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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正在比“眼力”的男人同时跳起来,但显而易见地,绊人一脚的赵逸尘快了一步,满眼关心的扶着妻子。.
“你……你们两个能不能让我安静一下,两个男人八张嘴,吵死了。”她的脸更红了,怪责了瞪了始作俑者一眼。
看到她又羞又臊的神情,又扶着后腰不敢有太大动作,赵逸尘原本担心的眼神转为了然的轻笑。“是为夫的不是,累着容儿了。”
听出他的语带双关,她更气愤了。“赵君山,少说两句风凉话,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听到没?我阿姊叫你滚。”惹人厌的男人。
“喂!我姊比你小,你叫她阿姊羞不羞……”
夹在两个气势惊人的男人当中,皇甫苍云的声音显得文弱又无力,直接被漠视了,没人在乎他说什么。
“夫妻间的情趣呀!怎好说给你这个不懂中土文化的关外人知,我们这是打是情,骂是爱,她是害臊了,说着反话。”赵逸尘旁若无人的握住妻子的手,握得很轻很柔,让人看得出他是真心疼惜。
“赵君山……”他居然点她的穴!
皇甫婉容的玉腕软得使不出劲,恍若无骨的垂放在他的大手里,不让人平静的长指似有若无的在她手心轻枢,微微的战栗从手心传到背脊,酥酥麻麻地让她手臂泛起一粒粒小疙瘩。
“哈里兄弟,千万不要相信女人在恩爱之后的娇羞话,那不是真话,你应该有女人吧!
定能体会个中滋味。”赵逸尘很无耻的以男人的身分打击敌人,一击就中。
“你……你……阿姊,你的男人欺负人,你教训他。”他家马娜也是心口不一,一和他吵架便要他死在外面别回来了,可他要是真敢跨出家门一步,她又哭着要寻人。.
做男人真难。
都几岁的人还告状,你还真长进呀J甫婉容脸皮一抽。“都说几次了,我不是你阿姊,不要老是挂在嘴上,还有,男人的事男人自己解决,别拿你们鸡毛蒜皮的小事来烦我。”
“阿姊还是没变,一不耐烦就训人,小尾指轻轻一翘。”瞧见熟悉的动作,哈里眼眶红了。
一见翘起的小指,皇甫婉容面色如常的一收。“人难免有相似之处,你别再执迷不悟,我这辈子没去过突厥。”
皇甫婉容是没去过。
“我有说我是突厥人吗?”哈里眼泪一抹,用突厥话道。
她面上一怔,暗自苦笑。“我是跟马塔林学过几句突厥话,但说得不流利。”
“你骗人。”
“骗你又怎么,你这楞头青几时才会变聪明点,莽撞的跑来是嫌命太长吗?你异于我们的长相会给你带来多少麻烦你知不知道?”她话说得很快。
“阿姊……”哈里又笑又哭,被骂也觉得很高兴。
两人的对话只有他们听得懂,其他人是一头雾水,因为他们用的是突厥土语,突厥人也不一定会说。
“姊,你的番话说得很好。”真叫人羡慕。
皇甫婉容没好气地睨了皇甫苍云一眼。“多读书是必要的,增广见闻长知识,让你的豆腐渣脑子充实点。”
“姊,我没那么差。”他为自己叫屈。
“等你三元及第,我就收回今天的话。”他有天分,但心太野了,定不下心求学问。
他睁大眼,大声哀嚎,“这太难了吧!”
“有心就不难。.”人最难的一关是闯不过自己的心。
想去做,自然会成功,懒得去做的人只会落空。
“唉!这是什么勉励人的话,还给不给人活路。姊夫,你当年应考难不难?”同是天涯沦落人。
“我不知道。”赵逸尘清逸面容上淡然无波。
“你为什么不知道?”他一愣。
“因为那一年我到不了京城。”他遇到劫匪了。
这话一出,一片静默,除了哈里外,在场的人都晓得他发生了什么事。
“阿姊,我饿了,我要吃阿姊做的羊肉泡馍。”他们真奇怪,为什么突然都不说话了?
我饿了,要吃羊肉泡馍?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哈里,然后……
没有然后了。
“容儿,我们该谈谈何谓妇德,你抛头露面和人做生意,这让为夫的颜面尽失,之前我不在可以原谅你不得不的苦衷,现在我回来了,养家活口的事就交给男人。”赵逸尘半托半扶地带妻子走回内室,神态淡如明月。
赵君山,你够了没,一个大男人还做出如此稚气的举动,你快解开我的穴道,别再闹了。
皇甫婉容一句话也没说,赵逸尘居然看得懂她会说话的秋水眸子,在她耳边低喃,“我就是看他不顺眼。”
“欸,我也该回房看书了,要是考不中,我爹会活活打死我。”
最后一口枣泥糕往嘴里放,清风流泉般的少年伸了伸懒腰,趿着未穿实的鞋后跟,啪答啪答的往书房方向走去。
风萧萧,落叶飘零。
哈里一脸茫然的被丢在偏厅里,他傻呼呼的摸着后脑杓,看着收拾茶杯残盘的丫头。
他想了好久才意识到阿姊真的走了,脸上微带落寞。
第十二章不请自来(2)
“你这样欺负外地人很不厚道。”哈里没有亲人,他把凌翎当成唯一的姊姊,他很在意她。
一进入内室,耳后忽地一麻,皇甫婉容又能说话了,手还有一点软,但不再受制于人。
“跟我抢妻子,杀无赦。”赵逸尘宣示主权。
“他只是把我当成他过世的阿姊。”要离开突厥前,她把哈里都安排好,让服侍她七年的突厥侍女马娜照顾他,她为他俩主婚,确定他们彼此相爱才安心。
“你是吗?”
赵逸尘冷不防一问,皇甫婉容眼中一闪,反问:“你看我是吗?”
他双手将她一环,圈在怀中。“以前的你,我忘了,不记得你的模样、你的性情,你种种一切,我记住的是失忆后的你,我喜欢你,非常喜欢,你明亮的眼神,充满自信的笑容,还有你的慧黠和聪明,一点一点的偷走我的心。”
“不是该谈谈妇德?”皇甫婉容扬着唇,水眸如流水,漾着浅浅光芒。
“我说错了,是夫妻之道,我们来试试那个姿势……”他低头在她耳边一喃,后面说了什么只有她听得清。
“赵君山,你就不能说点正经的事吗?”在外人面前冷得如同一块冰的男人,怎么面对她时完全变了一个样。
她只说了一句试着做夫妻,他当晚就把夫妻该做的事都做过一遍,还怪她体力差,从头到尾只有他一人在出力。
赵逸尘黑眸中流动着异彩。“你让素了三年的男人正经?容儿,你都不疼我了,我们夫妻要做一辈子……”
“停,你别学隽哥儿,好好说话。”父亲还没儿子稳重,他真是倒着长了,要跟他儿子多学学。
“夫妻要相互体谅,你看在我为你守身三年的分上,今儿个晚上别抵抗,让为夫畅所欲为。”他语气低柔,带着桃花般醉意,缠缠绵绵,丝丝缕缕,勾织出一张蜜意大网。
“然后你就会善待哈里?”未受引诱的皇甫婉容此时十分清醒,笑颜如靥的凝睇着他。
“容儿,你一定要提到他吗?”他不满的咬她耳垂,轻轻一曝,不痛,但警告意味浓厚。
“不求你把他当一家人,起码给他一个远道而来的客人该有的待遇,他那一声阿姊叫得挺有意思的。”她想起哈里小时候瘦皮猴的样子,有一段时间他吃得很多,可是就是长不胖。
“你想当他阿姊?”有个年岁比他长的小舅子真不习惯,堵心。
她娇妍地一眨眼,“至少我们从他那里拿货会很便宜。”
白送他都肯。
“你还想做生意?”他是不赞成的,自己的妻子自己养。
“手中有银,心中不慌,要是你再像上一回那样出事,求助无门的我只能任人宰割,这不是你我乐见的。”她要有钱,有自己能调度的人手,人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上一次是没想到,这一次我会有所防备的,他们没法再那么顺心。”他已经开始在布置了。
谢氏母子想要在赵府当家作主,掌控大权,把长房压制得再也没有声音,而他要做的是让他们什么也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