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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正是新月羡慕的那位秀儿姐姐的夫君,曹掌柜。.
远远就看见郑家的饰店,夹在一群胭脂水粉的铺子中间,它不算显眼。可一脚跨进去,才现里面别有洞天。
楼有两层,柜台后摆着一个个雕工精湛的摄丝戗金五彩盒。盒内铺着柔软的黑丝绒,上面摆着一件件技艺精湛的珠宝饰。
方子笙望过去,但见每个盒子前面都写着饰的名字。环佩金钿,钗鬓步摇,应有尽有。
荼靡和修容也看花了眼。
方子笙悠悠走着,慢慢欣赏。
那支赤金嵌玉的步摇小巧精致。那支攒丝金凤衔珠步摇也不错。呀,那副金八宝如意对花钗格外引人注目。还有白雀玉搔头,赤金明月珰,珠光宝气,富丽堂皇。
方子笙曾住在齐国皇宫,见到的宝物并不算少。虽然这里的饰,规格比不上她以前见过的那些,但胜在款式新颖,造型别致。
方子笙拿起一颗晶莹剔透的琉璃珠,仔细看看。又拿起一对海骝花宝钿花钗,外加一把造型别致的嵌金如意梳,放在身后伙计托着的盘子上。
郑芸潇没怎么挑东西,她的目光一直锁定了方子笙。见她挑的都不是太值钱的物事,鼻子哼了哼。
店里的客人不少,看了会儿,郑芸潇和方子笙,就被曹掌柜请到后院喝茶。
后院布置清幽,有一座三层小楼。.楼内每间屋子都藏着真品。郑芸潇还想逛逛,方子笙却说累了,想要歇歇。
曹掌柜便将方子笙领到小楼后面,一座独立的小阁楼歇息。
没过多久,郑芸潇也来了。
“娘亲让我陪你挑头面,这后面的珍品你却不看。等回了府,可莫要说是我不陪你!”郑芸潇把玩着一件晶莹剔透的龙凤玉佩,慢条斯理地瞥着方子笙。
方子笙笑笑:“好!”
荼靡还在絮絮叨叨说着那些流光溢彩的饰,满眼痴迷。
那厢一向沉默的修容,忽然开口:“既然荼靡妹妹那般喜欢,奴婢向大小姐求个恩典。奴婢想陪荼靡妹妹,一道再去逛逛。”
荼靡嘴角的笑一滞,睁大眸看向方子笙。
“去吧去吧,有机会,我还想带花开和春暖一块来看看!”方子笙揉揉眉头。
荼靡兴高采烈地跑出去了。修容紧随其后,出去的时候,回眸便郑芸潇点点头。
一时间,房内就剩下姐妹二人。
墙上挂着几副字画。郑芸潇懒得搭理方子笙,起身观看,眼角却关注着方子笙的一举一动。
但见方子笙看着窗外蓝蓝的天,了会儿呆,又低头研究了一番方才拿到的几件饰,最后似乎有些困了,居然打了个小小的哈欠。.
郑芸潇心头不舒服,高喊一声:“茶呢?”
守在门口,等着伺候两位东家小姐的伙计,立刻笑着回道:“方才掌柜已吩咐上茶,不知道今日是哪个当差的小丫头,怕是又偷懒了,小的这就去……”
“哼!”郑芸潇冷冷瞪了他一眼。
茶很快就上来了。送茶的人却不是小丫头,而是曹掌柜的夫人,出身郑家宋氏院里的秀儿。
秀儿如今已是两个孩子的娘亲,却依旧风韵犹存,年轻的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容:“小姐们来,奴婢本该立刻就出来的。可是奴婢的小儿子得了风寒,被他缠磨了一会儿,就来得迟了,还望两位小姐莫要怪罪!”
说着,秀儿殷勤地给郑芸潇和方子笙斟茶。
茶是好茶。
郑芸潇的心情似乎好了些:“能喝到秀儿姐的茶,再等等又何妨。你家么儿好多了吗?”
“好多了!”秀儿笑笑,和郑芸潇一问一答说起往日的旧事。
她们说的热火朝天,方子笙插不进嘴,只好起身,端着茶盏,一面品茶,一面欣赏墙上的画。
看着看着,方子笙想起在杨乃田的铁匠铺看到的那副画,当即心头有些抑郁。再回头,却见秀儿挽着郑芸潇,要出去看看新开的珍品,而且两人似乎并不打算带上方子笙。
方子笙并不想自讨没趣,便任凭这二人甩开自己自去了。
方子笙坐在什么凳子上,一面喝茶,一面觉得一股热气在身体里缓缓化开。一股难言的燥热让她面红耳赤。
莫非是毒了?
方子笙头晕脑胀,只觉得浑身无力。她冷冷瞥着面前的什么茶壶,心中不由浮现出刚才的画面。从头到尾,郑芸潇一直在夸赞秀儿的手艺,却只是拿茶润了润口。
她,着道了。
方子笙叹口气。她当真是低估郑芸潇了。总觉得她只是被郑骏宠坏了,不料她却真的恨上自己了。
“呵……”方子笙用力咬了一下舌头,疼的她神智有些清醒。她用生出的力气,抽出绑在腿上带着皮套的匕,只觉得一阵讽刺。今日出门前,她想了许久,才鼓起勇气打开盒子,终于见到了匕的样子。
它还是它,那样静静躺在那里。无论她是生是死,它依旧刻在心底。
她以为自己心绪会有很大的波动却现在时间的流逝中许多爱恨都变得浅淡。
朱衡,你是不是早已忘了我?
方子笙用匕在胳膊上轻轻划开一道口子,镇定地看着鲜血一滴滴落在地上。
门外传来慢腾腾的脚步声,然后停在门口。
人没有立刻就进来,似乎在等着什么。
方子笙只觉得眼前景物渐渐模糊,燥热越甚,一众难言的心痒开始占据她的灵魂。她忽然想起和朱衡的圆房之夜来。
那夜,他并不温柔。
那夜,她却觉得幸福。
她握紧手中的匕,在胳膊上划下第二刀。
眼前已经开始出现幻觉,她却仍旧保持着坐姿,目光涣散地看向门口。
门外的人似乎终于想好了,缓缓推门。
方子笙继续划下第三刀,只见她眼神清明了一瞬间,立刻又开始迷蒙。
她望着走进门的人,脸上似苦似悲。她轻轻呢喃:“朱衡……”
朱衡?
怎么会是朱衡?
神智模糊的方子笙觉得不可思议。可那熟悉的眉眼,走路的姿态,甚至嘴角的那颗酒窝,分明是齐国的现任皇帝朱衡。
“朱衡……”方子笙觉得浑身战栗。她高高举起匕,狠狠插入胳膊之中。
对面那人一声惊呼:“二小姐?”
痛觉如同一只神奇的手,将她眼前的迷雾拨去,露出原本的真相。