几日常想,威远王会看上晴儿,肯定是晴儿沾了几位娘娘的贵气,才有这么好的际遇。」
「瞧瞧,多么惹人疼爱的一张嘴啊。」和妃笑道。
「就是,不过晴儿啊,咱们这几个姊妹一直当你是自己人,所以过去有些话,你……」文静的姚妃有些担忧的看着她。
「晴儿懂得的。」温晴总算明白今日之约的重点,那就是要提醒她保密、闭嘴,而那些所谓的添装就是封口费了,但她仍装无辜的道:「虽然丈夫是天,但天离人间亦远,晴儿觉得女子间的姊妹情谊更重更美,晴儿斗胆,请各位娘娘当晴儿的闺密,有不懂之事,都可以来向诸位娘娘请益解惑。」
「闺密……这个词儿说得好,日后咱们就是彼此的闺密,这闺中秘密就只有你我姊妹可以说、可以听。.」
温晴看着几个美丽妃子,真的觉得自己运气很好,这几个妃子都是何老太医私下赞许的嫔妃,认分知足,不似野心极大的凌妃。
然而温晴才刚想到凌妃,就听到几个娘娘谈起凌妃近日被皇上冷落、抑郁寡欢等事,而这一切,听说都是从南青王上温府说亲那日开始……
同样在皇宫一隅的暖阁内,楚容瑛闷坐榻上,火冒三丈的将一本奏折扔到地上。「边城战火再起,不过是零星战事,有什么好通报的?!安王爷是嫌朕奏折太少了吗!他就跟她女儿一样让朕厌恶!」
安王爷正是凌妃的爹,也是这两年拿了不少金银财宝给皇上跟前的红人杜禄的金主,而这个奏折也是为了让皇上消消积郁怒火而呈上的,为的也是让凌妃能重拾圣宠,所以居中牵线的社禄立即弯身捡起奏折,再恭敬的送到皇上案前,拱手道:「皇上,星火也可燎原,任何一场大战都是从小战役开始的,如果这时候让威远王再度率兵出征,上战场哪有不死人的?」
楚容瑛黑眸一眯,十年前宫变,沈元卿还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小将,没人想得到十年后,他会手握兵权,成了他心中最大的隐患,既然他这个皇上无法将他掌握在手里,那就除之而后快,想到这里,他阴鸷一笑。「好!马上派人宣威远王进宫。」
不久,沈元卿进宫,与皇上对谈不过半刻钟即离开,但那张冷漠严峻的容颜直至步出殿外,在长廊巧遇正要离宫的温晴,才和缓些。
「你怎么也进宫了?」
「和妃、宁妃及……不重要,只是聊些女人心事,爷呢?你的表情看起来不太对劲,莫不是旧疾又犯了?」
温晴观其色,直觉要为他把脉。.
「先离宫再说。」
两辆马车前后离开皇宫大门,先奔驰一段路后,随即在一条偏僻静巷停妥,沈元卿下车,再坐上温晴的马车。
未婚夫妻在成亲前不该私下见面,但沈元卿的时间不多了,无暇顾及礼教,他马上将皇上宣他进宫的缘由道出。
温晴一脸惊愕,她怎么也没想到皇上竟然要他再回边城抵御异族进犯。「虽然皇命不可违,可这……怎么这么突然?再不久就要过年了。」
沈元卿深吸了口气,以抑制心中不平的怒火。
身为将帅,他自有征战的责任,但皇上以奏折中提及的零星战火就要他率领大军回防,暗藏的心计为何不言可喻,毕竟留守的边关驻军有不少有能力的,更有他信赖的赫平副将坐镇,但前阵子收到他的信函,也只有一切平安等语。
他的沉默,倒让心绪浮躁的温晴也平静下来,她凝睇着他深幽的黑色瞳眸。「什么时候能回来?算了,我问了一个很瞎又很笨的问题。」
沈元卿没注意到她的用词很特别,回道:「归期不定,但是,最多再十五天我就得离京。」
她一愣。「我只能再跟爷相聚十五天?」
「恐怕一天也没有,我得前往校场整兵,这次回来的大军才休息没多久,就要再上阵,原本众将士都以为可以好好的待在京里过一段安逸日子,至少可以过个年……」他忍住到口的叹息。
她也很期待啊,还在想着怎么以王爷的未婚妻之名,缠着沈元卿到国公府拜年下棋,让她可以见这一世的爷爷一面,如今看来,她的期待要落空了。
「我不懂,更无法理解,爷打仗打了这么多年,才回京没多久,对方……那什么异族不是已经分崩离析,哪来的军力再犯?」她急了、慌了,还有更多的担心与失望。
「不是那个异族进犯,而是另一个。」沈元卿深深的凝视着她。「静夜之约恐到此结束。」
「我不想要你去,我知道这么想不应该,可是……」温晴无法不难过,一颗心惶惶然,她抿紧樱唇,主动抱住他,清盈大眼有着满满的不安,但她还是勇敢的开口,「我等你回来,答应我,你绝对要好好的,我可是当定你的妻子了,你若是不回来,我会天天怨你、恨你,知道吗?!」
他听着她以几近哽咽的声音说话,一句一字皆带着真挚的情感,他的心中涌起一股温暖,却又不知该做什么才能消除她的不安,再聚的时间如此少,一离京再见又是何年何月?
万一……
理智与顾虑在此时都变得渺小,也许离京前,他只有这么一次机会能将她拥在怀里,这么一想,他再也把持不住心里层层迭迭的渴望,倾身,炙热薄唇掠夺了她的樱唇,渴望再也无法抑止,他恣意狂吻,吻得霸道、吻得专注。
温晴没想到他褪去了礼教的外衣,内心竟热情似火,不过一个吻就让她全身发软颤抖,只能紧紧攀附在他身上。
宽厚的大手在情欲的催促下,抚摸她热烫的红颊,沿着脖颈往下时,陡地停止。
情火闪动的黑眸凝睇着瘫软在怀中的可人儿,她娇喘着气、粉脸嫣红、水眸蒙陇,他得努力的压抑再压抑,才能让那恶火似的欲望稍稍收敛。
他眷恋的以指腹轻抚着她红肿的唇瓣,低喃道:「我冒犯了。」
她喘息摇头,仍说不出话来。
两人额头相抵,气息交融。
马车外,小丹无言的仰天,石浪和程皓则尴尬的看地,其实,马车内一直没有任何声音传出来,他们也不敢凝神倾听,但就是什么声音都没有,才让人不自在啊!
威远王即将率军队前往边城一事,很快又传开了,再过半个月就是农历春节,老百姓忙着办年货、有些忙着返乡,但听闻这事儿,心里不免沉了些。
他们都清楚皇上不是贤君,一些民生政策拖拖拉拉,任由贪官污吏横行,京城还是天子脚下,贪官们还稍懂节制,他们则努力一点,生活还算过得去,但一遇战事,国库就有理由征税,这么一来,日子又要难过了。
而朝中文武官员私下议论猜测,皇上本就见不得威远王过得安逸幸福,这一回来又大张旗鼓的选继妻办婚事,惹得龙心不悦,干脆要威远王再滚到边关去,要不,边城异族大患已耗上三、四年的征战才击溃对方,怎么马上战火又起?
周氏的心都揪紧了。「怎么会这样?婚事还没成呢。」
沈元卿只能安抚母亲,随即策马前往位于京城近郊的校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