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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和本将军叫阵的人身娇体弱?赵君山呀!赵君山,你是眼睛长偏了还是根本瞎了眼?本将军若是说跑马一百里赢了本将军就放过你,她肯定一把将本将军拉下马,抢了本将军的马纵马奔驰。.”其剽焊性子不下于突厥女子。
赵逸尘无可奈何的一耸肩,“将军,草民以前干的是土匪,夫唱妇随,她只好委屈点,和草民做对土匪夫妻。”
“你……你们,给我滚——”凌云衣气到忘了说本将军。
“那招安……”这才是最重要的事。
“名册写来,我让人退兵,快马上奏朝廷。”遇到这对可恶至极的夫妻,真是他凌云衣的天煞日。
赵逸尘满意的一笑,眼露柔情的扶起坐着的妻子。“和凌将军闲聊真愉快,有空到寒舍坐坐,草民泡上等好茶一谢将军厚恩。”
“滚!滚!滚!看到你虚伪的言行,本将军会忍不住往你身上练剑。”好处尽得了还来捅他一刀。
“是,草民夫妻就要走了,不会再来打扰。”想必他也不想看到他们夫妻俩,对他的打击太大了,和奸商打交道,不吃亏也难,何况是一次两个奸商。
“走走走,不用招呼。”见了就烦。
第十六章各自奔向好前程(1)
凌云衣吩咐参将将人送出兵营,没事别让两夫妻入营,他们很危险,危及社稷,闲人莫近。
“一一,要乖喔!”
皇甫婉容走过凌云衣身边时,不自觉地喊出这句话,他顿时如遭雷击般地僵住,两眼瞠大。
“等等,你先别走,我还有话问你。”他拦下皇甫婉容不让她走。.
“将军还有事?”赵逸尘脸色冷肃的护住妻子。
“我找的不是你,你出去。”他一推,却推不动,这才惊觉赵逸尘的武功不低,甚至有可能高于他。
“草民的妻子要跟草民一起离开,谁也不得为难她。”在护妻这一事上,他展现出十足的霸气。
“你……”
凌云衣本打算以势压人,以多胜少,以他军中留营的人数,不怕制不住人,但有人替他解决了这件事。
“君山,你先到外面等我,一会儿我去找你。”这蠢弟弟应该也看出端倪了,他一向不算太笨。
“无妨吗?”他轻抚妻子眉心。
皇甫婉容但笑不语。
“好吧!我在外头等你,别耽搁太久。”他信任的眼神让人打心眼里窝心,她轻拉了他手指一下。
“嗯,很快的。”她也怕节外生枝。
赵逸尘一出营帐,凌云衣已迫不及待朝皇甫婉容走近。“你到底是谁?”
这世上只有一人会喊他一一,每回那人要出门总会在他耳边低语——一一,要乖喔!姊姊很快就回来。从无例外,直到她被宫中挑上,成为和亲女史,这句话成为绝响。
“你认为我是谁呢?”皇甫婉容笑问。
“你不可能是她,她已经……总之,绝无可能。”想起已逝之人,他喉头略带哽音。
“一一,姊姊不是教过你要听从心底的声音,虽然我们十几年没见面,可是姊姊还记得你拉着我不让我走的大哭声。”他哭得满脸是泪,跌倒了又爬起来追着车跑。.
“你……你真的是……”他眼眶红了。
“别说出来喔!一一,姊姊也不知怎么回事又活过来了,还是活在别人的身体里,这事若让外头的臭道士知晓,姊姊也不用活了。”他们会把她当妖魔附身给烧了。
“我知道了……”在皇甫婉容面前,凌云衣变回只有十岁的小男童,对胞姊十分依赖。
“一一,乖喔!别哭,也别告诉爹娘,他们为我操心一辈子了,我不想让他们的晚年过得不舒坦。”比父母早死便是不孝,她无颜再见爹娘,只能遥望和思念。
“嗯!”他眨着眼,快速地把眼泪眨掉。
“一一,要勇敢,你已经是大人了,姊姊不能再做你的姊姊,我走了。”她笑着转身,头也不回。
姊姊……凌云衣在心里喊着,伸手想拉住她,但他知道他不能,因为她已经不是他的姊姊了。
不过,真好,姊姊还活着,虽然她不再是他记忆中的模样,但活着就是好事,会再见面的。
“出来了?”帐外,赵逸尘上前握住妻子的手。
“本来就没什么事,瞧你大惊小怪的,凌将军不过是问我一位故人的事,这才多聊了几句。”故人已杳,难再寻觅,日后隔着千山万水,相见无期。
“容儿真是交际广阔,三教九流皆可为友。”他暗指远在突厥的哈里,相隔三千里也迢迢来见。
她故作无奈的一叹,“没办法,谁叫我是要赚钱养儿育女的生意人,不拉些关系,等我那个当土匪的丈夫回来,我和孩子都饿死了。”
“容儿,我不会再忘记你,我记得你的眼,你的味道,没有你,我什么也不是。”他很怕,怕失去她。
皇甫婉容眉间一媚的反握他大手。“说得这般情深意切,我都要感动了,你偷吃了几口蜜?”
“不及你的唇儿甜。”赵逸尘笑睨着妻子,看着那张嫩白脸儿,连细细的绒毛都令他百看不厌。
娇颜微酡。“又哄我。”
“是真心诚意,不如我们回府里就试试,让我尝尝你的嘴儿是否抹了蜜,让我尝得满口甜。”想着她柔馥的娇躯,他的身子就热了,嫌军营离城里太远,不能让人如意。
“赵君山,你又没脸没皮,这里可不是咱们院子里……”真是的,脸忍不嘴了,怪难为情的。
“干这种事不用脸皮,只要你别喊累。”真要好好磨磨她的体力,太差了,摆弄个两回就哭箸喊不行。
“你……”
“沈见山,沈见山!你杀了我爹,为什么要杀了他?我恨你,我恨你,我要杀了你,杀了你为我父亲报仇……”
木头框起的囚笼里,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从里面拚命要挤出身子,她的十指脏污,面颊削瘦,满是污泥的脸看不出长相,对着走过囚笼的赵逸尘尖声咆哮,口出恶言。
“咦,她是谁?”看来有几分面熟。
“徐芸儿。”徐豹死了,她也差不多完了。
皇甫婉容一愕,“她怎么变成这样?”
“咎由自取,不用理她,如果不是她,哮天寨不会败得这么快。”他目光一冷,不愿再提,对徐大当家他还是有些许愧疚。
赵逸尘扶着妻子,离了营区。
“阿姊……呜——呜——”
高大壮硕的粗犷汉子哭得像个孩子,不住地用蒲扇般的大掌往脸上抹泪,伤心的模样令人好生不舍。
可是千里送君,终须一别,即使再离情依依,该来的总会来,挥手道别,朝不同的方向奔去。
“哈里,你已经是英勇的草原之狼,不能再任性了,北方有属于你的责任,你必须回去,马娜和孩子在那里等着你。”她也舍不得,但不得不放手,天下无不散的宴席。
“可是阿姊,我不想离开你,我把你当亲阿姊一样的养着,你什么也不用做,整天纵歌放羊就好,我给你盖比这里更大、更宏伟的屋子,像……像皇宫,大得你都找不到边……”
哈里还没说完,一道颀长的身影挡在两人之间,面容和煦地宛如春风拂过三月的桃花枝头。
“你阿姊有我照顾着,不劳费心,山高水远的,小心回程凶险,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真乐于不用再接待你。”
赵逸尘腰上忽地一疼,低头一瞧,是妻子刚收回的手。
又不是仇人,说什么胡话,你就那么希望他一路不顺吗?皇甫婉容小有不悦丈夫的敌视态度,要他稍微让一下。
赵逸尘以眼神无声回道:很难,抢人妻室如掘人祖坟,势不两立,至死方休,他没当场将人砍死已经很厚道了。
“你哪里好了,还当土匪,差点连累了阿姊,在我看来很不可靠。阿姊以前说过,皮相好的男人不要相信,他们只会花言巧语、哄骗女人,说得天花乱坠把女人骗得晕头转向,好任他们随意摆布。”他阿姊真可怜,没嫁到好儿郎。
哈里这话一出就让人发窘了,皇甫婉容面容一讪地往后退了两步,表示和他不熟,而赵逸尘则一脸兴味看向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